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卢峰会意,连忙关上门,坐到他的左手边,一脸谨慎的盯着邬瑞年。

    叹了口气,邬瑞年直接把手里的信纸递给了他:"你说,我该不该答应北平王的要求?"

    卢峰接过信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越到最后,他的嘴张得越大,最后两只眼都瞪圆了,他也一脸凝重的说:"大人,北平王此举着实冒险,此事若是不成,恐怕会为咱们大乾招来战祸!"

    "没错!"邬瑞年点头,半晌,他把信纸放到灯盏上点燃,看见纸张燃烧成了灰烬,他才转过头,盯着卢峰说,"但此事若是成了,不止我邬家十几口人的血海深仇能得报,而且,这大乾的国土也将扩大三分之一,这笔交易着实诱人啊!"

    卢峰看见他脸上难以掩饰的渴望之色,心一沉,突兀的问道:"那么将军是打算同意了?"

    邬瑞年摇头否认:"不,这事还得考虑考虑!北平王这个老家伙,连自己的亲侄子都能算计,自己的国家都能出卖,可不是一个善茬,对这种人,咱们在利用的同时也不能不防!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招,说不定会反手对付咱们大乾也不一定!"

    "将军说得没错!而且,轩辕与北羽历代交好,现在又已经是事实上的姻亲了,不管骆含烟认不认北羽帝君,自己的女儿女婿有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观!而一个十几年没露过面的女人能起多少作用,这着实难说!所以属下也觉得这事需从长计议!"卢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邬瑞年点头,接着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兹事体大,绝不能外泄。你说今天那个赵四可不可能已经知道此事了,要不,半夜里把他拖出去办了?"

    卢峰心一惊,连忙说道:"这样,不用了吧,依属下看,那个赵四就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他这种人,恐怕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会知道信里的内容呢?再说,咱们总是要回北平王一封信的,有了他,也免得到时候再派人过去了,这个时候,咱们信得过的人入轩辕城见北平王很可能会引起轩辕浩的注意!"

    "你说得也有道理。回信的事容我再想想,这个赵四,你找机会再试探试探他,若是有一丝可疑,立即把他杀了!没有自是最好!"思忖了一会儿,邬瑞年这才定下了主意。

    三更,骆含烟立即从床上翻跃而起,换了一件夜行衣,偷偷打开窗户外面的一条缝,四处打量。啧啧,真没想到,她也有今天,竟然有人守在她的门口不远处站岗,真是太稀奇了!看来这邬瑞年果真是个谨慎小心之人,连她这么一个外表十分无害的人也会被他如此防备!

    不过凌晨是人最困乏的时候,虽然邬瑞年对她多有防备,但这些下人可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她就是一个连毛发都没长齐的嫩小子,这样一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因此一个个靠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一声盖过一声的呼噜更是传得老远。

    满意一笑,骆含烟轻手轻脚的从窗户口偷溜了出去,然后再关上窗户,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由于是夜晚,又只走了一遍,骆含烟这回折回去找到那个院子虽然谈不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等她到达的时候,已经快四更天了。

    院子里比晚上她来的时候还安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灵堂前,早就没了邬瑞年的踪迹,只有两个下人模样的男子在那里守灵,不过此时也打起了瞌睡。真不知道该说这两人胆大还是神经粗,守着一副棺材也能睡得着。

    骆含烟摇头,蹑手蹑脚的往当初邬瑞年进去的那个房间奔去,走到门口,她惊讶的发现这门并未上锁。她心里的警报猛的一拉,死死的盯着门把,邬瑞年的房间,竟然没锁,长期以来的谨慎让她小心再小心。

    她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漆漆的,接着淡淡的月光,她只看得清楚,这是一间书房,房间很大,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墙边的一个书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显得很空旷。

    靠,这黑乎乎的,到那里去找那封信呢?

    骆含烟无奈的撇嘴,头不时的晃动,走着走着,她的脚下忽然绊倒了个什么东西,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格外响亮,骆含烟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好在,几秒过后,并没有人尖叫或是闯进来。她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扫了一眼,发现自己踩着的是一个火盆,而且里面还有一些纸张烧完留下的灰烬。

    可惜了,这地方不能点灯,不然还可以看看邬瑞丰究竟烧了什么东西。

    骆含烟伸手摸了摸这纸屑,忽然她摸到旁边的边角处还有一小部分没烧完,她连忙把这块东西捡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响亮的脚步声,听这声音,估计恐怕有几十上百人。

    该死的,她就说嘛,这邬瑞年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书房戒备如此松懈,看样子,肯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逃命比较重要。

    骆含烟连忙翻身从窗外飞了出去,往上一跃,吊在房梁上,然后纵身爬上了房顶,踮起脚尖踩在瓦片上,飞快的往自己住的方向跑去。

    跑出上百米远的时候,她再回头,发现那个院子已经被人团团包围了起来,火把更是把院子照得恍如白昼,远远望去,只看见一排排穿着铠甲的士兵已经把那方天地围得水泄不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