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休息。”蓝珍回答。

    紫珠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懿安侯,没事吧?”

    “没事。”蓝珍翻了个白眼:“她的情况可比你好太多,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

    “想好怎么说了么?”夜姝凰看着紫珠,淡淡问道。

    紫珠表情立马就像斗败的鹌鹑,很是挫败。

    她开始陷入了回忆,从东陵新帝连夜包围长公主府开始说起。

    当时,事情发展得实在太快,她刚得到消息赶回长公主府,殿下就已经出了事。

    由于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开始被东陵帝追杀,敌多她寡,她很快就受了重伤。

    逃到西武和东陵边境的那处森林后,实在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被一个猎户给救了,然后很是莫名其妙的,她脑海里居然出现了很多小时候的记忆。

    虽然童年的记忆对她来说并不美好,她也渐渐淡忘,可她还是清楚,新出现的记忆并不是在幽异宫里所经历的。

    等到她的伤彻底好得差不多时,那个猎户突然消失了,并留下了一枚玉佩和一封信。

    那枚玉佩上,刻有懿安侯府四个大字,然后又刻有永宁这两个小字。

    至于那封信,居然是写了她的身份来历,说她是西武懿安侯府的永宁郡主。

    她当时就觉得荒唐,一把撕碎了信封,就准备去找蓝珍,绿和她俩会和。

    可才刚迈开脚步,脑海里又浮现那些她从未有过的记忆。

    是年幼的她和姐姐在荡秋千,而父母在一旁温柔慈爱地看着她们。

    她不禁在想,万一这些都是真的呢。

    东陵帝如今正派人四处追杀她,她贸然回东陵,指不定会打草惊蛇,还不如先去西武,随后想办法和蓝珍,绿和联系。

    东陵帝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会不远万里跑去西武北境。

    当她拿着玉佩找上齐疏言的时候,本来以为会被怀疑,然后被赶出去。

    可没想到,齐疏言一看到她,就抱着她失声痛哭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这让紫珠终生难忘。

    后来紫珠才知道,齐疏言也是受了高人指点,知道她会回来。

    本来齐疏言也是半信半疑,可实在是紫珠的相貌,简直和她们母亲一模一样,由不得齐疏言不相信。

    听到这,蓝珍忍不住问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永宁郡主也就是紫珠你,你当初早夭的事是怎么回事?”

    紫珠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我也是这段时间才恢复记忆的,而且记忆也是断断续续,根本连不起来。”

    她看了一眼齐疏言,然后对着夜姝凰说道:“殿下,还是让姐姐来说吧,她比属下多知道一点。”

    夜姝凰轻声“嗯”了一声,将目光放在了齐疏言身上,表情淡漠,让人看着,根本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

    齐疏言有些怵这个眼神,她不由得地想,殿下的性子和小时候相比,变了好多啊。

    难道是因为失忆的缘故?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后,齐疏言赶紧摇了摇头,说起了正事:“当时我也尚且年幼,能记得的事不太多。”

    “当时妹妹确实是死了,是母亲亲自下葬的,连陛下都下了追封妹妹为永宁郡主的圣旨。只是妹妹过世没多久,母亲身体突然也快不行了,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我的妹妹还没死,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她。”

    “后来,为了确定母亲所说的话,我去刨了妹妹的坟……”

    齐疏言正说着,紫珠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种刨自己亲妹妹的坟的话,实在没必要如此直接说出来。

    齐疏言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不恰当,有些尴尬了,正要改口,就听到夜姝凰淡淡问道:“结果里面是一座空坟?”

    齐疏言下意识道:“是的!”

    夜姝凰眼眸里闪过片刻幽深。

    紫珠自小是在幽异宫长大的,难不成,是幽异宫的人救走了她?

    是昔日的懿安侯又是如何知晓紫珠还活着呢?

    不是她亲自下葬了紫珠么?

    还有,紫珠提的那个猎户,和齐疏言说的那个高人,是同一个人么?是特地让她们姐妹俩相聚的么?

    这些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所以,我便知道妹妹一定还活着。”

    夜姝凰又问:“那你可知,指点你的高人是谁?”

    齐疏言摇了摇头,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臣并不清楚。但他给臣的感觉他的年龄已经是很大了。自臣小时候开始,他就出现在了臣的身边,臣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教的。”

    “你很信任那个人?”

    齐疏言重重点头,很是认真道:“臣把他当作父亲一般信任!”

    “为何不是师父?”夜姝凰淡淡一笑,问道。

    齐疏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臣倒是想当他的徒弟,可他说,他终生不会收徒弟的。”

    “其实随着臣逐渐长大,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如今已有三年多未见了,这一次特地回来提醒臣,还就只是在桌上给臣留得一张纸条告诉臣,不日妹妹便会拿着玉佩来找臣,让臣做好准备,连面都没有露。”说到这,齐疏言实在有些气:“不露面就不露,谁稀罕他啊。”

    紫珠拍了拍齐疏言的肩膀,没有说话。

    夜姝凰看着,心里有些感慨,倒是有几分体会到齐疏言此刻的心情。

    “不提他了。”齐疏言只气了那么一会,然后就恢复了过来,看着夜姝凰,道:“殿下,我现在跟您说说,这北境王是如何作死的吧!”

    夜姝凰挑眉,这懿安侯心情变化的挺快的啊。

    不过她也顺着她的话应了:“你说。”

    “两个月前,北境王城似乎有些人得了瘟疫。”

    在齐疏言几番派遣大夫前去查看时,也确实是瘟疫。

    好在发现及时,齐疏言立刻就派人将那些染病的人隔离起来,让大夫每日去了解情况。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不过是几个人染病,而且也被隔离起来。可偏偏,其他地方也陆续出现了不少感染瘟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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