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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挑明

                      听着陈方平这么一句不阴不阳的话语,一夏顿时脸色发白,想要后退的步伐顿时定在了原地,干脆停下来,低头沉思一会儿才缓缓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陈方平,我没有想要惹怒你这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或许是这一句话太长了,一夏自己都不能一口气完整的说下去,满满的深呼吸一口气才继续道“我想要要你的命,但是作为一个尚未泯灭良知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干脆利落的舍弃我。”

    似乎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夏只觉得全身都发软,看着陈方平离开的方向,空气中他的那句残忍话语的气息在荡漾弥散,久久不去。

    “叶一夏,外边的那些女人只知道进入陈家很难,可是你知不知道,同样的,想要离开陈家更加的不容易。”

    “再说了,我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你除了安安分分的呆在我的身边,哪里都别想去,除了我自愿带你去,想要离开更是不可能!”

    陈方平说这话的时候,即便站的离自己有些远,但是那语气中的阴森却是不容置疑的,一夏仿佛被定住身子一样,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陈方平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不是傻瓜,任凭谁都能听得出来,更何况这是他专门对着自己说的。

    其中的“含金量”真是不言而喻。一夏心惊,同时亦是心窝的凉气一阵一阵的倒抽不停,就那么顺势蹲下,久久没有站起来。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陈方平教给自己的处世哲理中就有一条——不允许坐以待毙。

    夜晚深沉,冰凉如水,盛夏已经过去了,微凉的夜风缓缓而来,没有了那种盛夏特有的炎热,一夏睡得挺沉的。

    陈方平即使满身的酒气,但是在回房间的一霎那,还是毫不犹豫的走向了一夏的房间。这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成为一个不可磨灭的习惯,因为只有一夏安稳的睡着,自己才会安心睡。

    轻轻地推开门,看着床上闭着眼睛呼吸缓慢的一夏,陈方平微醺的眼眸中是看不透道不明的情丝,手掌想要抚摸一下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天知道这段日子没有看见一夏,陈方平的心中有多么的煎熬,可是却不能破坏掉自己的“计划。”

    只是有的时候,变故来的那么快,不仅令人防不胜防,真的是一时间叫人束手无策。

    想着今天下午的情景,陈方平的心中更加的郁闷了。

    一夏可以察觉到陈方平带着酒意,却依旧凑过来的沉重呼吸,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心中只是期盼着陈方平可以赶快离开,但是天不遂人愿,陈方平竟然越凑越近。

    一夏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在陈方平凑过来的那瞬间急忙睁开眼睛,陈方平就离自己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

    陈方平闷闷的笑意想起的时候,一夏就觉得自己蠢透了,真是经不住吓啊,可是样子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于是揉一揉眼睛,这才一副假装刚刚被吵醒的样子。

    闻到陈方平身上的酒味的时候,一夏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因为这股子味道真的是不好闻,现在整个房间几乎都被陈方平身上的这股怪怪的味道填满了。

    陈方平已经喝醉了,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有些模糊,好不容易挨过来,这会儿酒意上涌,又是靠着床的位置,干脆就顺势倒下了。

    一夏戳了戳这会儿突然睡得死死的陈方平,却发现无济于事,只好自己起身,将那位置让给这个醉鬼,自己将就着寻了一床被子在沙发将就一宿。

    可是有的时候该来的就是挡都担不住的,一夏如果知道陈方平会半夜醒来,会发现自己的秘密,那么自己这辈子死都不会让陈方平留下。

    只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已经就是命定了的,怎么能够轻易的逃开,这就是宿命啊。

    一夏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被一个庞然大物给压制着一样,根本都动弹不得,那种胸腔里的空气似乎都要被挤出来一样,难以喘息。

    “起来!”

    伴随着双手的推的动作,嘴巴里也是含糊不清的说道,可是那份压迫非但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消失掉,反而呈现出愈发沉重的事态,在不断加重。

    可是一夏真的是太困了,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因为陈方平霸占了自己的大床,所以自己只能到沙发上将就着,可是自己低估了自己睡觉姿势的能耐。

    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从沙发上掉下来,所以一夏很想要把陈方平给扔出去,但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更加没有这份魄力。

    光是想一想陈家家主一大早的被扔在房门外,睡在地板上,这一幕就足够恐怖的了,若是真的付诸实践,一夏不敢去想场景。

    怀着怨念,一夏再一次爬上了沙发,顺便打量了一番房间铺着的的地毯,伸手摸了摸它的厚度,恩,如果要是再一次跌下来的时候,那就干脆睡在地毯上算了,毕竟这也是陈方平花重金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弄过来的,如果光踩踏的话难免有些浪费。

    毕竟,以后离开了陈家之后,难熬的日子还在后头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陈方平虽然是酒醉但又不是一睡不醒,所以半夜的时候会口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幸他还记着这里不是他房间,因此没有一番大动干戈,有些磕磕碰碰也是应该的,但是在一次被绊倒还是几乎滚到床底下的时候,陈方平这才是真的怒了。

