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陆与川看着桌子上的“不速之客”，不禁皱起了眉毛。
什么时候东西？
吕青闻声赶紧跑过来，“怎么了，陆总。”
“这是谁送进来的？”陆与川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
“录音笔？”吕青拿起来仔细看着，“没见到谁来去。”
“不是你放的？”陆与川严重怀疑是不是吕青自己放的然后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真不是我。”吕青瞪大了眼睛，在脑海里仔细筛选着能把这些放在这里的人，奈何目前没什么结果。
“行了，我知道了。”一支录音笔，没什么威胁，陆与川也就不那么在意了，随之逐流了。
戴好耳机，陆与川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这一按，便是腥风血雨。
“老师。这是陆老板母亲的日记。”
陆与川皱眉，他知道这是南枳的声音。那么这个老师估计就是自己的外婆。
可是他们俩的对话听起来像是很私密，怎会会被人录音，还被送到他这里。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安静极了，陆与川只能听见细微的翻页的声音。
对了，刚才说什么？陆与川这下才反应过来南枳和季华佩的对话，刚才这顾着听声辨人了，至于她们说了什么，陆与川根本没在意。
陆老板母亲的日记本？
我妈妈什么时候还有一个日记本了？陆与川眉毛皱着紧紧的，彰显着他的纠结。
“你应该知道了吧。”许久之后，季华佩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猜到什么？陆与川越往下听心里越觉得不安。
“只猜到了一点点。”
“嫚嫚那丫头和你很像，喜欢自由不喜欢被约束，可惜你比她命好，陆兴元终究不是什么良人，外面女人数不胜数，日子一长，难免忽视嫚嫚，那丫头天生又喜欢多思多想，没多久就变得郁郁寡欢，再后来就撒手人寰了。我原以为她是接受不了陆兴元结婚的事情才变成这样，原来她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陆与川不自觉地加快了呼吸，把自己的精神绷到最紧。
耳机里传来的还是季华佩的声音，“若不是嫚嫚看见陆兴元养在外面的儿子，也就不会伤心欲绝，我的女儿就不会英年早逝了，小川也不会小小年纪便失去了母亲。嫚嫚的死，他陆兴元要负大部分责任。”季华佩狠狠地说道。
一时激动季华佩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南枳赶紧替季华佩顺气。
“老师，您慢点。”
“我早就怀疑嫚嫚的死和陆兴元有关，奈何只是猜测，如今解了疑惑，我老婆子也没什么心事了。”
“这本子我就拿走了，毕竟是嫚嫚的遗物，你没意见吧？”
季华佩这话就连陆与川也听出来了其中含义。这话听着像是询问南枳的意见，实际上也是对南枳裸的试探。
南枳的声音有些惊恐，“当然没意见，外婆说哪里的话，这是外婆女儿的东西，我哪有资格做主啊。”
“你向来聪明，也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吧。该不该告诉陆与川，你心里有数。”
“这事我自然没有告诉陆老板，发现这个本子的第一时间便给老师打了电话，至于陆老板要不要知道，全凭老师做主就好。”
“好好照顾念念吧，那丫头很讨人喜欢。”
后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看样子是偷偷录音的人落荒而逃。
陆与川握着这个录音笔做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妈妈的死和陆兴元真的有关系？
所以，妈妈是知道那个小孩的存在的，对吗？
所以，她最后才会心如死灰，对这世间不再迷恋吗？
所以……
陶昌平和容靖来的时候，陆与川还是这个状态，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枯坐在那里，死死地握住手里的录音笔，就像握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哥。”容靖深觉不好。陆与川这个状态从未有过，看起来太吓人了。
“川啊。”这次连陶昌平也不敢上前搭话了。
陆与川拔掉耳机，把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外放了一遍，放给陶昌平和容靖听。
两人和陆与川初听时一模一样，疑惑到震惊到说不出话。
各种各样的情绪变化只是一瞬间。
“所以，陆姨的死和爸爸有关。”容靖先开口问道陆与川。
“不是，你还没听明白吗？”陶昌平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咱俩都知道那位陆兴元陆总当年说过的只有川一个孩子，现在你也是他的孩子，要我说你也就算了，可那个孩子可不能算啊。”
容靖给陶昌平使个眼色，陶昌平像是没看懂一样，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直到容靖踢了他一脚，他还觉得不服气。
“不是，你踢我干什么啊。敢情说你爸爸就不行啊。”
容靖示意陶昌平看向陆与川，只见陆与川的脸色黑到不能再黑了，简直堪比炉灶里的炉灰。
陶昌平感觉闭了嘴，不再说话。
“万一这个录音笔是合成的呢？或者是剪辑的呢？”容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陆兴元不会狠到这个地步吧。
“为什么就不能是真的？”陶昌平皱着眉问道。他很不能理解容靖这个想法，为什么还要相信陆兴元。“怎么就那么巧，南枳和外婆的声音都在那里面，上下句毫无间隙，怎么合成又怎么剪辑。”
“我就是觉得这事太巧了。”容靖倒不是为陆兴元开脱，只是觉得这事不正常。
事有蹊跷，必有反常。
“那还不简单，问问南枳不就知道了。”陶昌平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回陆与川终于开了口，“怎么问？总不能直接问吧。”
“我给你问。”陶昌平拿出电话拨给了南枳。
“怎么了？”南枳的声音一传过来，瞬间整个房间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
“没事，刚才和一个医生聊天，就是说杭州气候湿润，被子和衣服容易生潮气，你多注意一点，勤晒点被。”陶昌平让自己听起来尽量暗藏一丝担忧。
“我前几天刚晒被，放心吧。没问题的。”南枳也没有多想，直接说道。
“那么多被子你自己拿的啊？”陶昌平继续套话道。
“怎么会呢？不还有陶姐和周姐吗？”南枳淡淡地说道，“对了，后来外婆也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