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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美玉蒙尘,金家覆灭

    “水凌月,是你”,金玉贵怒气冲冲地指了指眼前的女子,随即又似难以置信似的,仰头看向二楼“水玉楼,是你,是你害我,你怕我夺你第一皇商的名头,你联合这个小子冒充我师父的儿子,一起害我”。

    “呵”,水玉楼站在二楼,轻笑一声,轻蔑之意溢于言表“金老板此话何意?不过你这颠倒是非的本事却是让我瞠目结舌,皇商之名各凭本事,我,何须怕你?”

    “哈哈哈哈,就是,玉楼公子是什么人,还真大言不惭……”水玉楼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已有人小声附和,不时爆发出一阵讥笑之声,金玉贵想都没想,立刻道“水玉楼,你别装蒜了,你筹集的药材在彩云镇被强盗劫了,今年你根本无法按时交货,你还嘚瑟……”

    话未说完,看着水玉楼居高临下的目光,再一看身后水凌月几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金玉贵猛然认识到自己上当了,水玉楼药材被劫一事并未声张,除了沈奕舟几人根本没人知道,而在端掉强盗窝后,当地官员全部被撤,顺便还封锁了消息,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同伙早在几天前,就被连窝端了。

    “药材被劫确有其事,不过在闹得满城风雨前,奕王殿下明察秋毫已经帮我们夺回来了,那么这事就有意思多了,金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水凌月将扇子扔给墨白,自己上前一步问道“而且时间、地点都知道一清二楚,张口就来?”

    “我,我……”金玉贵百口莫辩,一时惊慌失措,“你可以说是你无意间打听到的”,水凌月一见他慌了,继续道,“是,是……”金玉贵病急乱投医,果然轻而易举就落到了陷阱里,“不过,比起你无意间听到的,我更相信那些从强盗窝里搜出的你与那个强盗头称兄道弟的来往信件,你说呢?”

    “你,你没有证据,你胡说八道”,金玉贵一听那信,更慌了,头上的汗一层接着一层的冒,“证据在此,证人在刑部大牢”,沈奕舟现身,给金玉贵以最后一击。

    众人一见沈奕舟,登时明了,他是什么,刑部之主,最是铁面无私,公正贤明,在百姓中的口碑很好,“金老板,你勾结强盗,抢劫皇家药材,这第一桩罪先给你记下了,现在我们来论的,你诬陷韩子期,欺师灭祖的第二桩”,水凌月对着沈奕舟微微一笑。

    “本王近日收到一份状子,告得是你金老板十年前纠结了一批你的远方亲戚,故意在万宝阁会当天歪曲韩子期的雕品寓意,并将事先画好的谋反草图藏到韩府书房,栽赃嫁祸,最后丧心病狂,在朝廷未查之际,你在当晚血洗了韩府,不仅抢走了韩子期的多件藏品,还放火毁尸灭迹……”沈奕舟两只手捏着一份状纸,从二楼慢慢地走了下来,一见众人要跪下行礼,忙摆了摆手。

    “不,不,这些是我做的,是我做的”,金玉贵已经接近崩溃,“众位请看,这是我父亲当年留下的一些画好的草稿,这种纸,自他死后,天下便无人再制,玉老,你曾和我父亲是好友,您来看看这是不是他的笔迹,还有这幅寒山孤影,金老板,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它与我的春江花月夜搭在一起正好,那我告诉你,因为这份设计图本就是一份,只不过为了制作方便,我父亲把它裁成了两半”。

    顾惊鸿冷笑着,将那两份设计图拼在了一起“当年,我父亲做好了这一个,拿给我们看得时候,你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他说高处不胜寒,他是想劝你,不要一味的想往上爬,不要眼里心里只看得见利益,可你做了什么,你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的家人,仆人,还将那一幅雕到一半的春江花月夜,狠狠地凿碎在他面前……”

    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最后亲手杀了所有人,甚至将他的毕生心血当着他的面毁于一旦,一个视玉如命的人,怎能忍受如此的奇耻大辱,也难怪韩子期会绝望地奔向火场,而死。

    水凌月站在墨白身边,听见顾惊鸿的控诉,都不免心中酸涩,她很想上前安慰他,却被拉住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当时在哪?”顾惊鸿来到他身边,蹲下扯着金玉贵的领子问道。

