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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立刻仰头大吼几声,表示让我那些神鸽子们做好作战的准备,跟这帮贪身怕死的神仙拼了。随后,我把我火红色的双翼扇动得越来越快,双翼下面生起了一阵猛烈的风,起因我的双翼快速的扇动原因吧。我们居高临下地冲下去,去攻击那些小不点,他们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小小的蚂蚁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和我的搭档对付这群小小的蚂蚁是易如反掌,绰绰有余,相当等于用脚踩死一条毛毛虫一样轻而易举。我天地神兽是冲锋陷阵的猛将,是天下无敌的神兽,今日要把这群假仁假义的神灵碎尸万段,让他们尝尝被人欺压的滋味如何。

    我猛烈地飞了下去,把玉帝老儿的龙车一角顶上了高空,几条拉车的金龙在空中悲惨地鸣叫着,犹如是几只哇哇大哭的娃娃鱼。天兵天将急急忙忙地喊道:护驾!护驾……此刻,太白老头和太上老君扶着玉帝老儿仓皇而逃,玉帝的皇冠掉在地上,让一个逃跑的神仙踩得粉身碎骨。天兵天将拿着锋利无比的兵器来攻击我,我立刻张大尖牙利齿的大嘴,向他们这群不自量力的家伙大吼几声,如此巨大的声波像锋利无比的刀刃一样向天兵天将的身边飞去,一下子他们跌倒在,横躺竖卧,痛苦地喊叫着,犹如快死去的恶狼。哪吒、二郎神和李天王一起纵身飞起,来攻打我们,与此同时,我罗汉外公从天地神兽的背上跳起,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日不是你负就是我胜!来吧,与我们打个痛快吧!”二郎神飞到我罗汉外公面前地说。

    “真的要一决雌雄吗?真的要一绝胜负吗?”罗汉外公双手合掌地说,“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呀!”

    “身为天将应该不怕生死的保卫天堂一切神灵,这是我们的责任。”哪吒怒冲冲地说道。

    “汝等若不将我这个外孙子处死,我也不招惹你们,正所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这个臭和尚少在这里装君子了,来吧,跟我们轰轰烈烈地打一场,一绝高低!”哪吒依旧怒气冲冲地说。

    “非要打,恐怕你们不是我的对手。”罗汉外公在空中立着说,“礼非礼,道非道,花非花,雾非雾,何处无非非?天非天,地非地,神非神,鬼非鬼,三界都非非。山非山,海非海,草非草,木非木,万物非非也。善非善,恶非恶,人非人,魔非魔,人间地狱统非非。问这世间谁善谁恶,其实世人半斤八两也……”

    “臭和尚,少啰唆!什么非非是是的,自古以来我们都是按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规则来治理天国的,哪还懂得三界的是是非非呢?”哪吒手拿着兵器地说,“自从我把龙王儿子的筋抽掉以后就明白这世间一切要靠武力来争取的,不是靠道德来赢得。自古君王打天下要靠武将,治天下要靠道德文人。臭和尚,你说说武将和文人哪个厉害?”

    “二者半斤八两也,莫曰文人有才缺武,莫曰武夫有武缺才,文臣可以以德服人,将士可以以武服人,两者都一样。”罗汉外公道。

    “臭和尚,你比我父亲还要啰唆,吵得我头都爆裂了啊!”哪吒怒冲冲地举起兵器,说,“吃我本太子的一枪!”

