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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慷慨的付出

    进到房间,灯还没开,程红娟就在黑暗里一把搂住皮思平的脖子,拥在他的怀里。

    “思平,你知道么,我是多么地爱你!”她喃喃地道,“然而,你这个坏家伙,对我可不那么够劲。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我不配你么?”

    “不,红娟!”皮思平轻抚她的肩膀,心里一阵乱扑腾,“我……很怕,你会因为我,今生受到伤害!”

    “亲爱的,我不许你这么说!”程红娟感受到皮思平胸膛正在剧烈起伏,这让她因为某种害怕,反而变得有些兴奋和急切。“真的,我听到你心脏跳得很厉害。我们其实,都很紧张。但是思平,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求你,我的爱人,千万不要畏惧我,更不要拒绝我。好么!”

    “红娟……”

    皮思平被一种昏沉折磨着,不能断定自己是否还能保持清醒。

    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翻腾着以往几个女人的身影,蒙苑,张伟欣,还有半个小时前刚刚离开酒店的前妻张凝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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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平,今晚…..让我以身爱你!”程红娟把皮思平搂抱得很紧,“或许,你马上就能看到我的精心安排,到底是什么啦!”

    光亮把房间里的布置,立刻呈映在皮思平的面前。

    墙面上,粘贴着很多幅皮思平和程红娟的婚纱摄影照片,有彩色,也有黑白,它们被设计镶嵌出两颗心,紧紧地连接在一起。沙发前的茶几,摆放着一大束夺目的鲜花,香气四溢;还有一瓶红酒。

    程红娟又把皮思平拉进套间的卧室。

    这间屋里已经调成柔和的灯光,铺盖整洁的双人床,还有房顶垂吊着的彩带、各种各样的气球、蝴蝶结,斑驳陆离,五光十色,烘托出一种特有的温馨和浪漫。

    眼前的一切,让皮思平立时想到,怪不得下午自己被程红娟挡在门外,原来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亲手布置这独一无二的瑰丽婚房。

    他心中五味杂陈,掀起无数的波澜。

    接下来,程红娟俨然一位新婚主妇。她神情满足,把皮思平按在沙发里坐下,向酒店服务台拨通了电话。

    “现在,晚饭的时间到了!”

    没过多久,两个服务生就把饭菜送进了房间。

    “一切,都是你早已准备好的?”皮思平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的感激,向程红娟举杯道,“我自问何德何能,能够让你对我这么好!”

    “说真话么?”程红娟笑道,“我不清楚别人怎么看你。但在我的眼里,你不仅是父亲,兄长,也是我的冤家,甚至说不定还会是一个薄情郎!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向你付出感情,做你的真爱!”

    “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不怕后悔!”

    “我是个残疾的人,会拖累你。”

    “我不怕拖累!”

    “我有过伤痛的初恋;结过婚,又再离婚;另外就是,我还曾经有过别的婚约。你难道一点不在乎?”

    “不是都已经过去了么?”

    程红娟的回答,倔强而执着。

    在西华州电视台做节目主持人的时候,她以形象清新、嗓音甜美,被观众广泛认可,担任常务副市长的二姐夫花少嵘、电视台长沙成安,都曾经对她垂涎欲滴。甚至远在传媒大学读书的时候,班主任滕老师也神经失常般地与老婆离婚,欲图把她占为己有。

    但是程红娟,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男人有可乘之机。

    把一个完美的自己,以身奉献给皮思平,证明对他的痴情,这是程红娟今晚唯一的愿望。她的情怀,此时充满了对浪漫和幸福的向往。

    一瓶红酒喝到过半,皮思平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孙意映打来的。她先是随口问道,皮思平这个时间人在哪里?皮思平见程红娟拼命摆手,便支支吾吾地回答,正一个人呆在中央党校的宿舍里看书。孙意映向皮思平约定,明天一早开车去中央党校接了他和程红丽,一道去机场送别程红娟返回日本大阪。

    程红娟等皮思平接完电话,拿过他的手机,毫不客气地按下关机键钮。“不会再有人打搅我们啦!”她火辣的目光带着任性、霸道,“今晚,你是我一个人的!”

