“好了,好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校长冲愤怒的斯内普教授摆摆手,接着说道:“我想,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哈利,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本身只是哈利·波特,和伏地魔没有任何关系,”邓布利多校长认真的看着面前的黄金男孩,开口解释道:“相信我,我们会找到办法解决它的。”
“好的,邓布利多校长。”已经经历过一次战争,已经知道魂器的存在,并打败过伏地魔的哈利·波特当然全心意的相信面前的这位老校长。
虽然对于有些事情,他对自己的隐瞒令最初的自己很芥蒂,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淡然了。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哈利浑浑明白一个道理。
真相与寻找真相的过程中,并不是知道全部是最聪明的办法。
有的时候,全都知道反倒是最痛苦、最难抉择的。
“那么,我想在未找到办法前,我希望这能成为一个秘密,我不认为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邓布利多校长说完,扫视一遍房间中的人,“李莉莉小姐,你是从另一个时空到这里的,那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人也会出现在这里?”
“应该有吧。”李莉莉想了想。
“那么,这就解释了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来时,向我们说的,神秘人某些奇怪的话。”邓布利多校长这时看向斯内普教授,“有关神秘人是怎么知道西弗勒斯背叛了他,还有所谓的未来的结局,他说过要改变的。”
“那我们要怎么办,阿不思?”同样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斯内普看向邓布利多校长。
“我想,魂器之间是有联系。”邓布利多校长想了想,再次看向李莉莉确认。
“是的,”李莉莉点点头。
“那么,哈利,你有没有什么发现,或者奇怪的感觉?”邓布利多看向哈利问道。
“不,校长,”哈利摇摇头,并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这里一直很安静,没有变化。”
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必竟曾经通过这道伤疤,带给哈利与伏地魔之间的联系可是很让人印象深刻。
“哦,那么,也许我们可以假设,神秘人还没有发现这种联系,或者,他现在虚弱的用不了这种联系?”邓布利多校长想了想,“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大脑封闭术,提早预防。”
“别忘记了,四眼现在的状况。”蛇少爷在旁边提醒道。
“那么,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校长看向斯内普教授,“我认为,哈利还是继续住在地窖里,这样,一旦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你还在他的身边。”
“…”斯内普教授虽然一脸不情愿,但终还是沉默的算是默认了。
“哈利,”邓布利多校长看向哈利,开口道:“我想你是知道的,但是请原谅一个老人的再次啰嗦,西弗勒斯很在乎你,他一直都在保护你。”
“邓布利多!”斯内普猛得转头瞪着邓布利多校长。
“我知道,校长。”哈利点点头。
那个一直嘴上否认的男人一直以来是怎样以他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自己,甚至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强迫的保护,无奈得保护,被动得保护。
斯莱特林的友谊很难获得,一旦获得,那将是一生的长伴。
而他这么冒险,甚至舍弃生命的为了保护我,是为了莉莉·伊万斯。
是爱吗?
朋友的友爱,还是爱情哪?
他现在还分得清楚吗?
哈利抬起头迷茫的看向那个紧争眉头的男人。
“…”同一时间,正愤怒瞪视着邓布利多校长的斯内普教授注意到哈利的视线,厌恶的转头企图甩掉哈利的视线。
“那么,希望你们相处愉快。哦,对了,瞧我…年龄大了,记忆总是不太好,”邓布利多校长笑了笑,突然像是忘记了什么般,“这是庞弗雷夫人让我代为转交给你们的,现在哈利你确认已经恢复了?”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哈利点点头,同时注意到,面前的老校长像是变魔术般,手中多了一本书。
“哦,那就太好了,”邓布利多校长看了哈利一眼,眨眨眼,:“要知道,在你灵魂出现问题的那一段时间,最为此担心受怕的就是西弗勒斯了,而他也一直在你身边。”
“邓布利多,你有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我不想在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斯内普不满的哼道。
“哦,你既然如此期待,那么,我认为把这个交给你是最为洽当的,”邓布利多校长欣然把手中的书递给了斯内普教授。
可哈利明显看到,在斯内普接过那本书的瞬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而拿着书停在半空中的手没有收回的打算,“阿不思·邓布利多!”
斯内普教授低沉的声音给人以蕴含着即将要彪起风暴前的宁静的错觉。
“别担心,西弗勒斯,如果这本书讲得不够全,我想波比那里还有其他的供你选择,”邓布利多校长冲斯内普眨眨眼,“我认为你们现在的确最需要的就是它。”
“…”哈利看着斯内普不善的表情,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点好奇心在心里掐死,不准备去发挥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
“…”而斯内普教授仍旧一脸厌恶,但终还是将那本书收了回去,同时奉送于朝自己瞥来偷窥的李莉莉和蛇少爷一人一蛇一死光。
“哈利,要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够出一点意外,我希望你能够明白,”邓布利多校长无视了斯内普教授那边的低气压,再次对着身边的男孩嘱咐道。
“够了,阿不思,”斯内普在旁边不耐烦的吼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长舌妇?”
