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爆发了一场大战。
四柄杀气如长河的杀剑围绕着仙姥，不断在她身上留下透亮的血洞。
看到一旁的后舜战死，仙姥心知今日之事已经彻底完了。
萧舒亲自催动四柄杀剑，配合上千界图形成的阵法，威力顿时爆发。
嗤嗤嗤嗤！！
四柄杀剑接连洞穿仙姥的轮海、心脏、喉咙、眉心，皇血洒落宇宙。
萧舒手持赤心剑，身形一闪而过, 赤红长剑上垂落殷红鲜血。
骨碌碌！
一颗苍老的头颅滚落，切口处平滑整齐，如镜子一般。
萧舒站在宇宙之中，身形不知道多少万丈高大，双眼如日月，呵气成雷霆。
他托着三颗至今没有闭上眼睛的头颅, 心中有些感慨。
成道了……
但是心中并没有生出诸般喜悦, 只是有些隐隐地感慨, 像是完成了一个很了不得的成就。
“人皇，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一个小胖子借着一件宝物，艰难地靠近了萧舒。
萧舒托着头颅，身形陡然变化，变得和普通人一样大小，落在段德面前。
段德看了一眼萧舒手中托着的头颅，咽了口唾沫，艰难笑道：“人皇好手段！”
萧舒看着段德，若是他在以后前往完美世界，应该会认识曹雨生，于是他点了点头。
段德欣喜起来，笑道：“那人皇能和我说说我曾经的事情吗？我总感觉我忘了什么，想要找回，但是没有任何头绪。”
“你的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可能会出现偏差。”
段德连忙摇头，“我不在意的, 我只是想要记起我忘了什么，我好像遗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事，还是东西？”
小胖子捂着脑袋，神色有些痛苦，“我一定要记起来，我知道，我绝对不应该忘了他。”
“他，他是谁？我为什么要记得他？”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始自言自语，俄而他忽然落下泪来。
“人皇！帮帮我，我不想忘了他，我该记得他的。”
萧舒在一旁看着段德，忽然伸出一只手，点在段德的眉心。
浩瀚的威力发挥了作用，那些出现在段德脑海中的，如深渊般的可怕黑暗记忆被一点点压了下去。
这些记忆并非是记在段德或是曹雨生的脑海中，而是刻在了他的身体里，成为了血肉的一部分。
萧舒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段德，平静道：“你刚才回忆起来的，便是曾经遗忘记忆的冰山一角。”
“不，是九天十地的一粒尘土。”
又是一个熟悉的字眼, 段德眼神变幻，像是从这个熟悉的字眼中找到更多的东西。
萧舒等着段德回忆完毕，道：“现在你还想知道那些记忆吗？”
段德缓慢而坚定的点头。
萧舒想了想道：“好，但是在听完之后，我会把你的记忆封存起来，同样包括你脑海中残留的那些对于我的印象。”
段德有些不解，迷茫道：“这是为何？”
萧舒却不解释，而是抬手，将自己记忆中的大概内容伪装成记忆，送到了段德脑海中。
只是刹那，段德的脸上就滚落下泪珠，一张胖脸皱起，痛苦万分。
“我的……兄弟！！”
段德神色落寞，不断流泪，萧舒给他的记忆中，有着他对于乱古时代最终结果的猜测，而正是这些猜测，让如今的段德痛苦不已。
他无法接受自己性命相交的好友如今孤身奋战，而他只能在这片不知何处的宇宙中轮回挣扎。
“果然啊，这些记忆不是现在的我应该知道的。”
段德哭完，擦干泪水，抬头看向萧舒，“感谢人皇，现在还请人皇收回这些记忆吧，现在的我，还不是应该接受这些记忆的时候。”
说罢，他自己直接动手，从脑海中扯出一颗晶莹的圆球，直接抛向萧舒。
“谢谢道友，这次，我将关于道友的记忆也一并消去了，日后相见，还请道友手下留情。”
段德将记忆消去，向着萧舒行了一礼，转身向着星空走去。
萧舒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抬脚向着北斗的方向走去。
一条金光大道出现在他的脚下，沿途无数的星辉涌入萧舒身后的轮回光环之中。
消耗殆尽的轮回之力得到补充，萧舒落在北斗星域外星辰榜下。
直到此刻，他才从眼前的巨大石碑中完整的感受到了太阴人皇曾经的力量。
萧舒大手伸出，掌心浮现出一团金翡色的火焰。
巨大石碑融化，变成了一座立于虚空之中的道台。
萧舒将手中的三颗头颅放在道台上，左看右看，都觉得不甚美观。
禁区中有人睁眼，看向这座道台，当目光看到道台上的头颅时，目光的主人顿时发出了一声冷哼。
“好狂妄的小子。”
又一道目光睁开，看向星空，平静无比，“那又如何，未来十万年，成仙路都不会开启，他只能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点老去，最终成为冢中的荒骨。”
“当然，”后面一道目光的主人忽然轻声笑道：“我更希望他走上我们的路，我很期待他百万年吞噬血食时的神情。”
禁区中传出笑声，其中包含着满满的恶意。
萧舒站在亲自铸造的道台前，琢磨着到底是哪里不够美观。
忽然，他一拍手，醒悟道：“还缺一颗脑袋。”
萧舒抬手虚握，身体中爆发出亿万缕星光，汇入手心，化作一柄星光战矛。
他在原地站定，握紧战矛，拧腰蜂腰，浑身血气轰然爆发。
轰！
战矛电射而出，直奔神墟禁区。
“小辈你作甚！”
数道吼声响起，便是日月星辰都颤抖，在摇晃，要坠下星空。
五个声音。
萧舒心中默默记下。
这个时代，禁区中至尊的数量要远远超过后世。
3+5，
八颗脑袋摆出的京观也不好看。
萧舒叹息一声，目光看向神墟，尤其是神墟中的霆魈。
他嘴角含着冷笑，冷漠道：“霆魈，今日我成道，你的礼物呢？”
霆魈同样抬头，看向星空的人皇，他一身黑衣，黑发乱舞，宝体闪烁星辉。
他太年轻了，像是刚刚升起的朝阳，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霆魈至尊一步踏出，走入星空，面对着萧舒，视线瞥过萧舒身后道台上的头颅。
“你这么做，是在让所有至尊都厌弃你，憎恨你，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
萧舒听着霆魈至尊的声音，神色随意道：“那又如何，最起码在我年老血衰之前，他们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黑暗中，看着我享受荣耀。”
霆魈至尊哑然，他觉得萧舒并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萧舒当然听明白了，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等他点亮日星天灵，月星轮回，修成周天星斗秘术第六重，便能踏入仙境，而且拥有红尘仙级别的战力。
到时候，这些苟延残喘的至尊若是心态平和还好，如果他们心态不平和，那萧舒就得让他们的身体平和。
萧舒看着霆魈，脸上的冰冷神色逐渐不加掩饰，他可是没有忘记就是这个家伙，有两次想要对自己出手。
哧~
血色剑光照亮北斗，四口杀剑飞出，一方星域卷起滔天血海。
霆魈至尊自然不愿束手就擒，吼声动天地，终极一跃，万丈神焰熊熊燃烧，似是要烧穿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