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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水风雷】第二十九节

    【沅水风雷】第二十九节孙文贵惨遭枪杀,孙永贞壮烈牺牲

    就在老妈妈送曾朗廷走的时候,郭和尚那一伙匪徒,一路疾行,经黄土坡、万历山,到了许家坳。这时天开始放亮了,路已经看的清楚,不需再打手电。

    许家坳,周围都是山,树木丛生,周围十几里没得一点人烟,煞是阴森。

    郭和尚走在匪队当中,口吹一声长哨:“队伍就地休息。”

    匪徒都停了下来,坐在路边。

    郭和尚高声说:“大家听到,凡是八区区中队内反去来的人都要有担保,保得的就保,保不得的到这里就要丢(丢就是杀掉)!”

    这一声令下,那些内反分子心里也有点慌了,被捆的孙文贵、孙香成更是有些颤抖。

    郭文早说:“邓万清、王巨初、周克明、谷三星、孙子香……,这些人我都保了。”

    龙克富接着说:“我可保的人有朱坤、刘伯顺、熊国昌、何国珍、吴斌秋、何卯生……”。

    最后只剩下孙文贵、孙香成二人无人担保。

    郭和尚大声喊:“这两个人有不有人保?”

    都不做声。

    郭和尚老弟郭亮伢手拿短枪子弹上膛,口里大喊:

    “孙香成,你到前面湾里去!”

    看孙文贵的土匪一脚把孙文贵踢到路上。

    孙香成听郭亮伢喊他的名字,心里一惊——哎呀!我命该死了,郭亮伢是我的对头、仇人,喊我走,不走也是死,走也是死,跑吧!此念一出,孙香成马上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个冲锋就往湾里树林中跑去。

    神灵保佑,真是命不该死,郭亮伢、阙彪、李豹等人的手枪齐发,没有击中,逃脱了。

    郭和尚见了:“你们真滴是冇得卵用!”

    说得郭亮伢、阙彪几个一肚子的气。

    郭炎又喊:“孙文贵有不有人保?”

    都不吭声。

    这时曾在八区仓里关押的土匪董班长(四川人)一见要枪杀孙文贵,他几步跑到孙的面前,将孙抓住,喊:“跪下!我坐在八区仓里,你对我多么严格,你也有今天啦。你给我把身上衣服脱光!”

    说完,这土匪董班长就将孙文贵身上的棉衣和长裤脱掉了,用绑腿布将孙文贵反手捆绑,一脚踢倒,迫使孙文贵跪在湾里。

    孙文贵大骂:“你们这些坑人害人的土匪,老子就是变成鬼也要找到你们!”

    一阵怒骂。

    “哦!——你这小子还嘴臭啊!老子叫你骂。你(董班长)走开,让我来!”

    郭亮伢左右开弓,孙文贵嘴角马上见了血。

    “阙彪,让我们俩个来练练枪。”

    郭亮伢、阙彪二人持手枪,一个对脑袋,一个对心脏,叭叭两枪响,孙文贵倒地身亡。脑浆迸射,鲜血汩汩地流了一地,真是惨不忍睹。

    郭和尚踢了尸体一脚:“看到没有?这就是跟共产党办事的下场!走,我们到白虎坳跟打崇义的吕大爷、唐大爷的队伍会合去!”

    12月8日清晨,郭和尚带着匪队到了白虎坳。吕春初、唐再生的人马已经等候一刻钟了。

    吕春初、唐再生见郭和尚来了,忙迎了上去。

    郭和尚向他俩讲了打八区政府的经过和战果。

    吕春初和唐再生把郭和尚恭维了一番。

    “莫讲客气话了,吕大爷,崇义打得如何?”郭和尚说

    吕春初有些尴尬:“正儿八经就只打得一枪,正中那个孙永贞的大腿,可能没有死”。

    郭和尚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那不行!要打死!”

    转身喊道:“申海成,刘寺山,你们两个带着两分队人马协助吕大爷唐大爷再次攻打崇义工作组!一定给老子拿下来!”

    申海成无法,只得和刘寺山带上20多人枪跟随吕春初、唐再生匪部跑步去攻打崇义工作组。

    且说程宪达到得河对岸已是11时许了,他连忙赶路,想早点把信送达,可那天天太黑,走起路来那是高一脚低一脚。

    当他走到竹湾已是半夜过,快到刘戡公馆(八区驻地)是时,突然听一阵枪声,坏了!可能是土匪打八区了!