    “如此看来汝等非要跟我打,我就奉陪到底。”罗汉外公摆出一副打太极拳的样子地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罗汉外公在黑压压的空中运功,他那双金手慢悠悠地舞动着,像两条飞舞的龙。随着罗汉外公的双臂来来去去伸伸缩缩地舞动着,遽然,从他的胸前出现一种由小而大的八阵图,八阵图中有两个像蝌蚪一样的东西,分为一白一黑,它们正在慢悠悠地旋转着,犹如是两只真正的蝌蚪在里面戏耍而共舞。突然,罗汉外公的双手舞动着越来越快,他的双腿在空中摆出蹲八步的样子,胸前的八阵图旋转得越来越快,好像是宇宙中巨大无比的黑洞一样,一样充满神奇的力量。罗汉外公看见那三个蚍蜉撼树的家伙拿着兵器迎面打来,就忽然伸出双臂,与此同时,那个旋转的八阵图急速地向前飞去,把他们撞得好远的地方。此刻,我天地神兽大吼一声,命令我的那些神鸟们去啄死他们这帮可恶的神仙吧!去吃掉那些不自量力的天兵天将吧!于是,我那些可怕的部下按照我的命令去做了。

    此时,往昔风平浪静的天国变成烽火连天、狼烟四起的沙场,天上一片乌黑,地上乱成一团,犹如这是可怖的地狱。我天地神兽在天空中观察着这雌雄争霸的沙场,地上躺满死了或伤了天兵天将以及神仙,有些没有驾鹤西归的幸运者受了重伤在地上哭天叫地,,痛苦万分,仿佛是一群快要死去的恶狼在临死前悲歌一曲。此刻,在这个战火硝烟的天国布满我李泰的千兵万马,我天地神兽的部下,可以说我是三界之中的霸主、天国之中的统治者,上天入地,唯我独尊,千秋万载,一统三界……

    “天地神兽司令,这个老家伙该如何处置?”我的一个部下押着玉帝老儿走进凌霄宝殿,说,”哼!这个老东西当了几万年的玉皇大帝,享了多少辈子的荣华富贵,吃了多少次的炊金馔玉,欺压了多少苦命的人啊!想不到今日败在我们的脚下,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天下皇帝轮流转,明年到我家。”我天地神兽变回原来的模样,坐在玉帝老儿的龙座上,说,“既然,这个老东西干了这么多的坏事……给我拉出去砍了!”

    “你这个不孝之子!我是你的父皇啊……”玉帝老儿跪在地上地说,“你前世和那只泼猴偷吃太上君的金丹,父皇就大义灭亲的把你打入凡间,让你好好痛改前非,可谁知你既然不知悔改,还跑到天庭来大闹天宫,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你这个老东西在此胡说些什么呢?我李泰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呢?生我养我的父母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可能我是你的儿子呢?”小小的我傻乎乎地说。

    “玉帝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他的儿子。”罗汉外公向前一步地说,”你和斗战胜佛因偷吃了太上君新研究出的金丹,你父皇就大义灭亲把你打入凡间,让你在人间好好磨练和痛改前非。”

    “如果他真是我前世的父皇,那为什么打入凡间呢?我偷吃过几颗区区小小的丹药,他就把我冷酷无情的打入凡间,这样的父亲还算是父亲吗?”小小的我安如泰山地坐在玉帝老儿的龙座上,说,“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哪有这样冷酷无情的爹爹?记得我人间的父亲对我特别好,他每天早上去那遥远的地方给我打奶喂养我,是多么的辛苦又是多么的伟大啊!简直是这世间最好的父亲呀!如今我是天国的统治者,我应该有最高的权力把我人间受苦受难的父亲接到这里来享这幸福的生活。”

    “对!还有你人间的母亲。”罗汉外公说,“你人间的母亲虽然不喜欢你,但是她依旧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呵!她天天打我骂我,还说要把我丢在火车站让火车碾死,这样狠心的母亲我死了化成灰也不会忘记她的恩恩怨怨。我李泰怎么可能把这样狠毒的母亲接到这里来享天伦之乐呢?”小小的我从龙椅上下来,在龙椅前面来来去去地徘徊地说。

    “桐娃,你不要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听外爷的话,下来我们回人间过心安理得的生活吧,把皇位还给你父皇吧,让他治理天国,让他掌管三界生灵。”罗汉外公又向前一步,劝导小小的我说。

    “呵!回去?你当我是傻瓜吗?好好的天国领袖不当,为什么回去做凡人呢?”我流露出邪恶的脸庞地说,“要知道你现在脚踩着我的地头顶着我的天,你老人家应该很清楚吧?你更没有权力在我面前苦口婆心的教导一统三界的霸主!”

