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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您笑话臣妾

    景玺暗忖,也许这是上天在警示他,不要把白筝卷入到这场争斗之中来。

    将那张笺纸握在手中,默默凝视良久之后,他取下灯罩,将那笺纸焚了。

    “主子。”灵风闪进屋中,带进来一阵凉风。

    景玺顺手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他。灵风犹豫再三,没有接,却也不说话。

    “拿着吧,瞧你那双手冻得。朕看着都的慌。”

    “是!”灵风将暖炉接过,单手拖着,身姿笔直,而另一手仍然提着剑。

    景玺无奈摇头,“算了。”似乎是对灵风的不谙世事或者说古板感到绝望了。“有什么事,说吧?”

    灵风望了一眼景玺那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最后连关心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抱剑一礼,将腰板弯的比平日里更低,“贾青舞,死了。”

    “确定?”

    “确定。属下亲自验过了。”

    景玺陷入沉默,推开木窗,外面竟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除夕快到了。”

    灵风看了一眼景玺的侧脸,犹豫了好久之后,才出了声,“哦。”

    景玺嘴角一抽,决定不再说话。

    “有人!”只是片刻的沉默过后,灵风突然紧张地护着景玺。

    “是季审言,让他进来。”

    “是!那属下出去守着。”灵风抱剑,转身出去。

    季审言这时候也进来了,“皇上。”

    景玺关紧木窗,转身望着季审言。

    季审言详细地将巷子里的事情说了,连柳翡雪是如何掌打墨珠的事情,都没放过。

    “她居然派人跟着白筝?呵。她倒是有胆子。”景玺缓步走到书桌边,在一堆奏折里随手抽出一本打开。

    “柳将军,有些老糊涂了。你选个日子,替朕去看看他。让他有时间来宫里坐坐,朕和他聊聊天,谈谈心。”景玺将奏折扔回桌上。

    “臣遵旨。”

    白筝好不容易摸回自己的撷芳殿,刚进门,就迎面撞上一个宫女。只是那宫女非但不向白筝道歉,反而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径直转身走了。

    紧随其后的两个太监一瞧是白筝,生怕白筝将怒气全撒在自己身上,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白筝莫名其妙,却猛然想起刚才的宫女是贾青舞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

    “将刚才那个宫女给我带回来,我有事问她。”白筝急忙吩咐跪着的两个太监。

    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最初的两个月,宫里的人对白筝不冷不热,满不在乎。如今白筝突然得宠,各个自然是逮着一切机会表现衷心。

    白筝前脚刚回到自己的寝殿,两个小太监后脚就将那宫女押到了她面前。

    “放开我!”那宫女一见白筝,眼里的恨意分外浓重。

    白筝暗自心惊,“你的主子呢?你深夜带着包袱要去哪里?”

    “主子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本来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女,嘴中冒出的几句话却让白筝一阵心惊。

    “放肆!不得对贵人无礼!”其中一个小太监一巴掌扇在那宫女脸上,低声呵斥一声,生怕她说出更多难听的话语。

    看着宫女脸上那鲜明的五指印,白筝猛地站起身,却又坐下,稳了心神之后,这才开口,“你的主子,死了?”

    “哼!”那宫女被刚才的太监一打,锐气顿时少了好多,不过对白筝的恨意依然还在,抿着唇不说话,更是不看白筝。

    白筝回想了一下白天的情形,望着较为年长的那个太监问道,“怎么回事?”

    年长一点的太监立马跪下,“回贵人,奴才……奴才……”

    “但说无妨。如若遗漏半点,我为你是问!”白筝内心早已经掀起万丈波澜,但面上仍强装镇定,摆出架势,不过是为了得到最真实的情况。

    听那太监颤颤巍巍地说了好多,白筝才大概明白。贾青舞使用毒药想要残害她,却被皇帝和太后身边的德全公公当场捉住。本来她罪不至死,可皇帝却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意外受到伤害。在德全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太后一怒之下直接赏了贾青舞一杯毒酒。

    而那颗药,可以通过皮肤渗透进入人体的体内,轻则致使女子不孕,重则腐烂人的内脏。而遇水过后,则会快速地腐蚀人的皮肤。

    “那药丸这么厉害?”白筝一想起自己胸口的那些药物,不由得一阵后怕。再一想到贾青舞在转眼之间就被处死,她的一颗心更是狂跳起来,只觉得脊梁骨一阵酥麻。

    “那药丸确实厉害。幸亏皇上及时赶来,否则贵人就危险了。只是皇上……不过听太医说,皇上的伤没有大碍,过一两个月就好了。只是这快要过年的气氛,被这贾容华一闹,生生地破坏了。真够晦气。”之前答话的太监以为白筝是在问他,毕竟年轻,为求表现,又说了一连串。

    拜他捉住的那宫女恨恨地看着那太监,“狗腿子!”

