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对张南柠所问的那些，感到很惊讶。
他方才不过嘀咕了几句，这个女娃居然知道他是看着小皇帝长大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如此聪慧了吗。
不，应该不是全部。
小皇帝不见得有多聪明，他头脑太简单了，那妖相已经将小皇帝的脑子洗成功了，人家哪会理睬他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
老者不想讨论小皇帝，不过女相，他倒是最想吐槽。
反正现在肉已经吃饱了，酒也喝了，吃饱喝足又闲来无事，跟几个小年轻吐槽吐槽妖相又何妨。
在京城的时候，那里是妖相的地盘，老者根本不能随意吐槽人家，只要有哪个说了女相不好听的话，下一刻立马被灭口。
文武百官为了活命，不管是朝堂还是在家，对女相那个人，从来都是闭口不谈。
老者憋着，一直憋了二十多年，如今来到了一个天高女相远的小镇，他还怕那个妖相吗。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道，“那个妖相整一个狐狸精似的妖女，一介普通的女流之辈，用着她的狐狸魅术将先帝迷的团团转，在京城那个地方，现下回头一望，那不是飞黄腾达之地，而是一池黑如墨汁的浑水。”
“那个妖相独揽大权，小皇帝和各位王爷皆拿妖相毫无办法，曾经老夫最倚重的前太子殿下，被那妖相祸害得只能一辈子坐轮椅，那条对士子苛刻的律法，什么凡身有残疾者，不得入朝为官，那都是为了抑制前太子的。”
“妖相那妖妇，在京城那是万万人之上的存在，小皇帝被她掌控，皇家众人和文武百官被她掌控，京城处处都有妖妇的监视，倘若谁一个不小心说了一句对妖妇的怨言，下一刻那个人就在下面度过了。”
“那妖妇，真以为自己是美若天仙的狐狸精转世，放任贪官横行祸害天下也罢，她自个儿还自己的丞相府学女王那套，扩充后宫，京城但凡是有些姿色的男子，不管是已婚的未婚的，妖妇通通抓去。”
说着，老者看着谢惊瑜，打量男人这张俊脸，道，
“还好小后生你没继续科举，不然依你的才干，恐是早已在京城为官，届时，小后生你这般天下仅有的俊脸，是那妖妇喜欢的类型，你现下怕是早被那妖妇藏起来了。”
谢惊瑜，“……”
张南柠，“……”
又一个好男色的渣女？
那个劳什子的妖相，竟比何碧石那个渣女更牛逼。
全京城的男子，她那后宫得几千上万了吧，不怕永远在床里起不来了么。
尤其是喜欢大反派这样的？
张南柠觉得，她得看紧大反派了，不能让大反派给那个妖相给祸害玷污了。
好在这里天高妖相远，只要那个妖相不来惹他们，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老者谈着女相，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过，妖相所抓的后宫男子，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很相近，有的带着琼字映字，有的带着瑜字云字海字，还有的带着惊字鸿字临字等等。”
“她不单止抓男的，上个月伊始，女的妖相也抓，只不过女子的关处不是在丞相府，据说是被国师府给接手，京城里但凡名字里带着那些字的，一个接一个消失。”
“老夫的孙儿后来有悄悄去丞相府查探过，看见妖相特别低声下气地跟国师府的人接触，那人似乎在责备妖相办事不力，让她就算鲨遍全京城的男子，也不要错过那些带着重要线索的人。”
这听着，咋那么像带着一股大阴谋？
妖相在京城找男子和女子，名字里含琼字瑜字？云字惊字？
这听着，怎么像是在找她家大反派？
张南柠给自己大反派起的名字，自己还不知道出处吗。
琼瑜映云海，惊鸿临影来。
一个从不相识的妖相，她为何大张旗鼓的找人，特别重要的线索？
等等，国师府？
何时又多了一个国师府？
这个世界，真的完全不是她的世界了。
有一个非常准的直觉是，她想那个妖相和国师府在找的男女，男的肯定是大反派。
谢惊瑜也想到了，若不是昨晚小媳妇告诉了他名字还有另一层由来，他这会儿绝不知道，那个劳什子的妖相如今在京城找的男子。
会是他。
为什么会笃定？
从老者的只言片语得知，云、海、琼、瑜、临、鸿、惊……
聪明如谢惊瑜，这些字连起来，不正是琼瑜映云海，惊鸿临影来。
他不懂，他自出生起就在西河村长大，他走过的地方根本没踏足过京城。
那个女相和什么国师府的人，为何要找他这个平平无奇的农家子。
女相在国师府的人面前很是低声下气？
一个权倾朝野，万万人之上的位高权重者，却在他人面前俯首称属，里面的事情绝不简单。
那头的黄石金许是对现在的话题有了兴趣，他拉了张椅子坐在老者身旁，道，
“老头，你说妖相如今在京城大肆抓男子，那些男子的名字又相近，又说妖相跟国师府关系不一般，他们口中的重要线索是什么？”
老者看向黄石金，差点被他那张丑陋的半边脸给吓出一身冷汗。
见过样貌丑陋的男子，真没见过如此丑陋的，半边脸已经全毁了，那些疤痕看着恐怖如鬼，如此丑陋的相貌还这般在外营生，这个丑男心境真佳。
老者看着看着，再仔细看了看黄石金那双眼睛，忽然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仿佛经常看见那双眼睛，具体在哪看见的，他又想不起来。
黄石金见老者这般认真的打量自己，心下一个咯噔，这老头不会是认出他来了吧？
不会吧，他现在已经够丑了，亲娘来说不定都不认识，钟怀民这老头怎么可能认出。
老者眼睛里满是疑惑，问道，“这位小后生，你可在京城走动过？老夫觉得你甚是眼熟。”
黄石金直接否认道，“我家离京城可远了，小爷我要不是太过纯真，也不至于跟上逃荒的大潮流，我就一普通人，京城那种繁华大地方，我可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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