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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两两对比

    孟玥玥真不知道她的存在,在漫长的以后是不是会出事,会不会给王府引来悍然大波,这些都让她忧心忡忡。事到如今,她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别让自己去出风头,平平静静的生活。但愿她用自己的聪慧,能好好的周旋,让那些纷纷扰扰的事都不要牵扯到她身上。

    当然了,这是孟玥玥的想法,也是她一厢情愿,真不知道那些有意与她作对的人是否和她一样的想法?料想不是。太夫人的话摆在了明处,目的是要提醒她好自为之的,孟玥玥明白。太夫人同时也告诫了所有人不可生事,希望整个王府的人和平相处。

    今日进入端阳院的夫人们,孟玥玥除了不知道魏夫人对她真正是什么态度,其余人也都见识过了,不是所有人都会与她做对,但内心深处对她这个多余的人都不是太满意吧?孟玥玥不知道她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设身处地想想:倘若再有一个女子出来与她争夺煋泽,她不能做到事不关已无动于衷?因此她不能怪别人对待她的态度。

    贾夫人,孟玥玥想到最多的是贾夫人对她的态度,不加掩饰的不满,语言行动中明显的挑衅,毫无余地的。以后,就算她用息事宁人的态度对待,贾夫人愿意么?之后漫长的日子里,她能与贾夫人和平共处么?此一次若不是闫夫人打岔圆场,孟玥玥真不知道贾夫人还要做怎样的纠缠。

    孟玥玥不由不细细去想闫夫人,她的言行举止显示她是比较平和的女子,但真正是不是也难说,日久才见人,眼下她怀有孕是特殊时候,无论怎样煋泽都会给她宠爱,绝对不会冷落她。闫夫人是不是成竹在胸心态才平和?孟玥玥猜不出。

    眼下除了闫夫人,只怕煋泽身边的女子都会与她来争夺煋泽的宠爱,对她或多或少是排斥的,孟玥玥心知肚明。闫夫人表现了大度,孟玥玥想是不是能和闫夫人友好相处?至少孤立的她能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刚到王府没有任何的依靠,孟玥玥也愿意能有一个人与她走的近些。只是她能用什么方法和三夫人接近?

    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得法,无奈,孟玥玥对外唤了一声:“春燕。”

    “夫人。”随着一声答应,春燕很快地走进来施礼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孟玥玥看着她,轻轻说道:“春燕,今天我和贾夫人的事,你是看到了的,如若不是有闫夫人故意打岔分开话题,只怕贾夫人不会那么轻易就走了,我们两个说不定有很多的唇舌交锋。我不愿意与人有什么嫌疑,总觉得今日之事多亏了闫夫人在场,心中对她很是感激。我也不愿意白白的落了人情不知道感谢,你说我该如何谢谢闫夫人?这王府我初来乍到,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帮我想个主意。”

    “这个——”春燕很猛烈地眨着眼睛,迟疑一下才说,“夫人,若说是感激他人,无非也就是说一些感激的话或者送一个什么礼物表示一下。这王府的每一位夫人都有月历的银子,平时碰到节日之类亦对夫人们有赏赐,每一位夫人都不拮据。感谢他人么,若是想显示一点不同,奴婢觉得夫人不如用一个稀罕的物件赠送于她,不惹人眼又显得体己。不过这是奴婢的看法,请夫人斟酌。”

    这春燕还真的是聪明,也善于揣度人心。孟玥玥默默点头,笑了笑又说道:“你去把红菱叫来。”

    红菱片刻之后就站在小姐面前,狐疑地看着小姐说道:“小姐。”

    孟玥玥说:“红菱,我们从府外带进来的东西,其中都有些什么,有没有那些是有含义的?你心中有数。你去把那些物品找一找,挑选一个有意义有含义又能表达心意的出来,让春燕拿了去送人,是送给府里的三夫人的。三夫人的情形春燕知晓,就让她告诉你吧。哦,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人,出去办吧。”

    孟玥玥想:和红菱相处了好多年,她的意思红菱一般时候都能懂的,今天她的意思红菱肯定也懂。

    红菱思索一下,道:“我明白的,小姐。”

    “好,去吧。”孟玥玥挥了挥手。

    看着红菱和春燕出去,孟玥玥总算松了一口气。折腾这许久,费心劳神,加之昨夜没有好好安歇,她亦觉得困乏,就这样在椅子上靠着睡了过去。

    朦胧中,孟玥玥来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厅堂中,细细看才认出这是御史府,只是和之前的御史府有诸多差异。疑惑中,父亲挽着母亲走了出来,孟玥玥欣喜之下忙跑过去,高声呼唤他们:“父亲,母亲……”

    母亲笑吟吟拉着她的手:“玥儿,你可回来了。”

    孟玥玥答道:“是,母亲,玥儿回来了,再不出去了,就在父亲母亲面前尽孝。”

    母亲看着女儿一脸的欢颜,说道:“玥玥,你回来就好,为娘好想你。”

    孟玥玥亲昵地偎依在母亲怀里:“母亲,玥儿也想念母亲。今后,玥儿就在家中和父亲母亲在一起了。”

    父亲一直笑看着孟玥玥,亲昵地唤:“玥儿……”

    突然间堂中起火,火势熊熊顷刻就蔓延开来,孟玥玥眼看父亲母亲身上扑满火焰,一时惊恐万状却不能开口不能动。父亲叫我“玥儿……”母亲也唤我“玥儿救我们……”

