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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路上,怒火一直在秦姿的心头燃烧,回到家见潘斯晨正坐在沙发上发愣,跑上前伸手就连连掀了几只耳光。只打得他回不过神来,她的双手又开始凶猛地在他的身上爆发了,拳头似雨点般落下。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竟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我看你还敢不敢找了……”说着说着,一只脚也接了上来。

    她象头狮子失控般对他拳脚相加着,打的他浑身火辣辣地疼痛。他终于忍不住还手了,摁住她的双手让她无法再示威。

    “你闹够了没有?”

    “你这王八蛋,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多久了?”

    四目仇恨地相向着,怒火似要从眼眶里喷出。

    他隐隐觉得妻子似乎了解了些什么,要不然不会气得疯狂成这样。该来的总会要来的。这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她知道把事情摊开了也好,省得他整日为此事心烦。

    这样想着,心里也释然了。

    “潘斯晨你反了你?居然敢背叛我?快说,你们这对狗男女什么开始鬼混的?”

    他冷冷地望着妻子的不停翻动的上下唇,不堪入耳的话听来是如此逆耳。平心而论,他也曾经后悔过、挣扎过。然,只要想到她的泼辣霸道、蛮不讲理,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起来。现在他只是觉得对不起弟弟,无法面对姐姐。而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一点愧疚感也没!

    “别闹了!”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心烦意乱起来。猛烈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这下又完全惹恼了这头失控的“狮子”,只见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开始抓他的脸,长长的指甲很快就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鲜血缓缓地从破裂开的皮肤里渗出来,像是伤口被洒了辣椒粉般疼痛难忍。那头失控的母“狮子”完全失控后,惹恼了这头也已经开始失控的公“狮子”,积压的愤怒排山倒海般涌来,他咆哮着,怒吼着,将她摁倒在沙发上,拳头雨点般哗哗落下砸在她身上。来势猛烈,根本不容思想不容还手。

    时间分秒地在拳击中滑过,她感到结结实实地疼痛,便如杀猪般嚎叫起来。直到抡的手酸了,他也觉得打累了,这才罢手。

    他一下子瘫坐在地板上,目无表情地望着被打得惨兮兮的妻子,她还在嚎啕大哭着,边哭边骂。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怎么的?痛哭谩骂声瞬间戛然而止,刹那,整个客厅里静悄悄的,连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秒针还没有划过几格,寂静声很快被一阵尖叫声刺破。

    “王八蛋!居然敢打我!”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驱使着她从沙发上跃起,骑在他的头上。她要报复,把她的疼痛加倍还给他!

    终于,她也打累了。瘫坐在地板上。

    夫妇俩就这么坐着,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从中溜走。他们除了在体验肉体的疼痛外,还在经受着心灵的创伤,还在忍受着人生的痛楚。

    人生都是靠自己去经营的,为什么有些人经营的如此幸福?而他们却把生活折腾的如此痛苦?

    两败俱伤后,两头失控的“狮子”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犹如两只泄了气的皮球,沉寂了片刻,偃息旗鼓的“母狮”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经过了短时间的心里休整后,居然挣扎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不要脸的骚货!看我不撕了她的脸,扒了她的皮!”从不言败的她边说边向门外冲去。

    “砰”地一声关门声把“公狮”震醒,他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暴力冲突中没有缓过神来。“不要脸的骚货?”她是不是找小倩去了?这两个女人一见面还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锋芒必争!想到刚才那场恶战他就不寒而栗,这个女人是不是从小就在暴力中长大的?怎么动不动就要对他大打出手?他将手撑着地板想站立起来,脸上一阵阵地疼痛使他一下子又瘫软下来,脸被抓烂抓破这样出去如何示人?

    几千秒后,怒气冲冲的秦姿已来到宾馆,冲到小倩的客房门口,抬起一只脚正欲踹门,却不料落空了。原来,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四目就在刹那交汇了,几十秒的鸦雀无声后,紧跟着就是雷鸣般的爆发。

    “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想逃是不是?”她看到了小倩手中的拎包,就抑制不住怒火,上前一步抓住她的长发,开始用脚踢她。

    对方见来者不善,小倩松手将包扔在地上,也逮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揪着。两个女人似两头母牛斗角般头顶着头,手抓着对方的头发不肯松开。

    “你是个又丑又凶又恶又坏的女人,怪不得斯晨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斯晨不喜欢我会喜欢你这个骚货?”她愤怒地拎脚踢她。

    小倩哪里肯吃亏,那股犟脾气慢慢升腾开来,也甩脚踢她,彼此在手上占不了上风,就开始用脚进攻了。就这样,两个女人你一脚我一脚地踢着对方,边踢边骂着污秽的话。

    就在她们这么僵持着,谁也占不了上风,僵持不下的当口。潘斯晨出现了。他上前分开两个女人,秦姿趁小倩不注意,狠狠地上前掀了她几个耳光,

    “掀我耳光?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掀我耳光!”小倩愤怒了,用手去抓她的脸,可惜潘斯晨挡在面前她够不着,情急之下,她飞起一只脚,狠狠地踹了过去,皮鞋的高跟部敲得秦姿哇哇直叫。

    两个女人早已打红了眼,根本无视潘斯晨的存在,打不到对方连他也给打进去了。很快,出门之前,潘斯晨为了遮盖脸上的伤痕将目镜和口罩都用上了。这时,它们都被两个女人无情地打离了原本的位置。目镜戛然落地,口罩也被撕扯下来。

    “你们俩闹够了没有?”潘斯晨咆哮着,他已经顾不得伤及谁了,用尽全力挥动双臂,很快就将她们掀翻在地上。

    2

    自从与秦姿断了电话后,潘斯闽的心再也没有平静过。她隐隐觉得不久的某一时刻家庭的“暴风雨”即将来临。不知是谁在导演这场根本就不该上演的剧目?一旦事实真相大白于天下,对于谁都是一种伤害。既然谁都占不了优势,谁都要受伤害,为什么还要彼此伤害?人哪人?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为什么要把本来平静的生活闹腾的不得安宁?

