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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洪波的悲剧

    苏妃被任洪波领到他的书房那一刻,苏妃看到住洪波书房里藏书非常多。苏妃用一目了然方式浏览了全部,她一眼就看出来是摆样子给外来人看的。书架陈列是按系统摆放,按年代依次排列整齐。但看上去是很少有被动过样子。

    从以下苏妃意外发现中不难看出,这就是上帝对一个命运多舛女孩儿的不公平。每当苏妃有幸福或爱情降临她头上时,都伴随着厄运,也许这也是对一个女强人的种种考验吧?

    苏妃从任洪波书架中层中、排列整齐又规矩的相册中,很自然、又很随便的拿过一本来欣赏。她看到第三页的一张加大照片,是任家一家三口全家福。

    任洪波一直像跟屁虫一样紧贴在苏妃身旁,苏妃打开相册第三页时,任洪波用手指相册里那张全家福中十二三岁小男孩儿说:“妃儿,看,这就是我,和现在像不像?这是我十一三岁时的,是最后一次和爸爸合影。”

    苏妃看到了她曾找的好苦,十四年暗中察访的暗红色桑塔纳,又映入眼帘那一行0000S6688该死的数字!

    苏妃一阵心血上涌、觉得天旋地转、两耳嗡嗡作响、两眼嗤嗤直冒金星,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和问,她如雪人遇强阳光一样,轰然倒地。

    任洪波的瞬间也蒙了,他不知道发生在他眼前这一幕是怎回事?任洪波对着倒在地上的苏妃连喊带叫的,惊动了正在喜悦中,忙着给未来儿媳妇儿做好吃的妈妈崔英淑。

    刚刚喜悦片刻洪波妈妈崔英淑,听到从儿子书房里传来哭腔嚎叫声,她急忙关掉炉火,放下厨具,来到任洪波书房。崔英淑被苏妃突然倒地,吓的真魂散去般难过。心一下子像如落入北级冰窟,瞬间透心凉。

    未来婆婆崔英淑还是很沉着,她叫来120后,由任洪波相伴,苏妃住进医院。到今天,已经三天多。她的未婚对象,交通战线一名交通警察——任洪波,是一名痴情大男孩。他对苏妃的暗恋,有两年之久。他对苏妃在两人只是朋友时,已是一往情深。只从明确恋爱关系后的一月余时日,任洪波的心房里,百分百空间被苏妃占满。

    往日的威风凛凛马路巡警,今天却趴在美女病床一边睡去。看架式,苏妃是要变成植物人他也绝不会嫌弃,他会永远照顾苏妃。

    任洪波没有顾及太多,只有一个念头:“妃儿快快醒来”病房中陪护的任洪波,没有穿警服,也失去往日风采。目前的他,正经受着爱河之水深火热考验。他的妈妈崔英淑,还能接纳植物人儿媳妇苏妃吗?暂且不说买别墅,放在谁的身上,也应该让儿子重新审视一下已被认定的关系。

    只从苏妃倒在任洪波书房那刻起,任洪波就向大队长请了长假,准备一直陪着她。正象他和检察院阮科长说的那样:“苏妃她会好的,假如他永远这样,我们就结婚,我任洪波辞去工作,照顾她一辈子。哎!对呀!结婚后照顾更方便,可以给她周身按摩,那就不必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

    他一直守在苏妃病房,任洪波和苏妃两人,以前曾是朋友、是好朋友。两人在确定下恋爱关系以后,她在任洪波生命中,已形成不可分割一部分。虽然苏妃并没有那种感觉,但她的音容笑貌,在任洪波心里已深深打上烙印。

    苏妃的重症病房,有一名专职护士值班,第一天分秒不离监视仪表读数。第二天,医护人员又把苏妃象棉条一样躯体,折腾到CT房扫苗头颅。看完屏显后一个个摇头不语。又把苏妃躯体弄到核磁共振间去进行强化检查,几名主治医汇诊后,又是一阵摇头不语。

    苏妃的主治医终于开口说:“诸位有什么见解,以我之见这是罕见假死病例。一周不苏醒的话,有可能是终身植物人。”

