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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曾爱过他么

    握着古月芽的手不禁一抖,面上却泰然自若的衬出亲和的笑,“这段日子看来要辛苦妹妹了。”

    这人修为可真是好,都那么嫉妒了,还能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果然是那禽兽一手调教的女人,做戏一流!

    瑾兰萱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小姐,你方才作何骗那瑾主子,说王爷昨夜和你一起过夜的?还又让那冬雨听到,她要是跑到王爷的跟前搬弄是非,还不得小姐你自己吃苦!”

    风铃将古月芽拉到院子里,有心避开冬雨,这些天来,她都刻意支开冬雨,不许她挨近古月芽身边伺候。

    “我不撒谎,怎么给她一个下马威?那姓瑾的哪是诚心诚意的来道歉,不过借着幌子来摸我的底,怕是昨夜轩辕墨邪也没在她那儿过夜……”

    古月芽这么说着,不禁一想,她记得他分明是去了兰心阁,可是若没有过夜,必当又折回了青玄宫,若是折回了青玄宫肯定发现她半途不见了,但是他为何没有找来苏羽苑?

    昨夜分明一副凶恶豺狼的摸样,恨不得狠狠将她玷污个遍!

    “罢了罢了,管他上了哪儿,总之那个女人来者不善,这次让她知道我苏羽苑的人可不是由她好可欺负的!”

    “小姐,你真像个孩子,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笨蛋好,简直成天都在玩火!”

    “玩火多好玩呢,烧不着自己,烧别人就成!”

    丢下愁眉忧心的风铃,古月芽转身跑回了屋里,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似乎要出门的样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嘿嘿,随便溜溜……”

    古月芽随口打了个马虎眼,难不成成天闷在这苏羽苑里等着那禽兽来犯?

    她这是要去鸩鸟阁会会梦江南,当然若是让风铃知道了,她肯定不答应。

    另一边,瑾兰萱刚迈出苏羽苑,忍耐已久的妒火漫烧着整个身子。

    “主子,你就这么放过那个印妇,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句句带刺,狗仗人势!”春竹见瑾兰萱怒得脸孔都阴沉起来,立刻把别在肚子里的气都撒了一拨。

    “她仗的是王爷的势,你想骂王爷是狗么?”

    “不不不,奴婢怎敢……奴婢是替主子不甘,王爷以前既是临幸别的女人,也绝不会在她的闺阁留宿,可这离苏羽,最擅长勾男人,昨夜王爷竟扔下主子又去了她哪儿,还不是个祸害么?”

    这主子为什么要偏袒那个牙尖嘴利的臭女人?

    “主子,你听奴婢说一句,那个女人曾经让皇帝为了她舍弃三宫六院,夜夜搂着她醉生梦死,要这么放纵她横行霸道下去,那还不把王府弄得跟后宫一样,王爷要独宠她一人,主子你要怎么办呀?

    “够了,住嘴!”

    啪的一声,瑾兰萱狠狠甩了春竹一个巴掌,何须她的提醒,十年前,她就知道那离苏羽是什么德行的女人!

    可是她不能轻举妄动,轩辕墨邪不喜欢善妒的女人,纵然离苏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也只能摆出心胸大度的样子。

    方才若不是这个蠢丫头的鲁莽,她分明有机会和离苏羽拉近关系。

    瑾兰萱水眸含着杀气溅起冷光,然后从腰间抽出跟极为纤细的黑色的东西,“把这根头发收好,出宫交给那我姨婆,让她把它混到五毒蛊里磨成粉给本宫。”

    冬雨捂着通红的脸,这边还在心惊肉跳得怕瑾主子不要她了,那边接过那根头发,眼珠子骨碌一转,“主子,难不成这是……”

    “嘘……这事,谁也不能走路风声,若是被王爷知道,本宫定割了你的舌头!”

    “是,奴婢一定办妥。”

    瑾主子有个远方姨婆,来自苗疆,是出了名的降头师,只要把想要施加法术的人的身上某件东西丢入药蛊里磨成粉,再让他服下,那个人就会精神失常,最后七孔流血,全身溃烂。

    没想到生性文雅的主子一出手就如此狠毒,声色不露的就取了那个女人的头发。

    “这就去吧,趁着日落前,赶紧送出宫。”

    看着春竹走远的身影,瑾兰萱回头看了眼苏羽苑,这王府刚建成的时候,轩辕墨邪就命人精心打造了这里……

    王爷,别怪妾身下手无情!

    是你从始至终骗了我,你可知道每次你幸别的女人,我都只在强颜欢笑假装不在意,我爱你爱得那么委曲求全,而今你因她伤我,怪不得我要她红颜丧命!

    古月芽走在去鸩鸟阁的路上,路过某个庭院,似是被废弃很久,突然有股阴森森的感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手将她拉入深处……

    “救……”

    “嘘,是我!”

    这声音?

    古月芽被男人的双臂困在院墙和他的胸膛之中,对上的视线在彼此的眼瞳里映照出对方的脸孔。

    “贤瑞王爷?”

