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识之律者气呼呼的时候，再度跳出来一道题目
【7.①琪亚娜的选择是？】
【识之律者】【符华】
很简短的题目，但是联系到之前的影像，这其中问的无疑就是琪亚娜会选择谁才是真正的符华
但这显然是一道送分题
毕竟从回来的影像来看，识之律者和琪亚娜她们无疑是闹翻了
就连这段证明的影像，也只是琪亚娜为了动摇识之律者的计谋
在种种前提下，琪亚娜会做的选择甚至都不用去思考
在答题空间的摇号机中成功摇出印有自己头像号码球的琪亚娜清了清嗓子，神情正色：“我的选择是，符华！”
“也只有符华，才是我们真正的班长！”她的话语无比坚定，不容置疑
这让符华感到有些暖心的同时，却也让识之律者不免觉得有些扎心
她倒是不纠结于自己是不是符华这个问题，毕竟她跟那个自己的诞生过程有所不同，不过这种差别摆在眼前，多少还是让识之律者感到有些酸楚和小羡慕
在失魂落魄的低下头的时候，九霄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识之律者愕然的神情之中比了一个大拇指，露出了十分爽朗的笑容
与之一同的，还有卡莲
虽然相处很短，但是之前都处于小孩子的状态还是让她跟小识结下了一点阶级友谊，在识之律者失落的时候，毕竟善解人心的卡莲自然会凑过来送温暖
这种受到关怀与鼓励的感觉，让识之律者重新焕发活力
画面继续推进，犹如一幅延展的画卷一般。
“…怎么样，琪亚娜！够了吗？”经历了奥托那档子事，有了挫败感的识之律者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她迫切的希望不再继续这些，因为即使自己不自知，潜意识里却能察觉到继续往下只会出现更多的破绽
但琪亚娜怎么可能会如识之律者所愿呢？
对于识之律者的不耐，她托着下巴，开口道：
“嗯，你强硬的那一面我已经充分了解了。”
“…你的语气很奇怪”
识之律者察觉到了琪亚娜的话里有话，皱起了眉头
但还不等她再多想，琪亚娜便反问道：
“但是，那是作为敌人，作为战士的你。平时的你呢？”
“在天穹市的时候，我曾和班长一起生活……我见过她温柔的一面，”
“那时她失去了身体，力量也所剩无几，但还是想尽办法帮助我。”
琪亚娜用那双蔚蓝澄净如皓月的眼眸盯着识之律者，一字一句的问道：“换做是你，你会怎样呢？”
“我当然也会竭尽所能的帮你啊。”识之律者不假思索的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挠了挠脸颊：
“…不过，我还蛮难想象自己没有身体的样子”
“我现在这么强大了，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再发生啦，哈哈哈！”
“我可以为你复现那个场景”
在识之律者笑着的时候，符华主动冒了出来
但现在识之律者可不待见符华，毕竟她想要证明自己才是符华，结果此时这个老古董却又跑出来横插一脚
“你又来了，我一忽略你，你就突然冒出来”
虽然很不爽，但识之律者却也没有拒绝，毕竟拒绝那不就意味着自己心虚了？
她十分坦率的应声：
“不过，好啊，就试试看吧。我把力量借给你”
话音落下，周围的环境便被得到识之律者力量支援的符华飞速的变换着
望着周围的高楼大厦，望着这有些陌生，不存与记忆中的记忆，识之律者不由有些诧异：
“…这什么地方？”
“神城医药——世界蛇借以藏身的医疗机构。”
“我和琪亚娜为了截获重要的情报，曾经尝试潜入这里。”
听到潜入两个字，识之律者两眼发光，有些兴奋的道：
“哈！潜入——这我这最拿手了！羽渡尘的能力可以让我们来去自如，神不知鬼不觉。”
“来吧，琪亚娜，随便找一个敌人试试。”
