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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听说天上有天堂

    天还是那样蓝,草还是如此绿,微风一阵接一阵。躺在草地上的我可以听见风的声音,很柔、很美、很甜,一种让人陶醉的甜意。太阳光肆意的打在脸上,加上微风拂过,暖洋洋和凉爽的感觉夹在一起,就好比幸福;它无法用最准确的言语来描述什么是幸福。而我此刻的感受就是这样,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有雪梅躺在一旁的感觉。

    几只白色蝴蝶翩翩从眼前飞过,它们在嬉戏,它们在玩耍。

    有时候常常在想;如果我也能飞,那一刻是否能忘记一切烦恼,把世上最复杂的东西丢在一边,一个人静静的飞在这片广阔无际地天空。那样的人生,也许才是最完美的。

    “雪梅,你以后会搬走吗?”我看着她,不知她怎么回答。

    “归橪、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就算我上完大学也不会离开这里,毕竟全世界都没有这里的味道,还有一段想抓住的往事。每一次难过,我就会想起和你在一块的所有事情,慢慢地心情就会好起来。小时候我们俩经常在这山坡上玩耍,每一次我都哭着喊着要做你的新娘,最后你被我追的满山跑,唯一能讨好我的事情就是你摘的野花,把它们一一插在我头上,到那时我就会停止哭泣。记得有一次我让刘唔给我们撒花,让他在一旁念祝福语,你还记得这些吗?”

    望着雪梅陷入回忆那段时光的笑容,转眼间才知道我们都这么大了,十几年就这样被岁月偷偷带走,不留下任何机会让你去舍不得,唯一牵扯住岁月的东西就是不停地追忆过往。

    “我还记得小时候刘唔抢着要当一次新郎,可你死活不愿意,弄得他不停的在地上打滚,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刘唔真是挺可爱的。而且那段时光是世上每个人都愿意记住一辈子的岁月,一生中唯独童年流逝的最快,也最让人念念不忘。”

    雪梅嘟起嘴巴抗议的道:“我才不要嫁给刘唔,我以后一定要嫁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那么一个人,要不然我终身不嫁,学叶奶奶那样,等着他到老。”

    我有些疑惑:“跟我一样?这世上会有那么一个人吗?”

    雪梅微笑望着天空:“有,我相信终有一天那个人会明白,到时候他就是我这辈子要嫁的人,也是我喜欢到死都不会改变的人。”

    我再次不解:“为什么不是‘爱’到死?都说‘爱’是最能够表达深刻的情感。”

    雪梅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望着白云安静的说:“归橪你知道吗,很多人都说‘爱’这个字很坚定,一生只能对一个人讲,既然它用处如此坚定,说明‘爱’不能再给别人温馨,快乐、幸福、关怀。既然‘爱’不能把这些送给最亲的人,但‘喜欢’二字便行,所以我才更愿意用‘喜欢’来表达。”

    我慢悠悠的问:“雪梅,传说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你信吗?”

    雪梅看着我笑了笑:“那应该很累吧?因为时间太长了!”

    “你刚刚不是说喜欢到死也不会改变吗?”

    雪梅无奈地反问道:“是呀,喜欢到死也不会改变,可如果对方并不知道我在喜欢他,这样的一辈子就真的很累、很长~~~~”

    有时候雪梅的话让我无法去揣测,不知道是不是太深奥的原因,更或者她不希望我能听懂,所以才说出了那些难以理解的话。

    雪梅一直看着我说:“归橪,你在看什么?”

    我苦笑着说到:“看天。”

    她疑惑地问:“看天?”

    “对”

    她学着我的样子:“天有什么好看的?”

    望着雪梅的天真的模样,我静静地笑了:“听说、天上有天堂。雪梅,你说天堂美吗?”

    雪梅神伤的望着我,就好像道别时才有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归橪,我听说彼岸花很美,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想去天堂,我想去地狱,想看看它究竟有多美?美的可以让那些恩爱的人忘记生前的承诺!”

    对于雪梅的话,我一直在想怎么回答她,可最后还是无法开口,因为;我不知道答案!

    再这样下去,恐怕时间又要回到尴尬的一面,为何每次我们俩都如此伤感,难道雪梅心中有许多心事?她完全可以放心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替她出出主意,不过女孩子有自己的心思,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问。

    “雪梅,中午不回家你爸妈不会找你吧?要不我们回去了?”

