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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推诿

    

    楼下公交站台,刘筱心着急等车,旁边两对母女也在等车,两个孩子背着勤勤幼儿园的书包。

    她以为他们是在等校车。公交车来了,他们在她前面上了车。

    孩子们怎么背着书包却没往学校方向?应该是生病了,是生什么病呢?她眼睛不时地瞄向孩子们的手,想从他们的手上寻找到答案。

    她犹豫了几次想挪过去问家长孩子怎么没有上学,两个家长从等车就开始聊着,聊得热火朝天,贸然插话不太好。

    好不容易快下车时她们停顿了一下,她见缝插针地问“请问你们也是勤勤幼儿园的吗?”

    一个孩子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勤勤幼儿园的?“

    “你们不是背着勤勤幼儿园的书包嘛?”她转向一个家长,以免家长猜疑,先自报家门,“我小孩也是在这个幼儿园,你们怎么没去上学啊?”

    “小孩不舒服,带她们去看医生。”一个家长回答。

    果然如自己所料。“哦,这个学校环境太差了,没有室外活动场所。卫生也很差。”

    “还可以吧,我们在那里上了一年了,就是没有室外活动场所。”另一个家长回答。

    “卫生很差啊。我小孩是这个学期刚上这个学校,才刚上一个星期竟然就得了手足口病回来。”

    “还可以吧。我们只是有点咳嗽,所以带去看下医生。”那位家长说。

    家长的平静出乎她意外,怎么听到手足口病没有惊讶也没有激烈。又想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了,一张嘴就一股脑牢骚贸然发出来。

    “哦,”刚好报站到站了,她转身准备下车,“到站了,走了。拜拜。”她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

    到公司后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打电话了,可是幼儿园办公室电话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拨通的刹那,有点犹豫有点紧张,仿佛面临是场战争,而她还没做好十足的准备。

    “请问是张园长吗?”她记得报名时是张园长接待的。

    “嗯。你是?”

    “张园长,您好。我是大()班李溪的妈妈。”

    “你好,李溪妈妈。”张园长说。

    “我们家李溪,星期五回来就开始发烧咳嗽,手上就长出了疱疹,上医院看了是手足口病。”她一时不知该怎样委婉地引入正题,就已经开门见山地蹦豆般蹦出来了。

    “医院确诊了是手足口病吗?”

    “确诊了,很快嘴巴就也起泡了。我小孩才上了一个星期就得了这个病回来。”

    “我们也还没接到其他小朋友有这个病例的报告啊。”

    “我在车上都看到两个你们学校的孩子生病没去上学。”她开始有点激动。

    “有也是有几个孩子感冒啊什么,还没有说有手足口病的。”

    “我小孩在家和在老家那么久都好好,怎么一上你们幼儿园才一个星期就得了这个病回来。”

    “这个病也不一定就是从我们学校得来。因为这个病也有一个潜伏期。”

    “我知道有个潜伏期,但一般也有-天就会发病,医生都说了对幼儿来说很多-天就开始发病了。”

    “但也不一定就是从学校得来的啊,我们每周都有做消毒工作。毕竟目前就这一例病例。”

    “我知道不能说一定是学校传来的,我知道我还不能举证说就是你们学校得来。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是告诉你这个事情,一希望你们把消杀工作做得更好,二是告诉你李溪要请假一周。”很恼火园方一味地推卸责任。

    “谢谢你告诉我们,既然告诉我们了我一定会加强消毒工作。孩子就麻烦你们多加照顾了,要隔离照顾哦。”

    刘晓芯愤愤地想,终于说了句人话!“还有我想说关于那个学费……我们如果休假了一周,是不是可以扣除学费啊?”

    “这个学费问题,教育局是这样规定的上课五天以上后的休假,保教费不退,伙食费可以按当月出勤率退回。”

    “我们才上了五天就得了这个病!”她被激怒了。

    “哦,不好意思,包含五天!不能退保教费,只退伙食费。”

    刘筱心甚觉悲凉“如果退费呢?”

    “如果退费也是这样,一个月里上了五天学就按出勤率退伙食费,保教费不退。”

    “只上五天学就中标。你们学校也太不卫生了!”

    “也不一定是从学校得来,这个病有个潜伏期,有可能在外面或者……”又回到原来的问题。

    刘筱心很是生气,一整天都有种受挫的感觉,但她也不知打这通电话、费这些口舌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就一普通人,谁又会理睬你呢,太较真又有什么用呢!

    晚饭后,刘筱心正收拾碗筷去厨房,电话响起来了,李似锦接了电话。

    “你好,哦,许老师啊。嗯,就是会咳嗽。”

    刘筱心一听很是生气“不要隐瞒!我早上已经跟他们园长实话说了是手足口病。你看连你都想隐瞒,就因为你们这些家长刚好让学校钻了空子,有了借口说只有你一家病例!手足口病又不是什么丢脸的病,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看了她一眼,走到房间去接电话了。

    他一放下电话,她就问“她们老师怎么说?”

    “她说这个病是有潜伏期的,也不一定就是从学校得来的,说她带了那么多班,从来没有过这个病例。”

    “你看,我就知道她会这样说,都串通好了的,一副推脱责任的架势,我才不信一个病例都没有!你看连你都想隐瞒,就是因为也有像你这样的家长,学校就算有很多病例她也会在这个患儿家长面前说只有‘你一家病例’在另外一个患儿家长面前说‘只有你一家病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种报道,最后两个家长在医院相遇而知道了真相。”

    她开始唠叨“你知道吗,只要一个班有例病例就要停课天,一个学校有多少病例就要整个学校停课,这对他们幼儿园来说是无论从经济上还是从声誉上都是多么大的损失!这个学校太垃圾了,当初真不该选这个学校!”说这话时其实心里没有底气,心里非常清楚周边所有的学校除了公办学校不知具体情况外,几乎所有的学校都差不多,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让她深深地觉得培养一个孩子的艰辛和无奈,在这个社会中渺小而无助的悲伤!

    一周后,孩子手上的疹子已经结痂,刘筱心把孩子送去了幼儿园,并办理了退一周伙食费的手续。刘筱心心想,过段时间闲下来得再去找找幼儿园了,下学期绝不再在这里读了。

    当然,几个月后她还是别无选择地交了学费继续在这个幼儿园读。

    人,终究是社会人,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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