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淡去,远处若隐若现有两艘巨船,桅杆很高且挂着贾氏的商旗。

    贾玉眉色一喜,口中喃喃:“前边是父叔的商船,总算到困龙滩了。”

    张管家在一旁恭贺道:“恭喜二少爷,可谓是三喜临门。”贾玉嘴角笑意,拍着张管家的肩膀道:“不,是天佑我贾家!“江上的风迎面吹来,贾玉顿时神清气爽,笑问:“你且说说三喜为何?”

    张管家拘礼而言,天下的掌柜皆有溜须拍马本事:“一是恭喜少爷与父兄时隔半年再度相逢,二是此番能一睹天人真容,三是庆东家喜得蛟龙。此番二少爷亲至,与父兄同心降龙,后世定成一番佳话。”

    贾玉捧腹而笑:“说得好!不过你还少说了一条。”

    这下倒是张管家困惑了,不过他深知贾玉秉性,思索道:“莫非公子是指那位貌比天仙的陆沁?”

    贾玉神秘一笑,说道:“我要借仙人之威,和平武子爵结成亲家。”张管家一愣,随后很快明白了贾玉的龌龊心思,夸耀道:“公子好智计,当下陆昂风头正盛,若是能将他收入公子的麾下,自此贾氏在勋贵里也能有几分薄面。”

    贾玉昂首看着身下的湖面,水势不减,浪头比在黄河上高了许多。他在心中纳罕:算算时间张三李四他们应当下药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跟父叔会面,再拜见上仙将自己的盘算告之。陆沁再诱人,亦是没有眼前的大业重要,何况入了困龙滩便是贾氏的天下了。

    一层的里屋

    珠帘抖动,鸳鸯被褥应声掀起,船在风浪中航行,隐约可瞧见陆昂古铜色的皮肤,身形算不上壮硕,仍有些少年的姿态。他右手搂着一具娇躯,白玉般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晶,玉体自上而下可一览无余,陆昂通红的目光死死盯着小腹以下,那里的寒气最为诱人。

    “恩哼——”公孙沁覆着冰晶的眉眼微蹙,似是恢复了几分意识。她的私密处有一股炙热传来,似是一块千年玄冰在融化,每多一滴液体浑身的寒气便能少上一分。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好似被轻轻分开,一个柔软的东西探入私密处,仿佛在遭受太阳的灼烧。她的腰肢微微昂起,这炙热的气息让她的身体陌生又渴望。

    这股炙热持续了很久,隐约间她的下半身恢复了几分知觉,她清晰的感受到有一双粗糙的手在抚摸自己的大腿。公孙沁本能的抗拒,可寒毒让她动弹不得,唇齿麻得说不出一句话。再下一刻,那股炙热感堵住了她的嘴唇,柔软的感觉再次侵占了她的唇齿。

    一股股热流让她恢复了几分意识,公孙沁企图睁眼一看究竟,只是眼睑被冰晶黏住跟本使不上力气,世人常言书生无缚鸡之力,可她现在连张目的力道都没有,甚至意识都是混乱的,身体更是极度渴望这股炙热。

    十余里之外,困龙滩的深处。

    一道赤红和一道蔚蓝的身影四目对视,他们的身前有一道裂缝,裂缝中卡着一条通体幽黑的蛟龙。

    魍魉打出一道符咒落到蛟龙的伤痕累累的尾部,对身侧的蔚蓝身影道:“魑魅,你应该察觉到了,这蛟龙的真龙血脉有异动,连带着山海界和此界的交汇处都震动了。”

    魑魅掐指算着,手中浮现八卦虚像,见蛟龙还想挣扎,再度甩出一道蓝色的符咒,他皱眉道:“要出变故了,我于此处留守,你让奎山去探查一番方圆十里。”

    魍魉迅速动身,化作赤光遁去,仅有淡淡的声音留下:“既然你都说出变故了,我便亲自去一趟,就让奎山守着外边。”魍魉心中隐隐不安,自从嵩山一战后,这人间走势他便开不明白了。魑魅的道行比自己高上不少,他都说出变故,那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一层里屋粉榻珠帘内。

    陆昂双手紧紧搂着公孙沁的脖颈,心中的炙热蠢蠢欲动,他已经不满足于外在的接触了,他的炙热的心脏在轰鸣,督促他更进一步。

    公孙沁的脸庞沾满了水渍,发丝缭乱,眉宇间深深凹陷,她丧失了自己的意志,长时间与炙热的接触让一种原始的野望不断扩张,小蛮腰扭动着,嘴唇亦恢复了几分红润。

    陆昂弓着身子搂起公孙沁的腰,将她的双腿分开,伴随着一声声“滋滋”的摩擦声,世间至阳之物和世间至阴之物彻底合二为一。陆昂的腰杆一挺,剧烈的痛楚让公孙沁哼出声来,只见她的眼角有两行泪水缓缓留下。

    血染鸳鸯,是牡丹的芬芳弥漫在这三尺帷内,鲜红的血在床褥上汇聚成一个火凤图腾,一股股炙热的气息浮现。公孙沁的微睁,浑身多了几分力气,她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陆昂脸上,口中仿佛咳出了鲜血:“滚!”

