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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火药桶

                      张仁没死。

    暂时没死。

    估计他很想死。

    他被挂在后院,准备以后做风干肉。

    刘襄需要他暂时活着,刚投降就杀领兵之人,这是逼着那些县兵造反,不是明智的选择。

    城中的豪强大户,被张仁抓了一部分,剩下的也被刘襄派兵抓了,留着他们是隐患。

    但他没敢大开杀戒,城中气氛紧张,刘襄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他们敏感的神经,他还是想要安抚一下城中百姓,彻底掌控这片土地。

    还有张仁的心腹隐藏在县城里面,也要尽快找出来,否则刘襄难以安心。

    这个事情交给赵云了,刘襄还有更棘手的问题。

    怎么处理那些原县令劫掠的资财粮食?这个问题处理不好,北新城仍然是个火药桶,只是换成了刘襄坐在上面。

    赈济饥民是一定要做的,开仓放粮就要考虑一下了,开仓容易,怎么放粮是个难题。

    在大部分百姓心里,那原本就应该是他们的,分多了不会感激,分少了就一定会怨恨。

    可刘襄怎么知道,他们被抢了多少?刘襄也不可能拿出让所有人满意的答案。

    他很苦恼,因为他也想要这笔钱粮,看着账册上的数字,他直流口水。二十万石,全是新粮,还有三千多万五铢钱,千两黄金。

    钱粮这东西,谁会嫌多呢?刘襄的粮食,本来就紧张。

    孙义到来的时候,刘襄还在发愁。

    “拜见将军,恭喜将军拿下城池。”孙义嘴里说着恭喜的话语,可他一点高兴的样子都表现不出来。

    这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刘襄就喜欢这样的人,也理解孙义的心情,更不会怪罪。

    “孙郎请坐,不必在意未能建功,吾还有一事,若孙郎能够做好,算你大功一件,也依旧会征辟你为县尉。”

    孙义的眼睛亮了。

    他家原本挺殷实的,家族人口多,土地也不少,他力大好武,为人还算豪爽,族亲兄弟与亭中伙伴都愿跟随。

    遇到各路游侠,对脾气的就结交,不对路的就干一架。遇到争地抢水,抡着棍棒就上,至今没输过。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快活。

    一场兵灾,家中一贫如洗,族亲伙伴死伤狼藉,他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权势,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那不是走一趟刀,使几路棍,那是扑天的箭雨,是如林的长矛,是一声令下千人相从,是一念之间生杀予夺。

    他原来是从土里刨食的农夫,这些时日,他是在别人血肉里刨食的强人。他抢过商队,抢过贼寇;他带着家人,带着乡邻,他想过得更好。

    他想拥有权利。

    之前有过机会,可还没轮到他拼命,机会就没了,他很懊恼。

    现在,将军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

    绝不能放过。

    他双手抱拳,坚定的说道“请将军吩咐,某愿奋死向前,绝不辜负将军期许。”

    刘襄微笑着说道“孙郎不必如此紧张,吾想知道,各个乡亭的损失情况,他们被抢了多少米粮资财,此事要熟悉情况的本地人,私下去打听。事情琐屑繁杂,孙郎可愿费心?”

    “请将军放心,某一定竭尽全力,完成将军的托付。”

    “好,孙郎豪爽,吾会先拨付一千石粮食,孙郎用来招募人手,广撒各处乡亭,尽快办好。”

    “唯将军之命是从。”

    刘襄写了道文书,使了印信,递给孙义“孙郎可以随时去府库提粮,此事越快越好。”

    “谢将军信任,孙某告退。”

    刘襄就是在扶持孙义,先让他去统计,然后再让他去办理,这样就能转移矛盾。

    办好了,是刘襄仁德;办不好,是孙义办事不力。

    “亲爱的乡亲们,不是我不公正,是孙义没办好呀,不能怪我的。”刘襄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黑了。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一团乱麻,梳理不清的,他想不到更好的破局之法了,希望孙义是个命硬的吧。

    借汝人头一用这种话,刘襄已经不想说了。

    北新城的局面很危险,这座县城正在失控的边缘,各种事情交织繁杂,而刘襄身边,只有一个赵云。

    所以,他要摇人啊,难道要累死赵云和自己吗?

    调步兵五千人,调十三队书吏,明日午时必须赶到北新城,限期不至,全体鞭刑三十,领队军官降级。

    命令田畴监督范阳,加速打造军械;命令范阳大营继续整训,挑选强壮敢战之人,配发铁制武器,提为正卒;命令射声营小心戒备,坚守范阳城池。

    刘襄短时间内估计回不去范阳了。

    北新城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归根到底就是怎么安民。想要安民,两处关碍,饥饿和怨愤。

    先从这两处着手。

    县衙的书佐、贼曹的差役,都被刘襄派了出去,宣读安民告示,建立粥铺,赈济饥民。

    又命人去城中和各处乡亭通告,明日午时,在刑场处决纵兵劫掠的贼首,请百姓前来观刑,以泄民愤。

    其余的事情,要等调集的人手到来。他现在只有三千四百人,一千两百人控制四门,一千人守卫府库,八百人看押俘虏,四百宿卫驻守县衙。

    谨慎起见,刘襄命令全体兵卒,枕戈待旦。

    他没有白费心思,夜半时分,有人在城中纵火。

    多处火头燃起,牵连范围极大,几条街道火焰冲天,映得城中一片赤红。住在附近的百姓,像被惊醒的蚁群,他们哭嚎着,谩骂着,忙忙碌碌的打水扑救。

    可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升腾的火焰和不断点火的人,嘲笑着他们的悲戚。

    这样的情景,让刘襄想起了曾经的渔阳。

    他迫使自己硬下心肠,传令各处守军,就地坚守,不予理会。这明显是想制造混乱,只是佯动,意图不明。

    丑时,有人统领私兵部曲攻打军营,三千俘虏也被人煽动,在营中暴乱。看押他们的八百步卒,被内外夹攻,陷入困境。

    刘襄不得不救。

    虽然,他判断军营那里,仍然不是敌人的最终目的。

    敌人想要的,要么是县衙里面的人,要么是府库里面的钱,要么是这座城池。攻打军营,意图放出县兵,不过是为了增加人手。

    “传令府库,坚守本阵,不得异动。

    传令赵云,密切观察城外动静,如有敌情尽快回报。”

    刘襄站起身来,对身边宿卫说道“宿卫集结,为我着甲。”他要带着宿卫去救援军营。

    他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这座城池他还没有掌控,不能算作一个整体,他的兵力分散了,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锁环甲穿上身,束甲带一系,疼痛感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他咬牙切齿,心中异常暴虐。

    这些人找死。

    那就让他们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