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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报仇

    这是个有二百多年历史的小城,每个小城都有自己的风花雪月,这个靠近松花江边的小城有两家,过去二十多年了,直到现在,他们演绎的爱情故事都还叫人唏嘘不已。

    百度上解释,男猪+女狗:幸福的一对。因为双方能互谅互信。女狗+男猪:天造地设的一对。因为双方无论在性格和运势都能互补。

    而我们故事中的朱、苟这两家家长刚开始却势同水火,特别是苟总对朱汪汪叫,必欲咬之而后快。

    朱建国的老婆叫王彩凤,知青时是苟万才的女朋友,后来却嫁给了朱建国。如果朱建国多么叱咤风云多么了不起也行,关键在苟万才眼里他啥也不是。只有命好,不但娶了娇妻,娇妻还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他呢,不但娶了个黄脸婆,黄脸婆还给他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好容易生了个儿子,还天生脚瘸。

    所以苟万才对朱建国恨之入骨,真想一口把他下边那东西咬掉。所以,他想方设法祸祸朱建国,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收拾他。

    大女儿苟学梅救了朱建国大儿子朱孝天的命,朱孝天不但不感激,还冲她横。苟万才骂女儿太贱,给老苟家丢脸。女儿说学习雷锋好榜样,做好人好事管他什么猪家牛家。老婆说他又发邪风,还说他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不着就骂女儿。

    苟万才没有耽搁一分钟,拎着大木棒立即去找朱建国算账。

    朱孝天此时正躺在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身边只有爸妈,弟妹们都在上学。他年纪不大,却挺能装,身子骨软心却不软,在地里也没咋干活,太阳一出来,在头上一照就晕过去了,真丢人。特别是他的虚弱还被苟学梅看到了,而且是她发扬风格把他背到医院的,这就更丢人了。一个小伙子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他就是这么一个爱面子的人,所以醒来后不但没感谢她,还冲她吹胡子瞪眼。

    如果是别的姑娘救了他,他顶多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苟学梅救了他,他就觉得好像侮辱了他。

    他明明喜欢她,可是表面上却装做恨她,明明想让她亲近自己,可是遇上了却又躲得远远的。他不明白自己这是咋了,其实这事很好理解,因为苟万才看不上他,也看不上他爸。他不但要替自己,也要替爸争面子,万一露了怯,表现了喜欢她还被她拒绝,那岂不是很被动?

    说白了,他这人就是瞎倔还自卑。他和苟学梅同班同学多少年,一起毕的业,一起考的大学,一起差了那么几分。苟万才做过他们数学课任老师,真是可恶至极,每次上课都叫他回答问题,结果每次都答不上,每次都被他损得无地自容,甚至说他们朱家没有一个聪明的。他不敢跟他顶撞,只能用不学数学来暗中对抗,他考不上大学就是因为数学没打几分。所以说他恨死了这个苟老师。但是苟学梅跟他可不一样,人长得好看,脸像朵大芍药花,笑时嘴角两边酒窝立即深陷进去,爱笑爱闹,对人还热心。喜欢她的男孩很多,像蜂像蝶似的追,却一个也没追成。他也很喜欢她,也梦想着得到她,可是他就不追她,不给她让他丢面子的理由。

    事实上,苟学梅找过他,打算替爸爸向他道歉,态度很真诚,可是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说她跟她爸都是一丘之貉,就像报了一箭之仇一样快慰,可是却让几年来一直笑的姑娘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这是他第一次看她哭,像雨打了芍药花,胭脂落了一地,他的心震荡了好几天。

    喜欢人家还拒绝人家,渴望温暖自己还冷冰冰。这种矛盾性格好像是个死结,把他整个人都捆住了,一点也动弹不得,叫他很无奈、很气馁、很神伤。

    朱建国亲切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脸像刀削似的,纤瘦的身子好像更瘦了,眼睛微微地闭着,皱着眉,像在想事情,他抚着儿子的脸,叹着气说:“儿子,得回学梅了,大夫说再耽误一会就完了,你这是突发性低血压休克。”

    妈妈疼爱地说:“孩子,你血压咋还低呢?”

