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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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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出租屋里,只有小倩一人孤独地守着。自从被那个狠心的男人甩了后,孤寂难耐的她又找到了斯天。

    她清楚,斯天爱她,疯狂般地爱着她。因为,斯天跟她发誓,他会为她守候一生。所以当她被其他男人的抛弃时,他这里就是她的避风港,暂住所。只可惜他是个没用的男人,赚不了钱也养不活她。

    她小倩可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有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哪个男人见了不着迷?只可惜她命运不济,遭遇的都是那些只要她身子的男人,享受过了新鲜过了就象旧衣服一样扔了。不甘寂寞的她又只好来找穷鬼斯天。不过话也说回来斯天虽说没有钱,却能够满足她的欲望。

    这个死家伙又不知去哪里鬼混去了,昨晚骂了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能怪她吗?一个男人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要她跟他结婚?她想想心里就窝火,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连一个理想中的男人都找不到?臭男人再不出现不但要骂你还要打你呢!

    都深夜了,她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无聊地用双眼瞪着电脑显示屏。QQ里突然有人加她,点进去一看,是一个网名“寂寞”的男人。她也正寂寞着呢!就毫不犹豫地同意接受了。

    一个寂寞的男人,另一个则是孤独的女人。为了排解寂寞,让时光不在寂寞中虚度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他们俩从职业聊到现实生活,再漫无边际地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渐渐地跑到暧昧地话题上来。

    时间就这样消失于彼此心理的满足中!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直到那个网名叫“寂寞”男人的潘斯晨,已经完全将昨夜的不快完全忘记。直到彼此的双眼再也无力支撑,疲惫不堪地发出警告。他们才依依不舍地道别并相约明日不见不散。

    潘斯晨很感谢网络那端那个“孤独”女人的陪伴,百般无聊中他找到了这个孤独女人,给他死气沉沉地心田注入了一丝活力。

    依依不舍下线后,上下眼皮的战争就宣告结束,大脑思维还在继续翻腾着。合上上下眼皮,黑暗中,仿佛一个窈窕漂亮的女人,正笑意融融地朝他款款而来。

    于是带着满足带着笑容他进入佳境。

    一连两天,他们都情不自禁地上线,潘斯晨索性将QQ一整天地挂在那。下了课就直奔寝室找对方聊上几句,他甚至将不是上课的时间都用在聊天上了。就连吃饭时间也不放过。彼此越聊越熟悉,之后的话题都是男女之间的暧昧话题。大大满足了他的心理。

    且说小倩也觉得“寂寞”男人使她暂时忘记了空虚寂寞。可斯天依然没有消息,她的心感到隐隐不安,这不是他斯天的风格啊!以前就是吵架,即使在外面喝酒到三更半夜他也不忘回家的路。

    这次他是怎么了?难道外面有了其他女人?不会的,她坚信对方爱她爱的疯狂。心里不可能再装其他女人,肯定不会,斯天只爱她一人。不是这个原因,难道是……

    她不敢想象下去,就烦躁不安地直起身来不停地走了起来。她隐隐感觉到斯天肯定出事了。

    人的感觉往往很灵验,尤其是女人的感觉。她的心还没有完全平静,几天都安静无声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激动地拿起手机,以为是斯天打来的。当看到来电显示时,好似泄了气的皮球。

    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使她这只泄了气的皮球再次鼓胀起来,斯天据说因为参与有关毒品交易被抓了。她的精神完全被刺激起来了。

    她急躁又气愤地将手机扔在床上,颓然地坐了下去。这个家伙又瞒着她去干那事了,这次不是她要他去的,是他自找的。

    然,转念一想。难道她自己没有责任吗?当初是她把他带进这个毒品圈子的,要不他怎么会认识那些贩毒的人?是她整天骂他无用赚不了钱,因此这次他又去冒险赚钱了。熟料这次却真的栽了。

    管他的死活哩!她没有叫他贩毒啊!他又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男人,只不过是自己情感的一种暂时的避风港而已。一旦自己找到好方向,就会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她决定不去想这件事。还是去外面透透空气吧!她突然想起了寂寞男人的手机号码,就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2

    都快春分了,申城依然春寒料峭,甚而闻不出一丝春天的味道,冷空气无情地侵袭着大地,渗入潘斯闽的心脾。对于她而言,人生里永远不会有春天了。因此头顶上是阳光明媚也好,阴气沉沉也罢都对她没有丝毫的意义。

    躺在她身边的男人,让她觉得自己的心,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寒冷里度过。被冰冻的心若止水般呆滞无力,如今她的思想意识里唯有钱,拼命地赚钱。

    又要付房租了,每每付房租她和丈夫尤雷总要闹得不愉快。婚前的那个尤雷跑哪里去了?婚后的他除了一张面孔未变,其他都变得面目全非了。变得自私、不负责、无聊又无赖。甚至都养活不了他自己。因此要他拿钱出来付房租是何其困难!

