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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世子

    店小二忙不迭地跑到隔壁雅间,却见宗正卿一个人端坐堂中,手里捧着一把瓜子,正自嗑着享受,不过稍许功夫,瓜子皮儿已摊开一大片,店小二顿足念道:“哎呦,我的宗大侠,咱寒叶谷好歹是北境大宗,眼下都打起来了,阁下不去劝解劝解?”

    宗正卿笑道:“你这人也真有意思,明明是隔壁那小子先找你晦气,这等纨绔子弟,不教训下怎么行?他倒是什么底细,你且给我说来听听?”

    店小二凑上近前,低声说道:“这个......小的确是不知,但隔壁公子日日出入隶王殿下府邸,可是一马平川,旁人不敢相拦,在下只怕这是帝京来的达官显贵,可不敢招惹。”

    宗正卿听了,略略思忖,偏就此刻,隔壁传来一声暴响,竟是墨止已侧身跃出门外,额上微见汗水,而那绿袍少年却是抢身而出,一脸傲狠神色,哈哈笑道:“我还当是什么高手,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虚有其表!”

    墨止擦去额前汗珠,嘿嘿笑道:“你还算是废物中出彩的一个,来来来,我倒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绿袍少年双臂微微摆动,探上前来,只见他拳掌并济,缓急相续,必有名师教导,一时之间竟看不透来路,若是寻常身体无恙,自是运起内力硬抗硬打也是无碍,但此刻墨止却是不敢硬撼敌手,一个侧滚便又避开数丈,只不过身躯尚未宁定,耳后便又传来一阵风声,竟是绿袍少年拳掌又到眼前,这一番他攻势跟得紧密周正,大显功夫。

    墨止便是如此连躲连避,幸得“斗转归尘”步法精妙玄奇,始终不离星位正朔,那少年左拳右掌,恍惚间拳掌再度交换驰援,却是始终与墨止擦身而过,而再观墨止,先头虽略显仓促狼狈,但越斗,脚下步法便越是灵活变幻,少年再打十几招后,墨止已是负手游身,只是擦着他袍袖左右闪转,反多了许多挥洒自如之意,只是绿袍少年连连发功运劲,风起楼宇之间,却阵阵落空,虽是少年身强,却也不由得气喘起来,心中切齿,口中大喝。

    “你不要脸,似你这般躲闪,还打哪门子架来?”

    墨止笑意融融,再避他三拳两掌,说道:“你打中了我,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孟雪晴见这雅间走廊虽甚是狭窄,可墨止如今步法迅捷,竟比之当初与剑北原左右挪移之时更添了几分熟练,暗想着连剑长老都不曾抓到他的轻功步法,眼前少年如何拿得住,当即心中一阵舒畅,只是微笑着望着墨止身法圆转,或进或退。

    少年再打二十招,仍是一无所获,心中气沮不已,他自幼秉承名师教导,到了这般年岁,自问同龄辈分中的年轻人,当无几人可与自己匹敌,教导师傅亦曾言说,如今拳掌之道已有小成,若非江湖高手,旁人撑不过十招之数,可眼前这病恹恹的墨止,拳脚功夫如何倒不可知,偏就脚下古怪步法看得近在眼前,却又好似远在天边,任自己如何出拳回掌,尽皆是徒劳无用。

    其实这绿袍少年所练的拳掌功夫,乃是江湖中极是厉害的招法,拳走沉稳,掌行轻灵,一经使练,拳若铜锤钢刀,掌似飞剑软索,自家拳掌皆是一心所控,更是交替变幻,只是这绿袍少年所修日短,未得游刃有余,故而拳掌交替之间,偶有间隙,若非如此,攻势连绵无尽,即便是斗转归尘这等玄奥步法,也难以尽避其锋芒。