    “桐娃,你不要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傻孩子,你以为你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大坏蛋了么?做人要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这句真谛。”罗汉外公依旧劝导我说。

    “我李泰,我天地神兽已经把三界最高的天国拿下,这世上哪有什么比我更强大的人呢?上天入地,唯我独尊,千秋万载,一统三界!”小小的我依旧徘徊地说,“外爷爷啊,您不要再装正人君子了,我这个外孙早就知道您也是道貌岸然的假君子。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想坐上至高无上的座位,这是每一个人心中的欲望……难道……莫非……外爷爷心中没有这种欲望吗?”小小的我依然露出邪恶的目光地说。

    “桐娃啊,听外爷的话,咱们还是回家吧,不要在这里胡闹了,也别想一统三界了,做人不要那么狂妄自大、想入非非,为人要心安理得、心怀若谷,这样的人才是正真的强者。”罗汉外公双手合掌地说。

    “我现在是天国的统治者,还轮得到你来教导我吗?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世上哪有什么仁义之君,统统都是尔虞我诈、笑里藏刀的假君子,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加官进爵,像狗一样去巴结领导,这难道不是可耻还是什么呢?虽然我出生还不到一年时间,可我早已看透这个不公的世界,我也知道外爷爷在人间也是个阿谀奉迎的人。别以为小小的我一无所知是个傻瓜,什么都不懂的脑瘫患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其实,我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天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名满天下。”小小的我在龙座前面迈着小小的步子来去徘徊,我邪恶的目光正在望着下面的文武百官,“我让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不得好死,我让往昔嘲笑过我的人统统下地狱去吧!——上天入地,唯我独尊,千秋万载,一统三界!”

    ”千秋万载一统三界!千秋万载,一统三界……”我的部下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他们威武而可怕的声音迅速地凌霄宝殿外面传去,好像三界都能听见似的。天上的那个大黑洞变得越来越大,猖狂的风愈来愈猛烈,吹着天庭成了一片黑暗,仿佛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不仅是至高无上的天国没有太阳,人间也没有日月,这并不是那些胡说乱想的天文学家所说的日环食,而是金乌早被我那些部下吃掉了,所以天堂和人间才这样暗无天日,漆黑一片。整个乌云满天的天国站满了我天地神兽的兵马,犹如我的千军万马是三界最勇猛的队伍。

    “桐娃啊,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还是下凡回家吧。”罗汉外公劝解我地说,“我们凡间的日子是多么心安理得,何必在这里称王呢?”

    “披金戴玉、山珍海味才是我的向往,平平淡淡、少吃缺穿的日子不适合我过。”小小的我露出贪婪的表情地说,“我是这三界的统治者,是圣高无上的君王,凭什么要跟外爷爷下凡间受苦呢?”

    “桐娃,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罗汉外公怒气冲冲地说,“你以为我这个当外爷的制服不了么?”

    “呵!……就凭你的罗汉拳想制服我这个天地神兽吗?真是以卵击石啊!”小小的我立刻变了原形地说,“我的外爷爷呀,你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天堂不住住地狱的人,真是把我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你这个不肖的坏杂种!今日我要替你爸妈好教训你一顿……”外公气得头上都冒起火地说,“今日我们爷孙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吧!尽管放马过来,真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休怪我这个当外孙的手下无情!”我说,“跟着我天地神兽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给我把这个老和尚关天牢,让他永远呆着那里。”