    她目前的状态除了赚钱就是赚钱,每一角每一元她都十分珍惜,甚至节约的一天只吃一顿饭。这些辛苦加班又节约出来的钱要寄给远方的后妈和女儿用,还要给自己看病。因此她是一分也不会拿出来的。

    见丈夫又不想付房租,她也不想和他争论。扔了一句:

    “你自己看着办!”就匆匆出门上班去了。

    坐在车中,想到刚才和丈夫的不愉快争吵,心口就开始隐隐作痛,甚而牵动整个神经。那些常常用疼痛来侵袭她的器官,如今再次一股作气地跑了出来。

    头颅炸裂,胃绞痛,腰酸痛,喉咙干痛……

    这些病痛一直在折磨着年纪轻轻的她,折磨的她面黄肌瘦、似被抽空血液般干涸,灰黄。病怏怏的身躯甚至经不起一丝的风吹草动。

    然!再大的疼痛她都能够忍耐、能够面对。这就是潘斯闽——一个从小被亲生妈妈抛弃,爸爸又不想要的可怜女人。

    童年在颠沛流离、无爱孤独中度过的她,期望步入人生的第二站后,能够找到一个爱她的丈夫。不公平的是,上苍似乎一点也不眷顾她,把她扔到世上就弃之不顾了。幸福跟她依然无缘。

    在追求者中她还是选择了当时一表人才,又有理想又能干的尤雷。

    那时的他,小生意做得不错,来沪没几年便渐渐地走上了轨道。她觉得上苍终于睡醒了,给了她一个理想中的男人。正当她心存感谢时,他却不知不觉中迷上了赌博,还把辛苦赚来的钱都赔上了,生意也开始慢慢地走滑坡路,不久后,他就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从一个小老板变成了一个四处打工的打工者。从那后,他的心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于早饭没有吃,潘斯闽觉得胃疼痛的近乎麻木。人不能离开的就是水和食物,一旦这些东西摄入太少,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结果!

    正常人是一日三餐,她却常常是一餐解决问题。这其中既有节约钱的因素,也是因为她的胃已经饿的常常吃点食物就会反胃,甚至吃不进。她的胃病已经严重到常常发生巨大的胃绞痛,胃镜也做过几次,均未得到确诊。

    每天上班她都觉得工作上,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每天她的大脑几乎没有清闲的时刻,就连一觉醒来大脑也是昏沉的。其实工作并不多,只是她大脑混乱找不到头绪。什么事她都想做完,就是急得不知做哪件才好。

    商场营业员的工作性质一般都是做一休一,今天和她搭班的同事是对班的同事。这个同事和她一直搭班的同事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她的搭班忠厚老实,平时不多话。作为店长的潘斯闽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而这个同事不同,她是个性格直爽之人,看不惯的或者觉得她不对的地方她会直接说出来,根本不给她面子。

    为了讨好新副总,好好表现自己的才能,给自己提升正店长铺上平坦的路。正店要比副店多好几百元到津贴,这对嗜钱如命的她而言很重要。因此她一直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上次因为报表做得详细清晰被副总夸过后,很多店铺的同事都来请教她。她觉得自己的能力比别人强,优越感不知不觉溢满全身,把整个大脑充塞的满满当当。每天上班,店铺里的卫生工作和样面仓库里的数据都交给同事做了,自己则整天盯着电脑屏幕研究表格和数据。

    这会对方见她又开始“研究”电脑了,就不客气地给了一句,

    “我去仓库盘点数字,你把样面点点清楚。”根本不容她思想就走进了仓库。

    她只得望着对方的身影无可奈何,她是个聪明的人,清楚对方很不满她的领导方式。以前那些辞职不做的同事也经常和她争论不满她的所作所为。周围的人几乎都不喜欢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们?是自己太认真太啰嗦,还是爱表现自己感觉良好?这些因素应该都有吧!要不人们怎么给她取了绰号叫“外婆”呢?她有自知之明,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太认真就是常常站在公司这一边,不考虑同事的利益;太啰嗦是因为从上班到下班,她的嘴巴几乎没有一刻停下来的,一直在不停地说;爱表现自己感觉良好,是因为她常常认为,她的这些同事一个个的能力都不如她。

    为了自己的利益,她根本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和评论,她要的是升职和金钱。只要能够得到领导的认可,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管别人怎么对待她!

    她的心还未平静下来,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接听了,心头不自觉地冒出一种不祥之感。果然,对方确认她的身份后,便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潘斯天因涉嫌毒品被派出所抓了关进去了。

    她的心若一只受侵略的兔子慌不择路地乱串着,当问及在哪家派出所时,对方也不知情。

    断了电话后,她觉得本已疼痛的受伤心口,又被无情地洒了盐般巨痛难忍,她把身子靠着电脑台,手捂着心口久久都回不过神来。一切仿佛被掏空般,仅留下一具躯壳和赖以生存的心跳。

    当她从巨痛中挣扎出来后,猛然意识到当务之急就是打听小弟的下落,到底被关在哪家派出所!

    上海滩那么大,又有那么多区,到底在哪个区哪家派出所?她开始努力寻找和斯天相识的熟人,希望从他们身上打听一些下落。

    最终她的努力以失败告终,因为除了有一个叫“小黑”的人手机号码外,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感到了无助,谁能够帮她解决心中的悲痛?丈夫尤雷?不给她雪上加霜已经阿弥陀佛了。再说他一直不喜欢斯天,让他知道肯定又是一片激烈的长篇大论。

    她急的六神无主,在柜台里来回不断地走着。最后,她想到了就在附近城市的大弟斯晨。若说小弟是妈妈的一块心病的话,大弟则是她一生的骄傲。

    她们镇上像大弟这样一个全国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屈指可数。而象小弟这样不务正业的人却比比皆是。妈妈和她见拉不回这个浪荡子的心,也就慢慢地接受了现实,任其自由下去。然,他根本就不想让家人省心消停,这不又出事了。三十好几了至今单身未婚,傻乎乎地等着一个爱的疯狂的女人。常常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隔三差五地来问她要钱用,她只好偷偷摸摸地给个几百元,这也是尤雷不喜欢这个小舅子的最重要的原因。

    自从小弟和毒品接触后,这些小钱根本满足不了他。她几次劝阻甚至责骂都无济于事,这不,这次终于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