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樊锦诗和丈夫彭金章

    为了全力支持妻子的事业,婚后彭金章先后把两个儿子接回武汉,一个大男人边工作,边照顾孩子,个中辛酸,不言自明。

    1986年,敦煌研究院领导帮樊锦诗办理调动,让她回武汉大学与丈夫团聚。迟到多年的约定,眼看就能实现。

    然而樊锦诗又犹豫了,她说:“我不能走,倘若敦煌毁了,那我便是历史的罪人。”

    她小心翼翼地向爱人倾诉心声,本以为彭金章会愤怒不解。

    没想到彭金章只说了一句话:“看来我得过去跟你腻在敦煌了”。

    年近50的彭金章再一次妥协了,他毅然放弃在武汉的事业,奔赴敦煌。

    彼时他已是武汉大学商周考古的学科带头人,地位堪比妻子在敦煌考古界。

    然而他却甘愿自废武功,事业归零,只为一人心。

    从青丝到暮雪,在他们携手走过的大半生,彭金章显然是付出更多的那个。

    对此,他却从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他对妻子的理解和包容,总是化入无言的行动。

    这一生,我能给你最好的爱情,便是你爱事业,我爱你。

    你守护敦煌,我守护你。

    从此你是敦煌的女儿,我就是敦煌的女婿。

    爱从来不是占有,不是放弃,爱是欣赏,是宽容,是成全。

    刘晓庆说:“爱是你在高处,我便退去,让你独自闪耀光芒;如果你在谷底,我便涌来,温柔地拥抱你,给你温暖。”

    表嫂是个有点作的女人,敏感多疑,脾气也不大好。

    我和表哥同在一家公司上班,表嫂经常打电话,向我打听表哥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接近。

    表哥如果出差,表嫂一准暗地里问我,表哥和谁同去的,去几天呀,端看我俩说的是不是一致,有丁点不对,表哥回家准挨批。

    有一次公司集体加班,开会研究方案,看到对面表哥手机频频亮起,一猜就知道是表嫂的夺命连环call。

    半小时后,表嫂气势汹汹地现身我们部门,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表哥陪着笑脸赶紧迎上去,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端茶倒水,温柔和煦的样子,和平日雷厉风行的他判若两人。

    看到我们一群人都在忙着工作,表嫂瞬间变脸,露出姨母笑:

    “我就是顺路上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天知道,凌晨一点了,他家在城东,我们公司在城西,她居然还能顺路?

    我打趣表哥,“哥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短在我嫂子手里啊,她怎么对你那么不放心呀?”

    表哥笑着说,“你懂什么呀,她这是爱我。”

    “这种爱太可怕了,我要是找个这样的爱人,一天也忍不了,坚决离婚!”我说道。

    可接下来,表哥说的一段话,让我瞬间懂得什么才是真爱。

    表哥说:

    “你嫂子早年丧母,跟着继母讨生活,过得战战兢兢,特别没安全感。所以她对爱情,对婚姻,才这样患得患失。她是有点“作”,但这不怪她。”

    “我要让着她,包容她,老天欠她的,我来还,还她个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