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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事故

    今天的天不算太好,阴沉沉的。太阳躲在云彩里面,怎么说也不出来。

    整座山都被雾笼罩着,茫茫一片,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南枳放慢动作,系好黑色大衣的扣子。

    一个,两个,三个。

    “准备好了?”陆与川从身后抱住南枳,替南枳扣上最后一个扣子。

    “辛苦了。”南枳转过身面对陆与川。

    “今天怎么这么乖?”陆与川抬手刮了一下南枳的鼻子,“看样子,我应该可以得到一些奖励什么的。”

    陆与川说着把脸伸了过去,南枳见状,只好踮脚够了上去,蜻蜓点水般亲了陆与川。

    “没了?”陆与川有些失落,伸过来的脸并没有收回去,“还要。”

    南枳轻轻抬手打了过去,嬉笑道,“要点脸吧,陆老板。”

    “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多笑笑嘛。”陆与川满意地点点头,满脸欣慰地看着陆与川,“不管什么,有我在,你别怕。”

    “好。”

    “别怕。”陆与川握住南枳的手,再次说道。

    南枳嘴角动了动,终归还是没说什么。

    “怎么了?”陆与川见南枳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不由地问道。

    “没有,咱们走吧。”南枳摇了摇头,出了门。

    其实,有些藏在心底的话,并不是故意要去隐瞒。只是,并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呐喊。并不是所有的经历,都值得诉说。

    “婶婶。”南枳见到唐锦茜,面无表情但还是略显恭敬地打了招呼。

    唐锦茜满眼鄙夷,别过头去,丝毫不把南枳放在眼里。

    陆与川朝吕青挥了挥手,吕青立刻走到唐锦茜面前,把她身体板正,按住唐锦茜的头,让她被迫和南枳对视。

    唐锦茜挣扎了几下,无果,只能避无可避地看着南枳,眼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许太太,我太太可是在和您打招呼。”陆与川蔑视地看着唐锦茜,话里话外的威胁十分明显。

    “你……”

    “别忘了,我说的话。”陆与川正了正衣衫,牵起南枳的手,“该怎么做,许太太自己掂量着办。”

    “算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也没有必要非得让她理我。让她带路吧。”南枳阻拦道。

    北方的下葬有所不同,一般会选择土葬。下葬前一般会让风水大师看风水,选择最佳之地下葬。还有一种则是跟随祖先,选择一片土地,由上至下,一辈接着一辈。

    无论是哪种方法,没有其家人的引领,根本找不到墓地所在。这也就是为什么废了那么长时间,陆与川都无法找到墓地所在,最后不得不通过唐锦茜。

    “带你去可以,但是他们。”唐锦茜指着吕青一行人说道,“他们不行。”

    “你到底在耍什么?”吕青忍无可忍,这一路上这个女人一直在耍花招,不是要喝水,就是要去厕所,耽误了好长时间。如今又开始了。

    “非我许家人,禁踏许家地。南枳,他们不懂规矩,你该不会忘记吧。”唐锦茜坚定地说道,像是铁了心不许吕青等人进去。

    这话不假。若非这家人的确无法进墓地。哪怕是祭奠。

    “我们许家养了你南枳也十年了,也算半个许家人。你可以进。他们,绝对不行。”唐锦茜又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吕青气急败坏道,抬手就要打唐锦茜。南枳急忙拦道。

    “住手。的确有这规矩,这样吧,陆老板,我自己去。你们在这等我。”南枳对着陆与川说道。

    “你不是也不姓许吗?你怎么能进?”陆与川没有立即回复南枳的话,而是转头质问唐锦茜。

    “笑话。我嫁进他们许家,是许家的媳妇,自然也是许家人。”唐锦茜说道。

    “那简单。我是南枳的丈夫,你刚才也说了,南枳是你们许家人,这么说来,我也是。”陆与川逻辑合理,连南枳都被他这段话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唐锦茜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

    “你既然说不出什么,那就走吧。”陆与川牵着南枳的手向前走去,丝毫不顾及后面的唐锦茜。

    大山深处,杨树林旁。

    许敬行之墓。

    南枳看着墓碑上熟悉的面容,泪水不由布满脸庞,亦友亦父亦亲人。

    “丫头,跟我回家好不好。”

    这是大雪里,许敬行领走她时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从此,她有了一个家。

    从此,她又有了父亲。

    “丫头,你别怕。”

    这是暗室里,许敬行找到她时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从此,她脱离苦海。

    “丫头,快走。”

    这是车祸时,许敬行在车爆炸前和她说的话。

    从此,她获得新生。

    许敬行的音容笑貌,一幕一幕逐渐浮现在南枳脑海里。想着想着,南枳直接跪在地上。

    叔叔,你会不会后悔在雪地里捡了我。

    是我害得你英年早逝,是我害得你妻离子散。

    这一切的一切,缘起缘落,皆由我而起。

    可如今,却不能因我而灭。

    以后的路,我会好好走,以后的生活,我会好好过。

    如您所愿,所有的仇恨,我愿如风而散。

    南枳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陆与川也随着鞠了三次躬,随后扶起南枳。

    南枳刚起身,树林里刮起一阵风,引着林子里的鸟儿呼拥而起。霎时间,整个树林像是活过来一样,热闹非凡。

    “祭拜长辈,只鞠躬好像不行吧。”唐锦茜嘲讽道,“怪不得能看上南枳,搞了半天一样没有家教。”

    “你说什么?”陆与川怒火中烧,说他可以,但绝不能因为他和南枳的关系而说他。

    “我说错了吗?谁家祭奠长辈,不三叩六拜的。”唐锦茜丝毫没被陆与川的怒气所吓到,继续说道,“先头你都说了你是许家人,你就应该跪下。”

    “啪”的一声南枳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别得寸进尺。”

    “我算什么东西?”唐锦茜捂着脸,“我是你婶婶,是你叔叔的妻子。”

    南枳举起手,唐锦茜立刻说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叔叔的墓地,你敢当着他的面打我,你敢吗?”

    南枳气愤地放下手,“咱们走吧,陆老板。”

    “不许走。”唐锦茜疯了一样冲到南枳面前,“他必须跪下。”

    “你……”南枳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小狐狸。”陆与川按住打算上前理论的南枳,“应该的。”

    “陆老板。”南枳瞪大了双眼,“是我欠他们许家的,不是你。”

    “你我又有何区别。”陆与川安慰道,“就算是为了你,跪一下又何妨。”

    陆与川毫不犹豫地跪在许敬行墓前,行了礼。

    唐锦茜看着正在磕头的陆与川,还有旁边站着的南枳,一抹邪笑浮上脸颊。

    他们的后背就在那,暴露无遗。

    陆与川起身,又鞠了躬,这才作罢。

    南枳站在一旁,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陆与川做到这种程度,南枳真的感激不尽。

    陆与川怎看不出南枳的情绪,朝南枳伸出手。

    还没等南枳把手放在陆与川手上时,身后的唐锦茜动了动身。

    唐锦茜举起事先准备好的刀,朝着南枳的后背袭去。

    白晃晃的刀落入陆与川眼中。

    “南枳,你就是个祸害。我今天就要让你给我丈夫陪葬。”

    陆与川伸手把南枳挡在身后,“小狐狸,小心。”

    刀子就这样没入陆与川的胸膛,陆与川直直地倒在南枳怀里,南枳顿时手足无措,鲜血染红了整个雪地。

    南枳颤抖着身体,泪水夺眶而出。

    陆与川呼吸断断续续,想举手擦去南枳的泪水,无奈实在举不起来。

    “小狐狸,别,别怕。”说完,陆与川便没了意识。

    “陆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