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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玉姨娘

    或许,这娃娃,是安定伯夫人想要栽赃给玉姨娘的呢?

    毕竟,这高门宅院里头,什么阴谋诡计都有。

    也许上一刻跟你互称姐妹的,下一刻就会翻了脸。

    这么想着,谢明珠再看向安定伯夫人的时候,目光就变了。

    倒是她身后的容慕哲,审视着捂着脸的玉姨娘。

    这玉姨娘被伤了脸,安定伯竟是忙不迭的叫了大夫过来。

    甚至当着安定伯夫人的面上,把人给扶起来了。

    气的安定伯夫人又要抓上去:“好你个贱人!都到这份上还不忘记勾引老爷!”

    安定伯夫人张牙舞爪,与玉姨娘的楚楚可怜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要不是这场合不对,倒真的像跋扈夫人欺压妾室的场景。

    谢明珠盯着那玉姨娘,道:“也是安定伯怜香惜玉,让天下男子都愧不敢当。”

    谢明珠此话一出,场上的人都变了脸色。

    不同于安定伯府的人那般惊恐,一旁的谢长熙更是差点笑出来。

    他的皇妹,真的是哪里痛戳人哪里。

    一句“怜香惜玉”就可让安定伯落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这个罪名要是落到御史台的耳朵里,不被参几本才奇怪。

    更何况,这正主儿可是皇后娘娘的手帕交。

    故而这安定伯府的人,脸色都变了。

    这让扶着玉姨娘的安定伯,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就这样愣在当场。

    谢明珠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继续道:

    “咱们还是先说说这个布娃娃的事情。”

    “毕竟,费尽心思把玉姨娘从那苦地儿弄出来,可不是让安定伯继续怜香惜玉的。”

    谢明珠这个“怜香惜玉”的词说的很重,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意思就是说,这布娃娃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安定伯忙着安慰小妾,也未免太糊涂了罢。

    说到底,还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

    不然谁家的小妾惺惺作态,只要不犯到她谢明珠的头上,她都懒得管。

    敏和公主都如此开口了,这安定伯只得放开怀里的软香,低着头:

    “微臣静听太子、公主吩咐。”

    谢长熙看一眼身旁的皇妹,见后者还有心情挑剔这安定伯府的糕点,这才开口:

    “方才这娃娃是这丫鬟身上掉下来的,而这个丫鬟,原先又是玉姨娘院子里的人。”

    “所以说,保不齐这东西是玉姨娘拿出来陷害安定伯夫人的罢。”

    谢长熙明黄色的袖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线,显示出其主人的不耐烦。

    方才这安定伯一脸护着这名侍妾的样子,真的就让谢长熙以为,这娃娃就是这名玉姨娘动的手脚。

    否则,为何不在平日里发作,偏偏等到今日?

    想到此处,谢长熙都有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错觉。

    区区安定伯府,一个个不入流的侍妾,竟敢算计到他堂堂太子的身上!

    想到这儿,谢长熙觉得,要不是看在这安定伯修葺史书是一把好手之外,怕是他也得要上折子。

    就在谢长熙说完这话的空档,那安定伯忍不住为自己的爱妾争辩:

    “太子怎么就不觉得——”安定伯这个话还没有说出口,腰上就挨了玉姨娘的一下。

    两个人的小动作教人净收眼底,一时间谢长熙的脸色都黑下来了:

    “原本本太子以为敏和用怜香惜玉形容是夸大了,现在看来,狐媚倒是真的。”

    太子爷这句“狐媚”一出口,叫那玉姨娘瞬间惨白了脸色。

    但凡世家里头,这姨娘要是狐媚的,都是捂的严严实实的,哪里敢叫上头知道?

    只为着国皇帝见得前朝的教训,觉得太狐媚的女子入了后院,会误了事情。

    这样一来,狐媚些的女子,要么只能沦落风尘,要么乖乖的,收敛几分,否则要是上头较真起来,用板子活活打死的都有。

    这事情谢明珠也清楚:上辈子她就见过。

    还是在太子皇兄的府上。

    叫人活活打死在人前的。

    因而这谢长熙一句“狐媚”下来,才会叫那玉姨娘惨白了脸色。

    要丢命的事情,怎么叫她不慌?

