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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集(4)

    陶芳:(自讨没趣,不捡鞋)现在我搞请了,你不是记者,只是求职无门的可怜的穷学生。我就是看不起你这种人!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眼高手低,自以为是,到处以人类大救星自居,指手划脚!你给我拾鞋都不配!

    曾新:陶芳,你是一个媚富欺贫的人。我告诉你,我老爸也开了几家五星级大酒店,他是美籍华人富豪,说资产,你们港资老板算老几?我是按照老爸安排,来体验底层劳动者生活的,准备参与酒店管理。北京、上海、深圳、昆明等城市都有我老爸的独资酒店。那时,我决不容许从业人员像你这样黑我的酒店!

    陶芳愣了一下,不信。反而往骗子方面想他。只是不想再理睬他,看着下大雨,急需去巡查。

    陶芳:(对保安)你们几个看住他,我出去检查一下,回来再处理这个骗子,叫他美国富爸爸来救他!

    曾新用身体挡住门,不让陶芳出去。假冒富二代压不住她,还可能惹出斩的麻烦,被她抓住短,他只好以攻为守。

    曾新:我要爆料,有的是!在华丽的外表下,一样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酒店乌烟瘴气。但我都不管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让我见唐丽丽一面,我就走!”

    陶芳:唐丽丽不在酒店了!你知错认错,就放你走。别防碍我工作!

    陶芳用肘拐拐开他,脱身遛了。

    一男人:她走了,我们放了你,你快滚吧!

    19-34:雨中日、外

    大雨滂沱。树下,曾新追上陶芳。

    曾新:(恳求)陶总,唐丽丽到底在哪里?你让我见她一面,看见她还活着,我就走人。

    顾客、服务员都盯着曾新。

    陶芳:她本是我的好妹妹,被你教唆坏了。你不能再见她!

    曾新:那,你让我站在远处看她一眼,我也放心了。

    顾客、服务员都盯着华仔。

    陶芳:她本是我的好妹妹,被你教唆坏了。你不能再见她,你也休想打她的主意!有个富家公子出大价钱要带她走,我也没答应,你算老几?哪怕你富爸爸从美国过来说情,我也不接待!”

    曾新:我根本没打她什么主意,只是我对她的安全负有责任!你让我站在远处看她一眼,我也放心了。

    陶芳:你快滚!我叫人把你的车解锁了。这个月还有600元钱扣下了,你闹事,要赔偿损失。你还是走吧,莫吃眼前亐。

    曾新:我知道你们大老板要来。你不放过唐丽,我等着,向大老板告你!

    陶芳:小心你的小命儿!真想断胳膊少腿爬着出去吗?

    陶芳走了,曾新任由雨水冲洗(冷静)。雨幕浓密,伴随闪电雷鸣,天昏地暗。

    19-35:地下室夜、内

    地下室。曾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叹气。新领班摸过来。

    新领班:(小声)兄弟,你怎么还睡在这里?快走人!

    曾新:太晚了,雨也太大,让我明天走吧。

    新领班:不行呀!陶总让我接替你,要是她知道了,会砸我的饭碗!

    曾新:我只住一夜。

    新领班:不行呀。我们都明白,你是好人,只不该得罪陶总。我比你大两岁,平常你叫我哥。兄弟,该服输就服吧。香港大老板这几天要来,陶总绝对容不下你。要不,你到外边库房去呆一下,天不亮就走,可别说是我出的主意。

    曾新:好,不连累你,我走。

    曾新拿出200元钱,交给新领班。

    曾新:对不起,我心有余力不足,没能给大家搞一点点福利。我的600元工资被扣,这200留给你们,你帮我买条好烟,买点好糖,算我和兄弟姐妹们告別吧。

    新领班:这怎么拿得?

    曾新:拿着吧。我们一起苦了这么久!

    曾新不慌不忙地下了床,背起行囊往外走。

    19-36:库房夜、外

    曾新走出地下室,暴雨正猛。他趟过积水,走到库房前,没有灯光。房门紧闭,上锁了。

    19-37:地下室日、内

    地下室有人喊:进水了,进水了!

    立即亮了灯,室内人声嘈杂、忙乱。

    曾新冲回地下室,男女员工争相往外挤。

    曾新:大家都把贵重东西带走!快堵水!

    新领班:兄弟,你不要管了,有我!

    曾新:好!叫大家堵门,不让水灌进去!

    曾新走开,人们都跑。他急停,思索一下,转身挤进屋里,搬床上的被子堵门。

    新领班:兄弟,怎么又回来了?

    曾新:不能睁眼看着水淹呀!

    新领班:别管!干得再好,陶总也不认你了。

    水涨得快,门口堵不住,眼看室内水深过膝。多数人巳逃出去。曾新身子顶住堵门的被子,多次被水冲跨。看着看着,后边半明的窗户也哗哗进水了。曾新又跑向窗户那边,屋内水深已过腰。

    新领班:兄弟,快走吧,没救了!