    ......

    一切过后,皮思平突然心中一阵紧张。程红娟立刻察觉到了他不安的神情。

    “怎么啦,亲爱的?”她柔声地问。

    “我担心……”皮思平想起十几年前,蒙苑的那次意外怀孕。

    “担心什么?”程红娟追问。

    “怀孕!”皮思平道。

    “不会啦,亲爱的!”程红娟羞红了脸,“我……做了准备。”

    “怎么准备?”皮思平不解。

    “服药。”程红娟回答,“今天下午,就已经考虑到了。”

    皮思平想不到她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把所有的事情都布置的如此周密。他起身道:“孙意映刚才说过,她明天会去党校接你姐姐和我,大家一道送你去机场。我现在该离开这里了。”

    “不!”程红娟抱住皮思平,不许他起身,“今夜里,让我入睡前的最后一眼,还有明早醒来的第一眼,是你在我的身边。”

    皮思平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程红娟是明天上午九点多钟的飞机,孙意映最早应该在七点左右赶到中央党校,如果自己赶在这之前就能回去,时间显然较为充足,便顺从了程红娟的愿望。

    程红娟伏在皮思平的胸膛上,带着甜蜜和满足,闭了眼睛睡去。

    皮思平却思绪万千,一时无法入眠。

    他想到,从这一晚开始,程红娟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第四位女人。

    他的初恋情人蒙苑,肤如凝脂,莹洁似玉,十分的优雅纯净,尽显高贵和庄重。然而,两人的爱充满太多的凄楚和无奈,是皮思平终生的感情伤痛,。

    前妻张凝芳,皮肤略黑但极富弹性,生性原本纯朴旺盛,却因为追逐浮华而背叛婚姻。皮思平对她既恨又怜,自责对张凝芳关爱不够。

    至于作为女演员、女导演的张伟欣,风姿迤逦,光彩照人。她在皮思平生命遇险的关键时刻挺身相救,因为iati瘫痪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果断选择从他的身边离开。皮思平痛彻自己对张伟欣曾有的误会,怀有一生的愧疚。

    像是睡过了一个世纪,等皮思平睁开眼睛时,他的身边不见了程红娟。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已显得非常强烈。

    “红娟!”他在床上呼喊她,问道,“几点了?”

    外面的屋子似乎有动静,却没人答话。

    皮思平穿好内衣,套上酒店里的睡袍,来到外屋。令他顿时惊悚的是,非但见不到程红娟,却看到她的姐姐程红丽,手里攥着一封信,站在窗前,冷着脸看他。

    “我像是睡过头了!”皮思平满脸羞愧、沮丧。

    “是呀,你是睡过头了!”程红丽嘲讽道,“能不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是继续喊皮书记,还是改口叫你一声妹夫?”

    “既然你都看到了,就别再挖苦我啦!”皮思平央求道,“其实,我也没有料到突然之间,就和她进展成这样!”

    “男欢女爱,还有什么好说的!”程红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生气的是,竟被红娟这丫头设计的圈套骗得好苦。想不到,她对你的感情由来已久,所以才会主动酬劳,向你投怀送抱!”

    “请你原谅她!”皮思平替程红娟道歉,“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我昨晚原本可以早点离开这里,但还是留了下来……”

    “算啦,你不必多作解释!”程红丽阻止皮思平说下去,“我得马上离开这里,孙意映还在下面,她说不定会上来找我。我不想你现在被她看到,更不愿意小妹的风流韵事,这么快就传出去。”

    皮思平急忙上前几步,主动开门。

    “这是红娟写给你的!”程红丽临走时,把手里的那封信塞给皮思平,“有一句话,我想说给你。如果你从一开始,或者直到现在,都没有爱过我妹妹,我会替她为你的慷慨付出,感到不值!”

