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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旧事缠人

                      朱耳聪跪下朝那名白发老者重重嗑下三个头,随后站起来,将内心封锁十几年未曾说出口的话一并说了出来“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你,这第一个头是谢你养育,第二个是谢谢你这个引路人,第三个,是谢谢多年不杀之恩。弟子不敢僭越,斗胆以命问师父几个问题,三十二载前,天元七年,将军府勾结外国的书信是否为真?太子殿下入狱,临死前所赐的毒酒是否您亲手调配的夺魂酒?法场劫囚,净尘阁的人真的是你安排的吗?当年那封龙渊秘卷是否是是皇帝亲笔,推演又是否为真?皇宫内的妖,你是否与之勾结,以一把大火夺取数人姓名,只为突破你求而未得的境界。”

    “哈哈哈,原来在我这个最傻的小弟子心目中,为师居然是这样卑陋的存在,可真让我寒心啊,你食顺天监之水长大,却对顺天监,对我这么多抱怨,夏泽郅那小子究竟许下什么好处,竟然让你一直记到如今?”顾长风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是呆呆愣愣木讷形象的小弟子,居然把许多年前的旧事全部翻了出来,“我猜你答案都是知道的吧,那为什么还要继续问呢?”

    “我想听到你亲口说,告诉我,当年的殿下,有没有背叛过,到底有没有勾结外敌!”朱耳聪无畏无惧目视着前方,“告诉我!”

    姜岫眠看着朱耳聪,忽然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师叔以前是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又是如何走上修仙这一途,怎么又会归入净尘阁门下,还有法场劫狱,居然是净尘阁的人出现带走了他,那师叔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吗?”

    这么想,好像师叔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没有入过城,一直都在城郊,原来还有这层原因,不过听着二人所说,还是有些没太明白,只能一五一十继续看着了。

    “你,过来些。”顾长风看着这个弟子,骨瘦如柴的他吃力的撑着手才把自己的身子扶正,朱耳聪弯腰目视着他,他如同鬼魅般伸出手把朱耳聪的脖子揽了过来,突然凶狠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现在所有拥有的,都是我给你的,没了我,你就是一条死在路边都人理的狗。”

    朱耳聪的背部突然有一道银光闪过,细碎的浮尘穿透他的身子,染上鲜血。

    “滴,滴,滴。”那鲜红的热血顺着白毛一点一点滚落在地,朱耳聪像是早就料到般,抓着顾长风的手,一点一点把穿透入自己身体的浮尘拔了出来,讪讪笑道“师父,你还真是,也许一直在你眼中,弟子就是一只只会摇头晃脑的狗吧。”

    朱耳聪捂着胸口,拖着血迹打开石门,慢慢离开,沉重的脚步声在这条寂静无声的回廊慢慢响了起来。

    “师姐,我们快跟上,道长,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晏与归马上说道。

    姜岫眠点头,马上喊着徐凉“快走,别看了。”

    “不对,这个人,咳的很严重,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徐凉指着那个突然无力扶着案桌倒在一旁的止不住咳嗽的顾长风,“不对不对太奇怪了。”

    “来不及想了,想去找道长。”姜岫眠不由分说,立刻拉着她的手往前跑,三人一路小追朱耳聪的身影,可却看不到任何人。

    沉静以久的甬道响起脚步声,可是姜岫眠却是看不见朱耳聪的身影,她不断看着四周,想要找到他。

    “师姐,道长人不见了,这个地方我们也不会出去啊。”晏与归急道,“我们该怎么办?”

    徐凉道“顺天监前天师顾长风,早就在修仙界消声觅迹以久,我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还活着,我们去找他,让他送我们出去。”

    “你傻呀,若是让他知道我们的存在,并且把他和道长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你觉得我们还有命出去吗?”姜岫眠看着徐凉,啐道,“说你傻,还不自知,安静让我想想刚刚道长原本说的话,生门死门那什么的。”

    欧阳震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那个,往东南方向走起步,左折,前行十四步,转北再走七步,就可以出去了。”

    “哈?真的?”姜岫眠有些疑惑,看起来这个挂件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的,关键时刻看起来还挺靠谱?

    “我老鬼不骗人,只骗鬼。”欧阳震拍着胸脯道,“要快点,我觉得刚刚那道长的气息越来越弱了,你要是不抓紧,我也感觉不到了。”

    姜岫眠立刻拉着二人按照提示往前走,不消一会儿,便看到头顶亮光处,往上走去,便又回到刚刚的城隍庙。

    徐凉喘着气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本姑娘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就按照来时的路又走了一遍。”姜岫眠一本正经吹捧自己,“快走吧,这里有血迹,我们跟着这个走。”

    徐凉一边跟着走,一边说道“顾长风,前国师,曾为太子太傅,三十几年前,呈上一封将军府与外地的书信,皇帝大怒,立刻把将军府满门抄斩,而夏泽郅夏师叔就是当时所设立的太子,其生母为当朝护国大将军的亲妹妹,私通敌国,实为叛敌,大将军领兵在外,北离一只诏书,十万大军围剿那位将军,无一人生还,夏师叔母亲被赐一尺白绫,自绞于宫中。而他本人也立刻以罪臣的身份下狱。”

    姜岫眠认真听着,随后道“原来是这样,将军府?晏师弟,我们是不是到过。”

    “是的,师姐,就是原本那个。”

    外表木质结构早就溃败不成样,可是整个将军府居然还留存,更奇怪里面还有欧阳震说所说留下的一道禁制,如果这样说来,里面的东西,也许只有夏师叔才能给她解答。

    “师姐,血从这里断开了。”晏与归指着地下凭空消失的血迹道。

    姜岫眠环顾四周,正准备御剑登高而看。

    “你眼睛所见非实,娃娃,那个道长可不是普通人,他说的话,你可不要不记得。”欧阳震再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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