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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签字,离婚

    “你想的是什么,我很清楚,安暖,我不是一个随意的人。”

    “……”

    安暖的心,因为他的话,都突然停止了跳动,他说得淡然,可她却像一个一个晚辈在酝酿着一件错事,刚好被长辈发现。

    甚至,点出了她的想法。

    不安,慌张,尴尬,局促,羞赧,种种情触充斥着她的心。

    “我,我什么都没有……”想。

    安暖垂着头,抿唇,细细的解说,却又在抬头时,却见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话在唇边嘎然而止。

    连她都不曾发觉,自己竟然微微松一口气。

    收拾好东西,安暖就把带来的图纸摆放在桌上,只开着一盏小壁灯,整个病心都是她拿着笔画纸张的声音,唰唰声,让房间里,多了几会温馨。

    她坐在床头的书桌旁边工作,床上,男人闭着眼,似在熟睡。

    或者,潜意识里要早点结束这段婚姻,安暖感觉自己的能力又进了一阶段。

    凌晨二点,草稿图稿已经完成。

    她打了个哈欠,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酸。

    转身,看着男人睡熟的脸庞,他的睡姿很规矩。

    像站立一般笔直,双手平放在胸前。

    她走了过去,被子的四周轻轻的按了按,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伏在那,闭上了眼睛。

    呼吸刚平衡,床上男人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陆城晞立在安暖身后,修长干净的手纸从那她的文件夹里抽出那张草稿图,眉梢的赞许跟惊讶是那么的明显。

    安暖,在这方面是有绝对的实力。

    她的实力是来自她的努力。

    把安暖抱上床,费了陆城晞不少的力气,受伤的手是右手,刚才是最受力的位置,他却还是把安暖抱上了病床。

    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去了阮煜的办公室。

    “二爷,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拆开手臂上的布,血肉模糊的样子让阮煜眉心一跳,这是什么动作,才让白天上的药都白废了?

    “看什么看,动手啊。”

    胳膊上那点小伤,在陆城晞眼里,什么都不是。

    “罗家那边的事,先不要走露风声。”

    陆城晞脸色暗沉。

    “这事,你不用嘱咐。”

    阮煜清洗完伤口,又上了药,重新绑上。

    “二爷,她……”

    “我认定的事,你觉得会改变?”

    陆城晞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表决自己的态度。

    “钟家那边,搞僵不太好。”

    “二爷我在你们眼里是靠女人的人?”

    “不是这个意思,留条后路,日后好上道罢了;不过,我看你是也认真的,她挺好的,跟那姓钟的,真的可惜了。”

    阮煜实话实说,知道安暖是钟盛鑫的妻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少担忧。

    但他相信,陆城晞。

    一旦他决定的事,认定的人,都是付出所有,也会完成。

    就如现在,他已经视安暖如已,别人伤了安暖,就是逆了龙鳞。

    “那丫头,就是欠疼。”

    陆城晞唇角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阮煜看着,连手上的动作都顿在了那。

    ----

    安暖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而原本在床上的男人,不见了。

    她蹦下床,叫着他的名字。

    莞尔,他从外面走了进来。

    前一天悬挂在手上的绑定已经拆去,只有伤口位置打了个补丁,他的手里,拎着个保温瓶。

    她有些囧,毕竟,他才是病人,她这是占了他的床,还要让他给她准备早餐。

    “饿了没有?”

    陆城晞问她,安暖发现,两人经常开头语,都是,饿了吗?

    她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挽起唇角一笑。

    “你煮的啊?”

    “不是,我妈煮的。”

    安暖一听,震了一下,看着他。

    “伯,伯母,来了?”

    有没有看到她占了他的床,让他坐了一夜。

    安暖昨晚并没有感觉到有异样,还有他那句,他不是随意的一个人,肯定,他是没有跟她躺在一起。

    而剩下的,自然是他坐了一夜。

    “嗯,又走了。”

    安暖满脸的不好意思。

    她手机响起来时,安暖正在吃早餐……

    看着上面的名字,自嘲的笑了笑。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前天,昨天,今天是第三天。

    “喂。”

    她拿着手机出了病房,站在走廊处,接下电话。

    “今天是第三天了。”

    真如她所想,他就那么迫不及待把她的名字划出他旁边,多呆一分一秒,那碍了他的眼。

    “我知道。”

    安暖看着楼下,来来回回的路人,心没有预期的那种疼痛,反而只是酸涩。

    为这五年的日子,感觉到酸涩。

    同样,为钟盛鑫为了达到目的,做演了五年戏感觉到无奈。

    “图稿草纸已经出来了,如果你很急,可以给其它设计师用软件画出来就好;去民政局的话,我一天都有时间。”

    安暖抬头看着阴霾的天空,突然之间,又有些透不过气。

    “午饭时间,我在星巴克等你。”

    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终于,要了断了。

    安暖觉得眼睛有些胀痛……

    ----

    钟氏集团。

    宽敞的办公室里,男人欣长的身躯立在落地窗旁边,俯视着楼下渺茫的风景,神色复杂。

    “阿鑫,时间确认了吗?”