    原来,孙意映早上六点多钟,如期从车站接了从通州返回的程红丽,再赶到中央党校去接皮思平。她反复拨打皮思平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后来,她和程红丽找到皮思平的宿舍,敲了半天的门,都是无人应声。她们猜想皮思平已经提前打车,抢先去了程红娟下榻的希尔顿酒店。

    待孙意映、程红丽赶到酒店时,见程红娟并没有在客房里等,而是一个人冷清的坐在大厅,身旁放着行李箱,全然整装待发的样子。

    孙意映问程红娟,有没有见到皮思平过来。程红娟笑着回答,皮思平说不定已经睡过头,不必等他。孙意映看时间尚早,建议大家再回到程红娟的房间,说不定皮思平正在路上。程红娟却说,她已经提前退房,并坚持要马上出发,去机场用早餐。

    程红丽也说,不必再等皮思平。孙意映只好作罢,先行去发动汽车。

    但是,就在程红娟跟着姐姐,刚走出酒店的旋转门,前台的一个女服务员却跟着跑出来,向程红娟问道,她的房间还没退,该如何处理?

    程红娟急忙阻止女服务员说下去,匆匆回答道,已对大堂经理有过交代,不必多问。一旁的程红丽对妹妹的惊慌之举顿时心生疑窦,此时孙意映已经把汽车开了过来,她已不便发问,只好忍住在心。

    送走了妹妹,程红丽对孙意映谎称,有物品前几天忘记在程红娟的房间。

    返回到希尔顿酒店,程红丽请服务员打开了妹妹的房间,果然不出所料,撞破了皮思平和程红娟的一夜风流。

    程红娟留给皮思平的字条,这样写道:

    “思平,我的郎君,从今天起,我的身子打上你的烙印。我说过,要以身爱你,今晚我做到了。谢谢你,亲爱的,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女人。让我唯一难过的是,从爱上你到现在,至今没有听到你说过一句‘红娟,我爱你’。不过,这反而让我有一种轻松之感,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成为你心中的负担。

    “墙上的婚纱照片,我已经全部取下来,收在影集里。这是我留给你的纪念,请一定收好。

    “亲爱的,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心中还真是舍不开你,舍不开这个房间!

    “看你睡沉的样子,模样真是好看!

    “不忍把你弄醒!房间可以使用到下午的二点,你尽可以睡个好觉!原谅红娟不辞而别。再见,我的思平,我的爱人!”

    ……

    三月底,在程红娟离开北京后的两个星期,皮思平根据中央党校的学习安排,成立课题组,前往广州参加社会实践。他被任命为课题组长。

    程红丽也被分配到皮思平的课题小组,参加调研活动。

    恰逢广交会召开,广州市委党校的领导,邀请皮思平的课题组现场观摩,并安排了一场他的专题讲座。

    皮思平把他的专题讲座,定义为《平衡计分卡在企业战略发展的导入与应用》。他把美国哈佛两位著名经济学教授卡普兰、诺顿的企业战略管理思想,包括财务、客户、内部经营流程、学习与成长,四个层面战略目标的规划与实施,作为对现代企业进行诊断的标准,向参加广交会的企业家精英们,图文并茂地予以激情传输。

    平衡记分卡理论,是皮思平在人大经济学院担任教授时,竭力推广的一项教学内容,后来因为被调进部委机关,才不得不忍痛割爱。他这次以西华州市委书记身份进入中央党校学习,终于有难得的机会再次深入研究。

    晚上,有两个不速之客的女人,找到了皮思平的住处。

    其中一位三十来岁,她稍作自我介绍,皮思平立刻回想起来,她叫李莉,是皮思平十多年前在深圳时,所结识的一位漂亮姑娘。因为李莉的气度、容貌,与台湾女艺人刘若英非常相像,差不多惊为同一人,所以给皮思平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

    李莉是安徽人,父亲担任着家乡一所学校的校长,可谓出身于书香世家。皮思平当时作为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在深圳沃特公司实习,李莉便是这家公司的财务主管。因为是同乡,她对身有缺陷的皮思平在生活上多有照顾。

    那一段时间,皮思平在实习的几个月里,通过李莉的关怀和指导,不仅完成了自己的毕业论文,还为沃特公司留下了一份长达几十页的战略发展报告书,使得公司老板安国熙对皮思平的才能大加赞赏,以至于高薪聘请他大学毕业后能在沃特公司效力。