    “这孩子心事重。”爸爸皱皱眉。

    “你心事也重,血压也低吗?”王彩凤不怀好意地看他。

    “我也低,不知啥时也休克。”说完立即做了个晕倒下去的动作,把王彩凤吓了一跳,把朱孝天给整乐了。

    朱建国立即说:“还乐呢,学梅救你,你还冲人家横,听说都哭了,你这孩子!咋能这样?”

    “恩怨自有报,这是我和学梅的事,不用你们跟着掺乎,我自己会处理。”朱孝天喃喃地说。

    爸爸说:“不行,哪天把学梅请来,我得让你给人家道歉并致谢。”

    朱孝天刚要说话,门外闯进一人,身形高大,声音洪亮,“你们朱家还能做出好事?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事都是你们做的。我今天来就是想讨个公道,凭啥救了人还挨骂?打狗还得看主人,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哼——”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碗口粗的大棒。

    朱建国站了起来,握住木棒,陪着笑脸说:“兄弟,这是病房,有事咱出去说,好吧?”

    苟万才眉毛一拧,厉声道:“不行,朱孝天,你给我睁开眼,你给我跪下承认错误,要不然我打死你。”说着挣脱着往前赶。

    妈妈立即抱住他后腰,喊道:“老朱,你要是爷们就揍他,不信咱这么多人揍不过他。”说着还用脚去拌他。

    苟万才哈哈大笑,并未理会王彩凤,而是深情的看了她一眼,他指着朱建国的脸说:“这么多年,你还没了解够他吗?他就是个窝囊废,你问问他,我打他他还过手吗?”

    朱建国好像遭到了表扬,非但没生气,还微笑着上前去拽苟万才的衣袖,央求着他,“都老哥们了,有事好商量,我今天替儿子向你道歉,儿子做得大错特错,简直天理不容,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一定让他去找学梅赔礼道歉,好吧?”

    苟万才轻蔑地扫了一眼朱建国,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儿子没死呢,还用得着你吗?你算哪根葱?”

    朱孝天虽然头还在晕,可更让他晕的是苟万才的不依不饶,他强睁开眼,小声说:“你们叫他打死我吧,我看他有几个胆。”

    苟万才愣了一下,旋即抡起大棒就往床上赶。

    朱建国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苟老师面前,哀求道:“老哥,看在我面上,就饶了孝天吧。”

    王彩凤哇地一声哭起来,她急去扶他,气急败坏道:“你这软骨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不啥都没了吗?快起来!”

    朱建国好沉,她扶不起来,于是也瘫软在苟万才面前。

    苟老师把眼睛定在了王彩凤的脸上,好像磁石吸住了他,岁月的风尘并不曾掩埋她的妩媚,依然那样动人,他的步子迈不动了,木棒似乎也抡不动了。

    “爸妈,你们起来,别丢咱们朱家的脸啊!让这只老狗去死吧。”朱孝天连滚带爬从床上扑到地上,他张牙舞爪向苟万才示威。

    苟万才阴沉地笑着,他享受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欢娱,这就是胜利,让朱家人都跪在他面前那是更大的胜利。

    “谁敢在这撒野?真是吃了豹子胆。”像一个豹子,一个英俊的青年蹿出来,眼睛像刀子一样扎在苟万才身上,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朱孝地,太好了,你来了就好了。”朱孝天用力向他挥手,随后就晕过去了。

    朱建国夫妇哭喊着抱住儿子,拼命地叫着大夫,白大褂翩翩地走来,嘴里嚷着,“咋了?咋了?”

    朱孝天被扶回病床,点滴又接着点上,他再也没力气争吵了,只能闭眼养神。

    苟万才没想到朱孝地这时会回来,他错以为他还在上学,还没到放学时间,可是接着他醒悟了,这朱孝地管什么上学放学,那光明中学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着。他心里一哆嗦,手也跟着哆嗦,于是木棒再也攥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没容爸妈发话,朱孝地已扭住苟万才的脖领子,斜睨着他,从嘴里迸出二个字:“走吧!”

    苟万才乖乖地尾随着朱孝地,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朱孝天虽然闭着眼,可耳朵仍能捕捉到外面苟万才哎哎哟哟的声音。二弟那腿脚好像生在了他身上,他想怎么踢,二弟就会怎么踢。二弟一般人不听,但听他的。他真想踢死这个苟万才,可是又怕他被踢死,那样朱孝地不得摊上官司吗?

    “爸妈,你们出去看看,别叫他打死。”朱孝天似乎说了不止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