    程宪达不敢再往前走,就躲在路边听。

    枪声响了约半个小时,还伴有号角声。大约到转钟3点,枪声没了。看来是土匪打八区要回来了,如果在小路上碰上不认识的土匪问我夜半深更搞什么?我怎么回答啊,要是搜到了信,知道我给八区政府送信,为共产党做事,那些土匪会要枪杀我的——程宪达心里这样一想就不敢再走小路了,便躲在了一片树林子里。

    程宪达心里很矛盾:这信还送不送呢?送呢?八区也打了,送起也没得用了。不送呢?我的任务没完成。我看还是送去,但要等到天亮再到八区去,现在去只怕要撞到土匪枪口上。

    程宪达在林子里等了约两三小时后,天开始麻麻亮,于是他起身往八区走。

    到得八区(刘戡公馆),东西已经看得清楚了。

    程宪达看见区政府的门大开着。

    走进大门,就看见大门旁趟着一男解放军尸体(周美成),还有一女人尸体(黄振亚)。继续往里走,看一个人(吕宝祥)拿着枪东张西望。

    程宪达问:“八区有人没有?”。

    那个人(吕宝祥)发现了程宪达,手里的手枪朝天空放了一枪,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程宪达连忙将信举上头顶:“我是给区里送信的。”

    吕宝祥:“谁叫你送的信?”

    “澄溪工作组组长王庆岭。”

    吕宝祥走近程宪达,程宪达手将信递给了吕宝祥。

    吕宝祥接信一看,叹气地说:“信来迟了!早已被土匪袭击了。”说完,把枪收好,包扎负伤的右手指去了。

    程宪达信已送到,不忍再看悲惨景象,不再进屋,转身回家去了。

    此时已是8时许,土匪正在准备第二次攻打崇义工作组。

    唐再生吕春初一伙土匪于8时许来到陈家大院,立刻包了水泄不通。吕春初请郭亮伢、刘寺山当先锋,由肖保生带路,带领队伍攻打陈家大院。

    这时里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读书声——这里面设了一所小学堂。

    郭亮伢命令土匪朝天放一阵枪,叫喊:“区干部赶快缴枪投降!”

    一边叫喊一边冲进了屋子。

    孩子吓得赶紧钻到了位子底下,老师连忙关了门。

    孙永贞躺在床上,忍着痛,对身边的同志说:“你们快藏起来,不要管我了。”

    其他同志都出去藏起来了,唯有周书林和两位女同志(张淑珍和储惠英)不肯走。

    孙永贞急了,挣扎着起身——两位女同志赶忙扶着他的胳臂

    坐稳了。孙永贞对组员周书林说:“我不行了,你们快走吧!我这支短枪交给你,还有十发子弹,狠狠打击土匪,为我报仇!”

    周书林将枪和子弹收起,含泪出去藏了起来,张淑珍和储惠英两人还是不肯走。孙永贞急得放肆催促,这一急,伤口又开始冒血,两位女同志忙用烟叶塞进伤口,用白色的床帐包扎。

    正在包扎时,土匪闯了进来!

    土匪刘寺山一边进屋,一边手枪子弹上膛,对准孙永贞:“把枪给我交出来!”张淑珍储惠英两人连忙用身子去挡。

    这时,后面的几个土匪是一拥而进,把两位女同志用手枪逼住了,推到了一边。

    孙永贞听了土匪的问话,轻蔑地笑:“要我缴枪,那是做梦!我的枪已给同志们带走了,要他们将来为我报仇!”

    刘寺山受不得他那一笑,怒从心中起,不由嚎叫:“你不讲真话,老子崩了你!”朝着孙永贞胸部砰砰两枪,孙永贞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阙哥,干脆将这两个女人也杀了!”刘寺山对阙彪说。

    土匪阙彪看到这两个女人长得漂亮,起了邪念:“都是桃源人,别杀了,积点德。”

    阙彪对两个女人说:“你们两个跟我们走。”将手一挥,领这匪徒走出了房间。

    张淑珍和储惠英两个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土匪郭亮伢挥着手枪喊:“你们两个出不出来?!不出来就是他(孙永贞)的样”。

    无法,张淑珍和储惠英只好跟着土匪走。

    “还有干部藏起来了,没捉到。很可能藏到地板下面去了,怎么办?”郭亮伢对吕春初说。

    “怎么办?给我烧,不出来就烧死他们!”吕春初恶狠狠地说。第一次攻打得不出色,丢了面子,这回老子要来个彻底清扫。

    “教师,学生赶快出来!我们要放火了!”土匪在四面放肆喊。

    这一喊,学校老师连忙打开房门,领着孩子跑了出来。

    一时间,声音杂沓。土匪的嚎叫,孩子的哭喊,混成一片。

    躲藏起来的一些同志听到土匪要放火烧屋子,只得从躲藏的地方钻了出来,混进了学校教师孩子中间,想跟着跑出来,有的同志成功了。

    中队队员莫登高藏在教师中间,想随教师一同跑出来,没想到学校老师周丕文将他出卖。

    他指着莫登高对土匪说:“他是区佬。”

    马上涌上几个土匪,将他绑了。

    土匪把屋子点燃了,火势很凶猛,因为是木房子,一点就燃。

    藏在地板里面中队队员谢冬生害怕了,从地板下爬了出来,双手高举:“我投降!我投降!”

