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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给你一粒药

                      “把裤子穿上。”

    元向晚摘下手上的塑胶手套丢到了一旁,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些花花绿绿的药片,逐一分类包成一个又一个小包,递给了一脸菜色的世子殿下“每日早晚各一份,你先吃三天我看一下效果。”

    墨青崖将那些药片儿接了过来,拆开一包瞧了瞧“这都是什么药?”

    “补药。”元向晚言简意赅“想要治病,就要先调理好身子。前三天的药是补药,中间七天的药是祛除你身体里的毒性,最后才是壮/阳的药。药要循序渐进的吃,一天一顿都不能落下。”

    三天,一共六个小包。

    他隔着纸摸了摸,里面数量相当,想来都是一样的。

    墨青崖舔了舔嘴唇“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你确定吃下去不会毒死人?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元向晚心想,我还有更稀奇古怪的东西没叫你瞧见呢。

    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份低微,自然不能让人知道她身怀异术。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这个道理。

    若是叫人知道了,怕是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元向晚站起身,将那副塑胶手套拎起来丢进了火中“世子殿下好好休息,我要出去给其他病人瞧病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约法三章。”

    墨青崖“……”

    他目送着元向晚走出房间,拎起枕头做了个向门口砸过去的姿势。

    锦衣玉食的世子殿下三两下系好了自己的裤腰带,气得直哼哼“什么态度!等本世子的病治好了,看我摘不摘了你的脑袋!”

    走出房间,阳光正好,一干平宁王府的侍卫都守在暗处并未现身。

    墨青崖环视了一眼四周,向一侧招了招手。

    很快,一名穿着黑色衣裳的侍卫出现在了院子里,单膝跪倒在墨青崖的面前“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将这个拿回去,找两名医师分别查验一下究竟是什么药。尽量不要破坏,若是药丸不得不损坏,也务必将粉末带回来。”他道。

    侍卫连忙双手将药接了过来。

    没想到,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世子殿下对元向晚竟如此的相信。

    说是相信但也不确切,若是完全信任的话,墨青崖便也不至于让侍卫将药拿回去验了。

    但是,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自己多少年来不愈的隐疾,或许真的能在元向晚的手底下药到病除。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劳王爷王妃早已经失望到绝望了。

    前两年的时候,平宁王甚至动过让王妃假孕,后抱养别人家的孩子为子嗣的心思。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件事也暂且搁下,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不光是平宁王夫妇,就连墨青崖自己也是如此。

    他恨自己不行,这些年来看了无数名医渐渐失望,心中却总还是存着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天降神医治好自己的隐疾。正因如此,在听说济世堂来了一名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神医,短短几日时间便救治了数个疑难杂症病人的时候,墨青崖还是义无反顾的找了过来。

    希望这一次,元向晚不会让她失望吧。

    古代的医疗技术到底不行,且来找元向晚看诊的都不是寻常的病症。这一日下来,更是将元向晚累了个半死。

    不过今日下诊的早,她便早退了一步,买了两张肉饼去白马学宫接阿霖一起回家。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隔着油纸的肉饼还有些烫手。元向晚一只手点着衣袖拿着,烫到那只手的手指捏着耳垂缓了缓温度。

    就在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驶过她的身边,行至她身侧的时候竟还慢下了速度。

    一只手挑起了车帘,墨青崖那张欠揍的脸露出来“去哪儿?送你一程?”

    到底是平宁王府的马车,华贵两个字都写在脸面上,马车车顶的四角坠着铜铃,骏马前行是铃铃作响,煞是好听。

    元向晚垫着衣袖将肉饼换了个手“世子殿下的车我可不敢上,我怕下一秒就被你抛/尸荒野了。”

    “不至于,本世子待人向来和善大度,若真有这一天也定会赏你一张草席的。”

    墨青崖一只手臂搭着车窗“白马学宫距离此处足有两条街,不如上本王的车?”

