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丹愁的脸都皱起来了。
晚上的肉汤都没有喝多少，当然也是人鱼族做的实在是太难吃了。
她不死心地从地面上抓起一把土，洒在空中。
看着土径直地落在地上，她这才接受了深渊中没有风的事实。
那他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不止是水车完工了，连像滑梯道一样的水渠也都接到了家门口。
乐丹甚至在一旁挖了一个大坑，准备在里面蓄上水，这样人鱼族晚上的时候就能睡在那里边了。
眼看着美好的蓝图就要化为虚影，乐丹心碎的不行。
她一把握住了在她面前晃悠的圆尾巴，委屈巴巴地说道：“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她无理取闹地和蒙斯撒娇打滚，揉乱了他一头柔顺的白发。
“对不起。”蒙斯轻车熟路地道歉，顺便将乐丹从地面上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们面前的农作物长得绿油油的一片。
由于当时乐丹分不清种子之间的差距，索性都种在了一起，现在各种品种杂乱地长在一片土地上。
黑土虽然锁水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十分有营养。
乐丹甚至没有给农作物施肥，他们依旧生机勃勃的。
看着其中一颗甚至开出了一朵黄色的小黄花，乐丹赶忙拍了拍蒙斯的肩膀。
“你看，开花了。”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欣慰的老母亲，看着自家孩子成才一样。
“你说如果没有风，也没有昆虫，谁给咱们的花授粉啊？”
乐丹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虽然她对于种地这种事情一窍不通，但是如果花朵没有授粉就不会结果这种常识性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授粉是什么？”蒙斯蹲在乐丹的身边，两个人靠得很近，毛茸茸的耳朵划过了她的脸颊，痒痒的。
乐丹的视线顿时被蒙斯的耳朵和尾巴吸引。
“蒙斯你站起来，”乐丹忽然开口。
蒙斯一头雾水，他规矩地站起身来。
乐丹一把拽住了蒙斯的尾巴，戳到那朵小黄花里面转了一圈，然后挨个临幸了这株植物上的所有花朵。
雪白的尾巴上沾上了黄色的花粉。
蒙斯不自在地动了动耳朵，“丹这是在干什么？好奇怪。”
兽人的尾巴实在是太敏感了，特别是被心爱的雌性握在手中。
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被乐丹制止，“不要乱动，我在给花授粉，到时候就能结果了。”
她有些不满意地拽了拽，“蒙斯，你的尾巴太短了，不太好操作。”
“而且，”她有些犹豫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有点儿大，怎么尾巴上的毛比之前少了呢？”
深渊求生不易，熊熊也会脱毛。
蒙斯心中警铃大作，他还清楚地记得乐丹是一个毛绒控。
当初他就是凭借着毛茸茸的兽性，收获了乐丹的芳心。
要是自己真的脱发了……
“炎，你快来，”乐丹一拍蒙斯的屁股，示意他站到一边。
乐丹热切地和炎打招呼，“你的兽形是熊吧。”
炎点点头。
“可是明明都是熊，为什么你的尾巴比蒙斯长这么多，”乐丹眼神上下地打量着炎的尾巴。
不错。
很长，很毛茸茸。
看着黑色的尾巴被乐丹握在手中给花授粉。
蒙斯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
“炎的尾巴真的那么好用吗？”他语气中的酸涩都快要溢出来了。
只不过乐丹满心都在给花授粉上面，再加上她是一个钢铁直女，忽略了蒙斯的小委屈。
她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将授粉的动作展示给蒙斯看。
“你看，长尾巴授粉就是方便，很容易就能完成，你的尾巴太短了，我拿起来的时候，不太方便。”
“是吗。”蒙斯咬牙切齿地看着炎身上的绒毛。
一门心思盯着乐丹的炎忽然感到脊背发凉，他转过身的时候，蒙斯原本站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向乐丹问道：“蒙斯走了，没事吗？”
“可能去做饭了吧，”乐丹没当回事，“人鱼族做的吃的简直太难吃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就连烧出来的水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开花的植物没有多少，他们很快就完成了。
乐丹这才拍拍手走进洞穴。
看着干净的石锅，她向蹲在角落里的蒙斯问道：“饭呢？你没做饭吗？”
蒙斯哀怨地转过头，“我都不开心了，你还问我有没有做饭吗？”
“不开心？”乐丹点燃了火堆，将小雪豹带回来的猎物切成大块，选择了油脂丰富的肥肉放在锅中，开始炼油。
她翻动着铲子，不走心地问道：“你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人鱼族做的饭太难吃了。”
眼看着石锅里面都是透明颜色的油，她将珍贵的动物油仔细收集起来，用肉干炒石头怪的肉。
“就算水车没法运水都没有人鱼族做出来的饭让我头疼，这回我还是自己做吧，小雪豹不知道从哪儿带回来的动物，下次咱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她自顾自地说了许多话，才意识到蒙斯一句都没有回应。
乐丹这才抬起头，问道：“你怎么了？”
大花也已经下锅，乐丹用木头将石头锅盖住。
手随意地在兽皮外套上蹭了蹭，这才走到蒙斯的面前。
她熟练地从白发中找到了蒙斯的耳朵，想要揉一揉。
蒙斯的耳朵却灵活地转了一个弯，绕过了乐丹的手指。
“你不是说我掉毛吗？不是已经秃了吗？反正手感也不好了，你去摸别人吧。”
他眼睛看向洞穴外面，“我看炎的毛就挺多的，你去摸他吧。”
这种场景莫名得像妻子发现丈夫在外面和比自己漂亮的女人说话。
乐丹这才想到兽人的尾巴好像很敏感，很重要。
要是平白摸了其他兽人的尾巴……
乐丹知道蒙斯为什么生气了。
她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我只是忘记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轻易摸别人的尾巴了。”
“哼，你还有下次，你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说喜欢白色的我，喜欢我毛茸茸的样子，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