    躲藏在地板下的周书林仍然坚持着,土匪见木地板在一块块燃得慢,便找来工具刁地板,想把藏在里面的区干部都抓获。

    随着大火燃起,有的土匪开始大肆抢劫。

    地板被刁起来是越来越多。藏在里面的周书林怀揣手枪手持长枪及时挪动。

    眼看土匪就要将地板刁起来完了,周书林就要现身了。幸好,土匪吹起了集合号,这几个刁地板的土匪放下工具走了。

    陈家大门前,匪徒集合,随即撤向芦花潭。

    撤离时,阙彪命令土匪将张淑珍、储惠英、八区捉来的王英、邱九英一同带走。

    这时正是早饭过后的时间,大约是上午9时。

    乒乒乓乓地枪声,火光。早已将周围的百姓惊醒。见土匪走了,纷纷提了水桶前来,一番努力,将大火扑灭了。

    这书,孩子是自然不能读了。

    老百姓叹息着:哎,死人了。可怜!

    这些该千刀万剐的土匪。要遭报应地!

    就在匪徒向芦花潭撤退的时候,七区政府内正厉兵秣马。

    早饭一过,温九义区长对张运城说:“老张,由你带路,我们后面有队伍一同去剿匪。”

    “好!我知道他们那些土匪已经隐避到水胜溪(现杨溪桥乡鲜花村)。”张运成爽快得很。他也想早点过太平日子啊。

    于是一连人马以张运城为向导,迅速向土匪隐藏的地点出击。

    “前面就是土匪‘心腹大爷’住处,姓刘。”张运城边走边说。

    不一会这支队伍便走到了对门山上,山上长着许多树木。

    透过树木缝隙,张运城、温区长看到那刘家有许多人在喝酒,一个个喝得哈哈大笑。大门前田坎边,有两个土匪持枪放哨。

    敌情明白了,温区长马上给解放军连长布置任务——先将‘心腹大爷’的住处包围,再由张运城带温区长进屋,枪一响,便发动总攻。

    在一拐弯处,快要靠近防哨匪兵时,被那两个匪兵发现了,他俩认识张运城,很惊疑——当他们惊疑时张运城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两个匪兵又看到了后面的温区长,一匪兵马上端正长枪,对准温区长就要扣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张运城左手将枪管往天上一托,右手拔出手枪,“呯——”,杀了一个,又“呯——”的一枪,另一个还不及转生跑,也杀了。

    屋内的土匪们听到枪响,一齐从堂屋门内跑出来看。对门山上的解放军一挥手,冲锋枪朝禾场、阶沿上的土匪射击,立刻有几个匪兵倒下。没打着的的土匪忙往屋后山逃跑,被屋后的解放军堵住,冲锋前扫倒了一片。

    土匪哭爹娇娘,纷纷趴下,将枪扔了,举手投降

    战斗很快结束。共打死土匪19人,投降28人,缴枪42支。

    回到寺坪七区后,温区长向于政委做了汇报。经区委研究,决定给张运城记大功一次。

    区政府内,喜气洋洋,当着众多解放军和干部的面,温区长上前拥抱张运城,转身大声说:“张运城是一个好同志,今天,要不是他勇敢相救,我的性命难保,我们就不会打这个大胜仗……”

    温区长说得自己热泪盈眶。

    张运城见了,忙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好。你老张觉悟好。你带了个好头,为解放办了实事。人民感谢你。今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有什么消息也及时告诉我们。”

    “好!那些土匪弄得家乡不安宁,谁都恨。我一定帮助你们消灭他们!”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就在七区政府庆功,表彰张运成的时候,在八区,一桩惨案又发生了——

    土匪害怕农会起来,害怕老百姓支持革命政府,他们磨刀霍霍。他们叫嚣,哪个帮共产党做事,就要他的命,烧他的家。

    ——12月8日早上9时许,芦花潭观音岩陈家湾陈宏林家。

    陈宏林与陈本善是姑老表,两人在一起正喝酒吃饭。

    今天是陈宏林为陈本善接风洗尘。陈本善于农历十月十六日(49年12月5日)在土匪黄兴友家里吃酒(生孩子十朝)时,被解放军抓土匪误抓,送押关到八区仓里,土匪打八区后将他放了去来。

    陈本善喝下了杯中最后一口酒:“林哥啊,今天可能有人来抓陈俊泉伯伯,你要他躲藏一下。我饭也吃饱了,酒也喝好了。去了多谢。”

    陈宏林起身将陈本善送出屋后,连忙跑到陈俊泉家。

    他的女儿陈桂莲正在菜园里扯着萝卜,可能是做猪草。

    走进屋,陈俊泉正在火坑房里烤火烧茶。厨房里丁当响着,他儿媳唐淑辉忙着做饭。

    陈宏林对崇义农会第一分代会主席陈俊泉伯伯说:“泉伯,陈本善告诉我,土匪今天要抓你,八区的干部都被他们打死了好几个,你快躲一躲!”

