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二号了,学校里不少地方都洋溢着一股谈恋爱的气息。
她一边走一边给沈云深发消息,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谁知道沈云深压根不回她,网上那些关于沈云深的话题也被人降下来了,除了沈云深发的那段话还在。
沉鹿心里有点拿不准沈云深到底能不能把师姐给搞定,却联络不上人,只好作罢。
她回到宿舍,就瞧见荆姝正打着哈欠从卫生间出来,
“鹿鹿,你回来啦。”荆姝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刚午睡醒吗?”沉鹿走过去,递给她一块儿薄荷糖。
荆姝咬着糖,点点头,“昨天晚上画漫画画到了今天早上,太困了。”
沉鹿震惊,“你也太拼了。”
“睡一觉就补过来了。”荆姝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这薄荷糖都不顶什么用。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吧?”沉鹿正在拿画箱。
“你要去画室吗?”荆姝问她。
沉鹿点了点头,“年前接了个商稿,敲定下风格之后一直没动笔,马上要交稿了,得赶紧画才行。”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还要画?”沉鹿有些惊讶,“不要再休息休息吗?”
“不用了,等我一小会儿!”
荆姝往自己太阳穴上涂了一些清凉油,整个人一激灵,顿时醒了过来。
沉鹿无奈,“那好吧,你慢慢来,我等着你。”
荆姝立刻收拾了一遍,拿上画水彩的用具,还有纸笔,换上厚大衣,和沉鹿一起往外走。
国美有很多空的画室,专供学生在学校进行练习绘画,里面有画板,沉鹿她们也就不用专门拿画板过去。
二人把东西弄好之后,就各自画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互相打扰。
外面路过几个学生,其中有一个就是陈悦。
她刚刚从老师那里回来,路过画室,扭头就看到了沉鹿在房间里画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瞧见沉鹿画板上的作品。
那应该是一幅风景油画,篇幅很大,所用的精力也只会更多。
像她们这种大一的学生,除了偶尔能接到一些小一千的商稿之外,并不能在外面找到稿酬极高的商业稿子。
而沉鹿……
陈悦听人说沉鹿去年一幅画拍到了百万的价格。
陈悦眼底浮现些许复杂的情绪,她其实对沉鹿无感,不过是陈沫那个恋爱脑喜欢上了沉鹿的男朋友,让她在学校里找茬罢了。
以前她不知道沉鹿到底有什么资本,所以她肆无忌惮地挑衅。
现在她清楚自己和沉鹿之间的距离之后,她就再难升起敌对的情绪。
沉鹿已经领先于众多大一甚至大学本科学生太多,他们望尘莫及。
正在画自己的东西的沉鹿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看她,这幅画对方开了十万的价格,她可不想让这幅画出现什么差错。
晚上,沉鹿和舍友们一起吃过饭之后,还抱着画回浮泸公馆继续画。
路上,她被人拦了下来。
“封闲?你怎么来了?”沉鹿透过月色看清楚了来人,皱着眉奇怪问道。
此时的封闲看上去就像是颓废了许多,眼窝下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长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的工作狂一样。
封闲盯着她,开口道,“你有没有办法,让沈泊行给你二十亿?”
“哈?”
他狮子大开口,沉鹿都没能反应过来,面上露出奇怪,“二十亿?”
“对。”封闲冷静说道,“你让沈泊行给你二十亿,把那二十亿给我,不然,我就将你背着沈泊行帮我们封家之事告诉沈泊行。”
“你是做了什么让封家遭受巨大打击之事了吧?”沉鹿抱着手中的画,看着他,“当初你们只给了我几千万,现在想在我这儿空手套白狼,要走二十亿?”
封闲满身烦躁,“我又不是不还给你!”
“等我渡过难关,自然会把那二十亿还给你!”
沉鹿想起了之前沈泊行告诉她的事,她眼睛转了转,若无其事道,“那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封闲现在就像是走投无路的困斗之兽,听见在沉鹿这里似乎有能解决办法的机会,就迫不及待的抓住。
他脑子仿佛被糊住了一样,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把机密泄露出去,直接开口说道,“孙原那个怂货不敢和我正面对抗,使阴招让我现在做的项目直接流失了二十亿。”看書喇
沉鹿暗道果然如此。
“如果这件事情被我父亲知道,我日后必定不可能再留在封氏内工作,所以你必须把钱借给我。”封闲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这件事可不是我说能搞定就能搞定的。”沉鹿想着沈泊行告诉她的话,开始胡诌,“上次你们让我把沈泊行在军区里的关系告诉你们,沈泊行在西北没了话语权,正在盘查到底是谁泄密。”
“我之前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你现在又让我找他要二十亿?”
