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马三儿的小弟们，在听到这话后，全都表情悚然。
并不是每个混子都是罪大恶极之辈，他们喜欢打架，可真要是闹出人命来，他们也会害怕，何况现在是老大被人威胁性命。
在马三儿发愣时，孙凯低沉着声音道：“我的耐心有限，不然默认选择第二个！”
马三儿身子颤了颤，正要开口。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警笛声。
随后几辆警车疾驰而来。
这是先前夜市摊的人报了警。马三儿本该最害怕警察，可现在看到警车来，却是深深松了口气。
被警察抓，至少不会死，跟孙凯对峙，是真要命！警察悉数下车，马三儿的小弟对于这种情形都有经验，纷纷把家伙丢在地上，抱头蹲下。
这次带头过来的，好巧不巧就有沈敏慧。本来她是主要负责刑事的，恰巧这次撞上了。
沈敏慧一眼就看到挟持马三儿的孙凯，就跟猫见着了腥气一般。
她立即上前，直接拔枪。
“马上放开人质，否则随时击毙。”她一直怀疑孙凯是凶手，这次好不容易逮到，行为很是兴奋莽撞。
孙凯眉头皱紧，松开了马三儿。现在心里是一万个不爽。自从碰到这个女人，啥地方都有她。
沈敏慧本来还想着孙凯会抗拒，毕竟先前就有先例。结果没想到孙凯这次居然这么配合。
沈敏慧愣了愣，收起枪，拿着手铐上前，就要控制孙凯。
孙凯面容一滞，身子后退两步，避开了沈敏慧的手铐。
沈敏慧顿时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
“你要是拒捕，我现在就击毙你！”
在沈敏慧这么做时，其他警察也走了过来。
他们对于沈敏慧这么过激的举动，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这双方斗殴，情况都没搞清楚，在对方这么配合的情况下，说要击毙他，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一名警员上前道：“沈队，这，情况还没搞清楚，看这情况，他似乎是防卫的一方。”
沈慧敏顿了顿，没好气道：“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他防卫个屁，我严重怀疑，他就是这场斗殴的组织者！”
他这话刚说完，孙凯冷着脸道：“这位沈警官，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明摆着就是他们组团对付我，现在倒成了我是组织者，难道这市中心没有监控不成，你不知道去看啊！”
“你自己查清楚，你看看我是组织者还是防卫者。”
沈敏慧被孙凯这么一通乱怼，气的牙痒痒。
她还想要说什么，旁边警员拿着一个手提电脑走来。
“沈队，监控已经调出来了。”
“先前那个已经交代，他叫马三儿，这斗殴是他组织的。”
“他就只是一个人，被这么多人围殴，虽然打伤了人，但全都在正当防卫的范畴。”
警员的话说完，无疑是在打沈敏慧的脸。
本来就脸色难看的沈敏慧，此刻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牙齿咬得咔嚓作响！
孙凯看她这气恼的模样，耸了耸肩道：“现在没我什么事了吧，那我得走了。”
沈敏慧咬着牙道：“走什么走，就算你没事，也得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说话间，她又拿出了手铐。
孙凯瞪了她一眼。
“欺负我不懂法？我又没违法乱纪，我正当防卫，充其量也就是协助调查，你凭什么拷我。”
沈敏慧咬着嘴唇，气的浑身发抖。
“你，你，你这个混蛋！”
她气的浑身发抖时，旁边警员又来了个神助攻。
“沈队，他说的对，他是协助调查，不能拷，这是违规行为。”
正无处撒气的沈敏慧，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话间，她把手铐放回腰间，猛地推了孙凯一把。
“走！上车！”
孙凯眉头皱紧。
“你干什么！你这是违规行为！”
沈敏慧沉着脸吼道：“你再敢说半句话，我今天拼了被降职，也要揍你一顿！”
孙凯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他见过许多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但这么刁蛮任性的警花倒是第一次遇见。
他这是倒了血霉，被她给针对。
孙凯无奈的上了车。
本来想着今天就去解决掉周成，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这他妈叫个什么事儿。
进了局子，沈敏慧东问西问，乱七八糟扯一堆。
马三儿那边连底裤都交代了，沈敏慧还死揪着他不放。
“孙凯是吧，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老老实实交代你最近的行踪轨迹，否则今天我非要关满你十二小时不可。”
孙凯不耐烦道：“你是有毛病吗？这样针对我。”
“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
“我根本就没犯事，我坦白什么，抗拒什么？”
“我是协助调查的，又不是被你羁押的，你敢关我十二小时，我就敢告你！”
沈敏慧一拍桌子，气的胸口起伏。
“你，你混蛋！”
“别以为我不知道，郊区仓库的事情就是你干的！”
“我从警校出来时，就发誓跟罪恶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孙凯凝视着她，冷声道：“你知道什么是罪恶，什么不是罪恶？”
“就靠着自己的直觉，在这儿大放厥词。”
沈敏慧听到孙凯这么说，面带冷笑道：“你现在是承认了？”
在沈敏慧看来，她的攻心法奏效了。
她查过死去的那三人，全都不是好东西，街头地痞，无恶不作。
他们甚至还拐卖过人口，强暴幼女，抢劫，便是杀人的事情都可能做过，只是一来没证据，二来全都已经是死人。
孙凯杀他们，肯定是因为报复，她这么一说，孙凯肯定会上套。
不过孙凯是什么人？他两世为人，什么场面没经历过。
就凭沈敏慧想要靠这样来套他的话，还太嫩了。
孙凯意味深长道：“我什么时候承认了？你哪只眼睛看我承认了？我都没做过的事情，我凭啥承认？”
“你身为警察，难道就是想着靠套话来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