    如白藕般的双手缠在男人的腰间,柔软的话从他身后传来。

    钟欣琴,头伏在他的身后……

    “确认了,中午跟她边吃边谈。”

    “嗯,那我让听荷那边准备一下。”

    钟欣琴扬着唇角,笑容有些大,没有注意到男人依然注视着远方,似在思考着什么。

    “阿鑫,你知道吗?于惜寒被人强暴了。”

    她闭了闭眼,小心翼翼的开口。

    “怎么回事?”

    钟盛鑫皱了下眉头,转过身,脸色沉重。

    “具体不太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似乎是误撞到了别人,然后被别人强行带走了,唉,挺好的一个女孩子。”

    她一脸婉惜的神色。

    心里,其实也清楚,是在魅色那天,也就是她跟钟盛鑫离开之时,看到的那个影子。

    听到这个事实时,她甚至是高兴的,那女人脏了身体,江瑶一时半会没有别人介绍给阿鑫,她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好好的增近两人的关系。

    再怀个孩子,让长辈不得不接受她从女儿变成媳妇。

    “人各有命。”

    钟盛鑫挰了挰眉心,似流露几分倦意。

    ----

    中午十二点。

    安暖告诉陆城晞自己有事要处理,出去一趟,来到了星巴克。

    钟盛鑫还没有到了,她独自点了杯茶,挑选了当初两人谈恋爱时的固定位置,窗户的角落边上,能一眼看到大门口的方向,也同样可以看窗外的风景。

    以前,她来得早,会坐在上方,点一杯茶,视线一直落在门口的位置。

    他一来,总是第一眼看向她,两人相视而笑。

    那么默契,那么有灵犀。

    这次,直到他坐在她面前,安暖才知道。

    看着男人的模样,安暖并没有移开目光,墨发,棱角分明的五官,清隽的神色……

    “这个位置,有我们太多的记忆,你还记得吗?”

    她淡淡的问,像极了随口在说。

    “这是离婚协议书。”

    钟盛鑫直接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做事,不任何的拖泥带水。

    “我想,我们能不能安静的,好好的,吃一个午饭?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嗓子变得有些干哑,安暖看着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期待。

    即使,要各分道路,是不是,留下最后一个美好的记忆。

    将来的将来,或者可以在两鬓斑白的时候,回想起,曾经,她是努力过,是幢景过。

    钟盛鑫虽然没有说话,却招呼来服务生,点了披此都熟悉的菜式……

    食之如嚼蜡。

    甚至,连咽都咽不下去。

    安暖心里一片苦涩。

    脸上却是很淡然。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暖拆开文件封,从里面抽出四张纸,一式两份,第二页,他的名字,签得龙飞凤舞,悭锵有力---钟盛鑫。

    像他人一样,冷硬。

    一只笑放在她面前,安暖感觉到四肢都凉凉的。

    冬天,来得那么突然。

    只是转眼之间。

    安暖--两个字终于落在纸张上。

    松开笔的瞬间,她的掌心是钢笔的痕迹。

    没有任何不公平的条款,就如她嫁进来那时,一无所有。

    “谢谢你让我摘去了钟太太这个帽子,这是,一年来,我最轻松的日子。”

    安暖笑了笑,站起来,欲离开。

    “我送你吧。”

    面对她疑惑的目光,他勾了勾唇角。

    “最后一次。”

    迈巴赫徐徐上路,车厢里优伤的歌曲应景从收音机里传来。

    “如果,不能够永远都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

    “渴了吧,喝口水。”

    一瓶矿泉水递在安暖面前,她接下,扭开,喝了几口。

    旁边男人的神色僵硬了一下。

    ----

    “盛鑫哥,事情没有问题的,罗磊跟我说过,药性不大,只是普通的一点点,不会出人命的,别担心。”

    庄听荷坐上车,看着后面的人,又看了眼旁边的人神色复杂。

    以为他在担心,随口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