    而今墨青崖正是仰赖着她治病的时候呢,定不会对她动手的,这一点元向晚倒是放心。

    她想了想,便也上了马车捎了一段儿脚。

    但拐进白马学宫所在的那条巷子前,元向晚还是让他停车,自己下车去等人了。

    世子殿下的车马实在是太过惹眼,此时等待接自家少爷小姐的下人不计其数。这些人都是跟着主子混饭吃的,扫一眼马车就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有多大的权势。

    之前将阿霖送进白马学宫时发生的事情已经够惹眼了,此时若是再将世子殿下带过来,对自己和阿霖怕也不会是好事。

    元向晚拐进巷子里,便见白马学宫前还站着许些学子模样的少年。

    往日里倒是没有这么多人。

    她心中纳闷儿,便寻了一个看上去面善的问道“这位姐姐,今日白马学宫这么有这么多的学子?往日里怎么没见?”

    “你也是来接你家少爷的?”那人瞧了元向晚一眼,回答道“不是明年便要春闱了么?咱们白马学宫的齐院长当年是给太学宫出过考题的,而今齐院长拜寿,学子们便都来拜访一番,听几句教诲。”

    原来如此,怪不得围了这么多的人。

    元向晚没放在心上,只是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

    眼看学生们便要下学了,这些前来听教的学子也陆续走了出来。元向晚一抬眼,却瞧见了一张不太想看到的脸。

    吕承知。

    今日她是倒了什么血霉,来接阿霖放学还能遇见这么一个倒胃口的人,怕是犯了水逆出门没看黄历。

    元向晚不想同他多言,此时便转过头去,只当做是没瞧见对方。

    却不想,吕承知倒是眼尖的瞧见了元向晚,还径自向她走了过来。

    “你还有脸来这个地方?简直是有辱斯文!”

    元向晚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毕竟这里是阿霖读书的地方,元向晚也不想给弟弟找惹麻烦。

    谁知道,这麻烦竟然还自己找过来了。

    周围人的目光渐渐围拢了过来,多数落在了元向晚和吕承知的身上。既然如此,她便索性不躲了,此时也抬起头来望向吕承知。

    那声音不卑不亢“我既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不曾偷鸡摸狗,怎么就不能来了?怎么就有辱斯文了?”

    吕承知哼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不就是想傍上一个举子做官太太,日后能够吃香的喝辣的么?你和你娘都是这个德行,敢做出来还不敢让人说了?”

    古往今来,也没少出过贫穷举子没有银子进京赶考的故事。

    这个年代,士农工商读书最高,经商最末。虽说经商人家多数富庶,但是相比于读书人,永远都是要低一头的。

    更何况世间官官相护,想要将生意做大,免不得要有地方官从中帮衬着。

    是以,这些年来便总有经商的富贵人家散银子给贫穷举子进京赶考,而举子一旦考上,便要回来迎娶资助自己读书的商户女儿作为妻子报答。

    这样的故事屡见不鲜,倒是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果不其然,吕承知此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元向晚的身上,且对她指指点点。

    元向晚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重活了一世,早就分清楚了自己的人生中哪些是能够舍弃的,哪些是万万不能退步的。吕承知若是说她,以元向晚对他的厌恶程度,怕是连眼神都不会分给他一个。

    更别说是与他争吵了。

    可是而今,吕承知却连她这具身子原主的亲娘都给骂进去了。

    元向晚借着别人的肉身重活一世,自然要维护原主的尊严,也要维护原主所在乎的人。

    她面上倒是没生气,此时还勾唇微微笑了一下。

    不知是吕承知的错觉还是什么,这一刻,他竟觉得元向晚有什么不同了。原本她都是唯唯诺诺的,自己发脾气也不敢顶上一句。可是方才她的那个笑……

    吕承知竟觉得,那个笑竟然笑出了三分风情来。

    “我有辱斯文,我看是你更有辱斯文吧。陈年旧事尚且不提,我且问你,赵家公子是怎么从山坡上滚下去的?”元向晚挑了挑眉梢“你真的以为能做的天衣无缝?”

    吕承知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

    他虽嘴上没说,但心中早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昨天他跪下哭求赵志高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若是叫人知道了,他的经年苦读便全完了,赵志高也答应了他不会再说,可为什么元向晚会知道?

    难不成赵志高答应了自己,转身便告诉了她?

    吕承知咬牙切齿“赵志高说的疯话也能相信?元向晚,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诬陷秀才是要被拉到公堂上打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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