    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她不得不陷入沉思,是上苍刻意安排?不对,上苍似乎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正睡得酣睡得香哩!要不发生这么多揪心的事情,为什么不出来帮他们解决?

    小倩、尤雷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在她的心里是那么面目可憎,恐怖狰狞。是小倩的报复?还是尤雷的幸灾乐祸?

    想到尤雷,她的怒火就不由自主地冲出胸膛,肯定是他把斯晨的信息告诉小倩的。现在事情闹大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回去非得好好骂骂他。

    想到这,她加快了步伐,快速向家中走去。

    出租屋里,尤雷正在喜滋滋地点着一张张的百元大钞,刚刚发了薪水,他的手又痒,便怂恿几个新来的同事打牌。那几个小家伙受不了他的三言两语的哄骗,很快便同意了。

    那几个怎么是他的对手,不消几个时辰。便将他们发来的薪水的一半送给了他。

    几个人见这趋势,再这样输下去,连这个月的生活费也不够了。就甩牌不玩了。

    潘斯闽推门进来时,得意忘形的他匆忙想把钱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见到红花花的“毛爷爷”,潘斯闽第一个反应就是过去抢。

    “发工资了,把欠我的钱还给我!”还未说完,就已经从他的手里抢了一把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跟个土匪似的。”

    “跟你学的,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钱,而你呢?连偷带骗,跟你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好!好!好!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把那么多钱都抢了,总要再给我一点吧!要不我不够用了。”

    “不够用,骗谁呢?没有把你手里的都抢来算是客气了,你会缺钱用?只要几句话透露点信息,既可以喝到酒还有钱用,多爽啊!”

    这次,他未接她的话,只是回味了片刻,便明白妻子的所指,即刻便“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整天不劳而获,到处骗钱。”

    “这怎么叫骗钱,他本来就是我弟弟,给我点用也是天经地义!你不也常常偷偷给你弟弟钱吗?再说了,我也给他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啊?”

    “有价值的信息!有价值的信息!”听到这里,她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抡起拳头雨点般敲打着。

    就是他这个有价值的信息,给她,给斯晨甚至很多人惹来了麻烦。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发什么疯啊?”妻子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他完全始料不及的,他用手挡住脸,急叫道:“快住手,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兴许是打累了,她真的住了手,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斯晨的信息透露给小倩?你想钱是不是想疯了?”

    “搞了半天是为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怎么啦?小姨子不就想去找大舅子吗?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你说得倒轻巧,现在秦姿知道这件事了。事情闹大了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什么残局不残局的?有那么严重吗?如今男人外面有情人多得去了,我还真纳闷了,我哪点不如大舅子?两个小姨子却都不喜欢我?”他还是一副轻描淡写、吊儿郎当的态度。

    “哼!你说就你这副德性,整天不劳而获,不学无术,连自己都养不活。哪个女人会喜欢你?”

    “好!好!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文不值,你这个黄脸婆能像小靓那么温柔懂得尊重人的话,至少让男人看起来不会讨厌。”

    “警告你,以后别跟扯她们姐妹俩。还有她们俩的事不用你插手。”

    “嗳!你这话说的就没有人情味了,好歹我也是她们的姐夫,再说了,现在关系又更进了一步,又是哥哥。关心她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这是关心吗?幸灾乐祸的巴不得他们闹腾不得安宁,互相折磨。”

    “对!潘斯闽你说对了,我就是幸灾乐祸,就是想把清水搞浑浊,就是想闹得鸡犬不宁。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面对丈夫的挑衅,她气得心口起伏不定地跳跃着,隐隐地疼痛。

    “你混蛋!”她气得将抱枕狠狠地掷了过去,被他冷色接了过去。

    他拿着抱枕走近她,睚眦着她那双似喷出火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在你的心里,我早就是混蛋了,或许连混蛋都不如。知道吗?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就是生气冲我歇斯底里的样子。那种表情比笑还令人难忘!太漂亮了!”他将话一口气说完,然后,用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就转身出了门。

    留下呆呆出神的潘斯闽,呆若木鸡,不断地回味着他的话,久久不能从惊愕中缓过气来。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了阵阵手机铃声,起先,她还不能回到现实中来。是炸响的铃声,通过时间一点点地撬开她封闭的思想,慢慢地将她拽了回来。

    “我本来不想打电话骚扰你!”那端传来秦姿气吼吼的声音,“但是你的弟弟和妹妹不争气,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多余的废话不多说,你赶快来一趟,把你这个不要脸的妹妹带走!”

    “什么事这么严重?”

    “什么事?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都是你弟弟妹妹干的好事,如果这件事你不解决,我就打电话给你妈妈,让她来解决。

    “不要告诉妈妈。”一听弟媳想要把事情闹大,她急了,可千万不能让后妈知道这件事。她思忖了一会,急忙应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