    与此同时,公孙沁的眼、鼻、口中皆涌出火焰,火焰吸收着床单之上的血液,在空中凝聚成一只火凤,驾驭真周身的三味真火。火凤一声啼鸣,遁入陆昂肺腑,直朝其中的山河图而去,白日落下的三味真火形成了一座火山。随后火凤衔着一根桃木枝飞出继而遁入公孙沁的心口,仅留下一个火红印记,而公孙沁闷哼一声昏倒在床褥上。

    高空上,魍魉正绕着困龙滩巡查,一道火凤的啼鸣让他体内的气息都有些絮乱,一时间热血翻涌、几欲喷张。魍魉朝着火凤啼鸣的方向看去,赫然便瞧见了一艘贾家的商船,微微思索便破空而去。

    甲板上,宋禾给陆霜扎了两个小辫子,随后将两跟辫子一绕就成了一副公主冠,这是他向公孙沁讨教来的,说是西楚的小女孩多是这般的发型。

    陆霜捧着铜镜,瞧着宋禾给她扎的辫子,脸上笑盈盈的,眼睛里全是好奇。宋禾反复打量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将右手探出,其上汇聚着浩然气,凭空变出一副花冠。他将花冠戴到陆霜头上,再一打量觉得好看了许多。

    然凤啼九天,那席卷漫天的三味真火仅有精气神凝实之人可以看见,宋禾瞧着赤红的天空久久不语。

    魍魉破开云雾,位于上空俯视着船只,正好对上了甲板上一个仰视天空的目光。魍魉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喃喃道:“宋禾?”

    宋禾也正好对瞧见了一身赤红袍子的魍魉,他嘴角抹过一丝笑,轻蔑道:“原来贾玉口中的上仙便是你这等老鼠啊。”

    贾玉瞧着踏空而行、一身赤红的魍魉,这与兄长与他描述的一位上仙极为相似,他连忙高声招呼道:“上仙,在下贾家二公子贾玉,与父叔、兄长一样,也是来助上仙一臂之力的。”

    魍魉落到甲板上,却是并未搭理贾玉,径直朝宋禾走去,他在宋禾三丈前驻足,冷冷道:“嵩阳一别十余日,照理说你境界跌落本不该离开嵩阳。为何会现身此地?”

    宋禾眯着眼,紧紧握着陆霜的手,陆霜半个身子躲在宋禾身后,指着魍魉道:“你是那一日的坏人。”

    朝阳的道路,天空响起了晴日惊雷。

    山坡上,一位白衣书生的脚步因此顿住,他的目光顺着山势而去,灰压的山林之上盖着阴霾,只见他裂开嘴角,“北边,有大妖啊!”

    他叫许佑,来自雪津城,是进京赶考的举人,这十几日来,他一路南下,直奔京都,可不仅仅为了进京赶考。跟着老头子读了十几年书,再有一位姐姐亲自教他习武近六载,可不就为了此刻,斩妖除魔!

    位于山腰之端,周遭的密林黑压压盖下,许佑眼神里放着光,一健步,只身入了山林。

    林子很大!

    真的很大!

    树木的枝桠在日落时刻,挡住了所有的光。此处的林子,也就勉强可见五指。

    许佑坐在一棵老树旁,簇了团篝火,捡弄着干柴,眼神里满是愁态,嘴中哀叹:“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

    许佑在心中纳罕: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林子也忒大了,这寻不到方向能怪我吗,在北境哪瞧得见如此茂盛的山林。话说……想着,许佑正起身子,打量着周遭的巨木,拾起脚下的落叶,他口中嘟囔:“灰褐色的叶皮,叶柄粗大,叶面很宽,底部的落叶便有如此形状,再加这高度目测二十余米,这便是书上所说的槐树,倒是跟北境常见的云杉、白杨相似甚远,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树木了。”

    想着,许佑却忽然侧过脑袋,目光直看着林子的一个方向,那边有动静!山间猛兽他不怕,寻常小妖他也不怕,他独独对大妖感兴趣。

    至于为何他如此心心念念大妖,全因为北境无妖,十年前便被一位女子杀绝了,也没有任何大妖敢踏足北境,而那位女子便是教他习武的姐姐。

    声音愈来愈近,是细微的脚步声,二足的?许佑皱起眉头,据说大妖皆可化形为人,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