    “想关我要看你们的本事了!”罗汉沉着稳住地说。

    我的部下统统扑上去,去捉拿我外公。结果被我罗汉外公快速地在他们的脸上噼噼啪啪的扇了几个巴掌,把我的部下打得兵败如山倒,痛苦地躺在地上哭天喊地,好像是一群快要灭亡的秋蝉在树枝上哀鸣着。我一看到我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部下被我罗汉外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我感到我那些恨铁不成钢的手下是多么弱懦无能啊!简直是三界之中最失败的军队,哪里配得上我天地神兽的士兵。此刻,我长大嘴巴大吼一声,表示出我心中的愤怒,也显露出我对部下所失望的表情。此刻,我想逃之天天。生怕我和罗汉外公真的打起架来我会吃大亏的,这不是我天地神兽自取灭亡吗?因此,我一想到对我不利的事情,我扇动着翅膀一下子飞出了凌霄宝殿,来到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可是,我知道越安静的地方就是越危险的地方,因为,这都是历史常客。

    天上的那个黑洞显得那么可怕,犹如非常大的深渊。螺旋状的黑洞里面有旋转的光芒,像盘住的蟒蛇。我天地神兽独孤地在这寂静的地方呆着,就像鲁滨孙在那个无人岛一样,一样在胡思乱想:我刚刚不是在凌霄宝殿里威风得很吗?现在怎么落到逃亡的地步呢?看来我没有当三界统治者的命啊,我天生就是被人欺负的孩子呀!唉……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啊!唉……我那个大公无私的外公为什么那么傻啊?别人给他荣华富贵他不要,皇帝给他黄马褂他不穿,偏偏要到凡间去受苦,简直是天下头号大傻瓜。唉,我刚刚不和外公轰轰烈烈的打一场呢?为什么要像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跑呢?唉……我真是没骨气的人呀!

    “桐娃,跟外爷回家吧,别在这里胡闹了。”外公突然站在我面前双手合掌着对我说,“荣华富贵那都是过眼云烟,平平淡淡才是心安理得的幸福生活。桐娃,为人要低调,狂妄自大的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这世间尽管这样不公平,但是对我们来说无所谓,只要活着开心快乐就成。我们凡间的生活尽管是这样多灾多磨,但是能给人平静无波的心灵,只有那些掌握大权大业的人才会每一天忐忑不安。桐娃,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听外爷的话吧,我们还是回家吧。桐娃,你看天上那个黑洞是你的成魔隧道,如果你再不跟我回去的话,那你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会把三界毁掉。”

    因此,我听了外公语重心长的话,感化了我的邪恶之心,明白什么是每个人最想要的东西,什么是世间最美好的憧憬。平淡无波的日子才会感受到生活的甜蜜;为人低调才会享受到生存的快乐。做人不可以有太多的欲望和心计,这样会让我们走向独孤的黑暗;做事不可以好大喜功,这样会让我们连续的失败。可怕的凡间尽管是这样不公,但是生存在那里的生灵比地狱里的鬼魂好得多,也比天国的神仙心安理得。生存在中等世界里的凡人才是三界中最快乐的生灵。此时,我已经忘却了一统三界的欲望,也不想当天国的皇帝老儿,只想罗汉外公下凡间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这样我才能体会到我悲惨生命中的乐趣……

    与此同时,天上的黑洞在慢慢地缩小,黑压压的乌云也徐徐地散去,那只巨大无比的金乌不知从何方飞向天空,这一切正如风雨过后的景色。被我闹得鸡飞蛋打的天国很快地回复原来美丽的容貌,那些死去的天兵天将都复活了,我的白鸽子们变回活泼可爱的身躯,如同我第一次见到它们的时候。我也变回原来可爱的我,牵着外公的大手回家了。在下凡过程中,我和外公一边走一边欣赏这天国的景色和风光,几只天鹤紫色的云中穿过,几个美丽的仙女从我们的眼前飞过,好像这一切跟做梦一样……没错,的确是一场黄粱一梦——这确实好梦,也许,这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