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黎黎跟着他走出去。
“你不害怕这些东西？”夜离递给她一杯刚做好的热奶茶。
黎黎端起来，喝了好几口，才吐槽道“大夏天的，干嘛喝热的？”
“你真不害怕？”夜离见她神采奕奕的样子，虽然脸上有很多泪痕。
“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人类做贡献，为同胞做贡献，你却害怕，这才奇怪了。”黎黎回复道，引用的还是他的话。
“关你多长时间了？”夜离又问道。
“不知道。”黎黎答道。
“我累了，想睡觉。”黎黎说着，走回房间。
她躺在床上，幻想着他的样子。
一定有一张超级温和的脸蛋。
夜离在书桌上写作业，特别认真，桌子上放着一盘水果，都是黎黎爱吃的，夜离只有渴了或者黎黎喂他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地吃一口。
不过，陈姨可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夜离喜欢吃，那她就多做点。
即使霍絮千般暗示，吃的人可能是黎黎。
今天晚上，她不想再去享受了。
夜离在认真学习，她也有了想要做的事。
这一个学期以来，她第一次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她盖着薄薄的被子，打开微信，继续与他聊天。
“你睡觉了吗？”黎黎思考了很久，缓缓打出这几个字。
“没有，我猜你也没睡觉。”
黎黎轻轻抿唇微笑，睡觉了还怎么回答啊！
“你吃饭了吗？”黎黎又问道。
“吃过了。你呢？”
“一样。”黎黎发送出去，其实她饿得很，午饭吃得早，晚饭她也没吃。
“你没吃吧，不是受了惩罚被关起来了，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你真厉害。”黎黎回复，“没吃啊，好饿啊！”
他发来一张图片，是一张刚摆好盘的牛排的图片。
“请你吃。”
黎黎轻笑一声“这要怎么吃？我要是抱着手机啃，马上就得送到精神病院。”
“精神食粮。”
“好吧好吧，我要开吃了。”黎黎发送一个叉子的图片。
“笑什么？”夜离被她突然的一个笑声惊动 。
“没事。”黎黎敷衍一句又连忙给那个人发送一条消息。
“饿死了，我要睡觉了，希望明天能吃上大餐。”
“晚安。”
他回复“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晚安。”
黎黎关上手机，想要快速进入睡眠状态。
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脑中都是那张牛排的图片。
“砰砰砰”，有人敲门。
“来了来了！”夜离放下笔，赶过去开门。
霍絮端着盘子食物走进来。
黎黎闻出来羊肉串的气味，口水直流。
“晚饭都没怎么吃，肯定饿了吧。”霍絮把他的书收起来，“都已经十点了，吃完东西休息一下吧。”
黎黎也想吃，但她不敢。
霍絮也没有提出让她吃。
夜离过来给她盖好被子，道“好好休息。”
“外面吃。”夜离小声道，“她想睡觉。”
霍絮没说话，端起水果和食物离开，夜离跟在后面后面。
羊肉的香味渐渐远去，黎黎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她又打开手机，看着那张牛排图片，幻想自己已经吃完了一整块，口水流的更多了。
过了很长时间，黎黎合上手机，蒙上头，肚子还是很饿，快要饿死了。
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多，夜离才回来。
黎黎还睁着眼。
她在想该如何弄到点食物。
夜离回来，先洗了澡，过去躺在床上。
“夜离，我饿了。”黎黎小声地道。
“饿了？”夜离道，“家里好像没什么零食了。”
“这大晚上的，也不能把大厨叫醒再给你做饭。”夜离道。
“嗯。”黎黎小声答应。
“明天多吃一点补回来。”夜离搂抱住黎黎，轻声道。
“好。”黎黎回应。
一直到听到夜离均匀的呼吸声，黎黎才从他怀抱中脱离。
她躺在床边上，无声地哭起来。
她以前喜欢吃的各种各样的零食，都是很长时间没再吃过了。
上学时，她没有饭卡，都是和夜离一起吃。
他让她吃什么就吃什么，有时候黎黎想吃自己喜欢吃的，夜离会说不健康。
买资料的费用给的钱也很精确，顶多会剩下来几块钱，黎黎可以在体育课口渴的时候买瓶水，剩下的攒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获得一些钱。
每一块钱都得掰成两半花。
现在快饿死了，也没有东西吃。
第二天，她的早饭只有半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她慢悠悠地吃完，没怎么饱，但也不敢说再来一份。