    其它参加汇诊大夫,仍然无一字结论。就这样又把苏妃躯体放回ICU病房,从此,特护人员也开始间断。第三天的整天观察下来,主治医断言,基本定性苏妃是植物人。第四天清晨,ICU病房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苏妃入院,任洪波的陪护作用,只是配合护士,服侍和接倒患者排泄物。三天三夜昏迷中的苏妃,她仍然还在昏迷中。检察院的同事和苏妃所在的档案科头头阮科长,第一个来医院探视过苏妃。苏妃现在还不知道,阮科长是她姑父诗圣文的战友,还有她们总头汪检也是都来医院探视过苏妃。凡来看过苏妃的人,都摇头不语。

    检查院值班室接到任洪波打来电话,告诉单位,苏妃病了,急病,病的很重。现在住在市人民医院治疗,仍然昏迷中。是接到任洪波给请的假,汪晶晶领着李强也来看苏妃。他附在床边,把任洪波推到一边说:“未来姐夫,你和李强躲开一会儿,这是我姐,也是我爸女儿。从明天开始,白天由我护理。未来姐夫你必须接受夜班的长期考验。好了,两个臭男人,滚吧!”

    汪晶晶抓着苏妃的手,话还没有出口,泪珠就劈里啪啦的落了一地。她抽泣着说:“姐,你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孩儿,晶妹子第一次听过同事姐妹的安慰,小晶决心抵制自卑,决定去美容。姐,妹子知道您请假的真正原因。妹子没做亏心事,李强虽然没同意和我结婚,我也不勉强他。姐说的对,那样婚姻维持不了多久。姐,我今天把科里手头上的业务处理完,已经和我爸请了长假来陪您,他老人家破例批准了的。”

    档案科阮科长摇摇头对任洪波说:“小任子啊,一定要医院拿出最好的医疗方案。千万别让小苏变成植物人,看这种深度昏迷,很有可能会永远醒不来。”

    任洪波没加思考地告诉阮科长:“她永远这样,我们就结婚,照顾她一辈子。结婚后照顾更方便,可以给她周身按摩,那就不必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

    苏妃像一株生长在高纬度,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那样。她时刻都要经受抗击冰天雪地的严寒,不畏惧任何恶劣环境。

    她又像长白山中一株白桦那样洁傲,笔直地生长在万木丛中。不仰视高大松林的雄浑,不低头藐视脚下小草。

    她更像一个默默无闻的百姓,坚守着她的信念。站直做人、不卑不亢、不攀不比、永存良知、对起他人。只是老爹爹留给她的遗产——受重创时昏厥、中枢神经指挥受阻病根,也坑她不浅。

    昏迷三天三夜的苏妃,第四天清晨,是任洪波的鼾声,惊着了一直处在幻觉中苏妃的幻影。她在几次昏迷中,并不是真的无任何知觉。而是脑区各神经元,在受到外界突然调动而脱节,处于工作失调状态。

    中枢神经指挥系统休息下岗,不接收和不支持其它神经元信号,中枢神经无应答所以产生主体瘫痪失控。但是,她的思维还在飘浮一样活动着;原来看过的神话故事中节节画面,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她眼前。

    有时她身临其境,穿越到王朝帝国中,在其中扮演皇后王妃类角色。有时她也参与大内后宫、互相勾心斗角的宫斗。

    但她的思维总是在不稳定基础上,比如,刚刚在灵宵宝殿与玉皇大帝欣赏仙女翩翩起舞,偶然间又去十八层地狱,或见五殿阎罗。

    几天里脑神经与中枢神经不和谐的苏妃,一直是在幻影中。最长的梦幻是,11岁那年爹爹给她留下一生的痛苦———情绪过激时产生昏厥;

    苏妃第五次昏厥中,阵阵是半清醒、半梦幻中,时尔出现11岁时场景,时尔出现她与于文龙,在万亩人工林白沙滩上,两人手挽手,有时她躺在于文龙宽厚怀中。讲诉她11岁时的恶梦;

    苏妃幻想影像中,出现她和于文龙两人,充分利用去东北集团前的两天时间。苏妃要把三年来存放在心里的苦,毫无保留的倾吐出来。

    目地是让深藏心底异性友人,全面认识她。两人携手漫步在青纱帐的田间小路间,她们经常穿梭在这样青纱帐中,而这次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不知不觉走出将尽三公里路。

    两人相知两年里,是第一次手牵的这样紧,手心全都是汗,是害怕?还是害羞?正确答案是幸福在通过湿漉漉手去互相渗透……

    他与她,也是第一次搂脖子抱腰那么亲近。两人的脸从来没有这样近的距离,互相间的心跳声,急促呼吸声都听的真真切切。那时的于文龙是第一次品尝爱的味道,第一次和异性朋友皮肤有过接触与摩擦。