识之律者颇为轻松的对着琪亚娜如此说着，她已经将这场所谓的潜入当成了一场易如反掌的游戏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能够掌控意识，制造环境的羽渡尘的影响下，潜入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万事都不是那么的绝对
即便是羽渡尘…意识的力量，也有着其不能干涉的领域
琪亚娜按照识之律者所说的，直接按倒了一个自律机器人，但是很快就引起了周围机器人的警告
“咦——不对，这家伙不是人类。我的能力对它无效…”
这种预料之外的结果，让识之律有些愕然，然后瞬间反应了过来
对此，琪亚娜只是冷冷的吐出一句：“…你让我们暴露了”
“…有什么关系！消灭掉不就好了”识之律者不以为然，颇不在意的道：
“潜入的本质就是没人发现你来过，全杀光也是一种做法！”
“看我的！”
她十分兴奋的，就自己亲自下场
这一次，再触及那些巡逻的自律机器人的时候，识之律者也没有搞什么幻术之类的花里胡哨的了
明白这些铁疙瘩不吃幻术的她直接用拳头让这些机器人全部静默，即使是被众多机器人包围住了，她也显得尤为轻松：
“我不是第一次对付世界蛇的喽啰了——经验丰富的很”
“这段经历里好像有那个叫胡狼的吧，要不要我把她也变出来玩玩？我见过她”
答题空间
胡狼的表情不算好看，哦…她戴着面具，所以看不见表情
…不管怎么说，对于对方想着要把自己弄出来，然后揍一顿这样的想法，就算只是环境，小心眼的胡狼也不可能忽视
不过，瞅了一眼符华，胡狼还是很从心的闭上了嘴巴
那该死的律者好歹有着一位英桀罩着，这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嘴上痛快一波，她都没机会
对此胡狼只能说感到十分的憋屈了
好同事渡鸦见此自然是偷偷乐着，而后就画面中识之律者那一潜伏的要义否定道：“你这根本就不叫潜入”
“哈？潜伏的要义不就是没有目击证人？我把所有人都杀光了，不同样也能做到这个要求，还更省事”
对此，识之律者颇为不屑的道：“要我说不会潜伏是你才对”
此话一出，渡鸦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我不会潜入？
你知道我是谁么？
北美第一雇佣兵好不好！
卡戎记录上都赫赫有名的暗杀者
你敢说我不会潜入？！
“那要不哪天我们比比，谁潜入更厉害？”看出了渡鸦脸上的不服气，识之律者满不在乎的道：
“不过其实也没有比的必要，反正都是我赢”
渡鸦脸色一黑
比你妹啊
虽然她否定这家伙的击杀所有目击证人便是潜入的说法
但是羽渡尘加上那一身强大的战斗力，比潜入她拍马都及不上
就算现在识之律者还没有力量，但按之前的说法，这家伙回去之后就会试着把力量弄到手，渡鸦才不会那么蠢，应这么一场必输的比试
“丽塔我倒是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很有道理呢~”
同样身负暗杀职责的丽塔笑眯眯的，开始拆起了渡鸦的台
不就是暗杀者么，不就是卡戎纪录么，谁没上过啊
还没等渡鸦开口，曾经也当过雇佣兵的布洛妮娅也开口：
“布洛妮娅也很赞同”
潜入即无双，这种事情她以前可是经常干的
很省心的做法，唯一的缺点就是失手在阴间
布洛妮娅这一发话，渡鸦无话可说了
这家伙可是乌拉尔银狼，那个七八岁就冲上了卡戎记录的怪物，雇佣兵界的传说
没办法再说些什么的渡鸦只得恶狠狠的瞪了丽塔一眼，把怒气都发泄在这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屑女仆身上
回到画面中
“哈哈，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在击倒最后一个敌人之后，识之律者叉着腰，洋洋得意
目睹了一切的琪亚娜面无表情，沉声道：
“班长那时很虚弱，她没办法像这样和敌人正面作战”
“唉，对不起嘛。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不习惯假装虚弱”
