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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千年古树(七)

    后来我们俩还是没死,我们得救了。

    余院长见我们俩都一去不返,心里一直不踏实,后来接到我的电话,但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她心头不安,带了两个福利院的同事一起进山。

    发现我们时,我们俩都晕了过去。

    她的手指头还在我嘴里,不过没流血了。

    她严重饥饿造成的贫血,输了血就好了,我比较严重,我的伤口感染进了肚子,可怜的肚子又开了一次刀。

    听医生说,我肚子里放出来了接近一升的脓血,换二十年前,人可能就没了。

    不过现在的医学水平,这就是小问题。

    一周后,我能下地了,又想出院。

    江盈盈坚决不让我走,她说好歹也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确定伤口不会崩开了再回学校去。

    我说再养十天半个月的,年都过完了。

    然后她就把那根缺了一坨肉的手指伸了出来。

    我一下就没理由和她犟了,只能听她的。

    在医院闲的没事,我们也打听了当初余华杰的病,医生记他记得很清楚,跟我们说了实情。

    原来余华杰是因为年幼自己跑进山,吸了某种蘑菇散发的孢子,孢子在他肺里生根,他才一直咳血。

    他的病情一直是个例案,二十多年前医疗水平不行,全国所有医生都没法去判断他的病。

    因为医疗水平的客观原因,导致他咳了一年多。就是因为这个孢子一直咳不出来,后来咳出来了,养了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在当年,这个病属于超级疑难杂症,但现在医疗水平飞跃,这个疑难杂症也就变成了插个管子用机器探头把孢子拔了的小事。

    我又跟医生说了千年古树,余华杰的干爹之类的事。

    医生说别扯淡了,那棵树他们医院里都知道,树中间有个洞,洞里的一直潮湿,是天然的蘑菇培育基地,那里头的蘑菇味道鲜美,早些年还有村民割回来卖,但后来有一个孤寡村民死树洞里了,过了几个月才被发现。

    因为他死了,那树洞村里觉得晦气,就没人去割蘑菇了。

    医生还说,那蘑菇吃了会致幻,心想事成,很多人都喜欢吃,早年蘑菇还在村里卖的时候,他们对致幻病人可太熟悉了。

    我又跟他说了我们俩都在洞里产生了幻觉,他说正常的,冬天蘑菇散孢子,估计我们吸进去了不少,能活下来算我们命大……

    后来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医院里又着实无聊,我们俩就整天呆在福利院里,她干活,我在一旁喊加油。

    我们在福利院里和小家伙们一起过了个年,还在福利院拍了合照。

    其实我挺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时候的,因为江盈盈在拍完合照以后说,她爷爷的朋友第二天就到小玉村。

    我对那老头印象超级不好,人以群分,他的朋友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见面后,果然如此。

    来人是个女的,叫舒月,初次见面时穿着一件遮全身的白色羽绒服,背了个书包,扎着马尾辫,看起来比我还小。

    说实话,如果颜值能打分,江盈盈就是一般的青春美少女,美在青春,但并不靓丽,能打个六十分,但舒月不同,舒月能打到九十分去。

    舒月是典型的五官拆开了好看,合起来也好看的美女。

    江盈盈也是第一次见舒月,女人对上女人,天然就有竞争,江盈盈是怎么看舒月怎么不爽。

    我也不爽。

    舒月这人太离谱了,我以为她背书包是带的书或者行李,结果她倒好,带的白酒,还是六块一瓶的大路货。

    到了福利院,她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把脚翘凳子上,扯开白酒猛灌一口,打个酒嗝才说话。

    当着小孩的面,她第一句话是操你妈的这鬼地方太冷了……

    老实说,她的行为在我们村,得被家长打成傻逼。

    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的,江盈盈爷爷的朋友,是舒月的师傅。

    舒月和我还不一样,她生下来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因此,她被家长当成怪物,三岁就被家里人给扔掉了。

    她自己在离家几百公里的地方流浪了半个月,翻了半个月的垃圾桶才活下来,后来她的师傅捡着了她,一直带在身边,她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就没读书了,跟着师傅游历江湖。

    她说她师傅是职业除鬼人,主要负责做白事,以及哪儿闹鬼了就去哪儿解决。

    我听明白了,就是神棍。

    我对神棍映象很不好,若不是神棍来我家打狗,我爸也不会坐牢。

    不过天幸的是,老神棍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弯腰背行李把腰闪了,所以才是舒月过来,她的神棍师傅没来。

    舒月过来,主要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要她相信很简单,当天晚上,我就在小玉村医院门口,跟她说大院里飘了三个,一个大爷,一条狗,还有一个婴儿。

    就这么简单。

    舒月跟我说,我们这种人,命格会很弱,我们要多为他人做点好事,才能保平安,否则就会多灾多难。

    我问她什么是多灾多难。

    她随手一指,就指向了我的肚子,说这样的伤口算轻的,重的可能腰子都得没。

    我登时就惊了,我问她我穿这么厚,她怎么知道我的伤。

    她就微笑,一言不发,看起来很神秘。

    我没搭理她,去逗了一会儿小孩,她眼看装逼未成,气急败坏地对我吼。

    她说,我必须跟着她走,去见她师傅,然后和他们一起做事。

    我转身就给了她一个中指。

    呵,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