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元代,釉里红的出现,才使得真正的高温铜红,进入了可控范围,但还是烧制不出整体的红色。
所以说,单色红釉瓷,比彩绘红瓷难以烧成的多。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直到永宣时期,官窑才成功烧制出,世界历史上第一件通体呈现红宝石般色泽的瓷器。
像明洪武时期的红釉印花云龙纹高足碗,就是其中的代表。
还有传世的鲜红釉盘,就是在明永乐时期烧制成功的。
其中最具盛名的,肯定是明宣德鲜红釉盘。
而在宣德时期,还有器宝石红的瓶、碗、僧帽壶、菱花式洗、莲花瓣小壶。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特殊的瓷器,像是描金龙纹盘、描金龙纹碗等。
这次瓷器除了使用宝石红釉之外,还有金彩,也就是黄金描绘。
如果是原来,陈文哲肯定是避开这种瓷器,不会制作。
现在不同了,他可以通过隋侯之珠学到金彩的烧制工艺,加上手中有着巨量黄金,自然是想要做什么瓷器,就做什么瓷器。
只不过,像是这样的瓷器,就算是他如果没有试烧几炉,烧制成功的可能,也很低。
这就不要说在明代之时,那时的烧制成功率,更低!
不说宝石红釉,就算明初的釉里红瓷器,虽然大量烧制,然而还是有许多根本看不出来红的影子,几乎可以叫做釉里黑。
所以说,对于陶瓷的红色制作,最为重要的还是烧制的环节。
而因为单色釉或者是红色彩绘釉瓷的不同,烧制环节也是不同的。
因为这个原因,红色瓷器就分为两种两种形式,一种是单色釉瓷,也就是瓷器通体红色,没有任何图案。
另一种红色釉瓷则是用红颜料画出图案,不是全部红色。
表面上看,以铜红料进行精细的彩绘,比起单一的色调,似乎要难得多。
前者好比要用红色在墙上,画满优美花纹,而后者仅需要把墙面涂满。
单从画的角度来说,平涂自然没有特别的技术难度,而画却需要多年的学习和训练。
不过,对于陶瓷上的红色来说,烧制环节才是最为关键的技术。
退一步来说,红色彩绘瓷就算烧制失败,但图案犹在,还是可以欣赏画面的精彩。
明初很多彩绘红瓷,虽然烧制失败,图案颜色成黑色,但图案本身依然精彩,被后世所珍藏。
但单一的红色就不同,某个局部呈色不佳,就意味着整件作品的失败,更不要说通体烧不出红色。
所以,通体红色的瓷器,反倒比用红色绘画的釉里红,要难以烧制得多。
陈文哲有经验,有时间,更是有资本。
所以,他不惜消耗大量顶级原材料,在制作其他瓷器的空隙,不停的试烧。
当经过几次入窑烧制之后,陈文哲就已经大体摸清楚了明清之时宝石红釉的烧制情况。
他毕竟有着近乎宗师级的烧窑技能,很多事情只是不熟悉,而不是不知道。
又一次烧制失败的经验,他就会注意,只要注意了,很容易就能找到问题所在。
所以,此时他已经十分清楚,烧窑之时的注意事项。
毕竟红釉最主要的还是烧窑,特别是温度控制。
比如烧成的气氛,高温红釉之所以困难,是因为要呈现出完美的红色,需要对烧成温度和气氛精确控制。
所谓烧成的气氛,就是对窑内氧气和一氧化碳浓度的控制。
简单地说,在氧气氛围中烧制,叫氧化焰,而在一氧化碳环境中烧制,叫还原焰。
高温红釉需要在1300℃的高温下,以还原焰烧成。
为什么通体红色的瓷器,难烧制?
在古代的技术条件下,对烧制温度和气氛的控制,极为困难。
比如温度,古代完全没有测量和控制温度的设备,窑内的温度烧到多少,完全要凭把桩师父的经验。
把桩师父就是负责烧窑的窑匠,烧成之时,是1250℃,还是1300℃,仅用眼睛观察,难度可想而知。wWω.㈤八一㈥0.CòΜ
当然,窑工们慢慢发展出一些方法,来辅助判断温度的高低。
但火候的把握,仍然依靠经验。
除了温度的控制,还需要对一氧化碳的浓度,进行相应地调控。
1100℃的时候,一氧化碳的浓度是多少?1200℃时是多少?
这些都需要不断地调整,而能调整的,也仅仅是投柴的数量,以及空气流通的速度。
先前陈文哲之所以烧制失败,就是因为这一点。
现代虽然有很多监控设备,可以让他轻松知道炉窑内部温度,但是控制温度和知道温度,可是完全的两回事。
特别是投入木柴之时,还有空气流动,特别是一氧化碳浓度控制,如果没有足够的经验,烧制的次数太少,想要精准把握还是很难的。
要知道,柴窑都是要烧很长时间的,如果是在数十个小时的漫长烧制过程中,无论哪個环节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导致全部努力功亏一篑。
可以说,每一次烧窑,都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所以,明代以前,即使偶尔烧出局部的一点点红色,都会令人赞叹不已,甚至认为是上天的眷顾。
而烧成均匀的通体红色的难度,恐怕还要难上百倍。
不但难烧制,一次能烧制的数量也有限制。
这里还有一个容易忽略的困难,就是一窑之内,能够达到烧制红釉条件的位置,也极其有限。
窑炉之内,不同的位置烧成的温度与气氛,都有很大的差异。
窑工在满窑时,必须事先考虑,什么位置适合放什么瓷器。
事实上,窑内大部分的位置,都不适合放置红釉瓷。
甚至于行内把适合烧红釉的位置,称为“寸金地”。
难度既高,又无法大量地烧造,红釉之宝贵,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要申明的是,过去的颜料都是天然矿物,难以提纯,稳定性也差。
但现代有了化学工艺,颜料的纯度、稳定性等都非常高,烧制起来就变得并不困难。
这也是刚开始烧窑,陈文哲自信心的来源。
可惜他的失败率还是太高,高到让他都有点不敢接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心太大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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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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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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