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想要十万大军数量的兵械器甲?”

    虽然早便猜测到了这个可能,但初煜还是惊讶了一下。

    这位西武的善亲王,在西武帝眼皮底下就能掌控了这么多军队,当真是不可小觑。

    善亲王摇了摇头,沉声道“本王只需要一半的数量。”

    五万?

    若真有十万大军,为何只要一半?

    难道善亲王除了珍宝阁,还和旁的什么人做生意了?

    初煜微微顿住,眼眸里闪过一缕深思。

    他很快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

    莫说这天下除了珍宝阁,少有有这个实力和胆子做这种生意的。

    就算有,善亲王也不会去找。

    这种可以死一万次的谋逆叛国的大罪,他敢找上江湖组织来买兵器盔甲除了珍宝阁的名声,还有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已然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善亲王又怎肯再多找一个人来增添风险呢。

    “王爷确定?”初煜沉着眸子问。

    善亲王点头,承诺他“若是珍宝阁助本王完成大业,除却那百万两黄金,本王定然也让珍宝阁在西武朝堂上亦有一席之地!”

    如今有五万大军如今在他自己手上,有三万是在北境之地。

    虽说叶戎是死了,对天家唯命是从,俯首称臣的叶棠继承王位了,可到底才刚刚登上王位,北境又刚经历了瘟疫这些事,尚未休整过来,时局不稳。

    只要时机一到,他便能用那三万大军和北齐里应外合以迅雷之势控制整个北境。

    至于另外两万,则是被分散于西北军当中。

    等到他在京城将“清君侧,拨乱反正”的名声打响,西北的那两万年就趁乱起势。

    那两万人无需来京城助他,只要搅乱整个西北军便可。

    如此的话,镇西王父子尚且自顾不暇,等处理好西北事端带着西北军来京城时,大局已定,他们父子要么选择为臣,要么便是以逆党处以死罪。

    听着善亲王的保证承诺,初煜不由得笑了“王爷,如今您也知晓了在下的身份,乃是东陵江氏的大公子,江家乃世代皇商,世受国恩,在东陵朝堂已有一席之地了。”

    “珍宝阁不过是我江家名下产业之一,它是否能与朝堂有关系,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

    “王爷,我与您说实话,您开的这个条件,对于珍宝阁来说,并非算得上优渥,甚至没有那百万两黄金来得实在。”

    “若王爷真就想用如此条件让珍宝阁冒如此风险,在下觉得对珍宝阁而言,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是想要加价。

    可偏偏用着些许嘲弄和轻蔑的语气。

    善亲王不仅没生气,反而绕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初煜“年轻人,切勿如此自大。”

    “你能确定,如今你们江家在东陵还能和从前一样么?”

    初煜脸色瞬变,有些难看“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们江氏的实力么?”

    “大公子不必恼怒,本王自然是信任江家的实力的。”一瞧见初煜的神色,善亲王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让他如此轻易地看出了他的虚张声势。

    想和他讨价还价,还嫩了点。

    “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自贵国昭璟长公主以谋逆罪被贵国陛下赐死后,你们江家于东陵朝堂上的日子极不好过吧?”

    “江氏的诸多生意,都被贵国陛下以有结党营私之嫌给破坏了吧?江氏一族,短短半年以来,是否有江河日下,一落千丈之感?”

    善亲王越说,初煜的表情就越发难看起来了。

    “善王爷,您不必说了!”绿和似乎是终于听不下去了,冷着一张脸开口。

    明里暗里交过不少手了,这一次,善亲王终于是站在了上风。

    他心情不错,看着绿和,原本锐利的鹰眼都看起来和蔼了不少。

    “绿和姑娘不必动怒,本王不过是实话实话,让你家公子认清事实。”

    “江公子,今时不同往日了。况且,就算你江家在东陵的地位同从前一样,可那又如何呢?如今东陵社稷不稳,江山还在风雨中飘摇,南梁随时都可能再卷土重来。只要东陵被攻破,连皇室都不复存在,你们江家又算得了什么?”

    善亲王缓缓说着,犹如一个慈爱的长辈,在淳淳教导着不懂事的小辈。

    “江公子,择良木而栖之,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承诺你,只要珍宝阁今后听命于本王,本王大业成就那一日,珍宝阁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天下第一皇商。”

    说到此处,善亲王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眼睛里燃起了熊熊野心。

    而初煜看到的,是一副贪婪到了极点的丑陋模样。

    从开始要和珍宝阁合作,然后知晓了他的身份,猜到了如今江家可能在东陵的困境,然后就让珍宝阁听命于他,给珍宝阁画起了天下第一皇商的大饼。

    一步步,都显得那么突兀。说是临时起意的想法,倒不如说是骨子里带来的贪婪野心所致。

    “善王爷,想来您是忘了,如今是您有求于珍宝阁,而不是珍宝阁必须要和您做成这笔生意。”初煜的声音微凉,听起来就是极为不悦“破船尚且有三千钉,更何况我江家还未败落呢。”

    “珍宝阁虽是江家名下的产业,但早已独立,莫说是江家,就连我们陛下都做不了主。”

    “王爷,你我本就是为做生意而来,如今您却叫我珍宝阁来听命于您,您是以什么身份来说此番话的?您是怎么又觉得我珍宝阁一定会答应呢?”

    这一句句提问,让原本志得意满的善亲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而云浮,早就将头埋了下去,一大把年纪了,被小孩子说得面红耳赤,羞得不行。

    王爷确实有谋略纵横之才,但有时,真的太自大轻狂了。

    其实他打心眼觉得,以王爷的性情,其实并不适合当一个帝王,而当今的陛下,却是个英明睿智的帝王。

    但没办法,他欠王爷一条命,不得不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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