    而绿袍少年又哪有心思自忖短处?他本就是一副桀骜心思,料想着只需自家功夫一出,顷刻间便可将墨止制住,以显威风,却哪里料到招招式式皆如泥牛入海一般,自家气力渐竭,而墨止却是越斗越精,数次闪身胁下、背后,若是有心施手,只怕早已朝着少年几处大穴发力打去。

    绿袍少年心里一急,双手又一变招,全然化作拳势,呼呼起风,直冲眼前,墨止屈身一闪,旋风般躲开,可墨止身躯未及避退,绿袍少年拳在半空陡然变作掌势,掌力轻盈好似飞梭一般,轻飘飘地便朝着墨止肩头打去,此一番双拳换双掌的功夫,原是他不曾体会,可眼前他情急智生,便舍了一轻一重转圜的妙用,反而十成沉重骤变十成轻盈,虽已变了这套功夫的初衷,但临阵之下却大有所用,墨止身子方定,身后双掌已到背后,眼看便要拍上,孟雪晴一声惊呼,实是大出意表,连宗正卿都陡然起身,只不过离得甚远,来不及近前相救。

    墨止一时之间后身洞开,全不设防,绿袍少年呵呵一笑,双掌又再化拳,径直锤了上去,只不过他此刻掌再换拳,终究是自拖攻速,拳力稍一迟滞,墨止脚下又是一变,早前跃开去,少年心知失策,也紧跟而上,他吃一堑长一智,这般十成十的变幻不可再用,便又换做一拳一掌,交替袭来。

    墨止陡卷身躯,狸奴一般前跃,在地上抄起一对筷子,五指齐动,两根竹筷在手中倒似毫不相关一般圆转犹如两片荷叶,待得少年单拳劈到,一著上点神门穴,一著被无名指凌空一弹,直打向肘间麻筋,顷刻间只听得两声响动,那少年左臂颓然下垂,墨止如今认穴之准,打穴之速,实是已非下山之时可比,此刻虽难以罡气催动,但只凭着两个竹著,便足以将这莽直之拳克制起来。

    少年忽然只觉得左臂腕间及至肩头尽是一片酸麻,再发不出半分力道,好似一整条手臂都不再属于自己一般,当即一声痛哼,险些半跪倒下,可他却步履一沉,硬抗不倒,右臂再往前打去。

    “翀儿!住手!”

    少年本心思狂烈,但听得这声闷喝,却攻势顿止,四下里张望许久,竟不敢再多动作。

    墨止望着他左右相顾的模样,显然对发声之人甚是敬畏,他心中起疑,暗暗想道:“这家伙方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知什么人竟还让他心存顾虑?”

    只听得来人步履沉重,一步一步踏着阶梯上到顶层,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着一袭长衫劲装,显得简洁干练,腰间挂着一块白玉牌,瑞气暗生,必非凡品,再看其人,生就八尺有余的身量,浓眉大眼,阔面生威,头戴一副金玉冠,看着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但打眼观望,却是不怒自威,好似天生便带着几分威严压迫一般,此人双眼一瞪,说道:“翀儿,我曾教导你,北境平顺多年,寒叶谷居功甚伟,你平日里懒散些倒也便了,却不可与寒叶谷高足放肆!”

    墨止瞧着眼前此人虽生得面相不凡,但话语间仍是带着一副导人劝诫的姿态,虽知他话里行间向着寒叶谷,却也并未有多少好感,反倒是宗正卿笑着走了上去,拱手说道:“原来是朔公子,方才是些许误会,不知情有,闹出矛盾,还请世子恕罪。”

    “朔公子?”

    孟雪晴小碎步凑到墨止耳畔,低声说道:“这人叫做夏侯朔,是当今隶王殿下夏侯雍的世子,日后袭承王爵,多半便是此人。”

    夏侯朔亦拱手还礼,笑道:“见笑了,这位是家中二弟,单名翀字,自幼便在帝京中,这几日才回还北境,性子养得傲慢了,还请诸位海涵。”

    夏侯朔话语淡然相叙,但眼眸仍是淡淡地朝墨止扫了一眼,随即走到夏侯翀面前,冷冷说道:“平日里教你多在家中习武修文,你却不听,今日还好不曾闯下大祸,若是伤了孟谷主高徒,莫说是爹爹责骂,便是我也饶不得你!”

