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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妈妈出车祸

    吹过冷宫的风从来都是寒凉如水,泛旧的宫门上红漆脱落了大半,更显凄凉,白虎轻推开紧闭的宫门,这一刹那,一声婴儿的啼哭传进了他的耳朵!

    “谁?!”苏曼荷下意识的收紧怀中的婴儿,警惕的看着宫门的方向,在她的眼睛里,白虎看到了除恐惧之外的那丝希翼!

    若大的冷宫却只有苏曼荷和刚刚诞下的婴儿,这般凄凉,或许是她此前从未想过的吧?!

    “娘娘无需惊慌,白虎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白虎面色柔和,缓步走到苏曼荷的面前,眸子不由的闪过她怀中的小家伙!

    “怎么…..是你…..”苏曼荷的眸光划过一丝暗淡,她一直忍,一直忍,终于忍到诞下男婴,她幻想着厉傲宇能来看一眼自己的骨肉,她心里清楚厉傲宇的为人,他不放过自己就算了!可苏曼荷真的不想孩子和她一起在冷宫生活!就算是忍痛,她亦想自己的孩子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白虎明白娘娘的意思….现在战势告急,皇上情绪不稳,这件事儿我没禀报给皇上!”白虎的手轻触了小家伙一下,唇角不由的抹过一丝笑意,他那么可爱,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下!这样的孩子,皇上应该会喜欢才对吧?

    “冷傲天没死?”苏曼荷惊讶的看着白虎,不是说为了许碧萱自杀了么?比起厉傲宇,冷傲天还真是个情种,苏曼荷的心底忽的闪过一丝悔意,或许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幸福….

    “嗯!不只是他,许碧萱也没死....”白虎淡淡道

    “是么…..他们的命还真是大!罢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让我的孩子平安…..”苏曼荷带着一丝宠溺看着怀中的婴儿,脸上自然流露出女人的天性!

    “娘娘….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对于苏曼荷,白虎有的只是同情,他清楚厉傲宇的为人,能不能认这个孩子都还是未知,更不说苏曼荷了!她的命早已注定!

    “我只希望厉傲宇能认这个孩子……”苏曼荷颓然的看着怀中的婴儿,眼角闪着一丝晶莹,语气中带着几分的不确定……

    “给我乖乖的过来,要不然……”

    见过梅超风女魔头吗?

    和范彡彡比起来,实在是逊色。

    背景音里,有人哀嚎,一会儿,声音大了,一个嘶哑的声音,道:

    “可人,别管妈,妈大不了还有一死。妈本来就生不如死……嗯……照顾好自己……”

    一字一句,她说得很慢,很坚持,中间断续了好几次,忍着没有叫,没有呼救。

    这是,二十一年来,妈妈第一次用如此正式的认真的饱含情意的态度和我说话,但我知道,她是我妈妈,一直都是。

    尤其是见过文殊同小妈对待他小妹之后,我愈发清楚,妈妈一直都很爱我……

    不想说什么,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或者说能有什么用,相反,仰头,将眼中水汽化去,我依旧静静的听着。

    这个世界,为我准备了太多的狗血,我必须面对,没有别的选择。

    嚎叫声远了,近了,反复几次,范彡彡才得意的问道:

    “过了今晚,哼……”

    我说:

    “听说男人太多容易得艾滋,暂时还没药可治,本提醒免费。”

    挂了电话,我站起来,往出走……

    布莱恩拉我一下,我看他一眼,我们,一块往出走……

    桀桀很臭屁的跟着我,可懂事了,不叫不闹。

    我们都往出走……

    铭风和老六随后跟着,没一句话。

    门口,起风了,灰尘有些大,我不知道遥远的沙尘暴和这里有没有关系,还是风太大带起来的浮尘,总之,灰尘有些大。

    “去哪?”

    上了车,老六问。

    “学校。”

    我挑眉,用问吗?

    车内短暂的沉默,桀桀被挤得有些不爽,不安的动了一下。

    看来车还是小了些,四人一狗,坐不下。

    但默契,无比默契,我们都不开口。

    我让了让,抱着桀桀,让它舒服一点。

    桀桀便依旧安静,趴在我腿上,靠我怀里,舔舔我的手,很满足,很幸福。

    走半截,布莱恩将枪拿出来,慢条斯理的检查了一下,拉拉保险,感觉还不错。

    车内,空气愈发沉郁,但很安静,没有爆发的迹象,一切,很正常。

    “阿姨会很惨。”

    车到学校门口,布莱恩说了一句。

    铭风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都有自己的罪要赎。你觉得现在杀过去很英雄吗?”

