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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课本一发下来,钟荧就大致翻了下,然后发现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好耶,不用学高数了!

    她现在这个水平,别说高数了,高中数学都搞不定,不复习个一年半载,直接上手这种难度的,妥妥挂科的节奏。

    厚厚一摞书加起来比她小腿还要高了,她试着抱着走了段距离,还没走出50米,累得胳膊开始打颤,最后走一段歇一段地将所有书都搬回了家里。

    【主播,这是你在大学要读的所有课本吗?这也太多了。】

    【这些书看上去都好漂亮,纸张洁白干净,封面简洁优雅,印刷出来的字迹也十分整齐,排列有序。】

    【这都是讲什么的啊,主播能不能大概给我们讲一讲。】

    【封面上的字我是认识的,世界当代史,钟娘子我说的可对?】

    钟荧一边翻课本,一边笑眯眯地回道:“没错,就是世界当代史,恭喜你学会这几个字了。”

    新发下来的书还带着油墨的香味,她快速大致浏览了一遍,给他们一一讲道:“这只是我们一年要学习的内容,学校每年都会发新课本,比如这一本,讲的是中国古代史,这一本是中国近代史,这本是古代汉语”

    她边说边将书的封面展示到镜头面前,给他们看了看她大学的课本是什么样的。

    一个老儒生看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再看看那一摞又厚有重的书册,忍不住和旁边的人感叹了句:“他们竟能在一张纸上印下这么多字,这可是大大节省了纸张,若是换成我大黎的书,这一页便得分七八页才能印得下,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学习这种印刷技术。”

    旁边的人犹豫道:“虽然看着整齐美观,但字体也未免太小了些,昏暗的灯光下难以辨别,眼睛都得看坏了。”

    “如此说来也是。”老儒生点了点头,后不再提这个问题。

    这时微信进来消息,她打开看,是班级群里辅导员艾特全体成员,说最好每个人准备一本古汉语词典,因为价格较高,所以学校没有强制统一发,但这是历史系学生必备的工具书。

    钟荧打开地图搜了下最近的书店,发现打车十几分钟就有一家图书馆,上午也不用去班里,索性这会出去一趟逛一逛,顺便买几本书。

    在她还上小学的时候,父母事业刚有起色,每天中午都忙得不着家,她拿着爸妈给的零花钱,去家门口的图书馆给自己办了张借书卡,她记得才二十块钱左右。中午在外面或者姥姥家吃过饭后,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书店里,走的时候再借一本,看完了还回去继续借。

    可以说,在她人生观初步形成需要长辈引导的阶段,她的父母做的并不到位,但书籍充分地填满了她的精神世界,给予她成长的养分,就像她一口一口吃下的饭,每一本都融进了她的骨血里,让她长成了今天的模样。

    所以她对图书馆一直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它就是她童年精神世界的收容所。

    占了一整栋楼的图书馆引起许多人的惊叹,许多人,上到垂垂老矣的花甲老人,下到上小学的孩子,手中专注的一方天地就是他们此刻全部的世界。

    钟荧很快就买好了字典,又走到农林畜牧类工具书那里,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大黎能用上的。

    一个书馆老板看着店里宽敞明亮的布局摆设,以及上万本数不清的书册,羡慕地几乎要流出口水:“我的书馆要是有这样的规模,那我就该是整个大黎最成功的书商了。”

    几个正在书馆买书的年轻文人凑在一起,仔细辨认着镜头里看得见的名字。

    虽然都是简体字,但经过这么多天的教学,他们已经可以连猜带蒙的知道对应的是哪个字了。

    “浅谈中国当今形式、皇帝们的用人之道、假如我是秦始皇、厚黑学、孙子兵法”

    越往过念,他们心里越迷茫。

    这些书怎能就这样摆出来给普通人看,帝王之术和用兵之道是人人可以接触到的东西吗?

