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还在不在？你跟她说！这干儿子我不认了！”
金元茹怒气冲冲，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回应，又吼了石连杰两声。
石连杰都不知道金元茹再说什么，应了下来。那边金元茹也算是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
口气不怎么好的问了几句，都被石连杰没什么力度的话给敷衍了过去。
想来，是姜妍儿恢复记忆那段时间就知道了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再问？
宋椹对石家的所作所为，就是要挟着这一点来的，手里还握着那么些证据，可是这都过去了啊。
石连杰把自己的思维尽量往好的方向放，可到底是有些心神不宁。
犹豫着还是没有把事情捅到老头子那里去，只希望不要起什么风浪就好。
可渐渐他有笑出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他拥有的早就失去了，不过那些东西也是他看不中的而已，只是希望有些他看在眼里的，能永远不变。
姜妍儿出了KTV，稳了心神给宋椹打电话。又是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接通。
姜妍儿的声音有些抖：“阿森，你现在在哪儿？”
宋椹顿了一会儿：“我现在在开会，有什么事吗？”
因为前面好长一段时间森日都是在加班的，姜妍儿自然是不疑有他。
姜妍儿整理了一下情绪，“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你现在在公司是吗？我过来找你，现在也快接近下班时间了。”
“不用了，你回公寓吧，我这边的事情还有些多，整理完了才回来。”
姜妍儿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答应了。
事情虽然急，但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事情已经是定局了，他们现在需要商量的是对策。
姜妍儿脑子根本腾不出来空间想其他的，满心都是宋椹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坐在出租车上面往外看，姜妍儿透过结了一层雾气的车窗往外看，这才惊觉真的是到了冬天。
比她在室外冷的打哆嗦的时候的感觉还要强烈。
路上行人匆匆，身上都裹着厚厚的外套。
还有一群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端着奶茶哈着气，身上穿着宽大的校服外套，里面塞了一件羽绒服，站在街头笑得肆意。
姜妍儿嘴角不禁勾着一抹笑，以前上中学时，大家最讨厌的就是冬天，还有校服，那个女孩子不爱美？谁喜欢裹成粽子？
等坐在公寓里面的时候，脑子都是有些混沌的，找了支笔，把那些关系给疏离疏离了一下。
宋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到下午七点的模样，天空已经添了一抹暗色。
姜妍儿站起身，要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却被宋椹不经意的避开了。
她递出去的手愣在了那里，在空气中稍稍捏紧，看向宋椹。
宋椹却恍惚不觉一般看着她，换了鞋往屋里走：“你这么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听他这么问，姜妍儿心里的不适暂时撇开到一边，往矮几边走着。
将自己刚刚拟出来的的关系图往宋椹面前推了推，张嘴正要解释。却又见宋椹将公文包丢在了沙发上转身往卧室走。
姜妍儿微微一愣，就听宋椹道：“我先去洗个澡，刚刚回来喝了酒，身上一股子酒味。”
酒味？姜妍儿回忆了一下，她刚刚好像并没有闻到酒味啊，不够宋椹这么早就吃了晚饭？
再知道自己在公寓等着他的情况下？姜妍儿稍微有些不高兴了。
但是也知道他这种决策者的身份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是身不由己的，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耐心等着，宋椹洗完澡下来，直接坐在了矮几前面的沙发上，伸手拿起了那张纸。
刚刚洗完澡，宋椹身上还带着股湿气，皮肤在水雾的浸泡下似乎更加白皙了。
修长的手指节骨分明，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纸。
而宋椹的一系列反应，全然是在姜妍儿的意料之外的，她以为。
宋椹就算是再怎么自持，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会大吃一惊的。
倒是没有想到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反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姜妍儿有些说不出来的失望，她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到底还是有把这件事说出去时看到对方吃惊的时候的成就感，可宋椹却无动于衷，她自然是不得劲的。