    “我就在你,心心念念的那间我爹的玉作坊里,抱着我爹交给我的东西,看着他绝望地冲进来,引燃大火告诉我不要出来,看着你,在外面狰狞地狂笑”,当晚邻居家的小孩恰好跑来找顾惊鸿玩,结果阴差阳错被杀手当成了他,做了替死鬼,这也是金玉贵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的原因,在他的印象里,韩家早已死绝了。

    “哈哈哈哈,是我做的又怎样,那个老匹夫自命清高,他凭什么瞧不起我”,金玉贵挣扎着站了起来,破罐子破摔般质问“当年为了拜他为师,我整日去求他,可他说什么,说我利欲熏心,根本不配入这一行,他又高洁到哪里,还不是雕了江山如画讨陛下欢心,还不是一直霸着玉王的名头不放。春江花月夜,他以为他是谁?你们知道么?我杀人的时候,他都很平静,直到我把那幅雕了一半的它拿到他面前,一点一点地去掉一个树杈,凿烂他的月亮,他哭了,他崩溃了你们知道么?哈哈哈哈”。

    “闭嘴”,顾惊鸿一掌打出,金玉贵被掀了出去,落在一旁,挣扎了半晌才爬起来,嘴角淌着血,可他还在笑,谁都没想到,好好的万宝阁会,竟然会变成伸冤大会,更没想到,曾经的玉痴教出了一个白眼狼,还死在了这么一个宵小的手里,“杀了他,杀了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当即全场响应,一时间群情激奋。

    “杀我,你敢杀我么?你们能杀我么?我爹是吏部尚书,我姑姑是贵妃,我是四皇子的表哥,想杀我,哈哈哈哈”,金玉贵显然已经语无伦次,看着沈奕舟和水凌月一行人,极其嚣张。

    “他不敢,朕敢”,又是一声威呵,明仁帝冷着脸从雅间走了出来,“皇上驾到……”南城和陪在左右,高呵开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登时,无论是雅间之内还是大堂之上,所有人都呼啦啦地跪倒,今晚真的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场盛事,谁能想到,一场拍卖扯出了一桩欺师灭祖的陈年冤案不说,竟然还碰上圣驾出游。

    “皇,皇上,臣,不,不,不,草民,草民……”金玉贵登时清醒了不少,水凌月也没想到,先前那个黑斗篷竟然是皇上,若是知道她肯定就改变计划了,毕竟这一出,砸了皇家的买卖,万一他一生气,还不得砍了自己,还有这沈奕舟,怎么都不告诉自己呢?想着她小声地跟身边的人道“殿下,皇上在此,你怎么不早说?”

    “别怕,有我在”,沈奕舟看向她一笑,示意她安心,墨白看了一眼明仁帝,便低下了头,明仁帝也没想到,他就这么随意出来溜达一下,竟然就碰上了这事,更没想到金玉贵一个无功名利禄在身的人,竟然敢仗着家里如此跟沈奕舟叫板,还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若是今日金玉贵安然无恙,估计明天皇亲国戚仗势欺人的流言就会满天飞了。

    “都起来吧”,明仁帝说话已经来到了跟前,先是开口安慰了顾惊鸿“韩老先生一生仁义,却落得如此下场,朕深感遗憾,孩子,你做的很好”,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水凌月身上“水凌月,是么?”

    “民女参见陛下”,水凌月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凌月丫头,你既在皇家书院任职,该自称微臣才对,你哥少年英才,没想到你也不差呀,为朋友仗义执言,深明大义,甚好甚好”,明仁帝这一顿夸赞,让水凌月有些懵,不过却是赚足了百姓的好感。

    “金玉贵,你可真是好样的,朕看,是不是得宣金尚书来问个清楚,或者朕回宫问问贵妃,知不知道有人打着他们的旗号,胡作非为?”论完功,自然该算账了,金玉贵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一听这话,登时瘫倒,他爹本就不待见他,若是被他知道,岂不是自寻死路“皇上,草民知罪,知罪,求皇上开恩,饶了我吧……”

    “奕王这事交给你了,务必给朕查个清楚,该正法的正法,该正名的正名,朝廷里不养欺负百姓的蛀虫”,明仁帝正色道,这话一出,百姓一片欢呼雀跃,纷纷称赞明君之举。

    金玉贵已经被拖走,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闹成这样,最后两幅雕品自是不会在竞拍,明仁帝出了五百万两,将它们收入囊中,美其名曰为韩子期正名,这一晚,有人欢喜有人忧,皇帝得了民心,而水凌月兑现了承诺,彼此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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