    突然,一个角落里传来阵阵喧哗。

    钟荧探过头去,发现是一个老人和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起了争执。

    她大概听了两句,老人嫌弃流浪汉身上有味道,邋里邋遢的,影响其他人看书的心情,流浪汉小声辩解自己洗过手才进来的,没有弄脏书。

    说是争吵,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指责,大黎那边也看不下去了,纷纷议论道:【书馆是多么神圣的地方,怎能让这种人进来,万一其他客人看到他扭头就走怎么办?】

    【这乞丐竟然也识字,你们看他捧着书像模像样的,该不会是装的吧?】

    【书馆是什么地方,是一个臭要饭的能进来的吗,就算看了两本书又如何,有这功夫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下顿饭在哪吧。】

    【其他人怎么都看着啊,赶紧把这人轰出去啊,那么洁白的书页都要被他的脏手弄脏了。】

    两人身边空出一片真空地带,尤其是流浪汉旁边,原本在他旁边看书的一位女士不动声色地站远了些掩了掩鼻,她没有说半句话,但行动里已经表达出所思所想了。

    钟荧在不远处静观其变,没过一会,走过来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此人自我介绍是馆长,了解了两人争执的原因,他温和地说道:“这位先生虽然衣着破旧,但并没有明显的异味,应当不会影响其他人看书的心情,如果您实在介意,去那边看如何?”

    老人的态度很是强硬:“我是这家书店十几年的老会员了,也在你们这里买了不少书,作为消费者,我是不是可以提出合理的诉求。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过来买书看书的,你看看,有谁像他一样衣冠不整,还提着个破袋子,捡垃圾捡到图书馆里来了!他要是换身衣服,稍微穿整齐一点,那我没话说,但他这样子就是对我们这些真正爱书之人的不尊重,是对我们所有消费者的不尊重,也是对知识的不尊重,我现在要求他离开!”

    大黎街头也在围观这场争论,几乎所有人都站在老人这一边。

    【这位老先生所言极是,书籍是何等珍贵之物,启容如此轻慢对待。】

    【这位馆长竟然第一时间没有驱赶这个乞丐,还向着他说话,我要是这位老先生,以后再也不来这家书馆了。】

    【和这样的人在同一个屋子下看书,是对其他人的侮辱,这位老先生生气也是应该的。】

    【钟娘子,你是不是也赞同这位老先生的说法?】

    至于钟荧的想法?她没想法,反正又没影响到她,她的尊严还没脆弱到和一个流浪汉共处一个屋檐下就碎掉的程度,再说隔着段距离,她也闻不到他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味,要是确实有的话,那她换个角落看呗,反正地方那么大,她才懒得为了这种事吵架。

    馆长温和的视线在流浪汉身上转了圈,在他睿智包容的眼神下,流浪汉局促地一手抓着地上破旧的蛇皮袋,一手在裤子上使劲擦了两下,脸上写满了忐忑不安。

    “京市图书馆创立的宗旨,便是开启民智,让人人有免费的书读。”馆长坚定不容置喙的声音不疾不徐响起,“只要进了这里的大门,所有人都是同一个身份,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即使窘迫如这位先生,他也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如果说他的存在让一部分人感到不舒服了,我们应当学会共存,学会与他人融洽相处才对,因为这也是民主社会的一部分。

    “只要进入这里,人人生而平等就不是一句空话,没有谁能够享受特权,乞丐也有最基本的权利和应有的尊重,我不敢说知识对每一个人都是绝对公平的,但至少在这里,人人都有享受阅读的权利,哪怕只是一个乞丐。我没有权利拒绝他们入内读书,若您实在接受不了,可以选择离开。”

    好声好气说了几句,馆长就掉头离开了。

    他人走了,留下的话语缺如闷雷般落在每个人心里。

    钟荧看见那位老先生面红耳赤地道了歉,那位女士也悄悄地站回方才的地方,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流浪汉也重新捧起书本继续阅读。

    她叹了口气,心里对着直播间说道:“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是我辈读书人仰望的楷模。”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有人赞同馆长的话,但更多的是反对,让人讽刺的是,反对的人里竟然大部分是平头老百姓,反倒是读过些书的人纷纷在弹幕上发表支持馆长的看法。

    钟荧看着弹幕上那些指责馆长的话,觉得还挺正常的,人口素质在那摆着,给他们讲人权尊重啥的,就像在中世纪宣扬日心说,他们要真是有那觉悟,她才要觉得奇怪了。

    对于皇帝来说,他才不在乎啥权利不权利尊重不尊重的,有些话听听就行了,走出那扇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方才说到人人平等,难道中国竟没有阶级之差和门户之见,每个人之间都是平等的?”

