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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贺家赌坊分三层,一层大厅集斗物斗人与各类色牌,二楼包房私赌、三楼是休憩雅间。一行人直接走上二楼,包房里全是柳慈贤近日里见过的人。

    柳慈贤跟众人寒暄几句便入座,而不知为何上回年初一见到这贺公子时,他同他爹还是副趾高气扬的面孔,而今日对柳可西不可不说是百依百顺。十来个人在包房东拉西扯一阵,有人提议去外面的大厅赌钱,柳可西自然兴致盎然,从她哥哥那借了五两银子,直奔主题。然而半炷香都不到,李良见这丫头又一脸萎靡不振地回来又借了五两银子,后来又接连借了两次。李良心道若是她果真如此下去嗜赌成瘾,那柳家自然会有跟着败光的一日。

    不过,她有一位颇为令人惊异的哥哥——在旁边一桌比大小点的赌局中,柳慈贤在众人眼前已是连赢九局,旁人无不是一副惊叹之状。

    “不愧是柳府上的公子,真可谓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沈家小公子用他那合拢的檀木扇子连连击掌,“你倒是也告诉我,这里面可有什么一二诀窍?”

    又有一人问:“听闻柳公子曾参悟道法多年,莫非连这个也顺道着参了个透?”

    几人大笑,周围又围来一圈人,就连在旁边刚掷下一局赌金的柳可西也凑过来,欲听他怎么讲。所谓赌术,在这种场合最为忌讳透露玄机、提点要领。

    只听柳慈贤面不改容,慢慢答道:

    “各位有所不知——当初我追随师父修道,终年就同他住在孤山野岭中,再无他人相伴。后来三年前,山脚下搬来一老人,我每日下山都见他在院中自己跟自己掷色子,后来也是好奇,就问他老人家。后来才知道,这长者姓姚,来自京城,原本就是以赌维生的,后来犯了事,破了财,便离开京城,隐居山林。”

    “这,柳兄可知道他年岁有几?”贺家公子突然问。

    “三年前,五十有六。”

    “莫非是京城的那个赌王姚城?”众人听后无不讶异。

    李良问旁边的四小姐:“那是谁?”

    柳可西想了下,说:“好像是多年前在京城一带挺有名气的赌徒,不过后来有次跟李丞相的儿子赌输了,就再也找不到他人。”

    “我不知道他是否为你口中的那人。只是我见那老人可怜,每日下山都会同他问候闲聊,他后来便教给我这个,不过也只有比大小点一样。”柳慈贤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那柳兄便是姚城的传人了,哈哈。”

    “柳公子能否告知我们当日您住在哪座山上?也让我们去瞻仰那赌王一二?”

    柳慈贤摇头:“他在山脚下也只住了半年就搬走了,至于现在何处,我也不知。”

    柳可西突然将李良拉向一旁无人之处,小声道:“其实二哥若不提那人姓姚,

    我可不信这事——荒山一座哪就这么巧搬来个京城来的赌王?再说山下若真搬来个嗜赌的老头,那他师父不是很容易就发现了,还放纵他跟他学赌术?这么讲要是山下住的是个貌美姑娘主动勾搭我二哥,他师父也由着他们?”

    李良皱眉:“你这是什么比方!”不过心想,从前的柳慈贤清冷地令人只敢远观、遥不可及。如今谪仙般的少爷竟然也沾染这些,就如同更接近一个平凡人一般。只是,李良想,少爷他终究不是视其为喜好,对他而言,没有一样是特别的。

    为何李良会想到自己与少爷遥不可及呢?李良摇头,叹息一声。

    所谓小赌怡情,打赌伤身。柳可西虽然不停地问她二哥“借钱”,但李良的那个钱袋相较来前可是鼓了一倍不止,更不要说那桌子上一摞摞的筹码。像他这样一个人,若是平常来到此处别人定会认为他是来砸场子的。只是顾忌他身份,又是贺家少爷主动邀他来玩的,旁人眼红也不好说什么。李良见柳慈贤开盅亮色的一系列动作都如此清雅之极,不禁又连连摇头。柳慈贤倒是收了手,抛下那筹码,随剩下几人进了三楼的一雅间。

    这厢房无论内外就跟那日见到的贺家的马车一样,分外堂皇,同三楼其余一圈的相比独树一帜。贺家少爷夸口称这包房原是他爹专门供上宾用的,今日破了例才留给众人享用。李良未来及细细打量这屋子,便被那十来个公子哥的喧闹声别过视线。为首的贺家公子命随从叫来隔壁绿茵阁的酒菜、胭脂楼的糕点,又差人去请来画舫的乐师、舞娘,待酒色上齐,众人相和而饮,其中欢乐滋味,不言而喻。

    天色已暗,三楼的包房都已满座。贺家公子称天色已晚,便要差人送柳四小姐先回。柳可西不乐意,却被她二哥叫李良与她同行,只好不满地朝柳府行去。

    “我觉得今天贺公子对你很好,”之前那贺家公子又叫来轿子,但柳可西偏要徒步,于是现在李良、顾荷,还有贺家公子派来相送的那两个小厮都也步行在旁。

    “谁知道他有何意图!”柳可西气愤道,“你看他把我打发了走,心里还不知道多高兴,待会儿肯定要拉着我二哥去那烟花之地寻乐!”

    “他们不是说马上就散席的吗?只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回家太晚不安全——”

    “小良子你真不开窍!他们男人这个点饭后消遣除了进妓馆还能做什么!啊,我要回去把二哥带回来。。。。。。”

    李良忙拽住她:“我也是男人,我怎么不知道?”

    柳可西打量了他上下,说:“你也就是个男孩子,都是你哥把你惯的——什么都不教你!”她突然又如同说错话般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还是你现在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