    因为床底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实实在在的磕到了陈家主的金贵的头颅。

    陈方平在起来的时候顺势便将这个“罪魁祸首”也一齐拉出来,因为这段时间和一夏的矛盾,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家的小丫头一天到晚在鼓捣什么呢。

    伴随着幽暗的壁灯,拎起那件行礼包的时候,陈方平几乎没有犹豫,依旧沉着冷静的拉开了拉链。

    陈方平看着那张一夏不久前才办好的身份证,还有一些零钱什么的,加上几件换洗衣服直接就笑了,只是那眼中竟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陈方平将一夏的身份证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直接折成两半。然后双眼直直的看向了那个即使睡在沙发上还是睡姿不安分的少女,嘴角的冷笑连连,竟然这么快就想着再一次离开,难不成是把自己说的话全都当了耳旁风不成?

    一夏终于醒来的时候,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陈方平,眼神中本来还是朦胧迷惘,但是一瞬间的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不已。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卧室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呼吸,更可气的是,陈方平竟然将手指到了一夏的心脏的地方“跳得很快,是紧张还是心虚!”那语气似真似假,一夏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

    一夏却再一次觉得心跳都直线飙升,根本压制不住,看着上方一脸玩味的陈方平,只好露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

    “你怎么醒了,这才半夜啊!”一夏干脆先开口,没办法,光是看着这个样子的陈方平,自己心里真的是害怕的紧。

    “恩,本来是睡得好好的,可是突然听到了兔子要逃跑在奋力爬墙的声音,睡不着了干脆就等着抓兔子。”陈方平这才一语双关的说道。

    “呵呵??呵呵,这里什么时候养了兔子,我居然不知道,要不您去睡吧,我帮您看着啊!”

    一夏一听到陈方平这样的话语,身上的冷汗顿时呼啦呼啦的直流个没完,只是面上还得不动声色。

    “嗯,好吧。那你好好看着啊,我希望明天还能看见我的兔子,你可千万别把它放跑了。要不然我可是很伤心的,也不知道没有了兔子我会不会失去理智?”

    一夏越听下去越心惊,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才试探性的问道,却没想到陈方平竟然还蹬鼻子上脸的一位真有这么回事一样,还振振有词的装模作样的承认,一夏顿时觉得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这么想着,竟然真的有些呼吸不畅,顿时就岔气了,于是咳嗽个不停,可是陈方平竟然也不起来,就这么冷眼看着,竟然还恶劣的往下压,一夏没有力气去推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咳嗽,直到脸蛋都憋得通红,一时间屋子里都是这样的声音。

    陈方平似乎看不下去了,这才站起身来,还帮一夏顺手抚了抚,但是在他的手贴住一夏的脊背的时候,一夏竟然有些稍微的躲闪,虽然很轻微,几乎看不见,可是陈方平还是看见了,那双手就那么僵住了一刹间。

    谁都不知道陈方平心中想了什么,一夏更是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一下子几乎微不可见的躲闪已经犯了陈方平的大忌,因为陈方平是绝对不允许一夏对自己有丝毫的闪躲,丝毫的逃避的。

    可是陈方平忍住了,没有将怒气发出来反而装作所无其事的模样走向了门口,快要出去的时候还回过头来一脸温柔的对着一夏看了一眼。

    “好了,我先去休息了,你记得帮我看住那只不乖的兔子,明天我来验收。”

    看着陈方平离开的身影,一夏心中的惶恐越发的深切,因为她不知道陈方平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的意图的。而自己好像最近才真正见识到了陈方平的那一面,那从未曾展现在自己跟前的另一面。

    就算是在怎么疲倦,但是一夏睁着眼睛,即使是昏暗的空间里,却好像能清楚的看见房顶上纵横繁杂的花纹,它们就好像汇交成一张大网,想要紧紧的裹住自己,使自己呼吸不得,动弹不得。

    明明大脑浑浊一片,可是意识却是清醒得很,根本没有所谓的睡意,就算是合住了眼皮,但是脑仁都似乎钝钝的疼,怎么都了无睡意。

    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花园,陈方平是一个很注重生活细节的人,从那精致有序的花圃,错落开来的亭子什么的,都能看出这个男人的不能将就。

    在朗朗至虚空的月色下,到处都是一片静谧的景色,伴随着幽幽至清冽的花粉香气,这边的风景独好。可是这里就像是梦幻中的地方,空有一番漂亮精致,但是却没有人气。

    是的,却能体现这座大宅生机的东西,就是人气,可是这座令无数人羡艳不已的地方,只有一个缺点,也是别的地方很容易拥有的,那就是——活的气息。

    “陈方平,这么一座死气沉沉的地方,就算再怎么华丽,但是我怎么能呆下去,如此华丽却充满禁锢气息的地方,我难以忍受啊!”

    一夏喃喃低语出道出深埋心中的最真切感想,可是那人却已经离开,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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