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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出人意料的弹劾

    盛府的热闹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那日言仁化走出兖王府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刚刚兖王那狠厉的眼神,让言仁化此时仍是心有余悸。

    他想起了兖王刚刚向他抛出橄榄枝的时候,那时的兖王是多么和气,礼贤下士的风度令言仁化心折不已。

    言仁化一度认为,兖王在京中素有精明强干之名,又对自己如此看重,定是自己今生的明主。

    可那日在藏书阁见过盛长桢之后,言仁化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言仁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岂能不明白圣贤之理。

    他从小就立志做一个纯臣,希望能够安邦定国,福泽社稷。

    只是他自幼就远超同侪,干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这让他变得太过骄傲,以至于在面对盛长桢这样比他更优秀之人时,他的心里变得扭曲失衡。

    所以他才会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做出种种他以前所不耻的事来。

    与盛长桢一番话后,言仁化幡然醒悟,自己与盛长桢的差距不仅在于科举名次和官位,更在于眼光和境界。

    他重新审视自己当初投靠兖王的决定,越想越觉得不妥。

    如今圣上尚在,储位并未决定,他就贸贸然地投靠兖王。如此行径,实在不是一个纯臣应有的表现。

    言仁化有些后悔,他并不想背离自己为官的初衷,去做一个幸进小人。

    而今日兖王府的惊魂,更是让言仁化后怕。

    言仁化只是没有完成说客的任务,就被兖王用那般狠厉的眼神盯着。

    当时的言仁化甚至怀疑,兖王随时都可能把自己丢出去喂狗。

    兖王伪善面具下的冷漠与无情,彻底展现在了言仁化面前。

    言仁化想起了老父的音容笑貌,也想起了自己那位老师自幼的谆谆教诲。

    “父亲,先生,是我言仁化辜负了你们的苦心教诲啊!”

    言仁化仰天长泣,跪倒在大街上,茫然四顾。

    大街上人来人往,言仁化身边很快就围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那些人对言仁化指指点点,言仁化却似隔绝世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多久,围观的人群觉得无趣,渐渐散去了。

    当言仁化再度站起身来时,他涣散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言仁化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昂首阔步朝大道上走去。

    ……

    十日后,又是半月一度的大朝会。

    盛长桢又得早起。

    盛长桢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嘴里把这套早朝制度的设计者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但没办法,六元郎也只不过是个打工人。

    盛长桢穿戴整齐之后,与父兄一同到了皇城外候着。

    此时,天色才蒙蒙亮,寒风料峭,朝房里也是四处漏风。

    盛长桢缩着脖子,心里默数着时间,只求能够早点开门进去。

    凌晨五点左右,朝鼓朝钟大作,宫门总算被打开。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之后又是一番繁琐的礼仪,百官们山呼万岁之后,早朝总算正式开始了。

    先是鸿胪寺卿出班,按例奏报离京赴京的官员名单。

    然后是兵部尚书彭时出班,禀报紧急军情。

    最近边关无事,南边的叛乱平定得也差不多了,甘老将军也即将班师回京。

    彭时也无甚军情可报,奏报几句之后就回班了。

    老皇帝身体沉疴难愈,如今精力愈发不济。见百官无人出班奏报,便准备退朝回宫歇息。

    突然,左侧文官队列后排里头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七品绿袍,正是翰林编修言仁化。

    言仁化手持笏板,奏道:“臣翰林编修言仁化,参兖王三大罪!

    王府逾制,高墙耸立,此为罪一。

    操练亲兵,暗藏重甲,此为罪二。

    权钱勾结,结党营私,此为罪三。

    此三大罪,可见兖王狼子野心,求陛下法办!”

    一时之间,满堂鸦雀无声,只有百官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盛长桢本来正缩在文官队列里当鹌鹑,听到言仁化的进奏,他心中大惊。

    言仁化不是兖王一党的么,怎么还狗咬狗起来了?

    此事实在蹊跷,让盛长桢也忍不住寻思起来。

    百官对言仁化此举也是摸不着头脑,纷纷猜测起他的用意来。

    知道言仁化是兖王一党的官员们觉得,八成是兖王冷落了言仁化,言仁化衔恨报复,准备以此为投名状投靠邕王。

    不知道言仁化身份的官员们则觉得,这个言仁化大概是邕王一党的排头兵,这是邕王要向兖王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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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邕王和兖王并排站在右侧勋贵前列,此时也是心思各异。

    邕王对言仁化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今科的榜眼。

    言仁化今日之举倒是让他起了心思,觉得这个言仁化是个可以栽培的,朝会过后应当拉拢一二。

    兖王则是气得咬牙,自己对言仁化百般拉拢,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办事不力也就算了,居然还对自己反戈一击。

    兖王戾气横生,只恨那日没有把言仁化给一箭射死。

    御座上,原本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老皇帝睁开了眼,眼中精光暴闪。

    他沉声道:“兖王,听到没?有人参你!”

    兖王暗骂一声老不死,连忙出班道:“启禀陛下,臣冤枉啊!”

    “哦?那就是言卿家在说谎喽?”

    言仁化一头磕在地上,朗声道:“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词,恳请陛下将臣罢免。”

    老皇帝若有深意地扫了兖王一眼,沉声道:“兖王,你就不想辩解几句吗?”

    兖王心里发苦。

    言仁化所参他的三条的确是句句属实。

    只是他犯了这些事,邕王就干净的了么?

    他可不相信老皇帝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只是老皇帝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在兖王看来,老皇帝离死不远了,继任者八成要从自己和邕王之间选择。

    那么,他们早一步发展些实力,好顺利渡过权力交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这种事情都是台面下的默契,哪能放到朝堂之上来说。

    如今这层窗户纸被言仁化这个愣头青给捅破了,兖王也只能咽下这苦果。

    老皇帝见兖王闭着嘴不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却也没有当场处置兖王。

    内侍捏着嗓子高喊一句:

    “退朝——”

    见此事没有下文,百官各怀心事,渐渐散去。

    兖王走过言仁化身边,怒目而视,低声道:

    “兖编修果然好气魄,本王佩服!”

    言仁化怡然自若,只当他是空气。

    兖王恨恨而去,留下一个气急败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