封闲沉默下来,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好半天才再次开口,“你是顾家的千金,让你爷爷拿二十亿给你。”
沉鹿笑了出来,“你倒是会算计。”
“要不到沈家的钱,就找顾家要钱。”沉鹿耸耸肩,道,“不过很遗憾,现在的顾家不在我手里,我爷爷也不打算让我插手公司之事。”wǎp.kāΝsHμ⑤.ξA
封闲皱起眉,“那么大的公司,你是唯一继承人,怎么可能半点都不管?!”
沉鹿打量他半天,最后不再继续解释,绕过他打算离开。
“你不能走!”封闲拦住她,“如果你不帮我,我这就让你永远都不可能留在沈泊行身边!他绝不可能让一个叛徒留在自己身边的!”
封闲继续威胁她。
沉鹿皱了皱眉,抬手把封闲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扭头说道,“我要考虑过后再给你答复,现在我能走了吗?”
“给你一天的时间。”
沉鹿回到浮泸公馆,沈泊行还没从公司回来。
他跟着沉鹿一起去北城了三天多,公司里堆积的事情只能由他回来之后做主,所以今天忙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沉鹿去画室将剩下的画画完,时间走到了半夜十二点多。
将东西收起来后,沉鹿去楼下,吃了一块儿蛋糕,这才去洗漱休息。
白鹤大赛的前三名名单将会在今天凌晨出来,有不少人因为上次沉鹿画的元旦画报而知道了白鹤大赛,便在网上猜测这次比赛里会不会有沉鹿的名字。
沉鹿的粉丝并没有太多激动,她们认为沉鹿能拿到前十而且不吭不响这种低调做法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压根不在意沉鹿能不能获得前三。
佟九调坐在宿舍里,脚不停地抖。
“九调,你也别紧张,你肯定能进前三的!放心吧。”佟九调的舍友安慰道。
“不管怎么说,你也已经排在前十了,都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了。”
佟九调还在抖腿,说道,“前十怎么够,我要进前三,如果我进不了前三,反而让那个才大一的沉鹿拿到了前三,那我的脸还往哪搁?”
央美的官方在网上宣传他是白鹤大赛的前十,他的不少粉丝都笃定他能拿到前三。
佟九调心里觉得最少也得是个第三名才行,不然他丢脸就丢大了。
舍友说道,“放心吧,沉鹿还嫩着呢,不会是你的对手。”
“她才学习画画几年,你从小学习国画,还能让沉鹿比了过去?”
佟九调的情绪镇定了一些。
也是,他从会拿笔开始就学画画,沉鹿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沉鹿能拿个前十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名次了。
朱和正坐在书房里,双手环胸,盯着电脑。
他身边的妻子按按他的肩膀,“和正,你别紧张,一定能进前三的。”
“我的目标是第一。”朱和正拉着妻子的手,“所有人记住的名字只有第一,哪怕是第二,都不会有人在意是谁。”
其他人也在静静等待着白鹤大赛的官方网站刷新,看这次比赛的前三究竟花落谁家。
凌晨两点多,睡梦中的沉鹿才感觉到有人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脖颈处轻吻。
沉鹿转过身,在他怀里找了一个位置,迷迷糊糊地问,“你回来啦……”
“嗯。”沈泊行的手钻进她的衣内,戏谑般地捏了捏,说道,“你忘了今天是几号了?”
沉鹿还没睡醒,缓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今天……三号。”
“白鹤大赛的前三名出来了。”沈泊行在她唇边亲了又亲,低声笑着说道。
沉鹿听到这话,先是愣了片刻,紧接着就要窜起来,她的头不小心磕到了沈泊行,二人皆是一疼。
“小叔,你没事吧?我着急看成绩。”
沈泊行搂住她的腰,“你还不相信自己?”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我的成绩怎么样。”沉鹿有些紧张,“昨天忙起来完全忘了这件事儿了!”
“你倒不如问问我。”沈泊行搂着她不让她下床,眼底带着笑意。
“你知道了?”
沈泊行点了一下头。
“那你快告诉我呀!”沉鹿也不着急下床了,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求求我。”沈泊行挑着眉说道。
沉鹿立刻说道,“求求你!”
沈泊行笑了出来,把她压在身下,“第二。”
“你是第二。”
沉鹿的脑子轰了一下便炸了。
“不相信?”
沉鹿的手还挂在沈泊行的脖子上,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直直回答道,“在我心里我的画当然是天下第一,不拿白鹤大赛的前三就可惜了。”
沈泊行闷声笑了出来。
沉鹿还有些恍然,抓住他的衣领,再次问道,“真是第二吗?”
她之前觉得第三就已经是非常知足的事情了。
没想到竟然是第二!
“骗你作何?”沈泊行挑着眉说道。
沉鹿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明艳笑意,抱住沈泊行就亲了一口,喜滋滋说道,“拿到前三,那我就能跟着国家领导人去参加峰会了!”
白鹤大赛的前三,能够跟着国家领导人去国际论坛峰会,还有机会在众多国家首脑前面进行演讲!
