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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戮力同心

    文延朴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老皇帝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文延朴见状,继续加了一把料,取出盛长桢提前送与他的那份账本所带的附录。

    那上面是数百幸存矿工密密麻麻的手印。

    “陛下,这是禹州矿山案中幸存矿工们联名请愿,希望朝廷能恕赵宗全逾越之罪。”

    “呈上来。”老皇帝沉声道。

    远远地看见那张纸,老皇帝就觉得心头一震。等内侍呈给他仔细观看之后,他更是觉得触目惊心。

    这纸上密密麻麻数百手印,虽深浅不一,但俱是殷红如血,令老皇帝仿佛身临其境地去到禹州,见到了那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矿工。

    手印之上,则是盛长桢执笔的请愿书。备言赵宗全救矿工于水火,矿工无不对他感激涕零。恳请朝廷网开一面,莫治赵宗全逾越之罪。

    不觉间,老皇帝眼眶渐渐泛红,感慨万千。

    “不见此录,不知赵卿之功也!”

    对赵宗全,老皇帝也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赵宗全以前,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旁支宗室。但如今,他大义凛然的形象已经在老皇帝脑海中深深烙下。

    老皇帝举起那张纸,面朝华青锋道:“华爱卿,民意如何,你可清楚了?”

    华青锋怔怔点头,他此时已经被文延朴一波波的打击给整得麻木了,深切地体会到了自己道行有多浅薄。

    他与文延朴之间城府胸襟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计。

    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最终还是文延朴胜了。

    比起有些失神的华青锋,文延朴却是面色淡然,好似浑不在意。

    毕竟在文延朴心里,从来没有把华青锋当成真正的对手。一直以来,文延朴对华青锋的态度,不过就是猫戏老鼠,给枯燥无味的生活添些乐趣罢了。

    别看文延朴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内心也有着自己的高傲。满朝文武之中,能让文延朴自愧不如之人,仅仅也就韩章一人而已。

    老皇帝此时已完全被文延朴说服,对赵宗全满是欣赏。大周朝有这样的人才,他也是十分欣慰。

    只听他缓缓开口道:“那就这么定了,赵宗全有功无过,应当重赏。”

    老皇帝又看向三位大学士,问道:“诸卿认为,应当如何赏赐赵宗全为好呢?”

    文延朴躬身道:“臣以为,可授其宣武将军衔,加勋骑都尉。”

    宣武将军是官阶,骑都尉则是勋位,这两样都是从四品。赵宗全的本职仍然是禹州团练使,这两样都是加封,等于是给赵宗全在待遇上升了一级。

    老皇帝闻言点头道:“可。加赐镶色盘金锦袍一件,白玉如意一尊。再赏些金银,由内库来出。”

    赐服赐玉这都是皇帝给予臣子的尊荣,赵宗全立下大功,得此赏赐也不算过分。

    至于赏赐金银,则是另有原因。

    大周官有矿山虽归工部管辖,其收益却要收缴到皇宫内库。李鉴等人截下禹州矿山的收益,还试图改官为私,实质上是侵吞了内库的收入。

    内库与国库不同。老皇帝想要国库拨款,还得要有正当理由,按手续来办。内库则是完全属于老皇帝自由支配的。

    平日里后宫众人的吃穿用度,宫殿的修葺维护、还有功臣的赏赐,等等等等,都要从内库来出。

    虽然老皇帝已经算是勤俭节约,每年也要付出一笔巨大的开销。

    赵宗全破获矿山案,不仅救了矿工和百姓,也是替内库惩治了蛀虫,老皇帝自然要有所表示。

    决断完毕,老皇帝长舒一口气,禹州案还有赵宗全之事,到这里基本已是尘埃落定。他处理了这么长时间的朝务,也是感觉有些困乏。

    就在这时,韩章突然开口道:“陛下,臣还有一事。”

    老皇帝虽然有些困乏,但首席大学士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老皇帝强打精神,问道:“韩爱卿还有何事?”

    文延朴心头一跳,心中警铃大作。韩章也要下场?难道事情又有变故?

    对华青锋,文延朴还可以轻松对待,但一旦老谋深算的韩章出手,文延朴就必须全神戒备,谨慎以待了。

    只听韩章缓缓道:“臣以为,赵宗全私调禹州团练,虽事出有因,但毕竟不合规矩。臣请将赵宗全调离禹州,平调到他处为官,以平息物议。”

    此时老皇帝已经定下赵宗全有功无过的基调,韩章也无意反驳,是赏是罚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只希望将赵宗全和禹州团练分开,以绝后患。

    老皇帝与韩章几十年君臣,默契深厚,韩章一开口,他就明白了韩章的意思。

    他这是怕赵宗全继续呆在禹州,把禹州团练给养成自己的嫡系,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到时候,就算赵宗全没有异心,也会受人议论,还会被人以此为把柄攻讦。这显然不是老皇帝愿意看到的。

    但是老皇帝还是有些迟疑:“赵宗全救禹州百姓于水火,如果骤然调离,恐怕会引起百姓们不必要的猜测啊。”

    老皇帝的担心也有道理。

    如今禹州黑云散尽,正是向禹州百姓彰显朝廷公正为民之时,朝廷也能收回禹州民心。要是因为把赵宗全调走而导致百姓疑虑,反而浪费了先前所花的那么多的工夫。

    “这……”韩章微微一怔。他关注的是军权,老皇帝关注的则是民心,也谈不上孰对孰错,只是各自角度不同罢了。

    文延朴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此时已经明了,韩章无意改变他先前得出的结论,也没有处罚赵宗全的意思,他只是想分开赵宗全和禹州团练罢了。

    这个问题却是难不倒文延朴,只见他微微一笑,缓缓道:“这事倒也简单。既然调走赵宗全不行,何不换个思路,把禹州团练调走呢?”

    韩章闻言一拍大腿,欣喜地望向文延朴:“延朴,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没错,可以调别处团练与禹州团练换防,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老皇帝也是哈哈大笑:“有诸位卿家在,又有何事难得倒我大周?只要诸位戮力同心,群策群力,定能成就我大周昌盛国运!”

    对老皇帝的赞美之词,韩章和文延朴皆是躬身自谦。

    至于华青锋,他只能干笑着附和。

    毕竟前前后后,他华青锋做了太多无用功,活像个跳梁小丑,华青锋也是大感没脸。

    以前华青锋觉得,三位大学士中,韩章文延朴垂垂老矣,而他自己则年纪最轻,干劲最足,日后定是龙图阁的执牛耳者。

    但今日之事,却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