    他话语方毕,便转过身朝墨止说道:“孟谷主得收高徒,年纪轻轻便有这等轻功身手,寒叶谷未来必定一片光明,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墨止自知并非寒叶谷门徒,孟元秋虽名动天下,可自己却实是连他一面都未曾见过,正待开口否认,宗正卿却抢先拦在身前,笑道:“什么徒不徒的,都是兄弟罢了,今日咱们两家也是并不知情,不如一盏酒过去,两个小辈就此罢手,世子以为如何?”

    宗正卿忽然一番抢白,夏侯朔也是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北境千古稳固,全是寒叶谷与隶王府配合得当所致,如此通好之家,自是不可再有嫌隙,来来来,我为这少年斟酒。”

    夏侯朔言谈欢笑,取过一个杯子便斟上美酒,一把递了过去,只不过他手速奇快,犹带风力,显然运着内劲,而他杯盏递得迅捷,可杯中酒水满盈欲滴,却不晃不撒,显然功夫更胜夏侯翀甚多,眼见杯盏递在眼前,墨止若是硬接,单是内力之差,便已极难抹平,介时受伤而退,自不必言,若是不接,夏侯朔手力顿止,则酒水洒到墨止满脸,皆极是难堪。

    宗正卿哈哈一笑,说道:“墨止从不饮酒,我可替他带饮如何?”

    一语未毕,探手横揽,在杯子另一侧微微照拂,一股森然寒意却是自然而生,将这杯盏劲力微微一遏,两人劲力一冲,杯中酒水微起涟漪,却仍是不洒,二人功力收放自如,墨止看在眼中不得不服。

    夏侯朔道:“此事乃是我王府中人冲撞了墨止少侠,我身为世子自然要赔罪敬酒,正卿兄弟,可莫要阻拦呐。”

    他话语这般说着,腕间再添力道,中指朝着酒杯底座提点,酒杯受力上扬,挣脱两人劲力护角之势,打着飞旋起在半空,酒花四溅晶莹剔透,酒香霎时间满盈头顶,宗正卿探手接过杯盏,掌力圆转,酒杯竟随着一股寒风微微打旋,在掌间跑马一般周转暇余,将那飞溅酒水一滴不落地重新接回杯中,随着最后一滴酒水落杯,轻轻一响,涟漪微起,仍是满盈一杯,不见丝毫缺损。

    宗正卿仰头一饮而尽,道:“我们江湖人粗野惯了,见着美酒只怕走不动道,墨止的确不可饮酒,在下代饮了,日后两家携手护卫北境,当真是同心同德,全靠世子周旋,在下敬服。”

    夏侯朔微微一笑,道:“宗大侠言重了,贵宗声望日隆,便是我隶王府,也需向贵宗讨教,再等数载,哪还需要我来周旋?”

    宗正卿笑着将孟雪晴和墨止揽在身后,笑道:“世子过誉啦,今日天色晚了,我们还需赶着回府,不便多留,还请世子与翀公子不必相送。”

    待得宗正卿等人离去,夏侯翀才气哼哼地走上近前,说道:“兄长为何放他们离去!寒叶谷的人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夏侯朔冷冷说道:“今日本就是你横行无忌惯了,惹出事端,要我如何追究?何况那宗正卿功夫本就当世一流,即便是我也输他一筹,更何况他背后还有寒叶谷几个老家伙撑腰,你且记着,若非有必胜把握,绝不可贸然造次,我们隶王府当初将你送入帝京作为质子,便是因当年爹爹一道奏疏说得有些疏漏,我们日后绝不可重蹈覆辙,可记下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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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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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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