    怎么会是轩辕子骞?古月芽错愕圆睁,上次离别,他伤势严重,她都不知道东太后有没有救了他。

    “苏羽……”

    那一声低唤,饱含思念和记挂。

    母后用了雪莲丹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而后他听到行刑那日,那个男人劫持刑场,将她带来南鄂,他一边庆幸她还活着,一边却是每日每夜的寝食难安,坐如针毡。

    “王爷,你的身子可好了?”被刺中心口,能够生还就是奇迹了,这才修养了一两个月也未必能痊愈吧。

    “别说本王了,你在做甚么呢?为何向七哥求救,为何跟着他回来,他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虐打你?跟我走,本王不能让你呆在他的身边!”

    七哥?

    指的是轩辕墨邪?

    轩辕子骞越说越激动,握起古月芽的手就往外跑。

    “等下等下!王爷没有欺负我,王爷说过往我犯的错,他都可以既往不咎,贤瑞王爷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古月芽拽住轩辕子骞,灵机一动在话里设了个局。

    “离苏羽,你是三岁孩童么?还是真的试了忆?当年,西太后因你被废,跳崖自杀,七哥从太子被贬为质子送去北冥,你以为这些过错,他会一句云淡风轻就原谅你么?”

    但是古月芽怎么能想到答案竟是欠了轩辕墨邪的一条人命,那还是他亲生母亲。

    “苏羽,你醒醒吧,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当初你既是为了太子妃之位选择了东太后,那你生死就该是皇兄的人!”

    她和他是不可能的?难道轩辕墨邪曾经对离苏羽……

    “我曾爱过……他么……”

    古月芽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背身问道。

    他……指的是哪个“他”?

    “你不记得了,还是害怕记得?你总是喜欢跟着七哥的后头,喊他墨哥哥,他生性孤傲,总是对你不冷不热,但你若跌了摔了,他便会立马背着你,别扭的对你呵斥不许哭,你当然哭得更加厉害,四哥便会抱过你,拿着糖果逗你开心,见你被四哥斗得乐不可支,七哥就会甩袖离开,而你又跟着跑去……他瞪你,凶你,可你的小手就是攥着他衣角不愿放开……”

    轩辕子骞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艳羡,仿佛那段童年的往事里,他只是个只能站在远处凝望的羡慕的孩子。

    他又道:“那时你六岁,七哥十一岁,四哥十二岁,不过都是孩子,怕是彼此之间的感情还谈不上是爱,但……”

    “但什么?”

    “两年后,你八岁,四哥十四,七个十三,父王为立太子而后宫传言诸多,有人说父王专宠西太后,所以要立七哥为太子,所以那时东太后大发雷霆,同西太后斗得你死我活,而偏就在宣立太子的前一日,有人瞧见你被人悄悄带入凤鸾殿,没人知道你同父王说了什么,但是当夜西太后跳崖自杀,你是唯一的目睹者,有人说是你揭发西太后同男宠私情,逼得七哥血脉受质疑,西太后被逼走投无路,之后皇宫内外宣称西太后被囚冷宫,七哥被贬为质子交换去北冥,而你却入住太子殿,甚得东太后宠爱,七年后,四哥迎娶皇后的同日册封你为西宫皇贵妃。”

    这么说,离苏羽就是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陷害轩辕墨邪于不义的女人,她用扳倒西太后的条件去和东太后交换了太子妃之位?

    可十年前她才是个八岁的孩子,哪来里来的城府?

    哪里来的算计?

    还有,为何最后她只被册封为西宫贵妃,而非皇后?

    “你心里爱谁,我无从知道,但我知道七哥在北冥活得受尽欺辱,生不如死,他生性孤傲,你欠他一尺,他就还你一丈,十年仇恨,就是将你和四哥生吞活剥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古月芽倒是信轩辕子骞说的,所以轩辕墨邪救她是为了报复轩辕龙奕?

    可轩辕龙奕另有所爱,又怎会在乎她被他糟蹋?

    脑海里恍然闪现那日她迈过十里灼碳,轩辕龙奕脸上那看不清是妒是恨的神情,难道他曾……爱过离苏羽?

    “既是我害他那么惨,我就该留下弥补我犯下的错。”

    古月芽避让开轩辕子骞又伸过来的手,她态度坚定,轩辕子骞不由得黯然心伤:“苏羽,我以为你喜欢的是四哥,你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四哥,可是最终,你……还是忘不了七哥,对不对?

    心口莫名的一颤,好像某根心弦被挑拨了一下。

    古月芽从未想过离苏羽曾爱着轩辕墨邪的可能性,那日她被落胎,遗落在身子里的离苏羽的执念,分明是在为轩辕龙奕的背叛而痛。

    也罢,离苏羽究竟爱着哪个男人,和她古月芽有什么干系!

    “我说了,我只是想弥补我犯下的错,我不能跟王爷你走,你也不宜在这里逗留,这次就当作我们彼此没有见过彼此吧……”

    古月芽走过轩辕子骞的手边,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马跟着他逃,可上次在皇宫他救她,救到心口被刺,差点亡命。

    这里是王府,他依旧是单枪匹马,结局也只有死字一个。

    何况,她还有风铃在身边,她不能丢下她不管!