    51岁的陈俊泉说:“哦,我往哪里躲,躲得今朝,躲不得明朝,逃得了我,逃不了我的家,听天由命吧!这样,我请了两个人砍柴,我送擂茶上山后就不回家了。”

    陈宏林听了也就回家,到田里扯南荞。

    在旁边一同扯兰荞的还有陈吉六、陈宏生、陈友生等人。他们认真地收获着兰荞。

    扯了两三大把兰荞之后,白色的太阳已上照了头顶。

    忽然,从路上走来三个陌生的青年。

    这三个人就是匪首吕春初派来杀害农会分代会主席陈俊泉的。领头的就是罗桂清,人最年轻,只有17岁。另外两个,一个外号“烟匠”,叫代新明,龙虎同心村人;另一个叫毛凡,龙虎溪盘龙村人。

    走在前面的罗桂清问扯荞的陈吉六:“扯荞的,你是不是陈俊泉?”

    陈吉六回答“我不是的。”

    他又问:“陈俊泉住在哪里?”

    陈吉六用手一指:“住那里”。

    三个人就直往陈俊泉家里去了。

    几个址兰荞的陈家叔伯弟兄眼睛都对那三个人看,发现他们背后裤带上有一个“坨”,不由得个个惊慌——那三个人很可能是带短枪的土匪,找陈俊泉伯伯的麻烦了!

    都不做事了,尾随在三个土匪的后面,心里虽说有点害怕,但都眼睛看着,耳朵听着。

    这三个土匪,一个(毛凡)去了屋后,两个提枪进了屋。

    一进屋,土匪将枪对着了提着擂茶准备上山的陈俊泉,罗桂清厉声问:“你是不是陈俊泉?”

    “我不是陈俊泉。”

    罗桂清眼睛一鼓,说:“妈的你!你就是陈俊泉!”

    土匪烟匠抓住陈俊泉的衣领,往下按:“给老子跪下!”随后拿出身上带的棕索将陈俊泉绑了,说:“吕营长叫你去一下。”

    这三个土匪将陈俊泉押至陈俊泉屋后,走去400米远,到了裤裆湾楂树山土里,停住了。

    罗桂清持短枪站在陈俊泉背后对准陈俊泉的颈项,枪响,可能是准备打头的,因为打下了,陈俊泉倒地,鲜血直流,在地下双手抓,双脚蹬,不过两分钟,手脚都不动,死了。

    陈宏林这几位叔伯弟兄躲在裤裆湾对门山上看得一清二楚。

    这三个土匪走来时的路回去了。

    这几位陈家兄弟见土匪走远,忙跑到裤裆湾茶蔸土里,将陈俊泉伯伯的尸首抬回家中。

    陈桂莲和唐淑辉见父亲被枪杀了,浑身是血,人已冰凉,伤心的大哭起来。

    就在这个湾场的陈氏家族都嚎啕大哭的时候,跑来了伪甲长陈哲臣(已参加土匪洪帮)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哭直哭,莫哭一些有气的话哦,九路军来信通知我,今天晚上有九路军部队到陈家湾山上来,隐步探听,如果有解放军来,今天晚上这陈家湾里就有仗打,你们好自为之呢。”

    甲长讲了一通,扬长而去,把个陈家湾十几个户30多人吓慌了。陈俊泉的女儿陈桂莲儿媳唐淑辉都不敢请道士操度,不敢在家为父亲守灵,都远离陈家湾逃命去了。

    [第二天,因为土匪威胁,不敢请道士操度,陈志坚的妻子唐淑辉请人将灵柩抬上山草草安葬了。陈俊泉的儿子陈志坚,1930年出生,高中文化。1949年8月考入常德军分区军政干校。毕业后,参加过慈利石门剿匪战斗。1950年任常德军分区160师参谋,1964年任桃源县人民武装参谋,1969年5月调地区常德纺织机械厂,任党委办公室主任,兼厂部办公室主任等职。1990年离休,享受正处级待遇。其老伴唐淑辉,51年参加杏花村农会,任妇女宣传员,1952年参加芦花乡教育工作,直到1982年退休。两夫妇几十年如一日,为党、为人民贡献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和力量,现在儿孙满堂,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回忆起过去的岁月,对土匪的愤恨,对政府的感激溢于言表,他们希望整理好那段历史,早日成书教育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