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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道士来抢徒弟

    七郎见时机成熟,和董月明、赵六郎商议,一起生产纸牌,在“赵氏百货”卖。

    董月明迟疑:“这个东西很好仿制,谁都可以做,真的能卖出去吗?”

    七郎信心十足:“虽然好仿制,但市场也大。而且我们可以做材质、花样不同的纸牌,分成不同的档次。等打开市场后,逢年过节再做‘特别纪念版’,还可以作‘山海人物版’、‘三国美人版’……”

    “有种人叫‘收集癖’,只要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再贵也舍得!到时候只要换个外壳和花样,就能大卖特卖。”

    “特别是缺乏节制能力的小孩子,又爱攀比,就喜欢集卡,和小伙伴炫耀……”

    董月明听了怔住了,她以为自己经过十几年的历练,论做买卖是绝不会比师弟差的。

    可听师弟这一套一套的,不由得叹道:“师弟,你对人性的了解比我透彻。”

    七郎双手叉腰,神气地说:“师姐,你直接承认我比你聪明不就行了!”

    赵六郎在一旁连连点头,幺弟就是聪明,别说董家女郎了,这京城也没有人比得上!

    三人商量好,七郎在国子学推广、董月明在士族女眷中推广……

    不久之后,国子监许多学子都知道赵氏百货行卖纸牌,谁不玩谁就落伍了!

    国子监的博士和司业得知学生玩这种纸牌游戏,了解了规则后,没有禁止。

    和权贵子弟的其他爱好相比,纸牌算是文雅的了,且还能益智……只是重申国子监内不得赌博、训诫学生不可沉迷游戏荒废学业。

    国子监博士们在一起议论:

    “那些纨绔,没事就想着打猎,扰民、践踏农田,还不如让他们玩纸牌。”

    “赵全连续三次旬考都是全科通晓,我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寒门学子,能有这样的成绩必然是埋头读书的书呆子,没想到头脑还挺灵活。”

    “他能想出印刷术,就是头脑聪明的。算学那里的司业,还说这牌上的数字很不错,可用于算学中呢。”

    这日,就有人把七郎请到算学院司业的起居室。

    要见七郎的却不是算学司业,而是一个令七郎忐忑不安的人物。

    此人正是太常博士李淳风,鼎鼎大名的神棍。

    前有玄奘法师,如今又听到李淳风的名字……七郎已经淡定了,看来这个时空,并不是所有人都变了。

    如果说慈惠禅师是佛家的神棍,这位李道长就是道家的神棍。

    七郎忐忑不安的是,担心李道长一开口就说:“我一眼看出你不对劲!”

    然而他多虑了……李道长找他,是讨论数字的。

    李道长精通天文历法和算学,如今负责给国子监算学院编订和注释教材——算经十书。

    这十部算经中就包括流传后世的《九章算术》、《周髀算经》等等,可以说,李道长就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数学家。

    李道长笑容和煦地说:“算学的司业向我展示了这种数字,我想此数字用于计数很是便利,想和赵郎君探讨一二。”

    七郎恭敬地说:“探讨不敢当,先生有问,学生勉力答之。”

    李道长给国子监编教材,也算是国子监学生们的先生了。

    李道长微笑:“请问这是哪里的计数方式?”

    七郎想了想,答道:“是天竺人发明的。”

    阿拉伯数字,最早是由天竺人发明的,在唐朝时传到阿拉伯,又由阿拉伯人传到西方。

    李道长点头:“原来是天竺。”

    他知道七郎是慈惠禅师的徒弟,便猜测七郎是跟天竺僧人学的,也不追问来历了,而是好奇地问如何用这些数字进行计算。

    纸牌中,只有1~10……

    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那么客气地向自己请教,七郎内心是得意的。

    他高兴地讲解这些数字和简易的加减乘除算式。

    李道长是个喜欢新鲜事物、善于钻研的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七郎讲解,拿起纸笔,自己在纸上写写算算,半晌笑道:“这样计数确实方便,特别是涉及到复杂的计算,更是简洁!”

    “我注释《九章算术》‘开立圆术’,引用了祖暅的球体积算式。祖冲之、祖暅父子研究约率、密率、球体积计算……”

    李道长兴致勃勃地说着,对上七郎的目光,尴尬地说:“小郎君这计数法对我极有用,一时忘形了。”

    像赵全这种寒门士子,想必没读过《九章算术》,更不知道祖冲之父子,他跟赵全说什么约率、密率,那不是对牛弹琴嘛?

    谁知七郎微微一笑:“李先生方才说的约率、密率……”

    七郎一口气将圆周率念到小数点后第七位,正是祖冲之的研究成果!

    李道长惊讶:“小郎君也懂算经?”

    七郎微笑:“略懂,略懂。”……又撞到他擅长的项目上,忍不住炫耀啊~~

    李道长想了想,抚掌笑道:“是了!你若对算学不感兴趣,如何会学这数字?小郎可要转到国子监算学院来?算学院人数虽然少,名气也没有国子学大,却能培养实务之才……而且,算学科举,我是主要出题者。”

    言下之意,你转到算学院来,中个状元也不难。

    七郎有那么一丝丝心动,但还是拒绝了,“我跟随我家先生学儒多年,总得要考一考明经科、进士科才甘心。”

    李道长又说:“不转学的话……小郎可愿拜我为师?”

    本朝读书人追求博学多才,比如裴简,有儒学、书法的先生,又拜名将为师学习兵法。

    七郎挠了挠头:“我已经有个和尚师父了。”

    谁也不会同时拜儒、释、道三家的师父吧?这不仅是学术的问题,还涉及信仰问题啊!

    李道长怅然叹道:“贫道一时忘了!唉,让和尚先下手了!”

    说完,沉迷于新学的计数方式,让七郎离开了。

    “有道士来抢和尚那个学儒家经典的徒弟!”

    这个惊奇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李道长是找七郎探讨算学的,而是一致觉得,李道长是来找七郎论道的!

    “慈惠禅师通晓命理,能知前后事。想必赵七郎是深得其真传了,连李道长都来与他论道。”

    “就算赵七郎会算命,但他是佛家的,李道长为何寻他?”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且,我曾听说,赵七郎提过‘佛本是道’……”

    赵全的名字,伴随着“纸牌”、“算命”在国子监中流传,又被这些二代们带到高官之中。

    啥?你说李道长找七郎讨论算学?谁信呢!

    七郎:……我可以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