    苏妃对这一切已经失去了新鲜感,她的很多第一次都给了李达。苏妃对于文龙,是从发自肺腑对于文龙的爱,到是显得老成与稳重。但没有一点八零后女孩的疯狂,对这方面,于文龙体会到的是苏妃的典雅端庄。

    苏妃昏迷住院期间,幻觉中都是那一段一段的尘封往事。记忆深的还是十一岁时,因童言无忌的一次举报,犯下杀身大祸。那次错误,被老爹送她到鬼门关,弟弟的声声亲情呼唤,她又得以起死回生。苏妃在清江市医院躺了三天,现在仍在ICU特护间。她检察院的同事来看过她,任洪波和逐位一一说明:对苏检察官的病情,暂时别让凉山镇的一些人知道。他求大家一定要为苏妃着想,一定要保密。因为他深知苏妃对自己的一切比较低调淡定。任洪波知道苏妃喜欢静,尽量少去打扰她。

    但是,苏妃的脑信号一直活跃着,偶尔又回到十岁间。她又想起那段出于好奇,以往大姑家白天从来不拉窗帘睡觉,就是诗恩和诗奇都在家时候,哪天的午睡间也不拉窗帘的。小苏妃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隐约听到大姑的无病呻吟声。她觉得周身麻酥酥的难奈,又觉得有一阵呕吐感觉。

    第五次昏厥的苏妃,阵阵出现幻觉幻影中,满脑子是老爹苏运来打她的全过程。她很想喊一声妈妈,但她的中枢神经仍不支持、不回应……

    苏妃昏迷中,脑细胞神经元并没有休息,一直在幻觉与睡眠梦中运行。只因中枢神经不支持,出现假死植物人症状。又是在梦里一急之下,中枢神经被第三任男友鼾声激活,而且与各神经元重新搭桥成功。按常规,她自身调解功能,也已经到了又一个新周期。

    她偶然清醒过来,睁开两只毛茸茸大眼睛,看到病床边上趴着睡熟的任洪波。心里偶然滋生一种微妙的情感,是怜悯?是心疼?还是崇敬?她自己也说不好。

    她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觉得象睡觉自然醒一样舒服,没有一点肌肉酸疼感觉。苏妃也奇怪,以前昏迷几次醒来,浑身哪都疼,这次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有男朋友陪伴的关系吗?

    苏妃哪里知道,这次入院的三天三夜,任洪波前两天眼都没眨。二十分钟一翻身,十分钟用棉签沾水润嘴唇舌头。连脸也是一小时擦一遍,四小时换一次尿不湿,没事时任洪波在护士指导下按摩。

    前四次她的昏厥得不到如此照顾,第一次妈妈在的时候,哪有任洪波这样按手表秒针去做护理呢?看来,任洪波和阮科长的回答,是发自肺腑的;“苏妃她会好的,假如他永远这样,我们就结婚,我任洪波辞去工作,照顾她一辈子。哎!对呀!结婚后照顾更方便,可以给她周身按摩,那就不必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

    苏妃清醒的看一下自己浑身上下装束,在心里一阵苦笑:“呵,真够干净利落的,内衣胸罩一件都没留,都换成医院病号服。你小子行啊,洪波,本姑娘肌肤又被你欣赏够了吧?”

    苏妃伸展一下四肢,看到女孩儿保密用品,内衣、内裤,都板板整整地叠在床头柜里。用手打开后,散发着柠檬香味。她点点头,有一点含羞的笑意。在她内心又升腾另类的赞叹;“行啊洪波,还够哥儿们意思,洗的很干净。好啊,给你六十分。对,做到这一步只能说计格。亘古来,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咱只是四十天恋人呢?看看日久天长再加分吧。哥儿们,洪波,不是苏妃矫情,是苏妃受爱情伤害太深,洪波,望你理解。努力做吧,哥儿们加足100分,苏妃我一准和你结婚。”

    苏妃换上内衣,穿好挂在衣架上那身检查官工作装。她轻轻叫了几声:“洪波!洪波!你醒醒,我要到外面走一走,你能陪我去吗?洪波!洪波!你醒醒,我要到外面走一走,你能陪我去吗?”

    苏妃的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才感觉出来,难道说她是出于礼节,并不是成心的喊醒他是吗?还是她没有力气去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