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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沙漠里的永生墓

                      半个月来风雨兼程,穿过夜国来到枫国境内的一处沙漠里,纪南吕累瘫在滚烫的沙子上。

    “不行了,烫死也比累死好。”

    站在不远处看路的一月分神看着在风沙里抱着灵盒的白忆篱。

    祭司离去后,要安葬在永生墓里,为了携带遗体,就有了专门的灵盒。

    请司界的人把扇归林安置在灵盒里,白忆篱带着一行人开始了前往永生墓的路途。

    身穿黑色祭袍的白忆篱抱着灵盒,望着一座座山丘,眼睛有些干涩。

    同样身穿黑色祭袍的季暮商拿走她手里的灵盒,看着瘦了许多的人,轻声道“换我来拿吧,你休息休息。”

    被拿走灵盒后的手无力的垂在两侧,白忆篱一声不吭地看着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沙漠,感受着刮人肌肤的风。

    “师妹,去休息。”

    这段时间他没少拿师兄的身份去叫她做事,现在也说的顺口。

    睫毛轻颤,白忆篱拿出浮生往山丘背面走去。

    纪南吕紧忙跟上,“尤溪,等等我。”

    一月站在高处,看着被裹在黑色祭袍里边的身影,眼神落寞。

    季暮商见状苦笑,安慰道“让她缓缓吧!她现在估计怪罪我们没看好归林祭司。”

    不然也不会半个月来除了必要的,都没有讲过话。

    盘腿而坐,忽视那个在身边叽叽喳喳想逗她开心的纪南吕,思考着连日来的可能。

    黑袍人!

    龙王庙的弯刀黑袍人,目的是让我中毒。

    南蛮的双刀黑袍人,好像是被人利用了。还有那个叫月白的人,应该目前是对她持友好态度的。

    湖边黑色布料上的鲛人图案,跟黑袍人和中央大陆的鲛人族有什么关系呢?

    回来路上出现抡大锤的男子,还有那个阴森森的老人,目的好像都是让她和扇归林中毒。

    季暮商说害死扇归林的是带着一群大弯刀的黑袍人的女子,因为着急扇归林,让那人趁机溜了。

    同样消失的还有命悬一线的萧木兮。

    视线与一月对视,眼眸里闪过许多画面,内心快速的计算。

    一月以为白忆篱是有事要喊她才看着她,没想到真的只是单纯的看了眼就收回去了。

    被那个老人带走的那段记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因该是丢失了那部分记忆。

    为什么会丢失记忆,一月应该知道,不过目前是没有打算让她知道发生什么事的。

    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想到一起长大的一月,白忆篱不敢相信她会有什么让她怀疑的。

    可,她还是对那段记忆对一月有些疑心了。

    余光闪过一道身影,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白忆篱眯着眼,安静地盘坐着。

    一处山丘后,男人看着安静的白忆篱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那刺眼的疤痕到处都是,脖子上一道食指粗一掌长的疤痕粉粉的,应该是新增的。

    一阵风刮过,那人就像人间蒸发似的,不知所踪。

    “尤溪,去哪?”纪南吕看着白忆篱起身,拉住她的祭袍。

    她和季暮商不是没有觉得她有轻生的打算,所有每次见她一个人都会下意识的紧张。

    盯着那晒得有些脱皮的手,白忆篱用力扯回自己的祭袍,往纪南吕怀里扔了个护手霜,一声不吭地快速离开。

    “尤溪!”拿好护手霜,纪南吕连忙对高处的两人招手,“尤溪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月眼神闪了闪,抿着的唇有些苍白,“我去看看。”

    “没事!”见那人皱眉,解释道“这几天我们看的紧,她或许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远离的白忆篱停在一具生物的骸骨处,蹲在沙子上不知道在挖着什么。

    挖了好一会儿,沙地里露出一条深蓝色的带铁的皮鞭,继续下挖就看见一张写着‘赠’字的纸。

    拿着挖出来的皮鞭,约摸三米长的皮鞭上的银铁在烈日下隐隐散发着寒气,手柄是冰凉的玄铁制成,上面刻着许多古老的文字。

    把皮鞭卷好收起,白忆篱走回休息的地方,眯着眼望着远处的海市蜃楼。

    “准备走了吗?”季暮商来到她身边,跟她一起望着那座浩大的古楼,“那是什么?”

