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紧握的拳头又松开，只是眉头却更紧了几分。
黄四海曾代李南军传过话，姜小凡当时也表示愿意见一面，只是前后不过两三天功夫，李南军便等不及了么？
还是他真想拿下自己回去领赏？
黑暗之王如今还背着叛国的罪名呢。
昨晚一夜逍遥，此时身心皆疲，北海此行其实是失败的，看似拯救了柳若云，却也亲手将她逼走，姜小凡明白，女人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与秦岚的见面，目的同样未曾达到，她还会一如既往用她的方式来疯狂“爱”自己的。
听闻李南军亲临烟海，无疑使姜小凡心思凝重，飞回烟海的途中，姜小凡脑子里如同过电影一样，三年前的一幕幕，无数次回想、推演。
李南军是何用意？他猜不透。
“滴滴……滴滴滴……”
下飞机打开手机的一瞬间，电话便突然响起。
“喂……”
“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来上班？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没等姜小凡讲话，罗静媛便一顿狠批，狂躁得像是一只母老虎，震得人耳膜生疼。
“说话，聋了没听见是不是？”
等了半晌，没听见姜小凡声音，罗静媛又接连咆哮。
“不是，你让我说什么啊？”
姜小凡苦笑，“我之前请过假的，工资都已经扣过了，我还没埋怨呢……”
“扣工资怎么了？扣了工资就不用上班吗？请假就不能回来加加班？”
“……”
姜小凡动动嘴皮，欲言又止，傻子都听得出来罗静媛此刻正在气头上，哪怕深情款款对她说一句“我哎你”，女人都不一定会领情。
忍着吧。
“我不管你在什么地方，给你一个小时马上滚回公司总部召开紧急会议，晚一分钟，立马给卷铺盖滚蛋！”
说完，罗静媛直接撂了电话。
“吃枪药了？”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姜小凡连连摇头，拦了出租车直奔倾城国际，等姜小凡赶到公司的时候，刚好过了午饭饭点，顾不上填肚子，直奔罗静媛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内，还是过去那些人，只是少了柳若云。
罗静媛端坐在老板椅，俏脸布满寒霜，一旁的杨雪与陈卫东面色同样难看，气氛沉闷、压抑。
“罗总，怎么了这是？”
姜小凡微微皱眉，小心翼翼问道，有点怵罗静媛。
“你还好意思回来？公司发生这么大事情，你都没听到什么风声？”罗静媛语气更冷，杏眼恶狠狠瞪了姜小凡一眼。
“……”
姜小凡动了动嘴皮，干脆不说话了，女人正在气头上，动不动扣工资，谁扛得住？
在生猴子大计未能完成前，不能得罪美女总裁。
“凡哥，我们的员工在送货途中出了车祸，司机当场死亡，准备发出去的货物也被熊熊大火，付之一炬，现在，我们即将面临高额违约金。”
陈卫东忙解释道，当着罗静媛的面，自然不能直接叫师傅。
“又被人算计了？”
闻言，姜小凡剑眉一拧，跳动的眉头闪烁着一抹森冷杀意，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不仅如此。”
陈卫东又接着道：“从昨天下午开始，工厂设备总是出问题，前一分钟还正常运转，下一秒立马罢工，四条生产线处于停工状态，生产效率大打折扣，工人没活儿干，也跟着发牢骚，其中又有人闹着要辞职，哎！”
“前后一天时间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多事？为什么车间主任姚为民没联系我？”
姜小凡听后心中疑惑更甚。
自己是姚为民的直接领导，昨天上午姜小凡离开工厂之前，明确告知如有急事第一时间联系自己，可自己并没有接到姚为民的电话，亦或者短信。
“姚主任在送货车上，出车祸走了，尸骨无存。”杨雪解释道，满脸忧色。
“什么？姚为民领盒饭了？”
姜小凡大吃一惊，完全傻眼，他确实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变化，仅仅一天时间，欣欣向荣的倾城国际几乎瞬间跌落谷底。
“身为工厂厂长，你是直接负责人，你得为此事负全责。”罗静媛瞪了姜小凡一眼，恨得直咬牙。
“……”
姜小凡满脸无辜，不过请了一天假而已，再回公司却给自己招来一大麻烦。
车间主任挂了，近一半生产线停工，原本生产好的货物一把火又给烧没了，好巧不巧，客户此刻要求赔偿违约金。
若说这其中没人背后捅刀子，姜小凡绝逼不信。
“罗总，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们会不会被人陷害了？”
杨雪说道。
“是艾科集团，还是蓝寇？”
陈卫东也在猜测，“或者是别的同行？”
罗静媛没有回答，她的心很乱，心情很糟糕，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姜小凡，虽然嘴上并不认可姜小凡，稍有不顺便是一顿训斥，但可能罗静媛自己都没注意，她已经习惯了依赖这个男人。
潜意识里相信，面对困境，男人一定有办法。
“是谁并不重要。”
姜小凡“啪”的一声燃起一根烟，猛嘬一口，腾起的烟圈，挡住了眼里闪过的一道凶光。
“那什么重要？”
罗静媛挑眉问道。
“重要的是，针对倾城国际，都得完蛋！”
姜小凡深深看了一眼女人，“我先去处理此事，你们该干嘛干嘛，不要被外界事务打扰到。”
说完，姜小凡离开了办公室，在保安队找到了黄四海。
“蓝寇。”
黄四海显然做足了功课，沉声道：“蓝寇贼心不死，正面降维打击倾城国际不成，便背后使阴招，而且，庞大龙之所以提前释放出狱，其背后就有蓝寇的影子。”
“在烟海，有蓝寇集团的工厂么？”
姜小凡心说果然不出所料，同行是冤家，走直播带货的倾城国际，交出令蓝寇眼红的成绩单，加上之前网络对喷，蓝寇至今怀恨在心。
“有。”
“以彼之身还施彼道。”
姜小凡只回应了八个字，黄四海瞬间领悟。
“我来做。”
“另外，联系李南军，我要跟他见面。”姜小凡补充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