    “你既是要留下,我也不会强求,可是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让他伤害,我始终都在你身边,只要你想,我就带你逃!”

    那三人的童年回忆里,他从没有说到自己的存在。

    轩辕子骞,其实你也是爱着离苏羽的,对不对?

    古月芽刚走到庭院门口,心口突然一道绞痛,就好像体内窜起一条毒蛇,它张开了毒牙死死咬住了她的心脏……

    她喊着,整个身子倒了下去,所幸有双手雷电之快得扑了过来,将她抱住揽入怀中,“苏羽!”

    轩辕子骞紧张得又抚上她的前额,怎么才一转身,她的脸色煞白得像是就要死去?

    “我没事,我去找梦江南要点药就成。”古月芽挣脱他的手,这已经走出了庭院,若被人看到,只会惹上一身麻烦。

    谁想轩辕子骞的手手狠狠一抖,反而抓得更紧,“不要靠近那个男人!”

    “贤瑞王爷,你抓疼我了?”

    古月芽双臂痛得她都没有仔细听那句警告。

    轩辕子骞赶忙松开手,紧缩的眉头蹙着惊悚:“梦江南不是普通角色,你不要轻信他,也绝不能碰他的药,他的出身不明,无人知晓他家世背景,他为何效忠七哥也是个谜,但江湖上骇人听闻的杀人毒医就是他!”

    杀人毒医?

    “十弟到访,怎不派人通知为兄?”

    突然,古月芽刚想追问什么,那一边一道声音像是从地府里狠钻出来,两人顿然一僵。

    轩辕子骞机警得把她护入怀中,可当那眸子里倒映出那张比地府魔魅比死神冷血的脸孔……

    这对依偎的身影就好像背地里偷情被发现的狗男女。

    这禽兽是掐准了时间登场的么?

    古月芽错愕得睨着不请自来的轩辕墨邪,身子尴尬的倚着轩辕子骞,这要是立马推开他露出一副慌张的样子不就是认了自己红杏出墙?

    可要这么任由他抱着,她是红杏出墙还理直气壮的?

    轩辕墨邪点点眯起眸子,那笑眯眯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古月芽紧贴着轩辕子骞的身子上,那眼神深蕴难测,叫人摸不准他在想些什么。

    古月芽被看得浑身发毛,臭男人,要杀要刮倒是给句话啊!

    指不定又在心里骂她是个到处勾男人的当妇了!

    不过他误会倒好,她才没打算乖乖做他恪守妇道的好妻子!

    “还是十弟想给为兄一个惊喜,却迷了路?”

    轩辕子骞自轩辕墨邪出现就脑海一片顿白,十年未见,他比想象中的更加如鬼似魔,浑身怒张着死亡的寒气。

    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到访找好适合的借口,久久答不上话来。

    那一边的男人如卯上猎物的夜豹,凤目勾魅,迈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靠近过来……

    这男人越是笑就越是怒!

    一个多月的相处,古月芽对轩辕墨邪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她尽可能自然而然地从轩辕子骞的怀抱中向后退开一步……

    “是呢,贤瑞王爷不认识府里的路,正巧碰到妾身,妾身刚就是要给王爷指路呢。”

    指路?指到了男人的怀里?

    他要来晚一步,她是不要同他就地为席,干柴烈火?

    轩辕墨邪勾起的凤目深处迸出一道蚀骨凶光,手不知几时已经握住了古月芽的臂膀,一个用力便把人固在了自己怀里……

    臭男人!

    弄痛她了,古月芽抬头瞪他,不是他自己好心装糊涂,说轩辕子骞是迷了路,干嘛还一副大吃干醋的摸样?

    所幸有古月芽替轩辕子骞解围,轩辕子骞便也装作是远道而来的来探望皇兄和皇嫂。

    轩辕墨邪并没有施加刁难,还很热情的立刻命人给他安排了天香苑留宿休憩。

    “喂,你放开我,难道你怕我突然生了翅膀,飞走么?”

    苑外某处小径上,古月芽大声呵斥,一路拽着她不放的男人正是轩辕墨邪,人前的戏演完了,他要来和她算算总账……

    “你倒是飞飞看!本王定折断你两只手臂打断你双腿,叫你爬都不行!”

    挺拔魁梧的身影把古月芽逼到林荫深处,她后背贴上一棵大树,斑驳的树影打在那邪俊的脸上,似笑非怒的表情形同鬼畜,看得人心惊肉跳。

    “离苏羽,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本王都知道,你别妄想求他就可以带你走!”

    他?

    难道刚才轩辕子骞扶住她、拥住她的全过程他都看到的?

    “呵,原来王爷是聪明扮傻子,明知道贤瑞王是偷摸进来的,那还假装他迷路,你都不在乎我到底和他做了什么,还管我要不要跟他逃?”

    古月芽没想到,自己和别的男人亲昵,他竟然一点都毫无所谓?

    轩辕墨邪嘴角的弧度肆意的勾起,魅笑如魔:“怎么了,难道你还真和他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告不得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