    当年,皮思平对李莉十分地感激景仰。这不仅是因为她对自己体贴入微的生活帮助,还敬佩她年纪轻轻,就阅历丰富,曾经步踏央企的白领阶层,作为中国交通集团的一名高管,远赴孟加拉国、斯里兰卡等国从事大型工程建设管理,与当地国的政要们交往频繁。

    沃特的老板安国熙是通过猎头公司,花费重金才把李莉请入麾下。

    与李莉同来的另一位女客人,年龄看上去要比她小了许多,身材欣长,面容俏丽,但眼睛里却带了一种不相称的忧郁,整个人显出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

    当李莉说出这客人的名字叫安胜美时,皮思平立刻想起,她原来是沃特公司老板安国熙家的女儿。那时,她只不过还是一位中学生,常常在休课的日子里,像个仆从一般,有事无事,都喜欢和李莉黏在一起。

    现在,皮思平只是在说起安胜美那阵中学女生时的纯真样子,才看到她露出羞涩地微微一笑。

    李莉告诉皮思平,安胜美如今的身份,已是沃特公司的总经理。

    这次春季广交会,沃特公司带来好几种新开发的有机锗保健药品参展,没想到开幕以后的十多天里,产品的市场推介和展销成果大大低于预期。

    她们今天的来意,一是前来拜访皮思平这位离别多年的故友,二是下午在会场里听了他的专题讲座后,很受启发,很想邀请他能去一趟深圳,对沃特公司进行现场考察,就企业新一轮产品定位、发展方向和目标提出指导性的意见。

    皮思平答应,待他完成中央党校布置的课题小组调研任务,会尽量抽出时间前往,他顺便向安胜美问候她父亲身体如何?

    “不好!”安胜美黯然道,“我爸爸被查出肺癌晚期。”

    “记得安董烟瘾很大,这或许是弄坏他身体的直接原因。”皮思平记得,安胜美的父亲每天能抽上好几包香烟。

    “公司这几年运营状况不佳,安董心绪很坏。”李莉道,“他现在依然烟不离手!”

    正在这时,程红丽引着她的前夫花少嵘,连同被叫做板娘的杨贵环,一并寻了过来。

    “你这里原来有客人,”程红丽笑着对皮思平道,“花副市长嚷着,要请大家去吃宵夜呢!”她依然用花少嵘被撤去的职务称呼前夫。

    “对极了,尤其要带上这两个美女!”见到皮思平的房间里多出两个女人,花少嵘很是喜出望外,“我请大家去越秀区那里吃烧烤,喝德国啤酒!”

    李莉、安胜美推脱还有事情要做,表示歉意后告辞离开。花少嵘很是不舍,连声对两人说,下次如能再见面,请务必赏脸!

    “看来你那一口好品行,今生是改不掉了!”程红丽向花少嵘调笑。

    “不改,不改!”花少嵘向程红丽嬉笑,“即便丢了常务副市长的宝座,还有你这大美人,我也不改了!”

    “你就不怕委屈了板娘!”皮思平道。

    “随他去!”板娘的语气显得很不在意,其实是一种无奈,“只要能善待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足够了!”她怀了孕的肚子已经挺得很高,因为个头原本就十分肥胖,现在像是一个落在地上的大气球。

    “我的小肝肺,只要你的肚子里还能装得下,就放一百个心好了!”花少嵘肉麻地向板娘道,“比起咱们的这位皮市长,我算是重情重义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红丽忍不住向花少嵘问道。她对皮思平与小妹在北京希尔顿酒店的那一宿,始终耿耿于怀。

    “我是说,思平这个家伙看上去君子,其实情义很差。”花少嵘带着一种酸葡萄的愤愤不平,“他有一位叫蒙苑的初恋情人,想着不远万里从美国找他调情寻欢,一再好几次都被他狠心给拒绝了。”

    “是真的么?”程红丽向皮思平问道。

    皮思平岔开话题道:“不是说去吃夜宵么,该出发啦。”

    别的男人出轨会竭力掩饰自己,花少嵘的出轨却随处张扬。皮思平并不在意花少嵘半认真、半玩笑似地对他的挑衅。因为此时在他的内心里,瞬间涌起一种莫名的焦虑,就是方方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蒙苑去往美国以后,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