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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六只耳朵全都竖了起来。

    “皮呀”一声清脆的声响。

    史文杰眼睛立了起来:

    “什么声音?”

    “好像是书落地的声音。”

    “我去看是谁在偷听。”郑洁想出去看一看。

    “看看看,你们这样的徒弟我不收了。我现在干什么你们知道吗?我现在是面授机宜,是在手把手教徒弟,你看看你们,这么一个声音还吓着你们了。”石井新伸着的胳膊挡住了郑洁。

    石井新的机宜面授完了,煞有介事的说,这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和总结,用这样的机宜,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至于他的机宜怎么来解释他两次被扣罚年终奖和廉政保证金,两次被处分的去到门口看大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两个女孩子像看玄幻小说一样,在天马横空中晕晕乎乎,那种要啥有啥、想啥是啥的兴奋,让她们的理性瞬间就被化作青烟、乘风远去。

    恨一个人就可以按着自己的想象和需要来丑化他,爱一人也可以用自己的舌头来美化他,这是魔力,这是魔法。魔法师们的招数是,想上天就上天,想入地就入地,父母们给孩子在讲解魔法师的故事时,都要加以特别的注明:这些都是作家编的。现在新的魔法故事已经不用魔法师来演绎,而是用怪兽、奥特曼、铠甲勇士来诠释。恶者就是想做恶,善者就是要为善。做恶者往往居于洞穴水底等一切阴暗的地方,培植菌苗,激活细胞,赋予世上任意生物的形体,畅行于街市农村工厂,为害有特色无特色的人类。这是现代儿童文学的总体特征。孩子们看了这些电视剧,不敢上卫生间,说:卫生间有怪兽。世上没有怪兽,怪兽都是作家编的。父母们继续着这样的教育。那铠甲勇士也是编的吗?是的,铠甲勇士也是编的,哪有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什么铠甲勇士呢?那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由一些人的舌头决定,得势者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怪兽,失事着就是那些没有特异功能和特别的召唤器的人间凡夫俗子,命运如何,可想而知。命运的改变,全凭身上是否拥有“召唤器”,如果没有呢?现在,细菌出现了,细菌披挂着色彩出现了。

    “哈哈哈------你说谁要倒霉了?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

    史文杰和郑洁从楼梯上下来,嘻嘻哈哈的一边笑一边说一边向外走。

    常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见她们的笑声,也悟到细菌裂变自己将被围攻的危险。

    史文杰和郑洁到了大树底下,继续着细菌的发酵。

    “明天娇娇要上班来了。”史文杰把石井新首先的称呼叫了出来。

    孙娇娇上班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她不可能从此以后一辈子不上班。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她来了,还不知道谁要倒霉呢。”

    “她上她的班别人上别人的班,别人倒什么霉。”林富跟她们唱反调似乎是很合大家的心里习惯。

    人们三三两两的签完退,回家的路上,就把史文杰和郑洁的话反复的咀嚼和品味。两个女孩子在说什么?为什么这样说?是谁让她们这样说?

    本来常兰签退就不积极,被两把刀一唱一和的一捅,下班的积极性就更没有了。

    李小兰画完了勾不见常兰的影子,就自言自语的说:

    “常兰在忙什么?是不是又忘了画勾了?”

    李小兰返回办公楼,果然见常兰还在自己的座位上稳稳的坐着。

    “你咋还不去画勾?”

    “忙啥?”

    “快去吧,本来我想替你划上,但是看史文杰今天那副鬼脸,就没替你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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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兰没有说话。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看了一眼李小兰。

    “你坐吧。”

    李小兰坐下。

    “你去画勾,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常兰站了起来,刚迈出去一只脚,又收回来说:

    “走,你也别在这里坐着了,有话我们到外面去说。”

    李小兰站起来,同常兰一起向外走。

    “不行,那太贵了,你要是诚心请我,你就请我吃一碗牛肉面,说的那么高档,就是不诚心。”

    “呵呵呵------”常兰笑了,“哪里有用这样的标准衡量诚不诚心的?”

    常兰走到签到簿跟前,一边画勾一边看着李小兰说笑着。画完勾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法院的大门口走出去。

    两个人在路上走,去的是常兰住处的方向。又到彩钢板下,李小兰忽然惊叫:

    “你怎么又把我领到这里来了?”

    “放心,狐狸不会用同一种办法攻击我们的。”常兰说着,自己就笑了。

    “呜、呜。”

    这是什么声音?

    常兰立起耳朵。

    “嘶、哈、嘶、哈。”

    常兰调动起耳朵的全部功能,眼睛则看着彩钢板的上沿。

    声音没有了。

    “嘶哈嘶哈。”

    “有人在哭,怎么好像是从你这发出来的。”

    就是从李小兰的嘴里发出来的。

    “哎哎,注意形象,这是在大街上。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小女子有泪也不在大街上弹,想哭找个地方。”

    李小兰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捂住自己的嘴。

    两个人默默的,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上了一条横在路前的堤坝,翻过坝沿,走到坝底。

    “哇——”李小兰放声痛哭。

    常兰在一边站着,一直守着李小兰淋漓尽致的发泄痛苦。

    两个人先是站着,后是坐着,最后是躺在大堤上。

    哭声被风带走,留下了堤上绿树成行。

    “哭够了?”

    “哭够了。”

    “说说看,是什么样的痛苦。”

    “我想辞职。”

    “为什么?”

    “今天又挨骂了。”

    “朱书记?”

    “秦为君。”

    ------

    “接下来怎么办?”

    “辞职,不干了,今天这个骂明天那个骂,活得没尊严。”

    “还有呢。”

    “你别问了。”

    “我知道是什么。”

    “什么?”

    “你要倒霉了。”

    ------

    “不过没有关系,还有我陪着你呢,我也要倒霉了。”

    “你听到了?”

    “我听到什么了?”

    ------

    “她们好像要用舌头搞点什么名堂,好像目标还很大。大也罢小也罢,最大的坏处就是把我们逼辞职了。你现在都想辞职了,你想一想,如果你不怕丢掉这份工作,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是呀,目前还没有人说让她们辞职,只是说让她们倒霉,说辞职的是李小兰自己。既然自己并不怕辞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李小兰不哭了。

    “现在几点了?”

    “时间正好过去一半。走,我们去给自己增加能量,想喝汽油还是想喝加多宝?”

    “你可真是,不管多难你都是全身的孩子气。”李小兰咧了一下嘴,笑了。

    “有人总想让我们倒霉,但谁是最终的倒霉蛋,那得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