    我当然知道布莱恩什么意思,不过,我更知道自己的事情。

    给爸爸妈妈报仇吗?

    我早就纳入计划了,但实际不成熟,现在去将范氏全家杀了吗?

    杀得了吗?

    有用吗?

    “风哥,帮我……”

    布莱恩丢下一个眼神,牵着桀桀下车远去。

    铭风扶着我下车,保持职业警惕性,全身肌肉紧绷,达到前所未有的态度。

    老六看似无所谓,但,也动了,心动了。

    从车上下来,紧紧将我护在中间,一边掏出电话。

    但,学校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动,至少我看来如此。

    当然,我除了直觉,并未专门训练过,所知有限。

    而我的直觉,就是现在天气很坏,灰尘浓度加大,呼吸有些困难,这是一个恶劣的晚上。

    不过没所谓,恶劣又如何,从恶劣中走过,我还是我。

    “你们多带些人过来,恩,郑少的人,还有局里的人……恩……”

    老六打电话,声音很低。

    电话一挂,脸色一沉,道,“铭风,赶紧通知恩少,有局里的人,别让他们抓了……”

    铭风挑眉,脸色愈发正了,边掏电话边低声说道:

    “局里的人?就这么在这里?搅得够大……”

    老六紧张的扫视周围的人,一边儿哼道:

    “你当范氏傻子啊,没点儿能量敢那么嚣张跋扈?”

    “殷少又凭什么总要让着他?恩少的东西是你们给的吧?让局里的人看见,哼……”

    铭风拉着我胳膊,几乎半搂着我,边打电话边说道:

    “恩少小心局里的人……你不也带着……”

    到了报告厅底下,老六几乎要炸毛,哼道:

    “地方没事敢跟我们对上?我们不过互不干涉懒得惹事而已。看上头……三个!都是丫头干的好事,没事将事情惹这么大做什么?一回回……能把人给急死。现在好了,看这回怎么收场……”

    上头?

    我看见米饭放了电话偷偷给我示意:那些人是郑璟仁的,不用担心。

    呃……当然,老六有这闲心说这么多废话,大概也不担心。

    铭风也看见了,翻个白眼,身上立刻松弛二分,道:

    “都这样了,怨丫头做什么?还怕他?!”

    恩,害怕他?!

    上头虽然有三个,不过……

    哼哼,我们各干各的,谁怕谁!

    似乎没人害怕……

    唇角一勾,我丝毫不知,自己竟然有笑的迹象……

    烟尘漫天,虽然不太干净,倒也没甚大碍,没什么实质性影响。

    路灯下,浮沉飘扬肆虐,有些张扬与盲目,仿若正在萌芽的邪恶,蠢蠢欲动的欲于夜色掩护下吞噬点儿什么。

    晚上的讲座确实不错,毫不夸张的说,统计学作为工具而言,用处很大,我很能将之武装起来用于日常的管理中。

    恩,学以致用,准确的运用,很重要。

    洗澡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样本、误差分析、因子、多元线性回归……模拟建模……统计推断……

    洗完澡,我靠在床头,抱着师兄给的统计书(我自己的书没带过来),眼睛终于有些游离。

    洗澡总是很能让人放松,而放松之后,我似乎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

    妈妈……

    我的妈妈……

    床前,桀桀卧在那里,竟然不走了,不知道什么意思,陪我安慰我呢,还是警戒保护?

    呃,我的卧室,许久不让桀桀进来了!

    唉,俺们爱的暴君有令,谁敢不从?

    那今天呢?

    桀桀再聪明,终究是条狗,它不会说话,我就不知道他的意图。

    不过没什么,它愿意陪着我,这偶尔一次,相信暴君也不会怎么样的吧?

    就像今儿我过来,老六叽歪半天最后也没反对。

    恩,本来老六要把我带走的,若是在平时,我也会有些兴趣去部队或者什么司令部的转转;毕竟黑社会再牛,面对部队也得矮半头。

    似乎曾记得家父提过,惹谁都别惹他们,军事法庭,地方极少能搞定。

    哦,似乎还有个说法,部队里出事通常不要让地方管,他们护短的要命,管他对错或者有没有理……

    于是乎,似乎今日除了谈氏外还有个相对安宁的地方和保护伞,能让人绝对放心的信任。

    信任,是个很奢侈的名词。

    但是DANG和部队总能给人这种感觉,不论表面上少部分人有什么样的腐烂脓疮,总体,还是非常可信的。

    这也是我们敢对上范氏的终极原因。

    相信只要我们有充分的证据,一定会有人为我们做主。

    恩,对上范氏……

    妈妈……

    妈妈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难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以前就算爱我也不会那么说的,而说实在的,我觉得她对我的爱护,与其说她爱我,还不如说她尚未泯灭的母性,或者人性在不知不觉下做出来的。