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
看她高兴,沈泊行手不停地落往她的衣服里,“高兴?”
沉鹿点头如捣蒜。
“那让我也高兴高兴。”
“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呢。”沉鹿抓住他的手,说道。
沈泊行的脑袋落在她前襟,低笑,“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沉鹿:……
她本想义正词严地拒绝,但一想起自己竟然拿到了第二名,就不忍心败兴了,待到融入进去时,她已经忘记了该说什么。
直到被沈泊行从浴室里抱出来,二人躺在床上,沈泊行问她,“想说的事情,是什么?”
沉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压根没理他。
沈泊行哂笑,趁着昏黄灯光看她安睡的脸颊。
他用手描摹着她的容颜,轻飘飘的,似羽毛似的触感,让沉鹿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秀眉。
沈泊行收了手,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兀自算着时间。
等三月她前往国外参加峰会,封自霆也该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去了也好,相对也避免了许多腥风血雨。
白鹤大赛的结果出来,几家欢喜几家愁。
最得意的就属朱和正了,时间一到,他就点进去看了结果。
瞧见第一位的人是自己名字,他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心里大石落了下来。
他的妻子喜极而泣,几乎说不出话来,夫妻二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着。
“这个沉鹿是之前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吗?没想到她竟然拿了第二名。”妻子陪在他身边继续往下看。
朱和正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复杂,“没想到她画的竟然是龙。”
前三名的画作都会在这次名单揭晓时放出来。
朱和正的作品比较讨巧,他画的是紧贴时代背景的作品,这种作品评委们最时喜欢,自然而然的加分。
只不过朱和正没想到沉鹿画得竟然是龙。
作为古代神话传说中不可避免的一个元素,白鹤大赛里从来都不缺少这种神话元素的东西。
有人画古代神话人物,有人画山海经,可他们都画不出其中的精髓,要么太过仙气,评委不喜欢,要么就是少了一份仙气,太过写实。
其中的度最难把握,所以历届拿奖的作品,没有一副是神话元素。
而沉鹿的作品却巧妙的做到了这一点。
她的龙贯穿江河山海,布雨施恩,雷霆降罚,前方是怀庆鼓舞,后方是人间炼狱,既是神,便雷霆雨露皆下,赏罚分明。
沉鹿太懂得如何运用颜色的美感去创作,恰到好处的留白,重则浓墨,轻则通透,画面平衡度高到了极点。
朱和正心情复杂的看着沉鹿的作品,不知为何,他明明是第一,却有一种落败的感觉。
他没有沉鹿的那股大胆肆意,她像是新生的竹笋,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一往无前的往前冲。
他比不过沉鹿。
相同的感觉,在佟九调的心里亦是浮现。
佟九调画的东西意境也很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是他的画所表达的意境,能拿到白鹤大赛的前三,这代表着他的技巧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高度,所有比拼都只剩下意境。
这种东西太悬了,几幅画只要一比较,就能高下立见。
第三名……
偏偏沉鹿是第二。
佟九调的心里油然而生起一股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最惊喜的莫过于沉鹿的那些粉丝。
国美学校的老师,手抖着用官方账号发了好几条消息。
国美:恭喜我校大一学生沉鹿同学在白鹤大赛上取得第二的好成绩!前程漫漫!须砥砺前行!勤勉刻苦!努力钻研!【图片】【图片】
‘!!鹿宝!我滴神!’
‘草草草!妹妹真拿到奖了!’
‘可惜了不是第一,评委喜欢贴近时代的作品,我们鹿鹿的画很惊艳,没有输!’
‘我滴鹿鹿宝贝太厉害啦!’
‘词穷的我只有一句牛逼!’
‘牛逼牛逼!’
沉鹿的粉丝整晚都在转发国美的消息,还不忘给沈云深传达这个好消息。
#白鹤大赛前三名##恭喜沉鹿#这样的词条很快就上了热搜榜。
沈云深的热度还没有下去,不少人都知道沉鹿是沈云深的妹妹,不由得好奇点了进去,看到她拿奖的消息,不由继续往下挖。
拿到这个奖之后还能跟着国家领导人去国外?!
这沉鹿有两把刷子啊!
一些人不由开始期待起来沉鹿会不会在新闻联播上面露面。
这一晚,有些人注定无眠。
早上,沉鹿和沈泊行一起吃早餐,沈泊行给她端了一些煎蛋,问道,“你昨晚要和我说什么?”
沉鹿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和沈泊行说。
“昨天晚上封闲找我了,他和孙原斗败了,孙原设计他让他亏了二十亿,他过来找我想让我从你身上弄二十亿给他。”
沈泊行并不惊讶,封闲没有封自霆的手段,还想逞封自霆的能,自然斗不过孙原。
“可以答应,不过有条件。”沈泊行对她说道。
“什么条件?”
“让他弄百分之五的股权作为抵押给你。”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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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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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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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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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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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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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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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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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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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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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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