    曾新回身往门口走,水已齐胸。水面上浮着各种杂物。

    —姑娘:(泡在门口水里)大哥,帮我把包拿出来!

    新领班:还拿什么包?想淹死他吗?

    姑娘:我住上床,大哥知道。包里还有钱呢!

    室内电灯熄灭。污泥浊水涌出,汽味难闻。

    新领班:兄弟,快出来,小心中毒、触电!

    曾新游到门口,领班拖着他出了门,迅速离开低洼处。回头看,地下室全淹了。

    19-38:库房夜、外

    曾新的背囊漂浮在库房门外。

    库房内,水齐腰深,唐丽丽泡在水里,惊慌失措。她打门不响,拉门不开。

    唐丽丽:救命啊,救命啊!

    外边无人听。她感到窒息,心闷。水已过胸,灭顶之灾的恐惧,寻摸漂浮物。

    曾新和新领班走来,曾新打捞他的背囊,背带挂在一木柱上,正解带,新领班突然惊咋。

    新领班:糟!唐丽丽在库房里,把她忘了!

    曾新:她在这里?

    新领班:陶总怕她跳楼,让她住在库房里反省。快,救她出来!

    曾新和新领班在水里摸到了库房门。新领班摸着打开锁,门推不开。

    曾新:唐丽丽,等着,有人救你了!

    后院灯光暗淡。有人正忙着安装抽水机排水。一束电筒光照射。

    陶芳:(声音,人在地下室入口处)谁?快把库房的人拉出来!

    新领班:是,陶总。

    陶芳:地下室的人都出来了没有?

    新领班:都出来了,你放心,我们正在开库房,门难开。

    陶芳:把人送到我办公室去!

    新领班:陶总,知道了。你放心吧!

    曾新和新领班拚力推开门,唐丽正泡在门后,挤了出来。两人把吓得不会讲话的唐丽丽带离深水区,摸到—高处。

    曾新:小妹,什么也不要了,我们走!

    唐丽丽:大哥,我什么也不要了,跟你走!

    新领班:你们这样走了,我担不起责任,还是先去见陶总吧。

    唐丽丽:大哥,求求你,放我走吧。

    新领班:我说句公道话,陶总是做过头了。不过,她也是恨铁不成钢,想挽救唐丽丽,不会往死里治你。你们要走,也清清白白走,偷着走了,对你们也不好。

    唐丽丽:好,去见陶芳。

    曾新:也是,我们不连累大哥。

    19-39:办公室日、内

    雨过天晴。积水尚未排尽,员工们清扫路上杂物、淤泥。

    曾新带着唐丽丽走到陶芳办公室门口。陶芳一夜未眠,一副倦态。

    陶芳:(气凶凶)曾新,你怎么还没有走?

    唐丽丽:陶姐,让我跟她走吧!

    陶芳:你不识好歹!昨晚上,你想了没有?

    曾新:想了!我们要向老总投诉你!

    陶芳:老总是你能见的吗?你滚!你出去可以随便造谣,无中生有,本店不怕!

    曾新:我,现在,要求见你们老总,投诉你!

    陶芳:我们有规矩,你这一类人,无事不能进酒店大堂!

    人若犯我,我必犯横。曾新果然耍蛮横了,故意大喊大叫。

    曾新:老总,你出来!你的下人是吸血婆!

    后院有一侧门,通向酒店大堂。老总没有被吸引出来。大堂乱了,围观者甚众,还有外国人。曾新拉着唐丽丽住侧门冲,被多人拦住,推进了办公室。

    陶芳无奈、愤怒。

    陶芳:唐丽丽!你真要跟他走吗?你可想好!

    唐丽丽:陶总,放我走吧。我保证,不会做对不起酒店的事。

    陶芳恨恨地撇一下嘴,从包里拿出一扎人民币给唐丽丽。

    陶芳:就算姐白培养你了!记住,上当受骗,混不下去了,你还可以回来找我,我放你撞南墙去,知道回头就行。

    唐丽收了钱,向陶芳躹一躬。

    陶芳:你,曾新,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曾新:我这一辈子不会再来这酒店,也不想见你!

    陶芳:滚,都给我滚!

    曾新和唐丽丽离开办公室。

    19-40:大街上日、外

    曾新开车拉着唐丽丽,从酒店停车场驶出,走上大街。两人如鸟儿出笼,轻松自如。唐丽丽看车后,心有余悸。曾新也不断观察,把车开进一条小街。

    曾新:别担心,没人跟踪。有人跟,也让他跟不上。

    唐丽丽从包里拿出—扎人民币,数一数,分成两份。一份给曾新,曾新不接。唐丽丽放在驾驶室小箱里。曾新又拿出来,扔在她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