    “嘿,你……”那太监抬手就要去打那宫女。

    “你们下去吧,先将她关起来。别伤害她。”白筝心中烦闷,挥手让退。

    “是,贵人。”

    待那三人完全退出自己的视线,白筝望了一眼自己的床榻,脑海中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直击她的心房!

    待那三人完全退出自己的视线,白筝望了一眼自己的床榻,脑海中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直击她的心房!)

    刚才那太监说,那药丸遇水之后会快速地腐蚀人的皮肤。

    如果景玺真的不知道这药丸所带来的后果,那么按照正常人的做法,肯定会用水清理。可白天景玺帮她清理胸口上的药渍时,根本没沾过水,而是用手背和干的布巾一点一点擦净的。至始至终,不管在有水没水的情况下,他都没有用水!

    由此可见,对于这药丸,景玺是了解的,是清楚的!

    既然了解,为什么到了最后,景玺却要用盆中的清水来洗手呢?这不是故意伤害自己吗?

    况且,白筝可以肯定,正当贾青舞准备对自己下毒手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醒了。而贾青舞不过才在她的胸口涂抹一小会儿,景玺就和德全出现在了房中。

    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更,贾青舞的药丸,到底是哪里来的?她为什么要选在那个时刻动手?

    白筝拍了拍自己脑袋,所有的事情像一团乱麻堵在她的心口,让她呼吸不过来。

    而且如今最为主要的是,贾青舞就这么死了。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么柔弱的贾青舞,居然会对她做这种事情。

    比起选秀那天因为摘了一朵御花园的花就被处死的那个女子,贾青舞的死,让白筝更加震惊,更加觉得深宫可怖。

    毕竟贾青舞与她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她还清晰地记得她和她在撷芳殿里吃过的每一顿饭,和她聊天时喜欢坐的回廊位置!

    如果说贾青舞依然活的好好的,白筝肯定会因为记仇而时时想要她受到报应,甚至她可能亲自还回去。但贾青舞一死,白筝觉得,仇恨一点意义也没有,反而让她生出许多的怀念。

    这情况,真有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味道。

    那么贾青舞的死,或者说让贾青舞这么快就消逝掉的人,究竟是太后,还是……景玺?难道贾青舞单纯是想害她白筝,却时运不济,被人撞了个正着?

    不过一朝一夕,人心就变这么快。在今天之前,白筝一直认为,虽然她和贾青舞交情不深,但绝对不至于会互相残害。

    不过一朝一夕,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消失在了这深宫的某一个角落。而又有多少人会把贾青舞的死,归咎到她的头上,就像之前被带出去的那个宫女一样。

    白筝沮丧地躺倒在床榻上,对于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有了进一步深刻的认识。而想要在这深宫之中活得更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谨慎……或者更加狠心。

    如若贾青舞没死,白筝与她之间,少不了要彼此用些心思,继而演变成你争我斗。直到其中一方彻底消停或者彻底消失,这场争斗才会停止。贾青舞死了,所以她白筝和她之间的恩怨情仇,便从此一笔勾销了。

    也许,这就是活在这深宫之中最亘古不变的真理。

    只是,贾青舞与她,还没斗,就结束了。不过是因为她白筝有一个景玺。

    如若有一天,她白筝也没了景玺……

    在贾青舞初离人世的这个夜晚里,白筝想了好多好多。

    最后留在她脑海中的,却是柳翡雪的面孔。

    为了二哥的安危,白筝第一次尝试着去想要怎么弄倒柳翡雪。

    虽然她自己也被这个改变吓了一跳。但逃不过,终究不能逃。只要柳翡雪敢做,她白筝必定加倍奉还!

    迷迷糊糊中,白筝就这样睡过去。

    而撷芳殿的屋顶,梅歌将揭开的瓦片轻轻盖回原位,对着一边的景玺担忧道,“皇帝大人,皇后娘娘会不会猜到这些事情都是您一手策划的?”

    景玺一手横在腰间,一手背在身后,身姿笔直,表情凌肃,对夜不语。他暗紫色的龙纹衣袍在寒风中翻飞猎猎作响。

    梅歌看他那样子,忙往他站的地方挪了挪,虚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生怕他就这么乘风归去了。

    但梅歌自然是不敢去碰景玺的,她咽了咽口水,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她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难道不该提前称呼白筝为皇后娘娘?不可能啊!自己老大反正迟早会要她做皇后娘娘的,早称呼的话,一方面表明一下她梅歌也是一个有点高瞻远瞩的人,另一方面也婉转表达一下她梅歌相信自己老大做事的实力……

    “就你那点智商,别猜了。你好好看着,她睡眠浅,别惊醒她。朕先回御书房了,还有许多朝前的事情堆着。”景玺看也不看梅歌,曲腿一纵身,就无声落了地,疾步走了。

    梅歌终于从苦思冥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望了望暗黑无月的天空,“哎。智商不够,体力来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