    尤其是,这位太子爷似乎认定了那布娃娃就是她做的情况下。

    留春堂里头的气氛死一样的寂静,谢长熙的目光看向这安定伯府的谁,谁就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尽量降低存在感。

    谢长熙也不废话,见这玉姨娘没有开口的迹象,当下就要拉了人出去杖责。

    突然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叫。

    紧接着,一名十二岁的男孩子冲了进来,抱着玉姨娘道:

    “你们放开!不许碰我娘!”

    可是那金吾卫怎么可能听一介庶子的话?

    何况这玉姨娘还很有可能涉及这布娃娃的案件,就更不可能叫他们停手了。

    上头的谢长熙看着这庶子抱着玉姨娘死不撒手,娘儿俩抱头痛哭。

    目光一冷,太子爷冷笑一声:

    “安定伯府的规矩可是真的好,这侍妾的孩子都能堂而皇之的叫侍妾一句‘娘’了。”

    那安定伯吓得往地上一跪。

    不等他请罪,谢长熙示意金吾卫等一下,打量着那孩子许久,忽然道:

    “本太子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安定伯夫人膝下嫡长子,似乎只有八岁。”

    “好像还是三皇弟的伴读?”

    太子爷这话里头的信息就大了。

    大梁规定,在正妻没有生下嫡长子之前,妾室不能先生下庶子。

    一经发现,该妾室所属的府上男主子,为官者降级,富商大贾者,流放一千里。

    所以——

    听见谢长熙这话,安定伯夫人叩头道:

    “太子英明,原本这妾室与其子应该贬去做苦役的,只是……”

    这安定伯夫人说到这儿,又顿了顿,才继续道:

    “安定伯说为了家中子嗣,说等这孩子过了年就过继到臣妇的膝下。”

    “所以臣妇这才没有递状子。”

    “只是没有想到……”安定伯夫人说到此处,竟是说不下去,眼圈发红,在极力的忍住眼泪。

    谢明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直到这安定伯夫人说不下去了才接着道:

    “只是夫人没有想到,这孩子不仅没有过继到你的膝下,反而成了这玉姨娘最大的底牌,本公主说的可对?”

    安定伯夫人点点头,再不言语。

    “所以。”谢明珠站起来,打量着脸上血色全无得玉姨娘,道:

    “所以玉姨娘要派人做了娃娃,塞进去留春堂,好叫大伙看见。”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这玉姨娘崩溃大叫:

    “不是的,不是的——唔——”

    谢长熙早在玉姨娘大叫的时候叫了金吾卫上来,利落的把人堵了抹布。

    那抹布是之前一名小丫头打扫房间用的,不晓得怎么到了金吾卫的手里。

    那抹布里头的味道叫玉姨娘吐的吐不出来。

    见得事情似乎要成定局,安定伯夫人心里头才定了下来,叫了人就要抱了方才的孩子——睢哥儿走。

    哪里知道这孩子力气不小,愣是叫了四个粗使婆子,才给按住带下去了。

    谢长熙瞧着玉姨娘,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道:

    “把她丢去宫正司。”

    “本太子倒要看看,进了宫正司的,还有几个能嘴硬的。”

    宫正司的厉害谁都知道。

    就这样,太子爷处理完安定伯府的事情,叫人拿了玉姨娘,带着谢明珠离开了。

    两个人一走,这安定伯府上才跟活过来一样。

    那安定伯见得自个的美妾被带走,再看看一旁的安定伯夫人,冷哼一声,牵了睢哥儿的手就离开了。

    安定伯夫人冷眼瞧着那一大一小,两根水葱似的指甲,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她弄断了。

    掌心里头留下两个弯月状的血印子。

    ——

    回去皇宫的路上,谢明珠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

    “太子皇兄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方才的那名平嬷嬷,皇兄怎么也不问啊。”

    闻言,谢长熙伸出一只手来摸摸谢明珠的头发,顶着后者嫌弃的目光开口道:

    “所以说,才叫移去宫正司啊。”

    谢明珠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跟在马车后头的容慕哲,叫过来一名侍卫,附耳说了几句。