    孟玥玥魂飞魄散,想喊还没有完全喊出声音的时候突然惊醒。

    “母亲……”惊惧中孟玥玥听到她的声音,立时惊醒过来。她是被她自己的声音唤醒的,此时她还在椅子上。

    原来她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她的父母……

    “母亲……”有眼泪顺着她的脸流淌。

    孟玥玥知道她的父母死了,就那样莫名其妙的葬身火海,明明就是死的冤枉,只是她身为弱女无法为他们查清大火的起因。

    如今,她出嫁了,父母亲用这种姿态出现在她的梦中,是要她为他们申冤么?孟玥玥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且身不由己的连父母姓氏都给改换,如今就这样的被困在王府之中,隐藏身世。她不知道有没有一天换成她本来的面目,让她有机会为父母申冤。

    孟玥玥怔怔坐着,唯有难过。

    红菱正在厅堂忙着整理物品,突然一个中年男子低了头匆匆忙忙撞了进来。红菱吓了一跳,急忙拦住道:“你是谁?如此大胆撞入后堂?”

    那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下,感觉到眼前的姑娘陌生,慌忙施礼道:“姑娘,我是月明院的管家,有事拜见孟夫人,烦请姑娘转告夫人。”

    红菱初来乍到,没有听说过月明院还有这样一位男管家,她想找个人问问,不巧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春燕外出办事一时半刻也回不来,红菱犹豫着,那男子着急道:“姑娘,我真的是月明院的管家,不然怎么能轻易走到这里?烦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见见夫人吧。”说着又是施礼。

    红菱迟疑一下道:“夫人正在歇息,你一会儿再来。”

    那人急了,道:“姑娘,我……我真的想即刻见到夫人,请姑娘务必转告夫人,见到夫人你就明白了。”

    红菱看到此人面目和善不像坏人,且他说的在理,于是说道:“你在此稍等,我去看看夫人醒来没有。”

    “好好,多谢姑娘。”

    红菱在那男子的道谢声中疾步匆匆走往内堂。

    孟玥玥怔怔坐着,隐隐听到了外边有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忙收心敛神平静下来,红菱已经走了进来。见小姐坐着,红菱道:“小姐,外边有一仆人求见,我说小姐正在安歇,要他等一会儿在来,他不听。现在就在后堂等候。”

    孟玥玥将目光移到外边,看到了一旁的屏风。屏风将内堂分为东西暖阁,东暖阁是王爷到来的时候所居,她一个人的时候就在西暖阁。此时她就在西暖阁,也不知道外边的仆人这般急切的想要见她所为何事。那屏风阻碍了孟玥玥的目光,她是想走出去的,又感觉浑身无力,索性不再拘泥那么多,把目光放在了红菱身上说道:“就叫他进来吧。”

    红菱答应一个“是”字,转身出去,

    片刻功夫,孟玥玥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又听得红菱说道“小姐叫你进来回话”,孟玥玥唇角擎起笑意,她很喜欢红菱对她的称呼。红菱和她自小就在一起,她习惯红菱这种亲近的口气,就好像她永远是御史府长不大的小姐。

    红菱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看到椅子上端坐的美貌女子,明白她就是王爷心娶的孟夫人,忙恭敬地跪了下去:“奴才叩见孟夫人,给夫人请安。”

    孟玥玥细细一看,好像昨日见过他的。那时仆人众多并没有看得仔细,一时也想不起他是那个,于是问道:“你是哪个?”

    中年男子忙道:“禀夫人,奴才是月明院的管家杨福。”

    孟玥玥轻轻点头,恍惚想起春燕说过院子里打理事务的总管杨福。孟玥玥知道院子里大小事情都要通过他的手,对她来说杨福是很重要的角色,于是和悦说道:“何事这般匆忙,起来说话吧。”

    “是。”杨福起身,仍旧弓着身体没有抬头,说道:“昨日夜里奴才有家人来报说奴才家母病重,情势危急奴才想走,因是夜间……急切间没有和夫人告假就擅自回家了。依照院子里的规矩,奴才们外出是要给主人告假的,负责要受责罚。奴才没有告假就私自回家,耽误了这院子里的事务,请夫人责罚。”

    孟玥玥仔细看杨福,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忠厚诚实。虽说在王府当差不可以擅离职守,然他是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母病重,又是夜间。

    孟玥玥说道:“既然是母亲病重,照顾母亲才是孝道,本夫人不责罚于你。你母亲身体可好一些?”

    杨福喏喏:“多谢夫人不责罚奴才,多谢夫人关怀。奴才……奴才的母亲虽然脱离危险,却没有好转。”

    “哦。”孟玥玥转头对红菱说,“好了,去拿一些银子过来。”

    “是,小姐。”红菱转身去取了一些散碎银子过来。

    孟玥玥说道:“杨福,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回家是尽孝,母亲身体没好你就回转只因为惦记院子里的事务,此乃忠义之举;你又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敢于担当,我不会罚你。这些银子你拿去孝敬母亲。”说着示意红菱。

    红菱将银子送到杨福手上,杨福又慌忙跪下:“谢孟夫人赏赐。夫人情理兼顾如此体恤奴才,当真叫奴才感动。奴才今后当尽心尽力为夫人效忠,报答夫人今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