夜离一个人吃了四个，黎黎睁大双眼看着他，虽然她早就了解这个事了，但还是被他惊到。
“这吃的也不多啊。”夜离边吃边嘟囔着。
“多吃才好。”夜离道。
“你就吃的太少了，看看瘦的。”
黎黎不说话。
夜离吃完饭，站起来伸个懒腰，黎黎也跟着起来。
“先把今天的作业做了。”霍絮安排道。
“知道了。”夜离走进房间，黎黎跟在他后面。
又是枯燥无味的一天。
一直被困在这个大房子里，哪里都去不了。
夜离也出去旅游过，不过是跟着顾稷一起，是霍絮组织的培养兄弟情谊的。
有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也一块去，把黎黎扔在家里，只有保姆和她在一起。
那几天里，黎黎相对还是自由。
下午，夜离被霍伟叫走了。
他要带着自己的儿子处理一些公司的事，也是准备培养夜离的能力了。
黎黎就待在这个大房子里，与霍絮住在一起。
她是害怕的。
晚饭时，大厨做好饭，她俩坐在一起。
霍絮吃的是大餐，各种名贵的食材，做的得有十几道菜，不过分量都很少。
黎黎吃的则是一盘爆炒小青菜和一个硬巴巴的馒头。
她只是看了霍絮和她的饭一眼，什么也没说，吃着自己的饭。
虽然非常难以下咽。
吃完饭，她跑回夜离的房间，锁上门。
饭让她想吐，盐和辣椒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又咸又辣，简直要了她的命了。
半夜，她特别渴，嘴唇上起了一层干皮。
她偷偷摸摸地溜出去，打算拿瓶水。
谁知黑暗的客厅里灯突然亮了，霍絮拿着一根鞭子坐在沙发上。
“想偷东西？”霍絮站起身，冷声道，“勾引你不行，还得偷些什么，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甩了甩鞭子，砸在地上，发出“啪啪”地响声。
黎黎害怕地往后撤，却被陈姨拉住胳膊。
接着，一道恶狠狠的鞭子砸过来 ，打在她肚子上。
黎黎痛的嚎叫一声，眼泪喷涌而出。
陈姨拿出一件破衣服塞进她嘴里，堵住她说话的机会。
一鞭又一鞭，黎黎痛晕过去，醒来的时候，躺在骷髅室里面。
天已经亮了。
她拖着疼痛的身体站起来，门没有锁，她慢慢走出去。
每走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要报仇。
这是黎黎唯一的想法。
她到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几口喝完之后，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
又吃了几包放在其他地方的牛肉干，她早就发现了的，现在终于得到它了。
这时，霍絮拿着鞭子又来了。
但黎黎早就想好对策。
陈姨靠近想要束缚她，却被黎黎一个侧身躲过去，她拿起周围的一个名贵的花瓶，砸在陈姨头上。
又踢了她几脚之后，黎黎抓起另一个花瓶。
霍絮的鞭子也砸过来了，黎黎一手抓住鞭子，被带倒在地。
但她很快爬起来，疯一样往前冲，鞭子砸在她胳膊上，也像没事一样继续往前冲。
她高高举起花瓶，砸在霍絮头上，但她还没晕。
黎黎从她手中抢过来鞭子，一下又一下，像她当时对她一样，疯狂地抽打着霍絮。
霍絮挣扎着往前爬，黎黎扬起鞭子打得她皮开肉绽，背后面全是血。
她想要抽死她。
当她再次扬鞭的时候，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应该是自她记事以来最重的一掌，她直接倒在地上翻了个圈。
“妈！妈！”夜离扶起来奄奄一息的霍絮，焦急地哭喊道，“快打救护车！快！”
司机冲进来，帮着夜离把霍絮带下去，应该是拉着她送往医院了。
夜离又上来一趟，把晕倒的陈姨也带过去，接着重重地锁了门。
黎黎捂着脸，口腔里全是血腥味，她害怕地回去夜离的房间，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我把虐待我的人打了。”
厉害厉害，必须要反抗，不然他还以为你是纸老虎。”
黎黎没想到他会秒回，又连忙发打字“她的家人要打我，该怎么办？”
点击发送时，她犹豫了，又把内容全删了，重新输入“感觉她出院后饶不了我。”
“继续反抗，实在不行报警也行。”
“唉……”
“想要一个拥抱。”黎黎回复。
接着又是满屏的拥抱表情图。
这就够了，还有人会给她拥抱就够了。
黎黎抱着手机，疲惫地靠在床上。
不知道晚上会面对什么。
她竟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黑得很彻底，她因为强烈的恐惧，胃里面一直翻滚个不停，因此也不想吃饭。
她等待很长时间了，精神紧绷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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