    那侍卫不敢迟疑,立刻去了前头告知谢明珠了。

    谢明珠收到容慕哲的消息的时候,发了个呆,这才道:

    “行,让他在宫门落钥之前回来明珠宫。”

    那侍卫隔了一道马车行了一礼,就小跑去了后头。

    得到谢明珠的话,容慕哲调转马头,往回去的路上走。

    马车里头,谢长熙歪头看着谢明珠,道:

    “这护卫挺关心你啊。”

    “连你喜欢吃的东西都记得。”

    收到自家太子皇兄的打趣,敏和公主小嘴一撇:

    “那是,人家就来了这么几个月,就记清楚了本公主的喜好。”

    “只是有些人啊,都这么多年了,还摸不清楚。”

    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两个人会心一笑。

    不再言语。

    ——

    容慕哲去了盛京城里头卖糕点最火爆的一家。

    掌柜的正在低头算账,容慕哲从怀里取出来一块令牌在他眼前一晃,后者脸色一变,立刻放下账本,亲自将人带到了后院。

    后院里头没有其他人,只有容慕哲与掌柜的。

    容慕哲也没有取下脸上的面具,背了手道:

    “派人去盯着安定伯府。”

    那掌柜的应了句“是”,随后,后院里头有四道黑影,立刻就消失在了这儿。

    容慕哲说完,又往里头走去,那掌柜的再没有敢跟上来过,倒是掉头回去算账了。

    没错,这处,亦是明楼在盛京城里头的据点。

    容慕哲推开后院第一个房间的门,然后给带上了。

    房间里头,坐了追风追影两个人。

    看见这两个人的时候,容慕哲自顾自的拿起面前的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

    茶香袅袅,闻之便叫人心神安静下来。

    容慕哲也不绕弯子,直接交代两人:

    “你们两个人去查查这个玉姨娘。”

    “我总觉得,这玉姨娘不大像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上午安定伯府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明楼的耳目的,故而追风追影两个人很快就明白了自家少主要干嘛了。

    那个布娃娃上头出现了少主夫人的生辰八字,以他们少主的个性,不活扒了这幕后之人的皮才奇怪!

    实际上,容慕哲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像是玉姨娘会做的。

    就算他对这个女人的做派很看不惯。

    可是,这做布娃娃的人,真的不像是一名姨娘能够做出来的。

    而且,向来皇子公主的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及其严实的,怎么这个布娃娃上头,写的生辰八字,是真的?

    所以,容慕哲实际上怀疑的人,还是那位安定伯夫人。

    毕竟这位安定伯夫人与皇后是手帕交,当初皇后生龙凤胎的时候,她还陪在身旁。

    故而知道些什么也是正常的。

    而且,若是玉姨娘死了,这安定伯夫人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可是眼下表现出来的一切,不由得让人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玉姨娘。

    在旁人看来,这玉姨娘身傍庶长子,若是这安定伯夫人死了,就算于正室之位没有希望,但也能做个侧夫人。

    到时候再把孩子往已经去世的安定伯夫人名下一放,这样一来,等安定伯百年之后,这安定伯府的一切,都是玉姨娘母子俩的。

    可是反过来想,安定伯夫人也可以弄死玉姨娘。

    避免玉姨娘打这种主意。

    所以说,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安定伯夫人干的,那么这个女人的城府心计实在是深得可怕。

    这样一来,他的团团,要是跟这个女人对上,怕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容少主皱了一下眉头。

    看样子明楼那边还是得准备女杀手送过去。

    不然他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尤其是,眼下快要爆发的赫狼族战役。

    容慕哲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

    明珠宫。

    容慕哲答应了落钥之前回来,果真是如此。

    而且手里头还拎了几样小点心,都是谢明珠喜欢吃的。

    谢明珠叫人放去一边,这才传令摆膳。

    一顿晚膳用的及其舒心。

    次日一大早,谢明珠还正在被安如按在铜镜跟前梳头的时候,戚烟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原来,这宫正司的人来报,这玉姨娘死了。

    而且,这面皮都被人拔了,血淋淋的看着极其骇人,已经吓昏过去几个人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谢明珠,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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