“你早就知道了？”
姜妍儿挨着宋椹坐了下来，扫了一眼自己画的关系图，虽然潦草了点，但是重点还是很突出的。
宋椹摇了摇头，把纸张重新发在了矮几上。
沉吟：“也不是早就知道，应该是猜到了这中间会有些什么关联，不过是现在证明了而已，你父亲和石中天以前……合作过。”
宋椹看了姜妍儿一眼，选了个比较容易接受的词语。
其实他嘴上说是‘合作’，可那种非法的勾当也能称作合作？石家和方龙都是近十年崛起的。
都是在边境上做倒卖军火携带毒品之类的高收入高风险的非法勾当。
客厅里陷入一片沉静，姜妍儿是在观察着宋椹，她该想的都想过的，就看宋椹会不会看到些什么她看不见的东西。
只见宋椹紧皱着眉头，搭在膝盖上面的食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
忽的，他稍稍扭过头看着姜妍儿：“伯父最近和石家的人联系过吗？”
这姜妍儿倒还是真不知道，一来是方龙平时出门她都没有关心过。
出去见的是些什么人她就更加不清楚了，不过她最近倒是遇见过几次石连杰。
宋椹看着姜妍儿欲言又止，食指微微一顿：“想说什么就说吧。”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姜妍儿放在身侧的手紧握，虽然话是这么说的。
可她却是不敢的，她就是解释的清楚石连杰为什么会和她见面，但是宋椹却也是会不开心的。
“没有，只是觉得石家现在和方龙之间应该没有联系了，至少瞧着不像，石家现在不是落寞了吗？”
闻言，宋椹看了姜妍儿一眼，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姜妍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露了馅，就听宋椹道：“有些东西是看不出来的。”
“是吗？”姜妍儿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在往深了说。
不过任谁都能想到的，要是石家和方龙早就有牵连，那么会不会在当年她失去意识的时候，方龙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不过姜妍儿和宋椹在这个问题上面是空前的一致。他们都觉得方龙不可能提前知道了这件事。
一是因为要是方龙打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趁着姜妍儿失忆的空档。
他恰好可以把人接过去重塑她的记忆，但是这件事没有发生。
二是因为石家对姜妍儿的所作所为，当时虽然石家和方龙是在合伙做着非法的勾当。
但是到底还是有一个人占据着主导地位，那个人就是方龙，位于劣势的石家不可能将上家的女儿留在家里。
还有就是当初姜妍儿也问清楚了，要不是石连杰，她是活不下来的。
可什么事情都是有料想不到的一面的，姜妍儿和宋椹只是侧重于这一面。
也有可能是那种情况，信息越多看到的事实就越少越容易被懵逼。
两人真的是想多了，事情原来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为了防止自己有什么看漏了的地方，姜妍儿还特意让宋椹看了一遍自己拍下来的那几张照片。
姜妍儿看着宋椹满分的侧脸，心里还是有些觉得惊讶，两个在你世界里面永远不会相交的两根线。
居然是从同一个点发射出来的，并且还是会时不时地交集。可也因为这件事，姜妍儿更加认为方龙这个人渣透了！
“这东西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姜妍儿这下倒是在宋椹脸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表情。
姜妍儿脸上不由的有一抹得意，想着自己对周围环境观察的仔细，颇有些骄傲：“在方龙的书房里。”
一个不经意，姜妍儿就对上了宋椹那双幽深的眸子，心里一惊，这才开始反思起来，她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这种事是可以拿来显摆的？可姜妍儿没想出来个所以然，但是宋椹先开了口。
“他就那么大大方方摆在桌子上面的？”
“当然不是，”听宋椹的话没有责怪的意思，姜妍儿一喜，“他是锁在一个柜子里面的，我也是……”
说道这里姜妍儿忽的就安静了下来，眼眸朝下看了一眼，这是她典型的在思考的时候的微动作。
她发现一开始并不是因为她太爱观察周围才知道那份资料的存在的，要是方龙一开始就把那些东西放在柜子里面。
姜妍儿就是在那个别墅里面住个十年八年的也不见得会发现这一切。
可恰好在那一天，那份资料出现在了那个右上角，她惯性回去扫描的角落。
还有就是后面那一次钥匙，还有方龙稍微拙劣的掩盖的技术。
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暗示姜妍儿注意他注意他，引着她这条鱼儿上钩。
姜妍儿心里暗惊，抬眼去看宋椹，正好对上他微笑着的眼睛，显然是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姜妍儿抿了抿唇：“你是觉得他是故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