    “楼兰古国。”

    沙哑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季暮商站在白忆篱身边,可能就听不见她说的话。

    趁着她开口,季暮商赶紧让她多说几句,“楼兰?不是早已经消失了?”

    白忆篱指着古楼上隐隐约约动来动去的影子,轻飘飘道“看到了吗?那里有个守卫在走来走去。”

    守卫?

    季暮商眯着眼,发现好像是那么回事,“我记得海市蜃楼是由真实的事物投影的。”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古楼,让他有些好奇,想要跑过去一探究竟。但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影罢了。

    摸着腰间的血玉,白忆篱低声道“谁知道呢?不是有很多找不到真实的照映物吗?”

    “平行时空呢?”

    白忆篱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耸耸肩,他继续说,“你看看,常间和祖宅。算不算一个平行时空呢?”

    “不是平行时空,”是镶嵌在一个时空中的时空。

    当然,后面的那句话白忆篱没有说出口。毕竟他才当祭司没多久,对祖宅没有一个更深的了解。

    “说什么呢你们?”纪南吕喝了口水,晕乎乎地看着那两个黑黑的身影。

    “没什么。嗯?你中暑了?”

    季暮商扶着她,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问道。

    纪南吕点点头,摸了自己一脸,“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太累,怎么还没找到。”拿着罗盘的手虚的不得了。

    看了她的道行还是不够啊!

    “感觉道了吗?”这话是白忆篱问道,她看着季暮商示意他看着西南角。

    西南角,传来一种呼唤声。那声音古老、沧桑又神圣。

    什么都没感受到的纪南吕摇头,见一月皱着眉就安心了。

    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没听到啊!一月那么厉害的人不是也没有反应吗?

    其实一月也是有感觉到异样的,只是没白忆篱和季暮商感受的那么清楚。

    “是什么?”面对资历比自己深的白忆篱,季暮商也是很虚心求教的。

    “祭司之间的感召罢了。”暗自观察着一月,她是自己的司使,应该是有些感觉的。

    “永生墓在西南角。”季暮商听完白忆篱的话,肯定道。随后有对纪南吕道“把罗盘给我,免得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

    “不!我来,我还没到那种干不了活的地步。”红着脸的纪南吕白了眼季暮商,摆手让他退开走到白忆篱身边,“走吧!尤溪,我带路保你放心。”

    “嗯。”白忆篱淡淡回道。

    有着天机道人带路,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一块石碑面前。白忆篱举着手让大家停下,俯下身去把石碑上的沙子拂去,显示出‘得以永生’。

    可‘得以永生’的上一句好像被磨掉了,什么都没有。

    身后的季暮商忽地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下意识的摸了把,俯下身跟白忆篱一起看石碑。

    “这个是,”话说到一半,季暮商猛地顿住,眼前一黑。

    “啊——!!!”纪南吕抱着一月,陷入黑暗。

    “大人!”根本没时间赶到白忆篱身边,一月看着掉下去的人,喊道。

    “”白忆篱瞪着眼坠入黑暗。

    “滴答!滴答!”

    水滴声有节奏的响起,指尖冰冷的触感蔓延到心脏,整个人猛地坐起。

    脖子上冰凉的物体绕了一圈,又慢慢地爬到她手上转了转。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声越来越近,白忆篱忽地激起一声鸡皮疙瘩,不敢往后看去,也不敢出声去喊一月他们。

    “嘶嘶嘶——”粘腻的蛇信子在白忆篱脸上戳了错,随即她被庞然大物给卷起。

    就像绿豆眼跟篮球大的眼睛对视那般,白忆篱看着比她头还大的竖瞳,忍不住发颤。

    “嘶嘶?”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好像里边的大人们身上的。

    “啪嗒!”不知是什么东西掉下,整个石宫都亮起来了。

    白忆篱瞪着眼睛,呼吸一滞。

    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品种各样的蛇盘在地上,柱子上,水里,或者挂在梁柱上,盯着她。

    不过,最让白忆篱害怕的不是这些小蛇而是把她卷起在半空的巨蛇!!!

    灰质的竖瞳上闪着绿光,头上铁质的鳞片,还有那血盆大口让白忆篱软塌塌的。

    “嘶嘶嘶。”绿瞳铁鳞鳗蛇看着傻乎乎的白忆篱,巨大的眼珠子转了转把她放在地上。

    顷刻间,地上所有的蛇都朝白忆篱爬来,长着那带有毒牙的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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