    这个有一些区别,我想,我必须区分清楚。

    自觉自动的爱,就会做出一些有意识的行为,

    比如宠爱,比如打骂,打骂是另一种形式的恨铁不成钢,这个想来大家都知道。

    而无意识的潜意识的爱,有时候可能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尤其是没有专修过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的人,她都不会去仔细考虑这种情况。

    比如妈妈极不耐烦的塞给我二百块钱让我交学费的时候,她会觉得是

    “欠了你的”,然后痛恨或者悲催。

    而事实上,这就是她的母爱。说白一点,

    “女童失学率”,“春雷工程”,这二个名词我们不该陌生,我没有失学,很大一部分都源自母亲的努力。

    这样将母爱剥裂开来掰碎了细细分析,也许有点儿功利主义和亵渎的成分。

    但是我觉得,爱,母爱,不是空洞的缠绵亲吻甚至纵容,不是挂在嘴边喋喋不休的注意安全。

    爱,也是物质的现实的可以触摸的。

    在母亲逃走之前,我并未流落街头,除了奶奶的不懈努力,和社会救助的功劳,我想更主要的还是母亲的伟大。

    奶奶带着我,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妈妈还要养奶奶,因为奶奶几乎没什么收入,至少我不清楚。

    现在想来,妈妈之所以愿意或者无奈的连奶奶也供养了,是不是从另一个角度表明,妈妈……妈妈的伟大,已经不只针对我了。

    她无奈的将我这个包袱放大,用出卖肉体,供养我们。

    而……

    只有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第一次深刻的想清楚,奶奶从未教我:你妈妈不好,或者说,长大了别理她,虽然她很不赞同妈妈的职业。

    不,奶奶从来不这么说,甚至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她都说,那是你妈妈,不论如何,她都是你妈妈。

    是不是,我从未恨过妈妈,与奶奶的这从小的教育也有关?

    或者说,奶奶比我更清楚妈妈的母爱和无奈?

    奶奶不会很文绉绉的告诉我这些道理,但她做到了,这是另一份爱,爱的,如此的单纯而热烈。

    殷亦桀总担心我精神状态,是的,从心理学角度我知道,我这种人,很容易精神扭曲。

    我到现在经过这么多打击,还能坚强的站在这里。

    是不是,除了妈妈、奶奶,也有他的功劳?

    靠在床头,我已经无语。

    之所以能长到二十一岁,四肢健全、头脑健康、学稍稍有所成,这,哪一点不是源自母亲的爱?

    妈妈,从未那么认真的说过一句

    “照顾好自己”,也许这就是最真的源自心底的祝福。

    殷亦桀曾多次这么说过,他也执着的要将我藏起来,自己独自面对,替我遮挡一切风雨,哪怕,失去些什么。

    六年前我就觉得他甚至比父母还照顾我,现在看来,妈妈,永远是妈妈,而他的位置和爱,也是无可替代的。

    他的爱里,又何尝没有父爱的成分?

    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吧,我应该算是幸福的,因为我有妈妈;

    我最近也真正成熟了不少,因为我懂得去思考以前从来不可能去想象到事。

    也许我无间中触摸到了妈妈最真切的爱;

    也许我是幸运的,也许我有个很懂得爱的妈妈;虽然,她的爱那么隐晦而沉重。

    童年的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当我知道母亲为何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无所谓了!

    我想,我现在多多少少的明白了,想让我走上那条路的不是母亲,而是另有其人;而母亲,也许真的希望过我如此,也许不过是在别人眼前演一出戏,或者是顺其自然。

    但是当她对着我闭上画满眼影的双眸时,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痛和不忍?

    女人是脆弱的,或者妈妈更懂活下去的意义和价值,她,只能如此。

    或许,正是这份沉重,让她再难都没抛弃我。

    显然,十岁的时候走上街头,肯定比五岁的时候容易活下来。

    这,是母爱的底线,对母爱进行解剖和将其有型化的底线。

    世上不幸的人总是形形色色,而幸福的人总是一样:有一份沉甸甸金灿灿的爱一路相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