这话让识之律者收敛了笑容，颇为无奈的摆了摆手
对此，琪亚娜反问：
“你无法理解弱者的感受？”
识之律者挠了挠后脑勺，“也不是，唔…应该说我根本不想成为弱者”
“…这或许就是你和她最大的不同吧。”闻言，琪亚娜眼眸低垂。没能察觉到琪亚娜话语中异样的识之律者轻佻的道：
“嗯，没错，过去的我力量很强，却是个弱者，而我不是。”
“不论是谁挡在我的路上，我都会打倒。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如果事情不如我愿，那我就把它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望着识之律者那紧握着拳头，犹如一个肆无忌惮，说着犹如任性孩子一般的发言，琪亚娜眼神逐渐犀利
她向着识之律者发出了似要贯彻灵魂的质问：
“因为你拥有力量，所以就要使用它吗？”
在识之律者的沉默之中，琪亚娜逐渐拉高音调
“我认识的班长——符华，她是一个能够理解弱者的强者。”
识之律者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满的道：“都说了我不是她，你要考虑的是我和她谁更好。”
但，对此琪亚娜直接发出了令其有些不知所措的质问
“你想说，你不是符华吗？”
“我…当然是！但…我已经变了。”
识之律者前言不搭后语，已经有些无法应对琪亚娜这份质问，或者说其实连她自己都知道无法回应这份问题
终于，小孩子脾气的她不再纠结于这些东西，或者说不想纠结这些想不清楚，令人不快的东西
识之律者恼怒的道：
“为什么你们都抓着过去不放？我不比她更好吗？她做成过什么事吗？没有！她做什么都是失败，失败！失败！”
“而我呢？我做什么都会成功，我能杀死奥托！我能战胜凯文！为什么不欢迎这个新的我呢？！”
她气愤、怒吼，眼中似蕴藏着一丝希冀，犹如一个渴望被人所认同的孩子一般
“…也许”
听着那些，琪亚娜轻声道：
“也许你比班长更好，更强，能够打赢更厉害的敌人”
“你可能是一个更出色的班长…”
“嗯”
识之律者眼眸之中流露出些许喜意、兴奋之意，犹如看到太阳的曙光一般，犹如被表扬即将受到奖励的孩子一样
可惜她迎来的却绝不是什么表扬之后的奖励，也不是什么太阳的曙光
“但——你不是我们的班长。”
琪亚娜神情漠然，开口道：
“你问错了对象…在你面前的两个人，和你轻蔑的那个符华曾经朝夕相处。我们是她的朋友。”
“我们不在乎符华应该是怎样的人，能够成为怎样的人…我们喜欢的，就是那个符华，只是那个符华。”
“——我们的班长。”
“你是没办法替代她的”
清冷的话语犹如三九天的严寒，望着那决绝，不容置疑的坚毅神情，识之律者此时的心情就犹如被彻底抛弃，溺水的孩子一般
希望被断绝，曙光只有黑暗，没有表扬，有的只有深深的否定
她低垂着头颅，却又在下一刻猛然抬起，那微红的眼眶之中，仿佛能够看到某种哀怨
“这是回答吗？这就是你的答案？”
识之律者愤怒的盯着琪亚娜，犹如地狱的恶鬼一般，眼神恐怖，她伸手指着那虚化的符华，颤抖着身躯：
“你选择…她？你选她？”
“我不是符华，她才是…这就是你的回答？”
“你这个白痴！！！”
“白痴！傻瓜！笨蛋！”
“你这个——这个——”
愤怒几乎充满了识之律者的内心，让她甚至找不到该如何去唾骂眼前的女孩。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漫长的生命之中，也并不多见其会去侮辱她人、唾骂她人
那不符合华，也不符合赤鸢，更不符合符华
愤怒化作的火焰随着情绪而高涨，却又在积蓄到了顶点的那一刻骤然消失了
这一刻，先前所有的一切都浮上心头
布洛妮娅的心声、符华的异样、琪亚娜的异样
犹如被连成的线一般，构成了一幅完整的图画
而这份图画的内容…
识之律者死死的盯着琪亚娜，大声质问道：