    雪梅撒娇说:“不行,归橪你不许走,留在这里陪我。回家就要被他们强迫我看书做作业,其实我也不想去上大学,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吗归橪?”

    这一次我是真的震惊了,雪梅她怎么能不去上大学呢,何况她们家有足够的钱供她读完博士都绰绰有余,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着急的劝她说,语气很是坚定:“雪梅你不能这样做,你想过自己以后怎么办吗?以你的成绩考一所理想的大学肯定不是问题,你不能这么傻,如果这事让知道爸妈知道了,他们会气成啥样。”

    “归橪,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着急,反正我也不知道学什么专业,所以学和不学没什么区别。”雪梅说的很轻松,好像这事与她无关紧要,该不会她真有心事吧?可什么心事能大过上学,这不明摆着耍小孩子脾气吗。

    我谨慎的问道:“雪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如果我能帮忙的话,你尽管说出来,我一定答应你去做好这件事。”

    “谢谢你归橪,我真的不想去上大学,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对了,你毕业后去哪里?要不咱们一块去找工作吧,刚好有个伴嘛。”

    “雪梅你别开这种玩笑了,我听着都觉得可怕,那些苦不是你能吃的,何况我也不知道去哪,也许去很远的地方吧?”

    “那叶奶奶怎么办?再说我像开玩笑吗?我真的想去找工作,毕业后你一定要带着我一块去,等我有钱了请你吃饭。”

    突然间我发现世界都变了,变得让我越来越难以去认识它,包括今天在雪梅身上发生的一切,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究竟是什么问题导致雪梅这样的?

    “雪梅你现在还喜欢美术吗?要不你试试看,或许能考一个好的美术大学,等你毕业后就帮我画一张画像,就当着是我们的约定,你看行吗?”

    雪梅撒娇道:“除非你陪我一块去上大学,要不然我啥专业都不喜欢。”

    我有些为难的说:“可是~~~~可我没那么多钱,再说我一个男孩子上完高中就够了,养家糊口是肯定没问题的,毕竟我现在要让奶奶过上好日子。你想想看,如果我再去上四年大学,奶奶都多大年纪了,可她还得为我挣学费,你觉得我做得到吗?雪梅你别固执了行吗?别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只有这个不行。”我看着她,希望她这次能为我想想,并不是我不愿意上大学,而是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何况七十年代高中毕业已算是很了不起了,找个好工作应当不是啥难题。

    但雪梅不一样,她完全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大学,毕业后可以继续考研究生,或者找一份得体的工作。而且她爸妈也会替她想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雪梅:“归橪,你觉得自己幸福吗?”

    “幸福?我的幸福来自与表面,内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一阵微风后,我反问道雪梅:“你呢?”

    雪梅闭着眼睛,慢慢张开嘴巴:“如果时间从此不再溜走,此刻的我是最幸福的!”

    ……………………

    “归橪,雪梅,你们俩在山坡干嘛呢,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吃午饭啦~~~~”刘唔的声音响彻山坡,今天才知道他嗓门那么大,听上去这家伙好像很开心,难道有好事发生。

    “雪梅,你肚子也该饿了吧,走,去我家吃饭,待会我亲手给你做道菜,保证你吃了以后天天都想往我家跑,嘻嘻嘻~~~~”

    雪梅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嘟嘟嘴巴,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不吃你做的饭菜我也要来,就算你以后结婚了我还要来,那时候你也不能赶我走。”

    “雪梅你扯得太远啦,我都不知道啥时候才有人看得上我呢。就算我结婚了,一样欢迎你天天到我家来。”我开心的看着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说过不会骗你。”

    “归橪,你答应我一个最重要的请求,可以吗?”她怔怔地望着我,看来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说吧,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在我没嫁人之前,你不许结婚,听懂了吗?如果你敢失言,我就不活了,顺便去地狱见一眼伤感的彼岸花!”

    这是我第一次看雪梅如此认真,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望着她,严肃的对天发誓说:“我答应你,在你没嫁人之前,我忘川归橪绝不结婚,这下可以了吗?”

    她终于笑了,笑的很甜、很美。

    “这还差不多。”说完她就像小孩一样独自往我家跑去,留下我一人跟在她身后,思索雪梅刚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