    钟荧想了想,意味不明地微微笑道:“没错,我国主张每个人生来平等,不分民族,性别,职业,种族,出身,受教育情况以及贫穷或富有等,每个人都有相同的权利,身份都是相同的,不存在谁比谁优越,法律保护每个人的合法权利不受到侵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也是我们每个中国人都刻在脑子里的。”

    【既然都人人平等了,为何还会发生方才那一幕?】

    周显这话问的可谓是一针见血,钟荧耸了耸肩,道:“反正宪法是这么写的,但是你懂的。”

    作为整个国家最高的特权阶级,周显当然懂这话什么意思,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阶级的存在,这一点不管是大黎,还是中国,都是一样的,不管再过多少年都是这样,人类的贪婪和倨傲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人人平等这句话也就哄哄底层百姓,当一个人掌握了权利和金钱,有几个能忍得住不向下剥削,不这么做的那都是青史留名的大善人,这样的人才有几个?

    □□的儿子和官老爷的儿子能一样吗,前朝尚有王子凡法与庶民同罪这个说法,一样是杀了人,百姓要被砍头流放,皇帝的儿子只需要在脖子上戴个铁项圈以示悔改。反正律例是贵族们定的,他们有的是法子脱罪,人性里的善恶面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存在的。

    钟荧在等着结账的空隙又说道:“这种事到哪里都免不了,但幸运的是明理的人终究还是大多数,若是遭遇了不公,我们还可以通过各种媒体发声讨回公道,而不像过去那样被欺负了也没地方说理。国家的确不完美,但我们每个人都在通过自身的努力让它变得更好,也希望未来有朝一日,人人平等不再是一句空话。”

    “嗯但愿吧。”

    钟荧不再回复相关问题,说这些没任何意义,有操心这些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多弄点水泥呢。

    当天下午,班里就确定好了班干部人员,这种事她向来都是能躲就躲,班主任让举手时她坐着一动不动地看手机。

    有同学推荐她当文艺委员,也让她婉拒了。

    开玩笑,她很忙的好吧,真当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呢。除了本专业课程以外,她还得忙着在另一个世界搞教育发展工业,这么艰巨的担子全落在她身上,她哪里还分得出心干其他的。

    历史系的课程全都是围绕着世界各国的历史来讲的,没有数理化,钟荧听得还算轻松。

    大部分百姓好奇过现代大学里老师都会教什么后,就不再关注,反正听也听不懂,剩下许多人里则是每节课不落的来报道。

    能在这个学校当老师的人,水平个个不低,老师教授们旁征博引,风趣幽默的授课方式,让大黎许多文人听得如痴如醉,哪怕他们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一点都不了解,也不妨碍他们听懂每一堂课。

    和古代许多史书不一样,现代的历史课本,都是站在绝对中立客观的立场上评价某个历史名人的功过是非,功不抵过,过不掩功,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私德怎么样就否定了他所有的功绩。

    周显就是这每天雷打不动按时报道的一员,这样浅显直白新奇有趣的授课方式听得他几乎入了迷,同时还不忘拉着几个皇子一起听。

    都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知古方能鉴今,历史的魅力就在于此,它能让人变得更加厚重,变的明理,能让蒙昧麻木的百姓渐渐睁开双眼,能让当权者对过去的所作所为进行反思。

    周显心生感慨,这样好的课竟免费让大黎几千万百姓听,钟娘子真是亏大发了。

    但钟荧也不是每节课都会给他们直播的,首先世界史不能播,政治课不能播,只给他们听听中国古代史和近代史。

    她就怕知道啥叫个君主立宪制后,那些地主阶级和贵族把皇帝给掀翻了,现阶段是绝对绝对不能走这条路的,君主立宪制并不一定就比封建君主制更适合大黎,在民智没有开启到一定的程度下,贸然改立制度,只会引来更大的灾难。

    看看俄国农奴和非洲黑奴,至少皇帝还知道爱惜百姓,资本家们可不会有这想法,他们只会将百姓当牲口一样趋势,榨干他们身上每一滴血,更何况华夏民族百姓的政治素养不高,皇权思想和权威崇拜意识根深蒂固,几乎没有什么能制约的皇权在这篇土壤上肆无忌惮地生长着,不具备任何推行君主立宪的条件。

