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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滕王的能耐

    这一段时间,七郎忙得不可开交,既要负责火器监造,又要替六哥迎亲,还要绞尽脑汁地讨师姐的欢心……

    而在这期间,皇室里也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魏玄成临终前提议让魏王就藩,恰逢魏王妃有了身孕,此事就搁置了下来。

    谁知不久前,魏王妃不知何故小产了!

    魏王自然是勃然大怒,下令全府清查。可对外,他却只能说王妃小产是意外,不能说他怀疑是人为的。

    他堂堂一个王爷,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能耐?皇帝还敢把江山交给他吗?

    因此,他只能一口咬定,这就是意外。

    并且借机跑到皇帝身边,伤心痛哭。

    前段时间暑热,皇帝龙体抱恙,魏王四处寻药,人都累瘦了一些。

    如今看到孝顺儿子伤心难过,皇帝一时心软,让魏王和王妃住进武德殿,请太医为魏王妃调养身体。

    早在魏王编好《括地志》时,皇帝就想让魏王住进武德殿,被魏玄成一力劝阻。

    武德殿是极为靠近东宫的宫室,位置重要而敏感。

    如今魏玄成病逝了,再没有人劝阻,魏王借着丧子之痛,如愿住进了武德殿。

    对此,朝臣们各有看法……魏王都住进武德殿了,还会就藩吗?

    而另一边,太子和汉王李玄昌饮宴,对此嗤之以鼻:“你说老四这回是苦肉计吗?若是,他可真下得了手!”

    李玄昌诧异地看着太子,他和一些人一样,怀疑魏王妃小产是太子下的手,难道不是?

    不过,以太子的骄傲,的确不像是会对内眷下手的。

    李玄昌笑道:“依我看,青雀这回是着急了。你不如袖手旁观,看他还能怎么办?”

    太子皱眉:“他住进武德殿了,我还能袖手旁观?”

    李玄昌低声说:“如今所有人都在看着太子你的反应呢!青雀刚失去孩子,你做什么都会被人认为是落井下石。”

    太子心里很不舒服,但也觉得这个七皇叔说得对。

    李玄昌离开东宫时,留下了一个舞姬,这一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太子见这舞姬长得跟上回的男宠有五六分相似,兴致盎然地收下了。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太子倒是想偃旗息鼓,对魏王住进武德殿的事睁一眼闭一只眼,京中却有了流言。

    这些流言倒不是什么坏话,而是说太子和滕王的叔侄情深,做什么都在一起。从长安到洛阳,人人都夸太子和滕王亲和宽厚、爱民如子。

    滕王一开始听到这个流言,还挺开心的。

    不是都说他是“混世魔王”吗?原来还有那么多人认可他。

    可这流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味,你一个藩王要贤名做什么?你事事帮着太子做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爱民如子”?

    滕王身边的人委婉地提醒他,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有人针对他和太子。

    滕王反应过来,带着他收集到的东西,单独求见皇帝。

    这些都是一些浅显易懂、便于传唱的诗,还都是夸太子和滕王的。

    总而言之就是,太子英明神武,有这样的一位太子是社稷之福;滕王就是上天派来辅佐太子的,也是上天眷顾我朝!

    皇帝最近还很清闲,边疆没有大的战事、国内没有天灾,虽然失了一个皇孙,但他孙子也不少了……且大胖儿子就在身边,日日相见,感觉甚好。

    滕王求见的时候,魏王就在皇帝身边,父子间很是亲密。

    听到滕王来了,魏王微妙地笑了笑,告退回去看书。

    皇帝点了点头,待魏王离开后,让人宣滕王进来。

    ……他这纨绔弟弟,不是新得一辆白骆驼奚车吗?不去找人玩耍,又有什么事?

    滕王进来后,毕恭毕敬地朝皇帝行礼,面色平静地说:“皇兄,最近有很多人夸我,我想让你也看看。”

    皇帝笑道:“谁夸了你?”

    他笑着接过册子翻了起来,一开始还面带笑容,越到后面脸色就越难看,他盯着滕王:“这是怎么回事?”

    “市井间收集的。听说这些诗文在长安流传甚广,还编了很多故事呢!我都不知道,原来我那么好。”滕王微微笑着,话锋一转:“皇兄,我觉得有人要害我!”

    皇帝神色莫测。

    这天子脚下,有人编流言煽风点火,针对太子和滕王?

    那会是谁?谁有这个能耐?

    他说:“你先回去吧,朕会查清楚。”

    滕王咬牙跪在地上:“我不走!皇兄,这个事情其实根本不难想,只是皇兄愿不愿意还我一个公道……”

    “放肆!”皇帝厉声喝道。

    答案当然是很明显,但皇帝根本不想追究,可滕王这不贴心的弟弟却不依不饶。

    滕王跪在地上,满脸冷汗,却坚持不退缩,皇帝沉默地看着他。

    半晌,滕王擦了擦汗,哭着说:“皇兄不喜欢我,我就去藩地,再也不回来了!我建一个滕王阁,天天找人饮宴,一点也不会想皇兄,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不送给你!”

    明明刚刚还冷静清醒,转眼就哭得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子。

    皇帝皱眉:“莫哭!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儿形状!朕说了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滕王双手抹着泪说:“我就是小儿!今天在这里,我就把话说清楚了!我不是要逼皇兄给我什么交代,如果皇兄哪天不想再见到我了,只管告诉我,我保证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出现,只别在心里怀疑我!”

    皇帝对上滕王哭成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叹道:“朕答应你。”

    在这世上,他几乎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甚至是他自己,他都不太相信,可这个弟弟,能相信吗?

    滕王走了之后,皇帝把册子收起来了。

    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

    滕王确实跟太子走得很近,还曾帮太子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抢舞姬的内情,皇帝早就知道了。

    前段时间,这两个人还一起去襄城宫,召了洛阳世家子弟一起玩耍……

    难道说,滕王真的是站在太子那边,想搏一个从龙之功?

    太子,太子……

    皇帝合了合眼,还是让人去查一查吧,不论是流言的源头,还是流言的内容……都要查!

    可不查不要紧,一查许多问题就出来了。

    “你方才说,流言是韦家传出来的?就在魏王入住武德殿这短短时日内,有三个国公、十六个高官、三十七个七品以上官员都和魏王结交了?”皇帝面无表情地问。

    跪在地上的人说:“回陛下。从掌握的情况来看,无证据证明韦家是受魏王指使。且与魏王私下结交的,大多是这些官员家的子弟,不是他们自己。”

    皇帝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

    在武德殿住得春风得意的魏王,被皇帝召见了。

    皇帝拿出一份名单,和蔼地说:“青雀,你要就藩了,朕为你列了一份藩弼名单,你看看哪些人是你想要的?”

    所谓藩弼,就是跟随藩王到封地辅佐藩王的佐臣。

    魏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