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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为国储才

    刚刚韩章一跪,殿中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老皇帝瞥了一眼案上摆着的奏章,这是先前三位大学士呈上来的关于禹州案的奏章。

    老皇帝突然笑了起来,举起奏章对韩章道:“朕看这奏章上的字体有些眼熟,韩爱卿可知是何人所书?”

    韩章应道:“应是翰林修撰盛长桢所书,他被派去观政天下,如今正在禹州,也因此目睹了禹州案的始末。”

    老皇帝点了点头,笑道:“这位盛修撰给朕的印象可不简单,当初殿试之时,朕就看出他风姿卓绝,日后必然不凡。”

    “所以陛下才点了他为状元,成就他连中六元的美名。陛下慧眼识珠,天下人才尽入陛下瓮中矣。”

    提到盛长桢这位六元郎,韩章的心情也好了几分,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应和。

    老皇帝笑道:“朕还记得,殿试批阅考卷时,见到盛长桢作答的文章。文辞华美不说,难得的是老练圆融,所提之议皆有实效。

    他能连中六元,靠的不是朕的垂青,而是他自己的真本事。”

    “有这样的人才,是陛下之福,也是我大周之福。”韩章应道。

    “可惜。”老皇帝脸上的笑容蓦地一顿,有些怅然道:“他前途正好之时,却被调任出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朕。”

    韩章明白,老皇帝这是在说盛家众人被弹劾,导致盛长桢被迫外放之事。

    那时御史陆忍贾以亲亲回避之规弹劾盛家父子三人,弄得盛家父子好生狼狈。

    其实当时只需要老皇帝下一道恩旨,就能破了这道弹劾。但老皇帝却将此事甩给了龙图阁,很明显不想掺和。

    但如果真下了这道恩旨,一旦有人揪住不放,事态就会升级,乃至引发朝堂之上的党争。

    老皇帝正是担心这一点,才会将此事下放龙图阁冷处理,让想要兴风作浪之人只能偃旗息鼓。

    最终龙图阁作出将盛长桢外放观政的决议,老皇帝也是直接允了。

    平心而论,此事过后,每每想起盛长桢这个他亲手点的六元郎,他都会觉得怅然若失。

    见老皇帝惆怅的样子,韩章出言宽慰道:“盛长桢年纪尚轻,在地方上磨砺一番也是好的。他虽身处地方,却还是翰林修撰,日后前途也不会耽误。”

    “而且,”韩章抬头瞄了一眼高坐上首的老皇帝,若有深意道:“如今京中局势纷乱,盛长桢在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老皇帝知道韩章是暗指说他迟迟不定储君人选一事。正因为储位悬而未决,各方势力才会斗得如火如荼。

    老皇帝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他虽允了韩章过继宗嗣之议,但还是心心念念想让自己的嫡子继承储位,所以一直在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这段时间,哪怕他身体越来越差,还是坚持在后宫播种,哪怕拼了他这条老命,他也期望能有个亲生的皇子。

    说起来这只是老皇帝的私心,但人活一世,谁又能没有私心呢?老皇帝为大周操劳数十年,也只在这么一件事上有私心罢了。

    此刻老皇帝无意与韩章谈及此事,因此岔开话题道:“奏章里说,盛长桢只是路过禹州,碰巧得了账本。韩爱卿怎么看?”

    老皇帝明显就是对储位之事避而不谈,韩章也十分无奈,只好继续和他谈起了盛长桢。

    “依臣看,盛长桢恐怕在此事中出力不小?”

    “哦?”老皇帝展颜一笑,“韩爱卿你也看出来了?”

    韩章点了点头,继续道:“赵宗全其人,臣也曾有所耳闻。他在禹州任团练使,一直都是低调得很,行事谨慎周全,不敢逾矩。

    如今却突然暴起发难,拿下知州李鉴。虽是为民张目,大义凛然,但怎么看都不似他的性格所做之事。”

    老皇帝哈哈一笑:“这八成就是盛长桢的功劳了,能激得赵宗全出头,也不知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这个盛长桢,倒是鬼灵精!”

    玩笑过后,他又看向韩章,沉声道:“盛长桢得了账本,赵宗全这才能占住大义名分,擒拿李鉴等人。盛长桢在此事中也算立下功劳。有功就当赏,韩爱卿你说,赏他些什么好呢?”

    韩章却不接话,只是躬身道:“全赖陛下圣心独裁。”

    老皇帝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思索起来,抬头喃喃自语。

    “调他回来升官?盛长桢才出京没多久,骤然调回来,有朝令夕改之嫌,不太妥当。

    赏赐金银珠宝?他抄了朱贵李鉴的家,见过金银财宝无数,恐怕也看不上这些俗物了。

    欸,有了!”

    老皇帝两眼放光,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由地喜上眉梢。

    韩章看向老皇帝,他此刻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看看他到底如何赏赐盛长桢。

    老皇帝先是命内侍取来了纸墨笔砚,待内侍展开纸张,磨开墨锭之后,老皇帝就提笔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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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阶下的韩章努力伸长了脖子,想去看老皇帝到底写了些什么。

    老皇帝凝神运力,挥毫而就,缓缓写下两行大字。

    “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

    写完,老皇帝搁下笔,举起纸仔细打量。端详了一会儿,老皇帝怅然自语:“到底是老了,笔力也降了几分。”

    不过很快他就扫去了坏心情,有些兴奋地问韩章:“韩爱卿,你可知盛长桢籍贯何处?”

    韩章略一思索,就开口答道:“应在江宁府宥阳县。”

    “好!”老皇帝大手一挥:“就让宥阳县令以朕的御笔亲题,在宥阳立一座牌匾!”

    韩章有些惊讶。赐下御笔题句,这份尊荣,多少老臣都不曾享受到,盛长桢初入官场,居然就得到了官家如此厚爱。

    他突然明白了老皇帝的心思,在老皇帝心里,对盛长桢绝对是青睐有加。

    当初默许盛长桢出京,也是有避免他卷入党争的意思。观政天下,则是怕盛长桢年少轻浮,想要借此磨砺他。

    如今赐下御笔亲题,更是向旁人显示盛长桢圣眷之隆。如此一来,无论日后登基的是谁,都不会忘记盛长桢。

    老皇帝这是在为下一代君王储才啊!

    一念及此,韩章对盛长桢这个年轻人也重视了起来。

    其实老皇帝的心思,韩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盛长桢就是老皇帝为他嫡子准备的首席大学士。

    盛长桢足够年轻,如果老皇帝死前生出了嫡子,待嫡子长大之后,如今的三位大学士基本都将要凋零。而盛长桢那时却正值壮年,正好可以辅佐老皇帝的下一代。

    可惜,老皇帝并不知道,他终究生不出嫡子,兖王邕王则与盛长桢各有仇怨,无论谁登基都不会重用盛长桢。

    盛长桢的前途,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