    政治课也是不可以让他们听的,贵族不能听,普通人就更不能听了,她就怕有不要命的愣头青听了几句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口里嚷嚷着天赋人权那一套,就跑去跟皇帝对着干,可能还没跑出村子就被人举报了。

    至于近代史算了,视频都看了那么多了,要是皇帝真的被拉下马,只能说明一没本事二不得民心,就自己认了吧。

    夜自习不是强制的,想去就去,钟荧过去感受了两次后,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学习更适合她,环境也更安静一点,更重要的是,她在家可以开着电脑继续放基础学科的视频,这段时间不是军训就是上课,已经落下许多课了。

    到了十月份,果然像钟荧想的那样没有阅兵,父母依然在外地忙生意,她也就没有回家的打算。

    同一时节,大黎的百姓们也刚忙完这一季的秋收。

    农夫们将扎成捆的稻穗放在独轮车上往家走,没有车子的人就自己背着,小孩子拿个竹篮在后面跟着捡掉落的麦穗,大部分人都是愁容不展,少有能展露笑颜的。

    这两年的年成不好,地里的收成比起往年减了至少两成,每个人都在盘算着,除掉要交的税粮,家里还能剩多少,够不够一家人吃一年。

    张老三将所有收上来的庄稼摊在自家小院里晾晒,然后打了井水胡乱洗了把脸,这才进到屋里。

    屋子又小又暗,只在墙上凿了个不大的窗子,黑乎乎的黄土墙面上不知道糊着一层什么,即使在大白天,也透不进来多少光。

    炕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娃娃,看上去只有五六岁,此刻正张着嘴酣睡,还算得上可爱的脸蛋上长着几个脓疱,看着有几分吓人。

    他摸了摸儿子熟睡的脸,问一旁缝衣的妻子:“狗儿今天怎么样了?”

    马二妮将线头咬断,叹了口气:“身上又出了两个,烧也一直不退,若是今天还不好,咱们就去找李郎中看看吧。”

    张老三掀开儿子的衣衫,看到身上果然多出来两个疱疮,他撸起自己的袖子给媳妇看:“我今天也多长了几个,难受得紧。”

    没有衣服遮挡的手臂上生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脓疱,他痒得难受,就伸手使劲去挠,一下子挠破好几个。

    马二妮也挽起袖子,胳膊上同样长着几个这样的脓疱,她小声道:“我也是。”

    夫妻二人对视着,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媳妇,你说,咱这这是什么病啊?”马老三哆嗦着嘴唇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马二妮怕吵醒孩子,使劲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太大声,“三哥,咱们是不是要死了?”

    得病的不止一家,村子里还有许多人也长了这种脓疱,穷人们爱惜银钱,有了病都是一拖再拖,实在拖不下去了才会找大夫。

    村里的郎中一见之下就变了脸色:“这、这是天行发斑疮啊,这是疫病!”

    他惊骇地连诊费都不要了,提起药箱慌不择路的逃跑而去。

    村民们一片哗然,随即,绝望的哭声响彻在这个小小村落的上空。

    收到疫病的消息后,该州知府叹了口气:“再无他法,将得了疫病的都处理了吧,衣物器具皆烧,驱赶瘟神,我这就给陛下上书禀告此事。”

    夏季多疫病,此时虽已秋至,一不当心还是会中招。

    每次出现时疫,基本都是一个村一个村的死绝,他都已经不觉得这算什么事了。

    百姓们走不远,无法将疫病传播出去,只要将感染的村子处理了,瘟疫也就被摁住了。

    属下领命而去,很快,数十个官兵出城东去,黑压压的衣角似预兆不详的乌云,给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带去死亡的哀音。

    然而这次疫病来势凶猛,即使将源头都处理了,依然不可遏制地向外扩散出去。

    邻村,县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整条街道上散发着苦涩的药汁味。

    没等知府的折子报上去,周显就在弹幕上知道了这事,钟荧也跟着知道了。

    她问了下发病的详细情况,就去网上查资料,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病症。

    这一查,她吓得几乎尖叫出声:“天花?!”

    是那个只要一出现就十室九空差点灭了蒙古横扫整个欧洲的天花!

    为什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清明节快乐!!!要不是上海疫情,我这会已经快快乐乐地搬到苏州,在西湖边闲逛了,我恨疫情!感谢在2022-04-040756002022-04-050803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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