“你早就决定了，对不对？你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过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选择！”
“…”
琪亚娜无言以对，她的确如识之律者所说的那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动摇对方
而这份默然，也让更加肯定的识之律者更加明了一切
“还有她——她一直在帮你。你们…”
识之律者闭上了眼睛。用力的篡着拳头，不住的颤抖着
“原来还只有我还想着……真不公平。”
“好啊，你要那个符华，我还给你——还给你！”
“你不是要她吗？你们都要她——我还给你！”
在律者愤怒的怒吼之中，羽毛凭空浮现，犹如箭羽一般笔直的飞向了琪亚娜，却又堪堪停在了琪亚娜的身前
琪亚娜赶忙蹲下身子，关心的探查着这缥缈的羽毛
“班长…”
“解开了，琪亚娜…律者的束缚消失了……”
符华的身影自她的一旁浮现，但却无比虚弱
眼看这这一幕的识之律者眼中流露着一丝冷笑，讥讽道：
“对，你也要死了！我不会分给你哪怕一点力量，除了我没人能救你！去死吧！”
“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被欺骗所带来的怒火所蒙蔽的律者发出了恶毒的怒斥
而琪亚娜，却只是充耳不闻的试图拯救这根即将走向末路的羽毛
她将符华所传授自己的太虚剑气输入其中，得来的反应却是如泥牛入海一般，了无音讯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量了，琪亚娜，还有更重要的威胁…”
识之律者闭上双眼，嘲讽着：“对，别白费心思了，羽渡尘可那么简单！”
“不…还有一个办法”琪亚娜微微摇头，站起了身子，自她的身旁，原先消失的亚空之矛再度浮现
她紧盯着识之律者，眼神坚毅，决绝且清冷的话语响起在了符华的耳边
“还有一个办法，班长——就是夺回你的身体！”
“琪亚娜，她太危险了——”
符华试图劝阻，但琪亚娜却是未曾有过改变想法的念头，她轻声道：
“也许吧，但我不会再让身边的人离开了！”
“…白痴。”
明白着琪亚娜那毫无掩饰的念头，识之律者讥讽了一句，颇为反感的道：“你们在演什么啊？偶像剧吗？真恶心！”
“看来老古董也不是什么都跟你说啊，琪亚娜！你想救她？…别说你根本没机会赢我，就算你赢，救她也是痴心妄想！”
她转而一笑，盯着琪亚娜，冷声道：
“这具身体是我的！以她现在的力量想占据我的身体？门也没有！但没有我的身体，她的力量就恢复不了”
“明白吗？这是个死局，死局！她死定了，哈哈哈，死定啦！”
识之律者发出无比快意的笑容，她期待着看到琪亚娜得知无法拯救符华后绝望的念头，又或许在希冀着对方能够回心转意，来寻求自己的帮助
正如她所说的，能拯救那个老古董的只有自己一样
即便被那样的欺骗、愚弄，但识之律者仍然希望能够留下些许回转的余地
可惜…
琪亚娜的眼神未曾动摇
即便是识之律者说出了那些残酷的现实，她也没有改变要将那具身体从识之律者的手上夺回的想法
这种决绝、不留余地的眼神，让识之律者明白，自己最后的侥幸无疑是落空了
这最后的善意，也被予以恶意、敌意所回应
“…白痴。”
识之律者彻底失望了，她抬起了拳头，望着琪亚娜，冷笑着道：
“好啊，你想打，那就打吧！本人奉陪到底！”
与她的声音一同，世界开始弯折、扭曲，被拧成一道巨大的漩涡。一条条光带从其中冲出，朝律者飞来。
“琪亚娜，老古董，既然你俩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动真格的了”
“对朋友我宅心仁厚，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
“这就是完全的赤鸢，完全的符华——完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