“哦,是的,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校长冒似很“委屈”的瞥了眼魔药教授,“人老了就是这样,但是,我相信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西弗勒斯,你会照顾好哈利的,不是吗?就像哈利的灵魂出现问题的时候,白天和黑夜的性格完全不同的时候,相信我,哈利,晚上的时候,你对西弗勒斯的依赖让我感动,我就知道,你会懂他的不是吗?瞧,你们相处得很愉快。”
“够了,”忍无可忍,不可翻旧帐的斯内普教授瞪了邓布利多校长一眼,“我不认为现在是回忆时候,而我也没有时间,如果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你啰嗦完了,请让您卑微的魔药教授离开这里?”
“你一点也不卑微,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校长不赞同的看了斯内普一眼,“而且,哈利,我相信你会有记忆的是吗?”
“哼,他能记得什么?”斯内普用不屑的视线瞥了哈利一眼,接着骄傲的抬起下巴,慢声讽刺道:“当然,如果他只记得吃而不会记得其他,这样也许我会赞美梅林。”
“我全都记得。”被数次讽刺的哈利·波特,难得的对上了斯内普的双眸,在那漆黑的双眼里,哈利看不到半点情绪。
但曾经与面前这个男人的相信,既然那个时候自己的灵魂非常混乱,既然那并非自己的本意,但面前男人的否认,彻底的撇清,让哈利愤怒。
“我记得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两种走向极端的性格,还有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
“…”一时间,医疗室里的气氛很微妙。
“呵呵,”邓布利多校长微微一笑,“哈利,那个时候的西弗勒斯很温柔吧。”
“够了,邓布利多,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斯内普说完,虽然一脸难看的表情,但仍旧朝哈利走了过去,没有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斯内普扶住他的手臂,哈利自然的放松自己的身体,将所有的重量全部放到那个男人的身上。
将一切将由那个男人掌控着的哈利回忆着夜晚的自己与面前男人的相处。
那么别扭的存在,明明可以离开,明明可以无视,明明可以推开…
虽然脸上一脸不耐,可动作却是那么轻柔。
会在晚上为踢被子的自己盖被子,虽然嘴里不时低声诅咒。
会在早上命令家养小精灵准备好早餐,并总能把握好时间。
会在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既然是在深夜,既然刚刚睡下,既然脸色难看的足以把霍格沃茨里的小动物们吓哭,也会为自己熬煮魔药。
会注意自己因为身体原因,而避免一切特殊魔药的接触。
会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
会为自己紧张,既然他隐藏得很深。
会为自己担心,既然他房间隐瞒。
会为自己默默做很多事,他却从来不说。
会在暗中保护自己,却永远在表面上,只会该死的远远躲开。
那么…
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既然脸色难看到极致,却没有放冷气,是怕伤到自己?
看着那个既然明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故意用那本书消遣自己,却是自己需要的,所以,他忍受着,既然那并不属于他的风格,该死的隐忍。
斯莱特林…
是的,这就是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的隐忍,斯莱特林的忠诚。
而莉莉·伊万斯,我的母亲,在不知道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忠诚,却没有结果。
因为这个别扭的混蛋的隐忍性格所以,他注定与我的母亲错过。
那么,我倒底怀着怎样的情绪,要缠着面前这个男人,别扭的混蛋哪?
哈利目光看向虚空的远方,思绪飞转着。
恨他,是的…恨他。
恨他的隐忍,恨他的忠诚,任何一个斯莱特林恐怕都很难做到这样子。
可他,一个该死的混血,却完美的呈现了斯莱特林特有的品质,一种被世人遗忘的,令人敬佩的品质。
却也是这些,让人不得不恨他。
恨他,不给自己可以挽回的机会,恨他,不肯分担着那些痛与罪。
可是,要怎么挽回?
挽回什么?
这个骄傲的男人,即使死亡,也无法使他向命运低头,却为了莉莉·伊万斯,背负着沉重的罪。
我恨他,却想补偿他,如果伏地魔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个男人也会步入死亡吧。
那个所谓的安详的永眠,既然他斯莱特林的骄傲不允许他自杀。
但若心死了,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骄傲的斯莱特林吗?
不想让他死,这种心情强烈让让哈利恨不得现在就扑到这个男人的面前,紧紧的抓住他,这一次,不准离开!
但幸好,理智依然存在,阻止了这种越发强烈的念头。
对他,到底是怎么复杂的情感?
爱戴、尊敬却又憎恨,却也舍不得他死,他不能死,哈利·波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想法会如此强烈。
既然他痛苦,即使他背负着沉重的罪孽,即使他太累了。
哈利的手抚向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用孩子拴住你,用责任绑住你,用家人、亲情和…爱。
爱吗?
哈利·波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但感觉…好像并不坏。
视线瞥了眼旁边一副臭脸表情的男人,如果他来当父亲,会是怎么样的?
能教导出怎么样的孩子?
哈利好像看到了,一个和斯内普长得相像的小男孩,一大一小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副高傲的样子,鄙视的神情,梅林,这是何等的恩赐。
意外的,这些,让哈利的心情愉悦。
意外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令哈利感到期待。
这是不是爱情?
哈利不知道,因为他除了渴望亲情以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不曾真正的恋爱过,除了萌动的心。
但哈利并不担心,错把爱情与亲情弄混,因为,他只有一个目的。
此刻,能使他安心,能让他愉悦的方法,就是劳劳抓住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